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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劳王公公了。”司徒颜看了一眼眸中有泪的舞阳,淡淡一笑,越过她坐到朱瞻安的旁边。
王振走到厅堂中央,对着舞阳一个点头,她便跪在了地上,当然还有不再“傻里傻气”的宝宝。
“小女子有冤情要告,望太后明察秋毫,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舞阳缓缓拿下自己的面具,半边被烧毁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
“果然,你不是舞阳。”司徒颜身子向前倾,细细看着她。
其实早她就猜出来了,没有拆穿是想要一个真相。却不想把自己也套进了这场阴谋。
“那张人皮面具是不是也该撕了?”司徒颜唇角浅勾,真是为难她们了。“舞阳,哦,不,现在叫你什么好呢?”
“小女子静阳,但不是南山庵堂的师太。”她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为了给她的良心一点慰藉。
静阳扯下那张假的人皮,以真正的面目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十七八岁少女的才有容颜,但眼里的忧伤却不是她该有的。
“那你呢?宝宝?”司徒颜看着旁边的女孩,心里划过一丝悲哀,她不该沦为别人的工具。
“我叫静月。”她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眼睛不是看着司徒颜,而是前面坐着的那个女人。
司徒颜淡淡一笑,看来太后终究不会放过自己,“既然人都到齐了,太后,开始吧。”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一死。
“颜儿,哀家就不拐弯抹角了。哀家问你,皇上和哀家对你都不薄,你们将军府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对你现在的地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孙太后先声夺人,这次她要司徒颜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这是何意?”司徒颜突然察觉事情不妙,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罪名除掉自己,岂不是会牵连到将军府。
“何意?事情败露还要硬撑。”孙太后从王振手中接过文案,一把摔到司徒颜的面前。
朱瞻安望着地上的东西,眸子里的冷冽划过,他在等,等他们露出破绽。
司徒颜起身,欲捡起地上的文案,却已被静阳拿起,缓缓接过。她看到她眼中的自责还有无奈。
“对不起,原谅我。”静阳颤抖着声音,她欠司徒颜的,怕是永远都还不清。
“没有关系,无论最后怎样,我都不会怨你。”司徒颜坦然一笑,已经是这样了,怪谁都没有用的。
静阳眼里流出的泪水滴到地上,是那样的震耳,她不断摇着头,“不,你会怨我的。”
究竟他们做了什么,把静阳逼成这样。
司徒颜缓缓翻开文案,那一字一句都似要戳穿她的心脏。她的脸有自若到讶异,手中的纸片都快要化为碎屑。
“将军府欺压平民,残害忠良,密谋造反,罪无可恕。”
更可怕的是证据确凿,她竟找不到半点疵露,因为那张调遣边关士兵的密令,有大将军司徒步的亲笔签名,以及只有他一人可以动用的兵符。
“司徒颜,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密谋造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孙太后理直气壮的站起来,她不会让人知道这是她的阴谋,她只有司徒颜死。
“太后,这些东西,你怎么来的?可别是弄些假的,来欺骗我才好。”司徒颜只希望保住将军府,与太后做最后的挣扎,其实那些都是真的。
“哼哼,哀家早猜你会这样问。”孙太后越过她,径直走到地上跪着的面前,“静阳,静月,把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如实讲出来。”
她们的眼睛双双盯向司徒颜。良久,从未有的“事实”竟然真的变成事实。
“我们都是疯人庄的村民,五年前大将军派人屠杀那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会造人皮面具的异客,因为那天我外出采药,所以才逃过一劫。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我藏到了南山庙,每天只有夜里才会偷偷跑回去观察村里的情况。可是那里的人似乎都是被他们逼疯了,个个见了我就跑,还大喊大叫。终于我还是没能躲过他们,他们强行为我戴上人皮面具,并告诉我说不按他们的吩咐就杀光村里剩下的所有人。他们把静月作为人质,逼她喝下毒药,要是我不听话,她就会死的。”静阳把故事的主人公一换,就变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大将军的人?”司徒颜开口问道,这样下去真的就无回旋之地了。
“因为有这个。”静月从怀里拿出把匕首,与司徒颜有的一模一样。“这是只有司徒家的人才会有的。我装疯卖傻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寻找证据。为村里的百姓报仇。”
司徒颜苦笑,当初她去将军府,宝宝死缠烂打也要去。不料那日她的心软竟成了害将军府的凶手。
“宸妃娘娘,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就赶紧说吧。要不然奴才怕您以后,就说不了了。”王振如今是奸计得逞,不再把她放在眼里。
“太后,相必你们今日来,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司徒颜重新坐下,哪怕是死,她也要不失风度。
“谋反是诛连的大罪,任谁求情都没有用的。念你是先帝的妃子,哀家可以保你一命。但将军府的其他人,都必须死。”孙太后说的好听,保她一命。再傻的人都知道,即使明里不死,暗里都会死的更惨。
“太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做的,与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要杀要剐奚听尊变,只希望太后能饶将军府一马。”司徒颜猛地站起,她的忍耐可不是长久的,这个女人欺人太甚。
“可惜啊,大将军已经承认,并且画押了。”孙太后脸上浮起的笑容,证明她得逞了。
承认了?就是没有救了?司徒颜转身看着地下刚才那张密令,到底谁有如此能耐,连它都能得到。
“来人,将宸妃娘娘压往宗人府,听候皇上发落。”王振对着手下说,也该是时候了。
“住手。”
仅仅两个字,就能止住侍卫的人当然只有一个。
从未开口说话的安王爷,突然站起来,走到孙太后身边,单是他的眸子就足以震慑到她。
“怎么,王爷。你想为颜儿求情不成?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造反的罪名我们谁都扛不了。”太后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呼吸已觉得不畅。
“太后,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朱瞻安深吸一口气,他真的要放弃将军府吗?这样一来,颜儿定会伤心不已的。
“好,哀家就给王爷这个面子。”只要不是阻碍司徒颜的死,怎么都好说。“颜儿,请吧。”她作出请的手势,嘴角划过的阴笑,被朱瞻安尽收眼底。
司徒颜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那声保重她埋在了心里。
身边的静阳只说了一句,“对不起。”她也无奈啊,司徒颜不死,村里上百口人就得死。况且太后的懿旨谁敢不从。
“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司徒颜淡淡一笑,舍三人救百人,真的足够了。
一路颠簸,他们来到了应天府大牢,这里敞开大门似乎早在等她的到来。将军和夫人被关在房里,听到锁开的声音才抬头。
“颜儿?”夫人最先起身,她的女儿怎么能来这儿。他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可颜儿不行。
“爹娘,你们没事吧?”司徒颜仔细看了看,幸好没有受伤,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没事。可是颜儿,你怎么会进来?太后明明答应,只要我们签字画押,她不会为难你的。”大将军没有想到许久不见女儿,再见竟是会在这里。
司徒颜苦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太后最想杀的就是我,又怎么会放过我呢?”她无奈摇头,那个女人到底有多恨自己?密谋了那么久那么多,真的只是为了要她的命?
“颜儿,是爹糊涂,才会害了你啊。”大将军如今才懂,忠心耿耿又有何用?他们要你死你便死,要你活你便活。
“不怪你,爹。都是因为我,你们如今才会落得这般田地,对不起,爹娘,我不该认你们的。就那样悄悄守护着你们,本来已经足够了。”司徒颜责怪自己,太后要害的是她,却无辜牵连到将军府,早知这样,当初便不该与他们相认。
“颜儿,不要这样说。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娘都快要发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就盼着与你相聚呢。现在这样也挺好,起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夫人说完话,抱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其实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算死,我也会陪着你们。”司徒颜绝不是苟且偷生之人,更何况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阴森的牢房里,这样暖心的画面,被一个人看在眼里。他眸子的薄雾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对那个女人的爱。狠下心,他转过身不去看,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看向他们。
颜儿,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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