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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易得,良宵难求,已然过了上朝时辰,宋徽宗仍伏于琼香玉体之下,哼哼沉睡。
前殿一内侍匆匆入了后宫,经龙阶雕壁、华清碧池、奇林怪石园、首雅书斋,来到郑娘娘寝宫,等候传旨。
宋徽宗得了信,迷蒙中弹开双眼,轻身架于云床,犹如掉落圣境,只见檀木作梁,屋檐富镶金黄琉璃瓦,珍珠串成帘幕,辉煌耀眼,明星莹莹。顶上珊瑚长窗半闭半就,柔光悄行,烟斜雾横。九尺宽的木香阔床边悬着红烛昏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头枕,铺着软纨蚕锦褥,叠着玉带罗衾。
“陛下,可否再陪臣妾半晌?”滴滴娇气吹进耳鼓,料谁也不能不陶醉其中。
宋徽宗眉目存情,合眼尽念身旁丽人,寻味点吮,心悸息喘,抚身流滑似礁,触体错落有致,身修长,峰顶贯,面容秀丽如画,如山水,风拂而乱发起,浮夸美极。
又半晌,宋徽宗终抽身撩褥,推了缠绵,掬容笑道:“郑妃,续下去,恐这江山与这人躯,皆亡矣。”
“陛下又在说笑,昨夜许给臣妾的福禧珍宝链佩环,可不能失言哦!”这郑娘娘不避在场宫女太监,赤体裸*身就下了床,移莲步,于后环抱皇帝,轻讨道。
“且说什么链佩环,这天下都归我赵家,恣意取得,装饰我的小美人。”
宋徽宗说毕,本以为美人能嫣然频笑,依偎身旁,却瞧见一副悲催脸面,心疼道:“还有烦闷事情?句句讲来,官家为你做主。”
要说这后宫娘娘们锦衣玉食,除了拌几句痴言,背几番怨语,别无他事,怎得被皇帝宠幸还闷闷不乐。这就要联系到宫外世事,最近大宋何事最引人注目,那定是震动朝野的“梁王案”,可这又与郑娘娘有何牵绊?当年正值豆蔻年华,被野心勃勃的蔡京选中送入宫中,貌美肤白,声优雅致,哄的皇帝云里雾里,近乎飘然。
昨夜收了蔡恩人的信件,吹吹枕边风又有何难。
“朝堂之事臣妾本不该涉,但今日听这些奴婢们胡言乱语,偶得那南宁小梁王被贼人所害,很是心痛。”郑娘娘掩面叹气道。
“怎么?这柴桂是你内亲?”
“如是我内亲,我定避嫌不语,现今这小梁王是朝廷武举头号,一身本领,应为陛下分忧,北抵胡虏,可昨被贼人所害,实为可惜。”
“原来如此,官家昨夜已派人追查,依律从事便好。”
郑娘娘见皇帝如此淡然,又添一句:“陛下英明,然这小梁王也算与皇家有关,那贼人明知其是贵胄,还不躲避,明是挑衅当今朝廷,暗是心存反意。”
“难为爱妃惦记,且宽心,我去去就来。”
众臣持笏林立于垂拱殿中,文官居左,武将在右,双翅交错,皆交头接耳,窃语不止。
“官家为何还不上朝,难不成今日又被哪位娘娘拦了。”一位中层官吏似笑非笑道。
“也许是舞弄墨水至深,还在梦寝中吧。”同僚回道。
“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尔等脑袋顷刻落地。”另一同排官员警示说。
宋徽宗倒是没让臣下失望,刚从郑娘娘润暖处离去,就投入了首雅书斋中。
有词述:笔墨挥洒韵味,捷思闪烁光泽。不拘随意取势,流露彰美不奢。气度蓄发内涵,点醒亮相情传。
颈麻手乏,累了置毫于笔台,穿奢华宫殿,登华阶龙椅。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见圣驾,整衣跪拜,疾呼。
“众卿平身。”
阴暗处步上一人,高呼:“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不等台下臣子奏事,宋徽宗先起身问道:“昨夜梁王案,进度如何?”
一问引众臣注目,张邦昌抢先迈步上前,抖长翅,施臣礼,喜气外漏道:“昨夜臣带兵日夜兼程,奋勇拼杀,在京城外一深林之中拿了那杀人犯,又遇守城官为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押那残暴岳飞与同党入了大理寺天牢,待圣上发落。”
“遇守城官为难?”宋徽宗皱眉显怒气,问道。
“当臣率马队要自西门入城时,守城官行监门校尉宗良不开城门,欲为难于我。”张邦昌施计说。
“有这等事,宗泽!”宋徽宗声如炸雷,众官员肝胆俱颤,不敢呼半气。
“臣在。”
“那宗良是你嫡孙,可是?”
“禀圣上,是我顽孙。”宗泽假意淡定处之,实则早知大祸临头,此时忖度到:就算我被贬黜,也要保住岳飞这我朝最后的救命稻草。
宋徽宗勃然变色,嗔目瞪眼,不悦道:“官家要拿的人,你那顽劣嫡孙为何阻碍?”
宗泽也管不多少,将实话尽吐:“昨夜我见过岳飞,此子武艺登峰造极,品德纯属上乘,实乃一良才高人,不忍将其擒拿,交了斧钺酷刑,使我朝少一员名将。”
李纲亦同此言:“朝廷用人之际,请陛下开恩。”
这时作揖走上一人,宗泽斜目瞥见,是昨夜通过气的张俊,自是放心听着。
“陛下,即使岳飞可抵三军,然其触犯了王法,也应依律办罪,不可坏了朝纲。”一听这话,宗泽惊讶不已,如坐针毡,扭头再瞧蔡京,身形稳如泰山,屡屡点头赞同。
谈到张俊,后世于岳庙前跪了近千年,宗泽为何之前要求助于他,这要从他的态度转变说起。张俊军旅生涯前期,力主抗金,打起仗来身先士卒,当时他所领部队,与韩世忠部为宋朝最具战斗力的两只军队。但其中后期贪图享乐,只会一味奉迎圣意,转为投降派,为后世所不齿。
“那蔡卿学生,秦桧如何想法?”宋徽宗本拿了主意,然还望听听前日留意的卑微小官一言。
秦桧宠辱不惊,肃颜从后排走上,抬首作揖言道:“杀与不杀,皆有人不服,那梁王也不能死而复生,既这犯人能文能武,北方诸州又急需兵源,何不遣其戍边,无能身死,就当伏法,若可建功立业,算其将功赎罪,杀敌助我天朝。”
皇帝拍手称笑:“哈哈,秦爱卿如官家腹中蛔虫,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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