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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也就走出了屋里,来到大街上逛着,满满一街人,我看着也闹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南丘上的相国寺。
走进寺庙,我就看见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佛殿,灰白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看起来很庄严。一步步的石板路,笔直的一直延伸到山顶。路上,有来往的和尚,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他们手或拿着念珠念念有词,或提着装了水果、食物、香的篮子......他们一直往山丘上的大雄宝殿走着,沉默不语,看起来非常严肃虔诚。我也随着人流来到山上广场的一个池塘边,一看旁边的石碑叫放生池,池后是大雄宝殿,我情不自禁进了大门,一位头戴黑珠、伸手张指的金色的“佛祖”面带慈悲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旁边有五百罗汉、各种菩萨等。
然后,我就不由自主的跪在佛前,心里边默默祈祷的:一愿,自己和表哥以后平平安安;二愿,进王府后生活顺顺利利;三愿,妾情比南山不老松,凌霜不减色,君意当东海巨磐石,迎波无转移。
我祈祷完,出了佛殿,坐在广场的树藤下的栏杆上正在低头思量着以后的生活什么办。这时我旁边一个女子执执我的衣角,对我面含喜色,轻声笑道:“我看你在这里发呆,给我说说你心里有什么事?姐姐,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我约起身,执礼道:“不过是在胡思乱想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妹妹是哪里人氏?”
她细细看了我两眼,微微笑道:“我是杨玉环,益州郫县人。姐姐今日打扮得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隐逸益清,亭亭玉立,使人远观而不可亵玩。姐姐的沉鱼落雁容,闭月羞花貌,一点也不亚于古之西施、貂蝉之流。”
我脸上红红的,害羞的扭过头:“妹妹不是丽人么?这样说岂不是要羞煞我了。我什么能和西施、貂蝉相比呢?”
杨玉环含笑不语。我这才仔细看她,一身白色金菊纹窄袖短衣,下吅身是粉色如意纹襦裙,上衣外面再穿一件薄薄对襟的透明褙子,如漆乌发梳成一个朝天髻,髻边插一只镂空银丝翠鸟弄金菊金镶玉步摇簪,额上扎着一朵镶金银边花钿,耳上的玉白色耳坠摇曳生光,气度雍容。
我含了笑,不禁赞叹:“姐姐这样的着装标致极了。不知是见哪个小情郎去呢?”
杨玉环扭头四周看看,然后手指按唇上示意我噤声,小声说:“这是佛殿,谨言慎行!小心佛主怪吅罪下来。”
我也吓着轻掩着嘴,自知失言,便不再说这些大胆之言了,只和她片一片一些家常打发打发时间了。
忽然,只听见远处“啪”一声,有打耳光的声响。我和玉环停了说话,抬起头去看。只见一个穿酱红色的流霞锦缎袍子的青年男子,口中厉喝道:“你是哪家出来的妮子?你眼长哪去了?把我的衣服划拉了一口子!你是不是故意耽搁我,给我眯眼呢!说!叫什么?!哪里人?!你父亲是谁?!”
被喝住的女子身上的衣服洗着有点发白,长着却眉清目秀的。此时已抖成成一团,不知什么办。只吓着得垂下眉目,低头断断句句的低声答道:“我……叫陈梨花。家父是……是……”
那男子见她这样胆小,早已不把她放在眼里,越发凶狠道:“哎呀,感情你还想学南朝陈后主的妃子了,你这泼皮难道连你父亲的名字也说不出口么?不会真的是那个陈叔宝之妃的娘家后人吧!”
陈梨花被她逼得眼角带泪,低声道:“我不是,我叫陈梨花,家父是……南阳一个商人,已经去世。”
那男子子把眉毛一扬,露出轻蔑的神色,冷哼道:“果然是小门小户,没人教养的!怪不的这么毛手毛脚,不知礼数。你说!你什么陪我的衣服!看你也陪不起!”
那男子身边的下人指着陈梨花横眉厉喝:“唵那个妮子!你可知你冲撞的是镇南大将军的公子蒋风。”
陈梨花一听吓着浑身颤抖,只好躬身施礼,向男子谢罪:“梨花刚才只是没看路,所以一时失手把公子的衣服划拉了个下,梨花在这里向公子请罪,望公子原谅。”
蒋风脸上露出蔑视的神色,呵呵冷声道:“呸!凭你敢叫我公子!什么时候下九流的人也敢进寺院了,也不怕污了佛爷的眼,也罢,你只需给我趴在地上磕几个头,今日之事要当没发生过,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个了,这样我也得劲,你也得劲。”
陈梨花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嘴角微微颤抖着,眼泪忍在眼眶里打转转,显得十分凄凉无助。周围的人无人敢帮忙为她说话。谁敢为了一个小小死去商人的女儿得罪当朝大将军的公子。
“抬起头来!”蒋风厉声道。
陈梨花没有办法,就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了,那个蒋风一看两眼冒光,忽然嘻嘻道:“这样吧,妹子,我看你长得也不错不如跟我算了。我保证你吃香喝辣的。”
“我……我……”陈梨花一听吓着浑身抖成一团,口齿不清道。
“我什么我,不就是个贱民,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来人带走!”立刻就有一群下人上来架着陈梨花。
“我不……我……”陈梨花挣扎道。
我心中瞧不起这样仗势欺人的人了,犯得着这么牛哄哄的吗,不觉蹙了蹙了娥眉。玉环见我如此,赶忙握住我的手小声叮咛:“千万不要管闲事,徒惹是非。”
我哪里肯依,我也是平民出身,知道其中的艰难,挣开她的手,排众上前,伸手搀起陈氏拉在身边,转而温言温语对蒋风道:“不过一件衣服罢了,蒋公子莫要生气。妹妹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今日是在寺院里,公子这样吵闹怕是会惊动了佛主,若是因此而惹佛主震怒,以后怪吅罪下来,怕是要下到十八层地狱。若是他日传到外边,也会坏了大将军的名声。为一件衣服因小失大,岂非得不偿失呢,望公子还是三思。”
“你谁?敢管我的闲事!”蒋风喝道,“吆,又来了个不错的**!”
“在下是韩王府里的人。”我一听这话强忍的怒气,微笑道,“还望蒋公子多多给韩王一个面子。”
蒋风一听,就扭起眉头略微一思,神色犹豫不决的,但终究没有发作,便“哼”了一声摔了一下手就走了。围观的人也便散开了,我又对陈氏一笑:“今日月儿在这里多嘴,陈姐姐切莫见笑。月儿见姐姐孤身一人,可否过来与我和玉环姐姐坐坐,片片家常。”
陈梨花满面感激之色,怯怯垂首,微微躬身低头,谢道:“多谢姐姐出言相助。今日之恩,梨花没齿难忘。”
我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大家都是姐妹,出门在外也互相帮衬帮衬,何苦这样计较。”她微微迟疑:“只是姐姐这样为我得罪大将军千金,岂非自添烦恼,徒惹麻烦。这怕连累姐姐了。”
我对她笑了一笑:“没事,太宗曾下诏不准官员仗势欺人,违着严惩不贷。谅她也不敢顺便违反皇帝诏令的。”
玉环这时走上前来对我说:“话是这样说的,但对方是大将军的千金,你这样冒失失着得罪她!叫我担心哩。人家要随随便便使个手段,也够你喝一壶。”又对陈梨花笑言:“你看她,我们刚认识,她就这个胡闹的样子,哪里是一心朝拜佛主呢?”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这才正眼看梨花的穿戴,衣裳浆洗的有掉色,显然是旧衣服,衣料也十分普通,显而易见是坊间寻常的麻布料,头面除了用娟包着,发上插一只没有镶宝的素银簪子,手上一只成色普通的银镯子,再无其他配饰。
我微微蹙眉,知道梨花生活不太容易,心里不免有点触景生情,就问道:“妹妹,来京师干嘛呢?”
“韩王选妾,妹妹这才来应选了。”梨花说道。
“哦,你也是应选韩王的侍妾来了?”我惊道。
“大家不会是都应选把?我也是的,这不来寺院许愿了。”玉环右手掩嘴,面带惊愕。
“这真是的。”我也惊讶道,虽然想到王公贵戚有好多侍妾,但没想到,我们几个一同来寺院了,缘分真实在是妙不可言。
我想了想,就说:“这样吧!咱们倾盖如故,今天在佛主的见证下,结拜姐妹吧!也好大家进ru王府多多照应,不致于心中惶恐惶恐、应对无措。”
“如此不错,梨花,你呢?”玉环约约一思量。
“梨花听两位姐姐的。”梨花连忙声道。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听完就连忙声道。
这样,我们姐妹三人跪倒在地,同声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刘月,杨玉环,陈梨花结为金兰姐妹,自此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与共,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说完,我们一问生辰八字,我最大,玉环次之,梨花最小,这样就确定了姐们身份。
我想了想,给梨花了一些银元宝,摘下手上一对百鱼戏荷纹腕轮替她戴上,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妹妹衣饰普通,那些以貌取人的人见了,会轻视妹妹的。妹妹回去以后多多定做一些好的服饰,这对手环就当今日相见之礼,希望能助妹妹入选成功。
梨花感动,垂泪道:“劳姐姐破费,妹妹出身贫寒,相貌普通,自然是要被‘翻牌子’的,反而辜负了姐姐的美意。”
玉环安慰道:“别怕。你月姐姐也是出身平民,都没前怕狼后怕虎的,妹妹色美,只要打扮一下,自当如仙女下凡,何必妄自菲薄的。”我朝她微笑鼓励,梨花心里也就稍微平安了一些。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陈妹妹在哪里落脚?”
“我在姑父落脚。”梨花答道。
玉环忽然含笑道:“你们说说咱们姐妹能不能被王爷选中。”
我微笑说:“我其实已经见过王爷了,王爷对我的感觉也不错,估计没问题。以姐姐的家世姿色入选是意料中事。梨花虽然出身不好,但进退有礼,相貌楚楚如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韵,入选的可能也很大。”
梨花动容,伸手握住我的手吅感叹:“姐姐,多谢你。但愿我们以后都是好姐妹。”
我淡淡一笑道:“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我们姐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走,咱们到那边坐下片片。”
我们这才坐下,见四周无人注意我们,才闲闲着片片干话,聊聊家常。
不知不觉的太阳已经有一半沉进了西山,红的不再那么耀眼,金的不再那么灿烂。慢慢的,慢慢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我们一看夜晚来临了,也就各自散了,回家去了。
就这样,漫长的黑夜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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