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七窍玲珑 > 丢了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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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人有三魂七魄,我是一直不相信的。直到现在,漂浮在空中,想抓,抓不住,想说,说不出,我倒是想骂一句洋文”sxxt”来着,可是只有风穿过我的嘴巴。能听见父母的痛哭声,能看见他们悲伤的表情,能看到洁白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自己,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伸手去抚摸妈妈的脸,却毫无触摸温度感,想去拉爸爸的手,一切都是徒劳。医生急匆匆进来,门一关,这档子风就拽着我出去了,我自我嘲笑朱莹絮啊朱莹絮,这下真像极了柳絮随风摆动。

    一切都无法自己控制,像被什么吸出了病房的门,我就这样被拽着往医院外面,眼睁睁看着医生护士爸妈一堆人围着床上的自己往急救室的方向。。。。忍不住叹息,到底要把我带到那里去。穿过医院的过道,飘过一排排门诊室和椅桌,最后来到大堂,我这下知道速度了,我生命中还没有过这样的速度走过医院,挂号大堂的门还真是对我好,此时正敞开着,这下我是箭头一样,脑袋也开花了,外面白花花的太阳立马让我形同五马分尸,昏厥了。

    悠悠中又醒过来了,感觉像是被大卡车碾过压过,全身骨头都是痛的,身体像是千斤重。细听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莫非是地狱?我第一想法就是我这人生平大概作恶太多,小时候掏鸟窝捣鼠洞的确实杀生不少,万一阎王要把我油炸或者琵琶骨上上铁链,那真是锥心的痛啊,我打了一个冷嗦。心里倒腾千万为自己开脱的台词:年少无知,或是那会儿一同的玩伴都这么干?算了,这样不是拉她们下水,就痛下吧。怎么觉得这么冷?我迷糊乱摸一气,我的手能摸到东西!!!

    这一下我彻底清醒了,周围黑乎乎的,我真想大骂一声:破医院就不能装个灯么。我第一想到是叫声:爸,妈。我想着我醒了,他们应该是守在我床前的,但是他们没有回应,我奇怪着这里的安静,怎么呼吸机什么的都没有。床头应该呼叫按钮,我挣扎着尝试坐起来,手在黑暗中摸索去找寻床头的按钮。

    “妈呀”我还没摸到任何东西,还没坐好,床前立着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衣服,长发飘飘的周身散着白光的女人,说是立着还不如说是飘着更来得实际,脚都看不到啊,我第一反应是把自己重新缩回被窝,连头一起蒙住。

    脑袋里想着:完蛋了,我还是死了。

    她开口了:麟儿,娘走了。

    我顿时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我百分百确定她是对我说话,但是我不确定我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我肯定是在做梦,我狠狠掐一下自己,有痛确实不是做梦啊,听见这凄凄凉凉的声音,我揭开一个被角让自己能看到一点。我全身有种冷冰冰的感觉,汗毛孔全部闭合起来,起了鸡皮疙瘩。

    她那空洞的眼睛中居然也有泪光的东西,再黑暗中黑白对比之强烈,我觉得自己眼睛被刺到,下意识用手挡住偷眼想再看仔细点,屋外脚步声匆匆忙忙往我这屋子赶,我能听见嘎吱的木与木转动时摩擦发出的声音,随着这声音,那白衣女已经随着嘎吱声化作一缕白烟飘出屋外,我才看清来人手里掌着蜡烛,头上盘着俩个大包子式样发型,身上穿着一件破败不堪补着补丁有些地方还有棉絮露出来,下面居然是条裙子!

    这大冷天居然是单裙,不是羽绒服或者棉服,再看她手里掌着一个小蜡烛,火苗印在她那肿肿的眼睛上,忽闪忽闪,好不吓人,护着烛光的手分明已经是布满冻疮,红红的吓人,我这人最怕大冬天生冻疮的手,红红的,肿肿的,麻木的,最怕碰到别人这样的手。

    她走进房间,把桌子上的一个大蜡烛点上,这样感觉似乎暖和点了,我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再细看忙着点蜡烛的她大冷天的穿着像是个乞丐一样,这衣服搁我早扔了,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的。房间里明亮了些许,我朝四周看看,这一看又吓到自己了,到处黑乎乎的,虽然她点了蜡烛,但是我真不喜欢这样,电灯呢,白色的墙壁呢,同病房的病友呢?这些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我能看到粗粗的木柱树立在房间的周围,每根木柱间灰蒙蒙黑麻麻,更别说房间的角落了,我不喜欢这么黑的地方,我叹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来,我好像没有了声带一样。

    我抬头接着叹气,这才发现房子上都是黑麻麻的一片,几根粗壮的木梁支持着,这时候似乎都要向我汹涌而来,重重地压下来随时能将我吞没,我吓得赶紧侧面向着房间里唯一的生人。

    她居然呆呆地只是望着我,见我望着她,她越发不敢挪动,如果说刚开门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那现在她几乎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连蜡烛跳动的火焰都那么安静,我仔细看着她,年纪真不大,十二三岁,还只是个抽条的孩子,头低低的,俩只手交叠一起,不停搓着。

    我尝试坐起来,这下是真冷,我确实感觉到冷了,自发地用手拢好被子,把自己埋被子里,只出个头,全身除了累的感觉外,其它都挺好的,手脚是自己的了。

    斜靠着床,我看到床下边有个火盆,白白的炭灰下面是红红的燃烧着的木炭,那个是真的很暖和吧。

    小女孩见我看着火盆,立马就去把火盆搬得离我床边最近位置,用火盆上的条子拨了下火,然后就立起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

    我有些好奇望着她,只是发不出声音,但是她肯定能感觉我眼神在问她:这是干什么。

    她立刻战战兢兢,跪了下去,我更加不了解了,用手示意她不要这样,她居然流泪摇头。

    我真挺无奈的,这我得罪谁了?

    使劲咳嗽,无奈还是不能发音。

    她见此立刻就去桌子上拿水杯打算倒水给我喝。一边用眼神询问我她这样是否做得对,我点点头,其实不是想喝水,但是她能站起来,我就喝点水吧。她似乎松了一大口气小心翼翼用木盘托着杯子端过来,我还真服了她,用得着这么客气么,虽然我是不喜欢碰她那双生满冻疮的小手,因为我觉得那样的手被人碰下会痛,也用不着端着沉重的木盘上面就为放这么个杯子。

    我真怕冷,伸手接杯子都觉得冷,还好杯子里的水居然是温的,她还真体贴,我双手捧着希望能温暖点。

    大口喝完后了她立刻把木盘恭敬地端过来接过杯子,还是不说话,放回桌子上,退回原来站的位置,我真觉得怕怕的,我希望这时候她能跟我多说点话,尽管她看起来只是个单薄的孩子。

    我才喝完水,感觉自己又很想睡,觉得她不会再理我,我重新躺回去,我想这是一个梦吧,睡一睡再醒来就好了,我就这么想着入眠了。

    屋外大声嚷嚷声,匆匆忙忙脚步声,我觉得这很正常,但是木门转动的吱呀嘎吱声,我心里一惊,又醒过来。

    这才看到一大波人提着灯笼的,搀扶着的,扭动着的,人头攒动,房间倒是愈发亮了,刺得我眼睛睁都睁不开。

    我还没挣扎着爬起来,前面已经隐约有哭泣声,我能肯定不是我爸妈,他们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几乎是哭不出声音的,我倒是想安慰哭泣的人一下,但是我这喉咙干涉得紧,无法张口,我只能心里暗暗用力准备坐起来。我还未坐好,立刻有人搬凳子,似乎是什么瓷器碰撞的声音或者装饰性金属撞击发出的声音,叮叮当当的。我好不容易睁开眼,昏暗中即使我没瞎也能看到面前坐的是位上了年纪穿金戴银的古代贵妇模样,我直愣愣看着她,连续的冲击已经让我无法回神过来了,她头上戴的发饰金光灿灿,边角斑白的头发与脸上的皱纹相互映衬,显得那么和谐,身上穿着酒红色边边带刺绣的古代人衣服,雍容中透着严谨,华贵中托着从容,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中有关心,放松,询问,还有几分隐藏的探究。

    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伸手过来在我额头摸摸,轻轻缓口气,露出笑容,抓着我的手,轻轻唤着:麟儿,你把祖母吓坏了。

    跟着她的笑容,我不由自主也跟着笑,感觉是异常温暖。

    不知是我这笑安慰了一屋子人,还是一屋子人被她的轻松的语气和笑容感染了,大家似乎都在放松。

    自称祖母的人回头边叫人,这边立刻放床帘的,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屏风摆在了屋子中间,一块手巾搭在我手腕处的静动脉处,另外还一个绳子。。。。。这是干嘛?把脉?我真正消化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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