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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耶律蓝紧紧的握住那只渐渐滑落的小手,有些绝望的喊道。
他把她轻轻的抱着,惊慌失措的用自己的手去按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但无论他怎么按,那些鲜血就像流不完似的从他的指间穿过,滴落于地。
“好痛!”怀中的少女皱着眉头,轻轻的呻吟着。
“不要怕,我会让父皇请最好的大夫,没事的。”耶律蓝轻声的安慰道。
“来不及了,你知道我知道。”蝶舞被耶律蓝握着的手忽然紧了紧,不知道是不舍得什么,还是她想握住什么,“对不起。”她努力的抬起了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耶律蓝的脸庞,“不要哭啊。你….哭,我也想哭了。”
耶律蓝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这样,才好看,才是我看上的男人啊。”蝶舞已经开始散乱的眼光在耶律蓝的脸上缓缓挪动着,她知道自己要离开世间了,眼眸渐渐黯淡,有些听不清楚耶律蓝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她的一生在眼前如菲林一般快速闪过,红袖庄,那个女人。阴谋,复仇,各式各样的画面在她眼前闪动而过,组成了一道令人不敢直视的白线。
“我叫阿曲,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
“跟着我,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
“你的样子很美,就像飞舞的蝴蝶一般,不若,就叫你蝶舞吧。”
“蝶舞,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或许,这件事会付出你的生命,你愿意吗?”
耶律蓝感觉到怀里的身躯越来越软,手掌里紧紧握着的小手越来越凉,直到最后的最后,再也没有任何温度。
“对…..不….起啊,男…….人。”这是他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耶律蓝木然地抱着渐冷的身躯,泪水如瀑布一般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竟然跟我说对不起,明明就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有能保护好她,但是,她却跟我说,对不起。
“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那个身穿黑衣的马夫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冷冷的说道。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寒意,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是你?”耶律蓝愤怒的问道。
“是我。”马夫淡淡说道。
“我要杀了你。”耶律蓝身形暴起,瞬间便蹿到了马夫的身前,他全身的真气凝于拳头,毫无保留的向着马夫砸了出去。
然而,这凝聚了耶律蓝真元和怒意的一拳却并未碰到马夫的衣襟。因为,马夫的身影快到了让他想象不到的程度。
“就这点程度吗?”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马夫嘲讽的声音,“这点程度,怎么能为蝶舞报仇?”
见他提到蝶舞,耶律蓝大吼道,“不许你提她的名字,你没资格!”下一刻,他整个人横飞而起,刹那间踢出了数脚。只是,每一次,他的脚快要接触到马夫身上的时候,马夫总是会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他的神色轻松自如,偶尔还啧啧叹息。
片刻之后,耶律蓝开始喘息不已。
“真是弱啊。”马夫说道,“真不知道,蝶舞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你究竟是谁?”耶律蓝咬着牙问道,若是一个寻常马夫,怎么会有如此之高的修为,要知道,自己可是朝彻巅峰境界,看这马夫,至少也是坐忘境界的强者。
“你不配知道。三皇子。”马夫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要杀蝶舞?”耶律蓝问道。
“再说一次,你不配知道。”马夫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他朝着耶律蓝挥出一拳,“砰”的一声,耶律蓝被这一拳击翻在几丈之外。
“你,真的很弱。”马夫对着他摇了摇头。他走到耶律蓝的面前,用脚尖轻轻的把耶律蓝挑起,像颠皮球一般,把他踢上了天空,随着耶律蓝的身子上升而又急速的坠落靠近地面之时,他再出一脚,再一次的把耶律蓝踢上了天。
这个场面有些可笑,却又显得有些残酷。
鲜血开始在空中涌现,如同水花一般四溅。
最后,耶律蓝的身子重重的摔进了泥土之中,他的神志有些模糊不清。口中的牙也不知道掉了几颗,空气之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结束了,弱者。”马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一把匕首不知从哪里飞来,准确无误的插进了耶律蓝的心间。
马夫的脸上涌现出了一股悲伤之意,他看着躺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气息的耶律蓝,喃喃的说道,“若不是你,蝶舞又怎么会死?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亲手杀死我心爱的姑娘。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哪里会明白我们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现在很难过,他来到了蝶舞的尸体面前,抱着尸体开始没心没肺的痛哭起来,他哭的很伤心,也哭的很难看,哭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又开始笑,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他开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这张在她活着的时候他曾无数次想摸的脸。
“原来你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你怎么这么傻?”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和蝶舞这一次的任务便是杀掉耶律蓝。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出手的会是蝶舞。但在他们临行之前,阿曲悄悄的赛给了她一个锦囊,告诉他,如果蝶舞舍不得出手,那么,死的便是蝶舞。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蝶舞怎么会舍不得出手?
阿曲告诉他,这是女人的直觉。
但即便蝶舞不出手,他又怎么能杀掉自己喜欢的姑娘。
“希望你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阿曲似乎看穿了他心中之想,留下一句话之后便悄然离去。
在忐忑不安中,马夫和蝶舞踏上了前往兴庆城的官道。然而,让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阿曲说的没错。
“傻女人!傻女人!值得吗!”马夫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片刻之后,他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从贴身的棉衣之中掏出了一张纸和一个精致的铜牌,放在地上。
然后,他抬脚踢向了耶律蓝的身体,也不知这轻描淡写的一脚之中蕴藏了多么恐怖的力量。耶律蓝的深身体再一次的被踢飞,他越升越高,似乎快要触碰到了空中的云朵,然后,似乎是到达了最高点,他开始下坠。
那莫名的力量让耶律蓝下坠,并且坠的越来越快。
他离了云端,破了初春的风,掉落进了旁边云雾山的绝壁之中,扰乱那经年不散的云雾,直入到那谜一般的渊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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