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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山脚下。
弃儿拎着一大袋银两艰难的迈着步子,从山上提到山下,他有些力不从心了。析栾——弃儿的母亲,在后面缓缓跟着,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唉,失策了,应该让他给兑成银票的。”弃儿终于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个滑头贪心鬼!活该你受累。”析栾笑斥。
弃儿抬头冲着母亲吐了吐舌头,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一堵废墙根下,坐着一对叫花子,他一股脑儿爬起来,拍拍屁股,拎着银子就朝他们小跑过去。
“诺,大爷,这个给您。”说罢把银子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跑回去了。
那对叫花子爷儿俩还没反应过来,打开包裹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那表情,估计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好久才反应过来,爷俩对着弃儿的背影方向千恩万谢。
母子俩继续上路,弃儿终于忍不住发问:“娘亲?”
“恩?”
“刚才那些人是谁啊?他们也是韩家的人么?”
“你刚才叫叔叔的那个,是你的三爷爷,那个小孩,你才应该叫他叔叔的。”析栾笑着说。
“叔叔?我才不要呢!不过他还有两下子,刷刷刷的就变出了一支箭。”弃儿用手比划着说。
“那叫术法,是通过修练天地能量为己用得到的本领。”
“也不怎么厉害嘛,娘亲只是一挥手就打散了。”
“已经很不错了,他和你差不多年纪,就已经能掌握七杀法术的基础,而且,还能操纵双影,已经非常难得了。你父亲当年也不过如此吧。”析栾情不自禁地说道。
“父亲的法术法很厉害么?”
“恩,你父亲就是因为太优秀才……”析栾突然停下,蹲下身来认真地说道,“记好了,弃儿,这一辈子都不要去学术法。”
“为什么,很好玩的呢!娘亲你看着。”说罢,弃儿双手也开始结印,同时口中吟诵道:“孤日高悬,天地一叶。我身为弩,我影为箭。七杀独影箭,去!”吟诵毕,从自己的影子里分化出一支箭,悬在空中,向着前方慢慢射去,可是没射出去多远就自动消散了。
“哈哈,我也会术法了。”弃儿高兴地手舞足蹈,好久才发现娘亲一直都没有说话。“娘亲,你怎么了?”
“弃儿,那是你刚刚偷学的?”析栾平静地问。
“是呀,娘亲。”弃儿骄傲地答道。
析栾沉默了,她心里为这个孩子的天赋赶到惊恐不已,如果放任他去学术法,恐怕他的下场又会和他的父亲一样。
“弃儿,娘亲绝对不让你学习法术,我给你取名韩弃,就是希望你能放弃术法。你现在必须向我保证今后绝不学术法。”
“为什么?”弃儿有些吃惊,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决绝。
“弃儿,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弃儿沉默了,他听出了母亲话语中的哽咽,良久,他抱住母亲道:“对不起,娘亲,我向你保证,只要娘亲不同意,我就绝对不学术法!”
“好弃儿。”析栾搂紧孩子,无声地落泪。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析栾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附近有别人的气息,但这声音分明是从近处传来的。
她本能地护着孩子,四周张望,“谁?”
“女娃娃无需紧张,老夫只是路过而已。”依旧是从近处传来的声音,但析栾无法锁定方位,甚至连说话人的气息都完全感觉不到。好厉害的遁形术!
“若前辈只是路过,为何要出声?既然出声了,又为何不现形?”
“哈哈,女娃娃好厉害的一张嘴!”接着在析栾对面十米开外的地方,凭空现出两个个人影,是一位老者带着一个女童。老者须发皆白,慈眉善目,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女童一头银发,模样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和一般人有些区别。容貌虽然精致,却因为神情骄傲而显得有些冷冰,此刻,她一双美眸正冷冷地盯着韩弃。
“罪过罪过,老夫和小徒确实只是恰巧路过,听见你二人说话亦属无心,只是老夫见那小娃娃天资奇佳,不学术法当真是一大损失,因此不禁心生感叹,不慎出声,倒害得女娃娃一番紧张了。罪过罪过,老夫二人这就离开!”老者笑容满面,单手作揖道,牵着女童转身便要离开。
“老头,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伴么?我就要他了!”这时,女童却突然开口了,指着韩弃冷冰冰地说道。
“小姑奶奶,这个可不行,那女娃娃说了,不让他学术法。我们换一个吧。”这老头称呼析栾为女娃娃,却称呼这女娃娃为姑奶奶,这倒让一旁的韩弃有些恼火。
“不行,我要定他了!他不学术法没事,和我一样学咒术就好了!再说,你也就那点咒术能拿出手了,让你教他术法也是害他!”
“那好,我再问问那女娃娃!”老者一脸无奈,转向析栾问道:“女娃娃,我徒弟刚才说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怎么样,你同不同意把这小娃娃给我当徒弟?”
析栾正准备拒绝,一旁的韩弃却拉住了她,只见韩弃向前两步,大声说道:“我娘亲说了,只要你答应她三个条件,就让我做你徒弟也是无妨。”
“哦?”老者笑道:”莫说是三个条件,就算是三十个条件,只要合情合理,我定一概允诺。”
“那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韩弃说罢,便跪在地上朝着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师之礼,析栾也并未做阻拦。
“好徒儿,也不枉我此行了,哈哈哈。”老者似乎非常满意这个新弟子,不禁抚须长笑。“那你便说说那三个条件吧。”
“不急,我都已经拜师,却尚不知师父姓名来历,如此便也不知自己是何门何派。”
“呵呵,为师全名鸦蓝癫,外号鸦老人,无门无派。”
“西关鸦老!”析栾暗惊,“这老头竟然是西关鸦老,他叛出鸦门后绝迹凡间界已经数十年,此次为何出现在太微山?”
“师父大名,如雷贯耳。那我这便说说方才师父允诺的三个条件。”韩弃哪里知道这老头的名号,依旧面不改色。
“只管说来。”鸦老豪气干云。
“第一,师父收徒,当要给些见面礼,我刚刚已经拜了师,按礼,师父应该有所表示才是。”韩弃无所畏惧,可他身后的母亲却早已神情凝重,做好了随时待敌的准备。
“不错,合情合理。”鸦老并不生气,反而相当高兴,从怀中掏出一物,向析栾掷去。“此番出门也未带的什么,这件小玩意就当给你防身吧。女娃娃接好!”
析栾不敢伸手去接,彩袖一卷,收入袖中,也不去细看是何物。
“多谢师父恩赐。这第二嘛,如今我母亲在此,我也已经拜你为师,只可惜我父亲未在此地。否则家父听得我拜您老人家为师想必也是大为高兴。我想待我禀报父亲之后方与你上山学艺。这一点请师父务必应允。”
“不错,汝父亦汝师,如今你改投我门下,自当知允汝父!”鸦老点头赞成。
“多谢师父。”韩弃拜谢道。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呢?”
“师父,这最后一个条件呢,是最为重要的,也是最为合情合理。但如若师父不答应,那这见面礼我双手奉还,你我师徒之缘也到此结束。”韩弃一本正经,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哦?你且说来听听。”
“虽然我后入师门,但我要作师兄。”韩弃伸手指向那银发女孩,“她,是我的师妹。”
“你说什么!”还未待鸦老回话,那银发女孩早已勃然大怒,三千银发恨不得竖起。“你是哪里跑来的野小子,做我师兄?哈哈,我让老头领你上山只是当个伺候我的下人。现在我改主意了,老头,给我废了他!”
鸦老苦笑着摇头:“小娃娃,你这要求就不合情不合理了吧。”
“哦?我倒是觉得合情又合理呢。”韩弃丝毫不为女孩的杀意所动,笑着回答道:“师父,我问你,她是不是你弟子?”
“自然是。”
“那她可有行这拜师之礼?”
“这……”
“可曾唤你一声师父?”
“……未曾……”
“哈哈,我可是行了拜师之礼的,这师父长师父短地喊了也不下几十回了,难道我不该是她师兄么?”韩弃笑眼回望着银发女孩。
鸦老被问住了,他心里实在是对韩弃这小子的天资喜欢地紧,否则一开始就不会出声。但身后这银发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主,夹在他们这两个小娃娃之间,饶他是一代枭雄,也不得不大感头疼。
“好啊,老头,你不动手我自己来!”银发女孩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韩弃那嘲弄地目光,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一阵,随后纤手朝韩弃轻轻一指。
韩弃的表情应指而僵,双手突然紧紧勒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滚起来。析栾慌忙上前查看,只见韩弃小脸通红,双眼圆睁,口鼻大张却无法呼吸,心知是中了那女孩的咒术。析栾自己也会些咒术,查探之下清楚是中了息绝咒,赶忙出手解咒,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解咒之术竟然丝毫不起作用。当下心头又急又怒,朝那银发女孩掠去。
鸦老反应过来,这银发姑奶奶着实得罪不起,若是在自己手上伤了哪怕一根毫毛,恐怕自己也吃罪不起,即刻闪身拦住析栾。
析栾大怒,也不言语,双袖齐辉,有如千钧之力向鸦老迎面砸去。然而尚未砸下,身形却在半空中顿然止住,然后下跌。“好强的定身咒!”析栾用尽全身力气,也冲破不了这定身咒,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看着儿子忍受着窒息之苦,连挣扎的动作也逐渐缓慢了下来。
鸦老不忍心新收弟子就这么夭折,正欲出手解咒,身形却突然间暴退数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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