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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玦!”手忙脚乱地扶我起来,扶亦的声音里责备与心疼并具:“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当心,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这回一路上扶亦根本不放开我的手,我怕他怀疑什么,也没有搭话。
学生会大楼下面拉了很长的黄色警戒线,一些保安驱赶着部分想要观看的学生,而消防员的身影迟迟不见。楼上的天台,火势更加熊烈,像是一朵巨大的红色莲花绽放在那里,血红的花瓣一瓣瓣舒展、伸直、摇曳、舞蹈,开出惊心动魄的震撼之美。
难道他们甘愿看着整幢大楼被烧掉吗?一见到肖禾那张沉稳的脸上是看电视般的波澜不惊,我又扫了扫周围,发现每个人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不过我还看到了程诺,紧接着我想起许承的话。
“那个,肖学姐。”我担心着许承,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就忍不住询问离我最近的肖禾,“你认识许承吗?”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变得非常安静,天台上火焰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好像点在每个人的心上,焦灼、惊异,以及愤怒。
我被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眼神盯得难受,只能低头,结果肩膀被谁用很大的力气扳住。赵乔显露出焦急的神色,严肃得让人窒息:“你怎么会认识许承?!他经常来找你吗?!”
“住手,赵乔!”扶亦和肖禾同时开口,拨开赵乔的手。
“你干什么?”再晚几秒手都要断了。我狠狠地剜了赵乔一眼。
“小玦,你经常和许承见面吗?”卿十问,声音像是春风和睦。
“他说他经常生病,所以也不会很常见。”我无意中看到曾汝乐隐忍着怒气的脸,管不了那么多,心里重重地鄙视了她一下。又怎么了,我哪句话又让你不高兴了?难道你喜欢许承?!“他今天来找我,然后我们吵了几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里面……”
“他今天来找你说什么?”扶亦皱起好看的眉头。
“也没什么了,就是关于处事原则的问题上我们两个有分歧。”我没有说真话,心里还是想要护着他,也不想他们继续追问下去,便扯开话题。“为什么火一直都烧不下来呢?好奇怪哎。”
扶亦和程诺在我没有看到的时候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并不是常人所说的那样针锋相对,而是仿佛挚友之间的对话。
“小玦。”喊了我一声,肖禾突然顺手摘掉了我的眼镜。
“肖学姐,你——”眼前的一切在没了眼镜之后模糊起来,即便是靠我最近的肖禾的脸也有很多细节看不清楚,“我没眼镜看不见——”
我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肖禾眼睛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所有的风声、人声以及现实世界的一切都迅速从我身边抽离开去,天台熊熊烈火的照耀之下,只剩下肖禾纯净无物的苍蓝色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在旋转、放大,摄人心魄。
是宽广辽阔的海洋,还是无边无际的天空?那种广袤无垠、气势磅礴的苍蓝之中无论什么都显得分外渺小,不值一提。
哪里透进来月光?裁剪冰绡,寒流吹息,来从海底,皓色千里澄辉。
面前的景象瞬息万变,白云苍狗,是世界上最唯美的梦境。
“我把她的记忆改掉了,她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情。”肖禾把扶玦交到扶亦手上,又看了一眼程诺,“也不会记得许承。”
“许承今天到底找她说了什么?”程诺问,其他人也将询问的神色投到肖禾身上。
“反正都已经忘掉了,说出来也没有意思。”肖禾随意地扎起头发,动作干练。“卿十,是你上去帮卿一还是其他人去?”
“我去吧。”程诺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我没事可做。”
天台上的大火依旧只燃烧在天台的范围内,没有一点向下蔓延的意思。静谧的深夜,炽热的火焰几乎可以点燃月光。
“扶亦,把小玦送回去之后也一起过来吧。”说话间肖禾用发卡将额前的几缕碎刘海也全部别了上去,眼神犀利如刀,“今天晚上解决不了那些人,江西校长饶不了我们。”
“我们只好饶不了他们。”楚翘一改先前的玩世不恭。
暗夜的气息深沉凝重,缓慢而又细密地覆盖在每一个人身上,像是要遮掩什么秘密,却又仿佛是在解开束缚的枷锁。天台上那朵巨大傲然的红色莲花,映在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上,渲染出不为人知的妖娆之美,就像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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