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端茶过来的青葙,给二位递了茶后,听着这样问,便说道:
“这事儿原本与小姐无关。恕奴婢说句不该的话儿,那竟是大少爷自己干下的糊涂事儿。话说回来,你们今儿个可真是险呢。方才要不是夫人和二少爷拦着,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老爷今儿的气,也不完全是因为少爷小姐。”
“那有是为何?”嫣儿且不理会青葙说的那些话儿,有礼还是无礼,她和淳于旸只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在小姐回来之前,老爷便因为撞着大少爷当街强欺民女的事儿发过一通脾气了。二十板子,着实打得狠呢!大少爷连声求饶,老爷竟越打得重了。刚发落他去祠堂跪着,三少爷和小姐便回来了。可不是撞刀口上了么?”
“好端端的,大哥又去惹那些个民女做什么?惹得父亲差点打了我们。”
淳于旸接过嫣儿的话茬儿说道:
“可见,大哥还是对咱们好。父亲打他,却没供出我们问他要银子使的事儿!”
青葙偷偷儿笑了,抢着说道:“大少爷是最不看重银子的。几千两都舍得白白往外流,几百钱算得了什么呢!”
“这倒是。”嫣儿点了点头,算是放了心。接着,青葙便一五一十都说与他们听。
原来从庙里祈福回来,走了半路,淳于褎心里便乏味的很。也独自和心腹小厮儿寻了幽径,直奔那花街柳巷的章台路去了。庙里太清净,全是些和尚、姑子,还是那舞姬歌女的腰肢儿更软,口里的胭脂儿最香甜。
这边想着,不提防却有一个撞他怀里来。那人给他道了万福,算作道歉。
待他闻得一阵香气,便道:“给我站住!大爷说让你走了么?”淳于褎是个猎艳老手,自然闻得出这香味与平日里他闻的那些红粉胭脂味儿大不相同。心里正得意:我今日倒是行了大运儿,必得这良家的姑娘玩一回才好。
旁边的小厮唤作田驷,属马驹儿,却天生一副贱驴儿嘴脸。他见主子让人站住,便知今儿必是有他的好处了。往日里,淳于褎花天酒地的时候,常会带着他一块儿快活。或是随便打赏他几个小钱,也够他与他的老子娘吃上一顿上好饭菜了。
他越是学乖,便越得淳于褎这个花花公子的心腹。
田驷忙上前去,拦住那姑娘道:“姑娘,请留步。”
只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姑娘见来者不善,转身欲走。哪知此时淳于褎早堵了姑娘的去路。只得低声哀求:
“大爷,饶了奴家罢。现下有要紧的事,我那未婚夫婿在本草堂里,性命堪忧。还望这位爷放了奴家??????”
淳于褎一看是个美人儿,哪肯放行。只道:“你有未婚夫婿在本草堂,我还有相好儿在玉堂春呢!哈哈哈??????”说着便自顾自往她脸边凑,姑娘连忙闪开,让他扑了个空。
这让一向都是美人投怀送抱的淳于少爷吃了一惊,兀地便激起了他的欲望:这姑娘倒是与旁的不一般,爷今儿非要定你了不可!
这样想着,淳于褎又接连几次接近这位姑娘,却都扑了个空。堂堂侯爷长子,岂能如此丢面子。他不禁恼羞成怒,抓住那姑娘的胳膊,指着脸就扇了她一巴掌。姑娘本就体弱,如何押得了这下打?
淳于褎看着倒在地上的美人儿说道:“偏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带走!”
一声令下,几个喽啰便从人群中走出来,押着那姑娘就要走。
“站住,孽畜”淳于少爷唬了一跳,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他父亲,早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再看那群厮,早已吓得骨软筋酥,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来人,给我押回府中”淳于老爷瞪着眼厉声喝道“我竟有你这逆子。”
“就这样大少爷被押着回了府,受了家法,现在祠堂跪着哩。”青葙说了好一会子话,嫣儿便让她自去歇着,自己便和三哥一同去了书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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