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卢少海才顿悟了。他摩拳擦掌道:
“正该如此。我除了孝服,理当去舅舅府上拜见。”
正当此时,淳于韫的跟班小厮白木,在一旁说道:“二爷,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回罢”。
“主子们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今日你怎这般聒噪?”淳于韫在劝说卢少海时,心中又想起那方茜香罗的主人来,难免有些窝火气躁,口气不佳。
卢少海道:“韫兄弟切勿动气,还是早些回府,免得老爷夫人担心。”说着似又想起那逝去的母亲来,不觉岔了气。淳于韫恐又勾起他的伤心来,便起身告辞,自去不提。
次日一早,卢少海比平时起得早些。略做收拾,便将那银钱到埔里换了点心礼盒,提着便往冉府过来。哪知这日冉府却开门得迟,他也不扣门环,就在门口的那三两株杏树前看新叶,不觉间半个时辰就已过去。
待门“吱呀”一声,探出半个脑袋的正是冉府的管家——刘寄奴。他一大早就见门外站了一个人,先是吓了一大跳。过了一会儿,才说:
“表少爷,怎不叫奴才来给您开门呢?这春日的天儿,怪冷的。”
刘寄奴在冉府已有二十余年,算得上冉府的老奴了。见卢少海不言语,那奴才便道:“表少爷,且先进来罢。老奴先就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却说昨日卢少海口中的那位表妹,正是冉府大小姐——紫雪。她在病中睡不沉稳,睁开眼来便要让贴身丫鬟绿枝烧热汤洗漱。绿枝得令从小姐住的东厢房出来,就看见卢少海径直从院子穿行去了正屋。绿枝知道小姐的心病,便忙不迭跑去告诉紫雪小姐。
紫雪听得,心中狠是欢喜,挣扎着要坐起来。绿枝便找了一个玫瑰芯子的苏绣枕头过来给紫雪靠上,并说:“小姐莫担心,表少爷此次来,定会专程来看望小姐的。”紫雪笑着啐了一口,道:“你尽胡说吧,难不成我专为等他来么?”她素来体弱,前一阵子从卢府归来已是日暮时分,寒气侵入体内,回府就有些风寒之症。经细心调理虽已有所好转,却总不思饮食,近来更是连一口粥米儿也吃不下,便愈加清瘦了。只见她倚枕上,那破窗而入的晨辉和浅粉色绣帐衬托下,虽有几分憔悴颜色,倒也添了几分清秀。
忽而看见门外渐次明朗的那个颀长威仪的身影,想必是表哥罢,不禁喜上眉梢。心中却又忖度:这副病颜残妆,恁谁见了,也是懒看的。紫雪便想把被角拉来遮脸儿,也迟了一步。
“咱们小姐自那日回来便一直病着,奴婢还想这一两日找您过来瞧呢,可巧您就来了。”绿枝自顾自地开了门,将那洗漱完后的汤水端了,便三步并两步,带上门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你望着我,我瞧着你,一时竟不言语。
“表哥!”“表妹!”异口却是同声,紫雪的脸儿臊的绯红。卢少海瞧在眼里,倒觉得表妹比日常更楚楚绰约:青丝绾成的发髻松了些,头上戴着的宝蓝点翠珠钗也歪戴着,双眸不似往日流转,连那描的远山黛也淡了些,想是病中疏懒的缘故罢。卢少海痴痴盯着,涯了半刻钟,方知唐突,遂在椅前告了坐。
欲知二人作何言语,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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