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可兜里的手机却不识相的一直震动着,福璂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却被搂着自己的胳膊惊住了,她让身体努力保持着一动不动,眼珠却最大范围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记忆慢慢恢复了,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两个人会搂在一起睡。她不安的想,自己昨晚会做了什么失态的事吗?
手机还在不停的震着,她怕吵醒了鞠恩济,轻轻抬起他手,小心的退了出来,回身一看好在他睡得很熟,紧张的心放下来不少,她把大衣盖在他身上,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操厅。
这时鞠恩济冷静的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已经醒了,只是还有点贪恋在晨光中相拥而眠的画面,又怕破坏了福璂的好梦,才一直一动没动的。
福璂走到小阳台上接起了王工长的电话:“您是已经到房子了吗?我马上就过去。”
“不是不是,我得给您道个歉,我今天过不去了,我儿子昨天晚上跟人打架,把别人打伤了,被抓到派出所里去了,我现在得去看他,真对不起您了。”
福璂挺烦,杂物都还堆在厨房里,就等着工长今天和自己一块儿收拾呢,可是这种状况下她还能说什么呢?
“那行吧,您去看您儿子吧,有什么事咱们再打电话,您别太着急了。”
身上又被披上了大衣,福璂回过头来,鞠恩济看着她郁闷的表情说:“怎么了?一大早出什么事了吗?”
“工长儿子昨天和别人打架进公安局了,他今天不能来工地了。”
“那怎么办?要我去帮你吗?”
“不用不用,你周一上午不都要给员工们开例会吗?没事,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帮的,就是盯着他们安就行了。”
福璂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李伟也该起了,那我们走了啊,片子我会尽快剪出来的。”
站在厨房里,福璂对着戳在墙边的几组暖气片发愁,怎么搬呢?要不一会让安橱柜的小伙子帮忙,可是暖气底下还压着很多保护瓷砖的纸盒子,自己本来打算要好好擦一遍地再安橱柜的,他们会乐意等着自己干这些吗?不会又像那个安隔断的小伙子一样,为难自己吧?而且即使他们愿意等,自己当着那么多男的,一个人趴在地上擦地,怎么想也都觉得很别扭。
思前想后,她走到最小的那组暖气片前,决定自己先搬搬试试,只需要从厨房挪到客厅,如果能搬动的话,所有的麻烦就都解决了。
抱起来试了试了,重量还是可以承受的,就是暖气片足有一米八高,抱着走老晃晃悠悠的,她想起上次的浴缸,工长是一个人给背上楼的,于是也背起来试了试,果然稳多了。
成功搬运了第一组,福璂很高兴也很有成就感,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剩下的三组都运过去。
第二第三组比第一组大的不是太多,搬的时候也算比较顺利,最艰巨的任务是第四组,也就是放在客厅里最大的那组,它比第一组宽出将近两倍,统共有15片。
福璂心里也很紧张,怕闪了腰更怕把暖气摔了,砸坏了刚装修好的房子,但是如果不搬这组的话,前面三组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她一边活动着胳膊腿,一边测量着从厨房到客厅的距离,只要20步,坚持下来就胜利了。反复做了深呼吸,一再给自己打气后,终于背上了这组暖气片,她也直接体会到了挑战极限的滋味,这重量真不是闹着玩的。每一步都是颤颤巍巍迈出去的,肺里的空气好像全被压了出去,空荡的房子里回响着力竭的数数声。走到第十步的时候,背上忽然一轻,身后再次响起了那个温暖的声音:“来,慢慢先放下来。”
福璂走后,鞠恩济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担心她一个人又会逞强干些什么,王辉很早就到了,他交代他替自己主持这次会议后,就匆匆跑了出来。路上顺道买了早餐,他努力回想着福璂车钥匙上的门牌号,凭着记忆找了上来。
刚下电梯,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了,嘶哑的数数声,他一听就是福璂的声音,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大门开着,只见客厅里一组巨大的暖气在缓慢的移动着,目睹了这个场面,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点生气却又怕突然说话吓着她,只好先走过去托住了暖气。
小心放下暖气后,福璂笑着回过头,却看见鞠恩济竟然一脸愠色的看着自己,她有点发傻,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就没敢先说话。
鞠恩济劈头盖脸的质问起来:“你是玩命呢吗?没别的办法可想了是吗?非得都自己来吗?这么沉你不怕出事吗?逞强是不是也得有个限度啊?”
福璂指着墙小声说:“那三个都是我刚搬的,没事的。”
鞠恩济更生气了,可是和福璂又没熟到可以随意发火的地步,再多说什么就过分了,他忍了又忍,最后没好气的说:“你躲开。”
见他要一个人抬起暖气来,福璂一把拉住他说:“别别别,咱俩一起,这个真挺沉的,你别受伤了。”
鞠恩济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说:“怕我受伤了,你自己背怎么没事啊?你是说你比我力气还大呢是吗?”
“没有,我刚才不是没辙吗?既然有两个人,就没必要非一个人搬了,别生气了,来来来,咱俩一起。”竟然会用这种又哄又求饶的口吻对着鞠恩济说话,福璂自己也觉得挺神奇,虽然他口气挺冲,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俩人之间的关系,在经历了昨晚之后,一下子变得亲近了。
放好了暖气,鞠恩济提议吃早饭,福璂却想先把厨房收拾了,她怕安橱柜的突然来了,到时候来不及收拾。
“那好吧,我给你收拾这些纸盒子,你擦地吧。”鞠恩济脱掉了外套,直接开始干活。
福璂也没再推辞,顺从的听了安排,这种被男人领导的感觉,让她很新鲜也很喜欢。
收拾完厨房,俩人坐在小板凳上,就着一个涂料桶吃早餐。
“你今天除了安橱柜,还安别的吗?”
“还有台面、水槽和燃气灶。”
“那得差不多安一天吧?”
“差不多。”
鞠恩济掏出电话,打给了王辉,说自己今天有可能回不了俱乐部,让他多费心盯着点。
福璂很感谢他能主动留下来,而且意外的发现他这一天表现得都非常积极,一点不像朋友帮忙,反而更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安装的工人们,肯定把他错当成自己的老公了,一有什么需要商量的地方,总是直接对着他说:“大哥,您看这这样弄行吗?”他也不含糊,上去就会发表自己的意见,有时福璂说了什么,他还会跑过来认真的指正一番。
看着他忙前跑后的,福璂很感慨,这男人之间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上个房子装修时,青远山反而从来没这么积极过,自己也试图安排过一些任务给他做,但是后来发现,只要由他负责的部分,准保会有岔子出现,这时青远山会既无辜又理直气壮的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就是没你想得全面,那怎么办呢?”福璂很气馁,也很疲惫,与其事后再找补,还不如自己直接干了,所以整个装修的过程,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盯下来的。
收工后,俩人一起去吃烤肉,福璂不好意思一直擎等着吃,总是试图去拿夹子翻肉,鞠恩济索性把夹子放在手边说:“你要想让你那手腕快点好,就别忙活了,我忍一天了,还是想说你两句,今天背暖气这事,你做得可有点过,你就是给安橱柜的工人点钱,让他们帮你收拾了,也不能自己去背呀,干嘛要这么努呢?”
虽然是在被数落着,但福璂心里却很温暖:“你说的对,我也知道我有点努,这可能随我妈,从小我就被她教育,不要依赖别人,宁可吃点苦受点累,能自己干的事就不要去麻烦别人。”
“你妈妈是女强人那类型的?”
“也到不了那程度吧,反正挺强势的,所以我也强势。”
“你强势吗?”
“你没看出我强势吗?”
“我是觉得你挺要强的,但还真没看出你强势来,给我的印象,你一直都还挺温和的。”
福璂欣慰的笑了:“谢谢,那说明我改造自己,还算成功吧。以前我挺强势的,尤其对青远山,这可能也是他离开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所以我现在一直在努力改我的脾气。”
“女人太强势了,是会给男人很大压力的。”
“是,人家都说聪明的女人,是明明自己会,却装着不会,这样老公把活都干了,还倍有成就感。而我正好相反,所有活都自己干了,最后还不落好,我是属于真傻的。”
鞠恩济一下笑了,给她夹着肉说:“放弃吧,你变不成那种聪明的。”
“为什么?”
“你强势不强势我还不太清楚,但我感觉你是属于比较简单的那类女人,所以费心思装这种事,你肯定干不出来,是不是?”
竟然轻易就说出了这么了解自己的话,福璂满眼笑意的看着他点头,心又一次被感动了。
“咱们一起喝杯酒吧。”
“又喝?你不开车回去了?”
“今天不开了,我心情好,想喝杯酒,你也一起喝吧。”
酒精催化了和气融融的气氛,两个人第一次谈起了对彼此的看法。
“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挺不错的。”
“是吗?怎么个不错法呢?”鞠恩济一边给她倒酒,一边笑着看着她。
“性格好,善良,做事情周到,而且很细心,反正我觉得你肯定是要被划到好男人队伍里的。”
“谢谢你给我这么高评价,来喝酒。”
两个人仰头干了,鞠恩济说:“你性格也挺爽快的,跟你交往不累,不用猜。”
赞扬的话虽然不多,但一下说到了重点,福璂很高兴他能发现自己身上最为宝贵的优点。
旁边桌的一对儿结账了,男的站起来说:“刚才等你的时候,我看见North Face正打折呢,有一外套挺适合你,咱们过去看看吧。”
女的的反应,没福璂想象的那么高兴,只是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福璂判断这男的估计经常会张罗着给这女的买东西。
她一直注视着他俩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回来对鞠恩济说:“其实离婚后,我对好男人的判断标准有改变。”
“怎么个变法?”
“你像刚才那男的说的话,我印象中,青远山这七年从没说过,他好像从来没说看见了什么合适的,自己主动买给我过,平时也不会惦记着要为我做些什么,一直都是我在操心他,衣服裤子这些都是我给他买,他把车撞了,也是我去找保险公司理赔修车的,他最上心的事,就是按时买游戏点卡,从来没有因为买晚了,玩不成游戏过。”
鞠恩济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夸张,他看着她没说话。
“当然养成他那样,也跟我自己有关系,我以前认为惦记不惦记我不重要。”
“为什么会不重要呢?”
“因为我那时候觉得惦记不惦记别人,跟性格有关,有些人就是不会做这些的,像青远山,当然显然我是大错特错了,他会做只是没给我做而已,他还记得给那女孩发卡通图片呢。”
鞠恩济不想多说青远山,引导着话题往下继续。
“关心惦记你都不重要,那你认为什么重要呢?”
“我觉得那些不刻意做的事最重要,这才说明他心里有你。”
“比如呢?”
福璂本来想说比如晚上主动抱着我,但早上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突然飞进了脑子里,她脸一下红了,半天没说话。
鞠恩济开始还奇怪她为什么不说话了,看了她半天,才恍然大悟的说:“哦,是成人话题吗,原来你看中这方面啊?”
福璂嘴里的一口酒话差点喷出来,她咳嗽了半天,涨红着脸说:“不是不是,别把我想得那么好色。我指的是那些下意识的行动,比如自然的就会拉着我的手,晚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会过来搂着我,还有他经常会抚摸我的后背,有时我睡着了,他也会抚摸,每当这时候,我就特别有被爱的感觉。”
这话又让鞠恩济产生了遐想,两个人怎么会又那么像呢,他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问:“我提个问题,如果说的不对,你也别生气啊,我没恶意的。”
“没事,你说。”
“你从小缺爱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青远山身上期望得到的,很像是父母对孩子的那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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