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阿姨开始还警惕的揣测着三个人的用意,后来一听说要给自己拍专访,没绷一会儿,就抿嘴笑着答应了下来。
过了没半个小时,她抱着一个大玻璃罐子,换了件漂亮的花上衣,表情明亮的走进俱乐部说:“这是我自己酿的水果酒,对身体好,你们每天可以喝一小杯。”
王辉赶紧接过来道谢,赵阿姨又特意对着福璂和鞠恩济说:“你们也喝啊,喝完了,我那还有。”
顺利录完采访,李伟悄悄对福璂说:“可以啊,这都能化敌为友,你现在是要修炼成仙了吗?”
福璂瞪着他说:“不许挤兑人啊,我就是不想让她和俱乐部对立起来,要不每天见面多尴尬啊,这阿姨这么有煽动性,要真是较上劲了,以后不知道还得生多少事呢。既然她想成焦点,咱们拍一下不就是顺手吗,这样两全其美,大家都高兴了,多好。”
李伟听明白了,她如此费心的促成这件事,原来是在替鞠恩济清除着后患。
一直拍到夜里三点多,所有的内容终于拍完了,鞠恩济对揉着脖子的福璂说:“我弹吉他你还想拍吗?”
福璂停下动作惊喜的看着他说:“你愿意拍是吗?能拍当然是最好了,这样比我去找配乐的效果强多了。”
“拍吧,不过咱们换首歌行吗,换首欢快点的。”
“没问题,你觉得哪首合适?”
“你先等会儿,我去把吉他拿来弹给你听听。”
趁鞠恩济拿琴的时候,福璂对李伟说:“最后拍他弹琴,景别不用动,你帮我把光布好了就行,拍的时候我自己来,你去他办公室躺会儿吧,一早儿你不是还得接着去拍片吗?”
“不就一首歌嘛,我帮你拍完吧。”
“我们俩还得再选选歌,不一定得多长时间了,去睡会儿吧,您也上年纪了,禁不住连轴儿转了。”
虽然李伟一再说在沙发上躺会儿就行了,鞠恩济还是坚持打开了办公室里的折叠床,又拿来了被褥枕头和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看他这么细心的关照李伟,福璂心里既感谢又高兴。
漆黑的月夜,寂静的健身房里,就剩下了遥遥相对的两个人,和动听的吉他声。选来选去,俩人最终决定唱周华健的那首《朋友》。
正式开始录制了,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鞠恩济唱着唱着忽然产生了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的那个小舞台上,那双凝望着自己楚楚可怜的眼睛,再次一遍遍的在眼前闪现着。
看着他脸上飘忽不定的表情,福璂明白他心里又在被往事冲击着。她不想旁观他的悲伤,悄悄走进了操厅里,拿来一块儿垫子躺下,闭着眼睛聆听着隔壁的歌声。
迷迷糊糊中,她一下醒了,看见鞠恩济正在给自己身上盖着大衣。她猛地坐起来说:“唱完了?我去关灯。”
鞠恩济按住她说:“灯和摄像机我都关了,你这么躺着累不累?”
她揉着脖子说:“不累,就是脖子不太舒服。”
“来,你坐凳子上,我给你捏捏。”
他的手法很专业,福璂舒服的享受着说:“你好像比盲人按摩捏的还好。”
这句表扬听着有点怪,鞠恩济笑着说:“你老去那按摩?”
“有一段儿时间老去,那时候熬的太狠,脖子疼的已经不能低头洗脸了,我们单位旁边正好有一个,我每天都去揉,揉了一个月才给揉好的。”
“那么拼命还是因为喜欢你的工作吧,今天我看你脸上的表情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福璂笑眯眯的说:“特别喜欢,这是我的梦想,我喜欢通过做电视去触摸生活的感觉,这个职业让我比别人多体验了好多的人生内容。你的梦想是什么?”
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玺跃说过鞠恩济转行跟离婚有关,今天晚上不该再碰这个问题的。感觉出她变得僵硬了,鞠恩济手上加了点劲儿,温和的说:“放松~”
捏完了,俩人又并排躺在操厅里,福璂继续来回扭动着脖子,鞠恩济说:“可惜我就一个枕头,要不然我去办公室给你找件衣服垫着?”
“算了,别折腾了,你一进屋,李伟该醒了,今天他还得拍一天片呢,我躺一会儿也走了,今天我那房子安橱柜,我得提前过去收拾收拾。”
为自己的事熬了一宿,一会儿还得接茬忙,鞠恩济心里挺过意不去,他伸出胳膊说:“来,干脆借你人肉枕头用吧。”
福璂愣着没动,鞠恩济马上解释着:“你颈椎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把脖子这块垫起来躺着,这样肌肉才能充分放松。”
福璂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人家胳膊在那举着,又这么说了,要是再一味矜持,就反而显得自己思想复杂了,她拘谨的抬起头轻轻枕在了他小臂上。
静静的用这个姿势躺着,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抬头望着天空中悬着的那一轮明月。
在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的时候,鞠恩济主动回答起了她刚才的问题:“我以前的梦想是当外科医生,但是后来发生了一场车祸,伤到了手,我就改行了。”
福璂扭头看着自己枕着的那只手问:“是这只吗?伤得很严重吗?”
鞠恩济活动了活动手指说:“对右手,日常生活没问题,但是伤到神经了,不能做精细的操作了。”
福璂挺替他难过,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鞠恩济猜到了她的想法,扭脸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不用替我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干现在这行我觉得也挺好。”他正好看见她一个耳朵上戴着两个耳环,好奇的问:“你一个耳朵上打两个耳洞啊?没想到你还挺新潮。”
福璂摸了摸耳朵说:“这不是新潮,这是痛苦的纪念,我那时候太难受了,本来是想去纹身的,但是最终没敢,就又打了一对耳洞,其实我是特别怕痛的人,平时打针都得做半天思想斗争,但是那时就跟中了邪似的,怎么都想去打。”
鞠恩济下意识又动了动那只伤手,耳边再次响起了那阵尖锐强烈的碰撞声。他缓缓的说:“我也有过那个阶段,你借我的那本书里说,这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惩罚,你看那段了吧?”
“看了,不是说这么做主要还是由于自责嘛。”
自然又想起了过去,那时所承受的痛苦也跟着全部回来了,好像一切只是发生在昨天,根本没有跨越过两年的时间。
福璂不想让鞠恩济觉得自己动不动老哀伤,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鞠恩济以为她累了,就没再说话,默默帮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大衣后,也跟着一起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鞠恩济突然发觉福璂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他吓了一跳,屏住呼吸扭头观察着,看了半天,原来她已经睡着了。他放心的回身躺好,就任她这么握着自己,思绪却回到了从前。曾经每晚她也会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俩人一起躺在床上,随意的聊着天,她说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鞠恩济自然的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福璂的手背想,你也喜欢睡觉的时候握着别人手吗?
好像只是一闭眼的工夫,福璂就又抽泣了起来,她边抽抽搭搭边嘟囔:“是我不对,你别走。”鞠恩济知道她肯定是做噩梦了,轻轻的拍着她说:“福璂,醒醒,做梦了。”
福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回头看着他说:“哦,原来是做梦,你没走啊。”她直接向后偎在了他怀里,拉过他的手搂住自己,可怜兮兮的说:“刚才我做梦,又梦见你说讨厌我,要和我分手。”
鞠恩济僵在那里,明白她是把自己当青远山了,犹豫着该怎么叫醒她,这时福璂用脸磨蹭着他的手祈求的说:“幸好只是做梦,你别离开我,我就想你每天这么搂着我,和你在一起我最幸福了。”
再坚强的心在这一刻也坚守不住了,鞠恩济苦笑了一下,心想也罢,痛苦太久了都需要喘口气儿,今晚就让两个伤心人,暂且做个好梦吧。
他用左手爱惜的摸了摸她头发,然后轻轻搂住了她,用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不走,你好好睡吧。”
福璂紧紧贴了过来,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就继续满足的睡着了。鞠恩济也放空了思想,以有点难受的姿势,感受着这个久违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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