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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晚上十一点半,已经接近午夜,可是天气的燥热使得人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空中没有一丝风,偶尔传来的几声蛙叫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这个夜里除了寂静还有几分诡异。
“哎,老四,咱家那只花母鸡回来了没?”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上身穿一件宽大的短袖,下身一条印花短裤,她躺在床上,一边烦躁不安的摇着扇子一边拿胳膊肘捣了一下睡在旁边的丈夫。
“好像。。。。。。好像没有吧,吃晚饭的时候没见着啊。”叫老四的男人背对着她,懒懒的应着。
“哎,我说你咋回事?没回来你也不去找,咱家就一只花母鸡,还指着它下蛋呢。找去,赶紧起来。”中年妇女翻了个身,拿手推了推老四。
老四不耐烦的咂了一下嘴,拿头紧紧地枕着胳膊肘,他在心里暗骂这炎热的鬼天气,对那只花母鸡却毫不关心。
“你去不去啊?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中年妇女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脚狠狠的踹了一下老四的屁股。
“你这老娘们儿,净折腾人,大半夜的找什么鸡啊?”老四一边不满的小声嘟囔着,一边十分不情愿的翻身下床,他穿了一双拖鞋,拿了桌上的手电筒就往门外走。
“好好找找啊,找不着就别回来了。”看着老四出门,女人半是得意半是责怪的喊了一声,然后勾着身子拿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上的台扇“这鬼东西,明明转着呢,怎么一点凉快气儿都没有?”
老四在自己家附近找了一圈,也没见着鸡的影儿,他想转身回去,可又一想,找不着鸡,回去老婆又是一番折腾。于是只好又硬着头皮往村口的方向走去。此时村子里静悄悄的,想着人们这时候都舒服的躺在家里,老四不禁有些懊恼。
“哎,鸡,在那呢。”老四眼睛一亮,惊喜的大喊了一声,借着暗淡的夜色,他看到两只鸡静静的卧在前面的大柳树下面。可惜他的脚步声和喊声过大,两只鸡受了惊吓,扑闪着翅膀向前跑去。
老四拿手电一照,没错,其中一只就是自家那只花母鸡。这只该死的鸡,平时白天出去觅食,晚上准点儿就回家,今天不但没回,现在见了他还跑,连主人都不认得了。
鸡在前面跑,老四就在后面撵,他脚上穿着拖鞋,不一会就气喘吁吁。
“你给我站住,你这只该死的鸡。”尽管有点累,老四却不敢停下脚步,另一只鸡发现自己并不是追逐的目标,干脆停了下来,可是花母鸡却在前面转了个弯儿,钻进了一家大院儿。
老四想都没想,一把推开虚掩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发出痛苦的响声。
院子里杂草丛生,从草丛中传出蛐蛐儿低一声高一声的叫声,这是一栋不算小的大瓦房,虽然房子的年岁看上去老了点,却依然能显出它过去的气派,正对门有两棵大槐树,枝繁叶茂,树下堆着一些破旧的木凳、水桶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这里已经久无人居。
老四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噤,周围的蛐蛐儿叫声突然停止了,远处偶尔的蛙声、蝉叫声也没有了,这里忽然异常寂静。
老四这才想起,这是村里王二柱家的老房子。七年前,王二柱的亲妹妹春桃在这里上吊自杀了,之后经常发生一些怪事,村里人都说这里闹鬼,王二柱一家也搬了出来,在村里另盖了房子。
想到这儿,老四有点害怕。这时钻进草丛里的鸡动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气,心想,我又不进屋,只在院子里抓了鸡就回去。
可是那只鸡今天特别的邪门儿,仿佛有特异功能似的,上蹿下跳,左躲右闪,老四又扑又撵,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是抓不着它。
更糟糕的是,这只鸡竟然摇身一晃,从破旧门槛钻进了老房子里。老四十分的懊恼,他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竟连只鸡都抓不着,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伸手就去推门。‘吱呀’一下,两扇破旧的木门向两边闪开,碎碎的木屑和尘土落了老四一头。
外面炎热,屋子里却有点阴凉,老四打开了手电筒,屋子正中一个黑底白字的木牌映入了他的眼帘‘舍妹春桃之灵位’。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一股诡异的气息紧紧地包围了他。
老四慢慢的走进去,心里祈祷赶紧把这只该死的鸡给抓住,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房子正堂往右走有两个套间,往左走也有两个套间,四室一厅的格局,老四来来回回走了一圈,也没见着鸡的影子,邪了门了,明明钻进来了,怎么愣是没影儿了呢。
这时只听‘桄榔’一声,两扇破旧的木门紧紧的合上了。紧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依依呀呀的,先是小声哼哼,然后慢慢的变大。谁在唱戏?老四竖起耳朵,一个女人,声音尖细而凄凉。
老四顺着声音,慢慢的走到正堂向左的第二个套间去,他紧紧地贴着墙,从那扇虚掩的门里往里看,一个黑影,披头散发,穿着长长的戏服,背对着门在那边舞边唱。
老四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突然,那个黑影不见了,声音也没有了,老四连忙举起手电筒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层尘土什么都没有。
这时手电筒突然不亮了,老四使劲的拍了拍,还是不亮,难道是没电了,不对呀,今天刚刚才换的电池,怎么会?
“啊-----依---喻。。。。。。”唱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声音飘荡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起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声音明显的钻到了房子的另一头,老四却不敢再动,就那样站在原地。声音越来越近了,一点一点慢慢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到了他的耳边,他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个人换气的声音,可是人呢?什么都没有。老四浑身都在颤抖,他哆哆嗦嗦的往门外走,可是门被紧紧的合上了,他怎么也打不开。
眼见那戏声和喘息声越来越近,他焦急万分的使劲儿拍着门,终于‘桄榔’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儿,他不顾指甲盖的生疼,拉开门就要迈出去,这时只听‘啪’的一声,一个东西硬生生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摸,手却抓到了一股黏黏的东西。借着门外暗淡的夜色,那个东西的头一歪,脖子软软的耷拉了下来。死鸡,他大叫一声,将手中已被开膛破肚的死鸡向后抛去。
这时一只手,软软的搭在了老四的肩膀上,此时的他,七魂已剩下了一半,他慢慢的回头,一个长长头发,血红眼睛,面色发青的女鬼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啊”老四大叫一声,踉跄着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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