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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兖跟随胡明再次来到刑部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暗沉,易攸则迎上前拱手道:“冒昧请王爷过来,实因事情紧急,望王爷莫怪。”
夏以兖回了个平礼,视线越过他,见郁嫊珃头也不回,一双清目凝神望着尸首不语,上前问:“这么急着把本王叫来,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你们过来看看。”
几人近前,随着她的视线将目光定格在颈部的伤口上,胡明不解道:“这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
卿影冷冷督他一眼:“你再仔细看看,这伤口是否隐隐上挑?”
众人细下一看,果然如卿影所言一般,那竟是道隐隐上挑的伤口,夏以兖淡淡一笑,抬首望向郁嫊珃的目光添了几丝赞赏:“佩服。”
易攸则眉心一皱,然而旋即便消散不见。
胡明一脸不解,郁嫊珃适时出声道:“有时候,伤口出现的位置比伤口本身更会说话。”
胡明恭敬抱拳,自从知道她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后,对这位太子妃再也不敢心存丝毫轻视:“末将愚钝,请殿下明示。”
“卿影。”郁嫊珃看向卿影,卿影转向胡明:“胡将军,烦请借剑一用。”
胡明虽有疑惑,但仍取下佩剑递了过去。
不料卿影剑一到手,便陡然抽出长剑,径直向胡明而去,速度快到他来不及反应,等到剑尖逼近,他回神惯性的欲要反击,却见那剑只是虚晃一招,在颈边停住,剑身呈隐隐上斜之势。
“原来如此。”
他瞬间明白了缘由。副使身高八尺,若以叶孤影同样八尺的身量和一刃断喉的速度来看,伤口应该是直的。所有能够造成这种伤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刺客身量远远低于副使。
卿影将剑收回鞘内,递还过去:“得罪了,胡将军。”
郁嫊珃自副使身上抬起头来:“我问过最早发现副使被杀的侍卫,他是在开门之后被人一剑所杀,所以肯定的是,完全可以排除造成这种伤口的其他因素。”
胡明心悦诚服道:“末将明白了。”
装点华贵的马车沿着安静的长街缓缓驶向太子府。
一只纤手掀起云锦材质的帘子,清目冷冷淡淡的注视窗外的世界,时过二更,喧闹了一天的街市总算安静下来。
“这么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在看什么?”易攸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恰恰因为如此,才能看到平常所不能看到的东西。”她笑了笑,放下锦帘,闭上眼。
他凝视她安静的容颜,静默良久,低声:“你和他,是旧识?”
“什么?”没有睁眼,只有一个倦乏的反问,似没有听清他的问题。
那样安然的容颜,第一次让他觉得亲近,毫无顾忌。
“夏国四皇子,夏以兖。”
微闭的双眼蓦地睁开。
她仍旧安静,但是安静的太过诡异。他忽然有些懊恼,似乎不该如此直接的将心底的问出口。
长久的沉默,久到他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清冷的别开视线:“或许算吧。”
或许,为什么是或许?
心底新增的疑惑还未出口,马车已经停了,小单子在帘外恭敬禀道:“殿下,到了。”
于是才刚开始的谈话就此打住。
郁嫊珃先一步下车,却见卿影冲大门的方向屈膝问礼:“良娣安好。”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明婉非站在不远处,神色疲乏,在夜色下凭添几分我见犹怜之感。易攸则怔了怔,快步上前:“不是让你不必等吗?”
唇畔隐约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郁嫊珃没有惊动旁人,和卿影悄然走远。
一踏入大牢,两人便听到了一支闲散的曲子,不同于琴声典雅庄重,亦不同于箫声的怆然怨瑟,只水滴玉石般的脆耳。
“这是……”卿影脚下的步子停住,然而神情间却不惊讶。
郁嫊珃似是叹息,眸中隐带笑意:“真是到哪都改不了的性子。”
七盏茶碗,盛着深浅不一的清水,一双修长的手指节分明,捏着木箸优美的轻击着碗沿,发出清悦的音调,手的主人嘴角含笑,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对世俗的冷淡。
一曲即毕,郁嫊珃慢悠悠的拍了拍手,打趣道:“坐牢都能坐得这么自在悠闲的,你恐怕是这易国大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了。”
叶孤影不改笑意,放下木箸,轻抬眼睑:“是么?”
卿影笑而不语,郁嫊珃从她手上取过书匣递过去,道:“呶,你要的医书,一本不少,全都给带来了。”
他伸手接了,一面清点一面问道:“有进展吗?”
“自然是有的。”她说着忽然讽刺的笑了笑:“不必担心,夏以兖手下的谍卫潜伏在三国各地的隐秘要塞,以他的手段,你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
他略一抬首,将她的笑意收入眼底:“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她向他伸出一只手:“拿来吧。”
垂眼遮住眸中神色,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她:“这凝息丸虽是世间奇药,只是再好的药却也只是药。”
她紧紧闭了闭眼:“是啊,我一向最讨厌吃药,可这么苦的药却吃了整整两年,真是人不由命。”
“听说关外有一种碧血灵芝,是世间极为难得的灵药,有延年护心之效,这次离开易国之后,我打算去那里看看。”叶孤影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她的目光掠过手中的瓶子,神情变幻莫测:“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看她一眼,神情淡淡的:“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真假。”
“或许罢。”
须臾,郁嫊珃在卿影的陪同之下一同走出刑部大牢,守在马车旁的小厮恭敬的将二人迎至车上。
待在车内坐定,郁嫊珃才笑看着卿影问:“现在还担心吗?”
卿影浅笑着摇摇头:“他自己都尚且如此驽定,奴婢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郁嫊珃的声音依然沉静如水:“可是有些事情,你不说的话,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原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郁嫊珃微微一怔,此刻的卿影笑得淡然:“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也不愿奢求。”
郁嫊珃心下恻然,隔了良久才叹息道:“阿影,其实,你值得的。”作者的话:
大家光棍节哈皮,光棍同胞记得找不是光棍的童鞋要糖糖,安慰安慰自己受伤滴心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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