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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霎时脸色发白,看着近在咫尺微微挑眉的华衣女子,纷纷惊慌失措的离开座位深深跪倒在地:“妾身参见太子妃殿下!”
郁嫊珃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还未嗑完的干果,执起一只精巧的茶杯,嘴角讽刺的勾起:“你们可知道这里什么地方?”
“太……太子府。”颐夫人面色煞白,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既然知道这里是太子府,那你们也该清楚,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你们身为太子姬妾,自当谨言慎行,如此放肆,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却诡异的叫跪了一地的女子瑟瑟发抖。
“殿下恕罪!妾身不敢。”颐夫人首先请罪,其他人见状亦纷纷请罪告饶。
郁嫊珃的嘴角噙着丝凉薄的笑,好整以暇把玩着手中杯盏,听着此起彼伏的告饶声,淡淡道:“颐夫人,你可知罪?”
颐夫人僵了半晌,再次拜倒:“太子妃殿下,太子妃殿下……妾身知错了,求太子妃殿下饶恕妾身这一次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是么?”郁嫊珃冷冷的挑起一根眉毛,缓缓站起,慢条斯理在颐夫人面前停下,看她死死地埋头,卿影在一旁清了嗓子道:“按照易国律例,辱及王族,以下犯上,罪当处死。”
颐夫人震惊地抬头,眼底有种对死亡的惊悚。
郁嫊珃手一松,啪地一声脆响,杯盏落在地上打个粉碎,众人的身子经不住一阵颤抖,她不紧不慢地微笑:“好好记清楚,本宫若是想要你死就跟碾碎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胆敢再犯的话,就别怪本宫今日没有提醒过你了。”
“是,是是。”颐夫人感受到周遭弥漫的压迫感,机械的点着头。“多谢太子妃殿下不杀之恩,妾身一定谨记在心,绝不再犯。”
“本宫今日虽然放你一马,但无规矩不成方圆,死罪能饶,活罪难逃,回去抄三十遍《女诫》,三日之后交出,否则必定重罚!”
“是,妾身明白了。”
郁嫊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头埋得死死地,而后带着卿影扬长而去,众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身子一软,长长地松了口气。
成套华丽的首饰一一打开摊放在梳妆台上,卿影默默地梳着她肩上披着的长发,紫溪在一旁整理着太子正妃的华衣锦服,今日,是新良娣进门的日子。
天还没亮透,她起得比以往早,有些倦乏。
栖月打了盆水进来:“公主,洗帕脸吧,也好清醒些。”
“恩。”她应了一声,今日主角虽不是她,但她却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有些事情由不得她选择。
为了这次的喜事,府里给丫鬟都做了喜庆的红袍子,整个太子府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帝后派人送来了贺礼,易攸则前往明府迎亲,太子府的大小事务都由她来打理。
宾客已经到齐,都是朝中的大臣以及亲眷,众人吃喝说笑,自得其乐。下人各司其职,招呼宾客处理杂务,也算仅仅有条,一切都很顺利。
因着易攸则的重视,婚礼极为铺张与奢侈,竟丝毫不逊色于她数月前的大婚。
压轴的炮仗噼里啪啦响起,当初郁嫊珃入府是九响的大炮仗,明婉非的位份是良娣,只能用六响的炮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有些刺鼻的呛人,卿影递给她一杯茶,道:“公主,是新娘子进门了。”
手微微一顿,洒了几滴茶,她笑得有些苦涩,曾几何时,她也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可如今却依然逃不开与别的女子共同分享一个丈夫的命运。
一片触目红色的喜堂里,她坐在显眼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她的丈夫与另一个女人行拜堂礼,三拜六叩的侧室礼,三拜九叩,明婉非,她没这个资格。
然后是新良娣敬茶。
万众瞩目中,司仪高声唱着敬茶,明婉非被一个丫鬟扶着,捧着茶碗向易攸则跪下,然后才是她。她看到这个险些坐在她如今位置上的女子,在丫鬟的引导下把茶盘捧过头顶:“太子妃请用茶。”
她自然地接过茶,和蔼却贵气的微笑。
直到深夜,喜宴才渐渐散去,宾客的祝福还隐约在耳畔响起,月色如水,郁嫊珃站在长廊上,背着光线,让人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卿影取了披风为她披上:“公主,这么晚了,怎么不回房休息?”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她说着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呢,也睡不着?”
卿影笑颜如常:“奴婢想陪陪公主。”
“是怕我难过?”她微微挑眉,笑意萦绕眼中。
“那倒不是,”卿影道,“公主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奴婢更清楚,他,并不是能让公主难过的那个人。”
“是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只是阿影,你早晚是要嫁人的。”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月色,若有所思。
“我不想嫁人。”
她诧异回头:“你不可能永远陪在本宫身边的。”
卿影坦然的迎上她的视线,“奴婢只是希望等到公主不再需要奴婢的时候,才可以安心去过自己的生活。”
“阿影,我不是个孩子。”郁嫊珃失笑。
“奴婢知道。”卿影叹息道:“只是公主你虽然可以笑看天下,有的时候却太过执念。”
忪然良久,她深吸一口气。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此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唯有身影在月色下渐渐苍茫。
新良娣向主母行礼的日子,郁愫然起了个大早。
卿影特意挑了套郑重华贵的正装,是合乎太子妃规格的翟衣,她只在进宫的时候穿过一两次。
到正殿的时候,侧院夫人和易攸则的姬妾都已经到了,唯独缺了易攸则和明婉非。众人见她到了纷纷起身问安,她免了礼,吩咐众人坐下,今日来的人有等着看她好戏的,也有人是为了明婉非而来的。
易攸则牵着明婉非的手姗姗来迟。
他甚至连话也没和她说就径直坐在了主位上。
明婉非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不愧是易都有名的第一美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天姿国色。
“婉非给姐姐请安。”
郁嫊珃从卿影手中接过一封红包,淡笑着递向她:“妹妹既然嫁入了太子府,以后便要尽心侍奉太子,帮本宫打理府中诸多事务,也好让太子安心处理国家大事。”她说着看了眼易攸则,又将视线移向跪得很低的明婉非,看她低声说:“婉非谨记姐姐教诲。”
“起来吧。”
明婉非又应了一声,刚起身易攸则却忽然转向郁嫊珃,用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说:“婉非身体一向不好,以后晨昏请安都免了。”
卿影面色瞬间一沉,一大早就当着这么多人宣布,太子给的这个下马威当真不轻,她望向郁嫊珃,却见她面色极淡,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太子说的,嫊珃都记住了。”当日颐夫人被她罚抄《女诫》,他没说什么,如今想来怕是不在意那个人是颐夫人而已。
郁嫊珃在易攸则和明婉非双双离去之后,索性免了所有女眷的每日例行见礼,只留下每月初一和十五的晨安,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别的事烦扰也算过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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