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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一隅的小茶馆里,坐着惊魂未定的我和气定神闲的达德,都眼巴巴的望着茶馆前,路的尽头,期待着那群身影能凯旋归来。
"他们…会不会有事?"我转声呢喃着,"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在担心他们吗?若璃。"达德轻轻将茶杯推到我面前,酙了个满杯。
"四个人对两个,胜算应该会比较大一点,对吗?"我的担忧写满了脸庞。
"放心吧,对付这两个人,小菜一碟。"达德却是一脸的轻松,丝毫不见紧张神色,"即使再多来两个,让他们对付也是绰绰有余。"
"难道,驼队里也需要这样厉害的人吗?"茫然的双眼一刻不放松的盯着茶馆前的路,时刻期待着四个身影的回归。
"沙漠里多得是强盗悍匪,如果没有这样的人时刻在身边保护着我们的安全,我们又怎么能在沙漠里行走这么多年而安然无逾的。"达德或许在为我的幼稚感到好笑,反正他是笑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如茶馆外炙热得有些烤人的明晃阳光。
我把将信将疑的目光轻轻投向达德,可达德却故意视若不见,只是悄悄将头撇向一边。
"原来,你也会骗我的。"有些幽幽的声音。
"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只是,有些事并不是我想说的。"达德收起了所有笑容,显得有些沉重,"就象你一样,你没说的事并不代表它们就不曾存在,对吗?"
我有些歉疚的低了头。是呀,每个人心里总有些欲述却又无处可述、想说却又不能说的事情,总不至于自己喜欢把所有的悲喜忧伤闷藏于心,却又希望别人将心事大白于天下的,这世间总没有只赚不赔的生意吧,想想也为自己感到有些可笑。
"怎么,生气了吗?"达德斜了头看着我,"若璃,我真的惹你生气了吗?"
抬头,看着达德有些紧张的脸,我咧嘴笑了,笑得那么轻松,那样得意。
"哈,原来你才会骗人呢。"达德伸手轻拍着我有脑袋,"傻丫头一个。"
晃眼间,一排黑影齐刷刷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终于让我等到了他们凯旋而回的身影,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才算平安落地了。
"马宣,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达德细细的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问着。
"卑下们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只是把那两个人击退,却并没有伤他们分毫。"为首的被达德称马宣的人,恭敬的向我们行着礼。
"好,很好。"达德起身,拉过我的手,就欲离开,"我想他总会有想明白的时候。"
"是,而且卑下们在离开的时候也告诉他们,说公子是无论如何都会和若璃小姐同进共退,并让他们把话带过去。"
"好,马宣,你做得很好。"达德轻轻的拍拍马宣的肩膀,"就应该让那老家伙知道自己是在跟谁作对,免得他总是自以为他自己有多了不起。"
"可是,公子,那两个人却好象听不懂卑下的话。"从马宣紧皱的双眉间,看到他心里的疑问,"卑下跟他们说了三遍,但他们却还是无动于衷,并始终都是一言未发。"
"哦?还有这种事?"达德松了紧握着的我的手,抚着下颌深思着,"若璃也是从中原刚到大漠,也能完全听懂我们的话,那他们又是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而且卑下们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两个人的武功并非来自中原,更非出自西域,是一种卑下们从来都没见到过的武功,十分怪异,好在卑下们是四人对付他们两个人,否则还真没取胜的把握。"马宣微垂了头,凝重的表情。
"那老家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两个人呢?"达德深思的脸庞显得有些凝重,"马宣,你立即派两个人去,必须在明天天黑前打探清楚这两个人的确切来历。"
"是。"马宣郑重的应允着。
"记住,切不可打草惊蛇,那个老东西可是只名符其实的老狐狸,万不可让他发现我们任何的风吹草动。"达德来回轻轻踱着方步,一脸的紧张,"我最多也只能将离开的时间拖到明天,明天天黑前必须得到真实情况,否则,我们绝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可能。"
"一旦我们离开,查探消息的人就会非常被动,处境也会对我们极为不利。"达德温雅的面容且得有些沉重,"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争取到尽可能大的主动权。"
"是,公子,卑下明白。"马宣颔首,挥手示意他的下属随至一旁,并低头交耳的在轻声商议着什么。
"你…知道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对吗?"我并没有抬头,只是平静的问着,"而且你也知道他肯定是来者不善,针对的目的并不只是我这么简单。"
强烈的阳光下,达德蓦然回首的身影,但我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为何,况且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我依然平静如水的声音,"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了解这些情况的,你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真实的。"
"对于你若璃,我达德从来就没有不真实的时候。"达德紧张的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我的身前,急切的解释着,"而且这个情况,在牢房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在回吐蕃的路上,我会解答你心里所有的疑问,也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可你,为什么总不愿意相信我?"达德深受伤害的表情。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深深低垂了头,不敢再正视他的脸,"当一个被人无故欺骗太多次以后,你以为她还会有相信别人的勇气吗?"
"那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说的话是真实的,没有欺瞒的?"达德一把抓起我的手,紧紧的按在了他的胸口,"如果你真有需要,我可以把心掏出来让你看看,它从来都是真实的在为你跳动,每一下都是,没有任何轻视与虚伪,请你务必相信我的情非得已。"
假作真时真亦假,有还无时无还有,在经受过太多的你欺我瞒,看到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人皮后的那颗心是否真实我已经无力再去鉴证,我所知道的,只是我的小心翼翼,我的谨小慎微,我的如履薄冰。
"若璃?"达德匆匆冲向我的身影,在炙热的阳光下却是如此突兀。
"我…"抬头欲作解释的嘴却被达德炽热的唇急急覆盖,骇然而眩晕的瞬间后,已然清楚状况的我,给了达德一个冷冷的巴掌。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可以被轻薄的人,对吗?"原以为早已一无所有的我,却得到了一个谦谦君子的如此深情和厚爱,除了拒绝我却想不到其它我可用来处理它的办法。
马宣等四人,在我的巴掌声后,都急急冲到了我的身前,我瞄到了他们满脸的怒火。
"不,若璃,你听我解释。"达德惊慌的再次一把抓住我有些无措的双手,如此紧张、如此心疼,却也是如此的无奈,"我并非有意所为,只是…只是…"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笑容里却满是破碎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对你的喜欢,这段日子以来想了很久才终于想到,喜欢你,原来只是因为你身上有足够的坚强与忍耐。"
"我清楚的明白,不管你人在哪里,也不管你和他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你的心,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的身边,哪怕只是一小步。"他莞尔一笑,笑容里透着淡淡的心酸,"所以,我宁愿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更愿意你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哪怕从此以后我们都无法再相见。"
我深深的低了头,极力的控制着潸然欲下的泪水。
"你有着一颗单纯如水晶般的心,清澈如甘泉的往昔,我也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是你除他以外最重要也是唯一牵挂的人,一个兄长、却更是一个知己。"达德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温柔的拭去已溢满脸颊的泪水,"我为自己刚才对你的无理举动向你道歉,致以最深的歉意,你…接受吗?还愿意做我身边不离不弃的若璃妹妹吗?"
他的双眸里有我能一眼见底的清澈和明亮,如涓涓细流轻轻流淌过他、也流淌过我,恍然间的错觉,让我以为眼前的人,会是他,那个想忘却忘不了,想恨又恨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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