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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果我现在就是M西扫荡分队，我站在这里，你怎么办。”古拉德依旧保持着冷静如水的表情面对着眼前一个16岁少年，他是雪松镇的原住民。
少年缓缓举起了手枪。
“对，这就是了。然后呢？”
咔嗒扳机响了，没有子弹，手枪空仓挂机了。
队长突然上前轻击了一下少年的下巴，然后滑着轻盈的步伐绕到了他身后，下一秒，手枪已经抵在他的背上。
“战争！如果你没了子弹，你就立刻换刀！没了刀，就用石头，用拳头！用牙咬。面对M西人，你死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站着发呆！”他把弹夹还给少年，说：“我们还有一周时间离开这里，抓紧训练。”
“您真的想让他跟我们走？”莎朵看着远处指导少年郎的队长，她身边站着一个老太太，这是少年的奶奶。
“为什么不呢，或许跟着你们更安全一些。”
……
敲门声——
“进来”古拉德举着咖啡壶，这里早就不再有咖啡豆了，但是里面或许还有一些咖啡渣，水泡过之后还剩下一些香气。
“我们真的要去休斯顿？”莎朵问。
“嗯”
“这是自投罗网，你知道我们打不过M西主力。”
“未必要打。”
“你真的要带着我们去送死？”
“未必是死。”
咣——
莎朵关上门走了。
……
一个月后
啪！
鞭子抽打到皮肤上的声音。
“磨蹭什么！没吃早饭么！”M西人光着膀子拎着鞭子训斥道，他虽然不用干活，但这个房间里摆了四个土造炼钢炉，把室内的空气烧到了四十度的高温，汗水不住地从他的发尖滚落。这种高温让他很烦躁。
“真的…没吃…”黑人尼克嘟囔着，摇动着装满铁水的桶。
“别废话！”又一鞭子抽打了过来，这一次皮鞭的尖端挂在了铁通的隔热网上，上千度的铁水瞬间把皮鞭瞬间点燃了。M西监工被吓了一跳鞭子立刻脱手了。
“完了。”这是出现在所有在场的美国人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他们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接下来暴怒的M西人枪毙这个可怜的黑人的画面。
但这一次结果不太一样，M西人刚刚把手摸向后腰的手枪，长期在后方做监工而不上前线的安逸让他的动作变得很迟钝。等M西人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通红的铁水。
“我操你们所有人的祖宗！”尼克高举铁通整个倒了下去，监工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化作了一团烈焰。
尼克的鞋子里塞了一块钢板，这种中国人造的劣质劳保鞋过去让他吃尽了苦头，此时竟然救了他一命。他立刻一脚踢开了监工掉在地上的手枪，在铁水覆盖倒枪之前，尼克就捡起了他。
“反了！”几个白人看到尼克拿到枪，不再犹豫，他们明白无论如何，M西人都会把这一班工人都杀光，不如应用一点。
他们拎着沉重的火钳，直接招呼向了门口的警卫。那人的钢盔可以抵挡住手枪子弹，却没能抵挡住火钳，钳子头在钢盔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坑，而这个坑直接压碎了警卫的颅骨。
“反了！回美国！”人们高喊着这样的口号，取下警卫的钥匙和冲锋枪拉开了房间大门。
可这时更多的警卫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突突突突——
冲锋枪密集地响了起来，尼克把自己拉到了钢水炉后，他看到警卫进门后，根本没有询问和观察，直接扣响了扳机。
尼克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掌，血流了出来，他竭力不去回忆那些和他一样被强虏来的工友过去的善良，现在显然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突突突——
冲锋枪又一次响起来，子弹扫过一排炼钢炉的架子。架子很厚实，9毫米的冲锋枪子弹完全不能穿透它。
“×&……（）！&……%”
隔着架子，尼克只能听到一串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这是M西人对他们的天然优势，M西人都懂英语，而美国人却没有几个懂M西语。
接着，三个卫兵打开门离开了，剩下的一人则拧亮了手电在房间里寻找着
一辆用来装铁矿石的小车突兀地飞了出来，自从它被造出来，都没有被加速到这么快的速度。
卫兵立刻抬起脚把小车踢回去，但他显然低估了这矿车的重量和速度，他的动作只稍微让它减了速，但并未让它彻底停下。这个动作却让他自己被拽倒了。
砰——
尼克想起来过去他看电影时，最讨厌的就是主角在杀人前要不停地废话，于是他很干脆地开枪打死了士兵，这时才发现空荡荡的室内枪声显得格外刺耳。
……两分钟后。
“怎么样，有发现么。”匆匆赶来收拾残局的警卫们问刚刚离开房间的那个警卫。
他没说话，耸了耸肩膀。指了指室内让他们自己看。
“大热天带什么手套。”最后一个警卫奇怪地嘟囔着。
小警卫离开这个平房后，立刻撕下了自己的制服，接着宿舍区响起了枪声。
“快——跑！”撕下制服的尼克举枪挨个打碎宿舍的门锁。
……
——WillyoustilllovemewhenI'm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
——WillyoustilllovemewhenIgotnothingbutmyachingsoul
——Iknowyouwill,Iknowyouwill
——Iknowthatyouwill
——WillyoustilllovemewhenI'mnolongerbeautiful
——I'veseentheworld,lititupasmystagenow
——Channelingangelsinthenewagenow
“她是谁？”莎朵问
卡车车队重新上了路，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休斯顿外的城郊。莎朵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古拉德去送死，并不是多么高尚的理由，只是她也无路可走。一路上，詹姆斯坐在身边哼唱着颇有几分歌剧风格的歌。
这是一个老电影的主题曲，莎朵明白他唱的只能是自己的心上人。
“用队长的话说，这个问题没意义。”詹姆斯停下自己的旋律，回答道。
“聊聊总比干坐着好。”
吱——
卡车突然刹了车，透过清晨的薄雾，司机发现地上蹲坐着一个黑人。
“救….救命”尼克的小腿上的衣服被血渗透了，他自己做了简单的包扎，但伤腿还是不能让他接着向前走了。
他努力确认了这支车队上坐着的几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相信了这是美国人的车队。
“上帝保佑。”M西人是不可能让白人们坐在车顶的，他们只会把白人关在笼子里。
……
“你们怎么可能相信他们的话！不可思议！”尼克看着眼前这些五大三粗的战士们，说。
“在休斯顿城西开始，就是M西人的战线了，离这里最多只有一公里，就是他们的外围巡逻点，我是玩了命逃出来的。”尼克说，卡车车队已经停在了草丛中挂好了伪装网，拉尔给尼克取出了腿里的子弹。现在尼克半躺在一辆卡车的备用轮胎上。
“你,逃出来？”莎朵盯着尼克塌陷下去的胸部，看得出来，尼克的骨头架子很大，他过去一定是一个魁梧壮硕的男人，可现在他的身体显得十分不协调。
尼克感受到了少妇的目光，苦笑道：“你知道奥斯威辛么。就是这样。”他卷起袖子，露出明显萎缩的小臂。
“M西人在这里有一个炼钢厂，制铁厂和一个枪械厂，一个化肥厂，一大片化粪池这就是这地方的主要工业力量，从休斯顿再往南，就完全是M西的地盘了。炼钢打铁和种地都需要大量的工人，我们都是从北边被抓过来的，有弗罗里达人，有南达科他人，有德州人。德州人已经很少了，他们都.死的很快。”
“我们以为这群狗娘养的只有一个造枪的地方。”伊斯特伍德给躺着的黑人塞上了一颗烟，后者。
“咳咳。”尼克被烟呛了一口：“这感觉真他妈好，其实他们的炼钢能力很强，他们已经可以自己制造大多数的枪管，枪厂里出来的枪，现在看还是苏系的阿卡，但是那肯定是用零部件组装的，早晚就会打完，他们已经能自己制造后膛土枪了。”
“你是，炼钢厂的？一个人逃出来的？”莎朵有一种本能要阻止自己的病人抽烟，但细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不…我带了二十多个人跑出来，没有粮食，周围能找到的野果子都被M西人刮干净了，也没有药，大家都有病，M西杂种们每天还在朝林子里开枪，他们都….我….咳…不是..”尼克痛苦地合上眼睛，他哽咽地无法发声了。
伊斯特伍德没有说话，他找到了一块平整的石头，默默地磨着自己那把镰刀，上次战斗，他的镰刀击倒了6个全副武装的M西战士，他认为这把刀能给他带来幸运。对他来说，一路上这种暴行见得太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刀抚平其他美国人的困难，在自己心里留下的伤痕。
古拉德依然平静地看着尼克，让后者几乎意识不到这是这个队伍的领导者。其他人都不忍地别过脸去。
“这……不是你的错。”莎朵上前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尼克花了一点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说：“你们这些人，不够的，你们连炼钢厂都救不了。”
“那我们就毁了他，我们有足够的矿山炸药！”伊斯特伍德说。
“里面！还有！美国人！好人！”尼克一字一顿地说。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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