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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几年才回来一次么。”女孩和狮子走在火车站的站台上,江城繁华的站台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科技感,仿佛这里即将开出去的不是火车而是宇宙飞船。
狮子对女孩愿意来这里送自己感到很惊讶,毕竟她应该知道他打了她的男友。
“是啊,总是这样的,下一次你见到我,要不然我肩膀上换成了小豆豆,要不然就是穿个警察皮子。”狮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有幽默感。
女孩并没有笑,她指了指列车,说:“你应该上车了。”
狮子理了理自己的士官肩章,抬起手想向她敬个礼,却总觉得这个动作显得无厘头,于是他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女孩显然是发现了这个事,于是她踮起脚,拍了狮子一样,说:“快走吧。”
有时,感情像扶摇直上的雾气,所有人都看见了雾气,可是所有人都没办法驱散它。或许,根本不想驱散它。
……
“别,亲爱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女孩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是什么意思,你去!送!他!让我他妈的躺在这里半个月的那个!他!”体育生的身上至今仍然缠着几条绷带,那个军人给了他足够大的阴影。
……
“狮子,你知道。”指导员踱了半天步子,还是坐下来说:“你的民族问题,当然还有家庭背景,很难提上去。”
“或许我还不够…”
“不不不,你很努力了。”指导员揪着自己的头发:“只是,唉,两年。”
狮子没有听懂指导员的话,他只能表示安慰地笑了笑。
“这个兵,如果不能提干,就必须转业,你是知道的。”指导员回到办公室,摘下帽子。烦躁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顶什么用,这得怨他爹!”
“报告!我不走关系!”狮子山一样的身躯突然出现在大队部的门口,他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
“谁让你进来的,打报告,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出去”大队长一拍桌子
……
“所以你们不要流产?也不结婚?”妇产科的大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大朱挽着的女孩。
“是…是的”女孩脸上飞上一片红霞。
大夫在向女孩使眼色,但她并没有注意,或者说她有意忽略了大夫善意地提醒。
没有办法,大夫仍然想做一次努力,她只能把暗地里的话明说出来:“越晚打胎,对女孩子身体越不好,胚胎发育以后想流都流不掉了,这谁都知道,难道你们真想还没结婚就要个孩子?你们爸妈不……“
“您管您看病就行了。”男生显然不耐烦了。
“嘛,不好意思。”
……
“班长!”
四个男人站在这个边疆的小火车站上,他们的脸都被太阳晒出了一幅紫红色。泪水从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淌过,洗不掉已经暗黑的肤色。
“……嫂子她,长得是什么模样。
能不能,给我一张你俩的结婚像……
让我祝福你们~
夫妻恩爱久长。
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本应是感人泪下的歌曲,放到军人身上就变成了嘶吼,像是四个人喊出了几百个人的声音一般,在站台上吸引了无数目光,旅人们多半投来一个好奇的目光,又继续自己的旅程,在这个边缘的城镇,已经有过太多军人来来去去,每一代都带来了汗水和泪水,可惜到如今,已经不能带走人们的好奇。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是人们早已习惯的事,却是军人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习惯的事
车窗里,已经摘下了臂章军衔和翎花的狮子靠着卧铺的软床,一口一口地倒吸着长长的气,籍此把眼泪锁回眼眶中。
“…….方磊成了新的班长,老赵的腿还没治好…”他对自己念叨着。火车缓缓地启动了,窗外,四个小战士开始跟着火车奔跑,刚刚起步的火车远远没有什么速度可言,对于这些把五公里越野当开胃菜的人来说,和窗里的狮子保持同样的速度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终究还是跟不上的,你终究还是要离开…..”狮子拉上窗帘,不忍心再看。
“喂!你们几个不要跟车跑!”一个年轻的女乘警想拉下军人们,却被自己的同事拽住了。
“算了算了。”老乘警对她摆摆手。
……
生下孩子的女孩身材并没有走样,悲伤帮她控制了体重。
毕业三年后,没有什么理由地,大朱就离开了。没有联系,没有电话,甚至没有一个纸条。
女儿在怀里吃奶,她一生下来就不知道父亲为何人。
每天这个时候,大片的眼泪就落在婴儿稀松的头发上。
造物主开了个玩笑,女孩也开始掉头发,失恋杀死了一切毛囊组织,一天天的,发箍逐渐被收进了柜子里。
……
“准备好!跳!”枪再一次挂在狮子的肩膀上,哑光黑色的工程塑料取代了军营里笨重的八一杠的护木,可少掉的枪托总让狮子觉得少了些什么。
两米高的特警队长喊完口令,纵身跳出直升机,这架轻盈的警用直升机悬停在离地面只有两三米高的地方,特警队员们可以直接跳出机舱而不用降落伞或绳子,同时,直升机并没有熄灭引擎落到地上,随时做好了重返蓝天的准备,在地形复杂的训练场这样机降往往需要很高的驾驶技术,这样的姿态正彰显着这支队伍的专业。
“C1、C1我是老鸟,注意错开枪线!”狮子在步话机里说。
“C1明白。”
特警队员们时而散开时而合拢,像一朵莲花快速向训练场深处移动。
……
叮铃铃~
“宝宝别动,妈妈来接。”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孩已经很习惯宝宝妈妈的称呼,地上晃晃悠悠的小孩新奇地盯着一部无绳电话。
“喂您好~”女孩的声音仍然很好听,她吃力地抱起女儿,用脖子夹住电话。
“……我真的…很对不起….那时候,发生了…”是他的声音
啪
电话被摔了出去。
“我只是想说我还爱你。”电话顽强地又打了进来。
女孩冷笑着拔掉了电话里的电池。
……
砰、哒哒哒哒
枪声响成一片,几个代表着恐怖分子的靶子在弹起来的一瞬间就被击倒。狮子的队伍迅速散开围成一个圆圈,三个特警冲上去,把一个笨重的压力瓮罩在地上的“爆炸物”上。
“任务完成,收队。”狮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摘下头盔。
头盔上有一根反光条,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写着。
江城特警。
……
女孩收拾着自己的拎包准备出门,无论多么惊心动魄地往事,她这个年纪的人最终都免不了公司公寓的两点一线。
对于她来说,在公司藏住刚刚会走路的宝宝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她关上窗户,打开防盗门,又弯下腰给对面的防盗门塞了张纸条。
“王姨,孩子在家,您白天多照料。”
这种纸条她写了两百多个,一年间,每天都在给对门塞一张,王姨说没关系,她会看好的,可是她永远也放不下心。
她重新站起来,准备锁好家门下楼。
转过头,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被捂住的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那双手的温度,纹路,她过去都太熟悉。
她感到恶心。
高跟鞋重重地砸在了大朱的脚背上。
……
“110接警中心~”
“不得了了,杀人了呀!”中年妇女惊恐的声音。
……
嗵~
女孩被扔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她的手脚被自己的内衣裤捆在一起,摆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四五年过去了,体育生已经发福,但是仍然有力。他的胡子被留长,却没有修剪,过去那种显得潮流的衣服,现在明显变得更加“潮流”了。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只是潮流过了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显得匀称。
女孩最终还是女孩,失恋的悲伤和憎恨敌不过心里的恐惧。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害怕。
“我说了我还爱你,你为什么不相信呢。”大朱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通红的眼。
“…你….你不理智,改天我们…再….说这….这个事”不知是惊恐还是四肢的束缚,让她语无伦次。
“不…没有那么简单的。”男生嘶哑地喊着。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注射器。
针头轻易突破了女生白嫩的手臂,他胡乱一推活塞,就拔下注射器扔在一边。
“这…这是什么”她终于控制不住害怕,眼泪滚了出来。
“很快你就会重新爱上我的。”大朱笑得很难听。
“啊——救命啊~”眩晕感已经很快地冲上她的脑海,不规范的肌肉注射让她的左臂感到冰凉发麻,这更加重了眩晕和恶心。
大朱并没有在意她的感受,他也许以为是春药发挥了作用,于是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大金属盒子,生硬冰冷地向女孩挤下来,空气都变得坚硬了,她抑制不住地想吐。
另一边,大朱已经伏上了她的身体。
“妈妈,妈妈”小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
下身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现在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虚无,没有任何感觉,一个面目狰狞地东西向她扑来,她伸出手,想掰开那个怪物。
“妈……”孩子的脸被她掐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
“嫌疑人是一男一女,可能为情侣关系,偷车沿轨道交通方向逃窜,监控表明两人弃车在红枫路站已进入轨交三号线车厢,死者是一幼儿,疑似为嫌疑人养育的孩子。”
警督的白翎花远没有大肚腩更能体现他的官位,他在指挥中心里散发着材料。
特警队和刑警队的队长都坐在这里。
“嫌疑人携带了一把小刀,不排除有其他武器的可能,目击者称两人的精神不正常。”
“如果特警队进入轨道交通的站台,舆论不好收拾吧,还有地铁监控表明两人身边有多个老人,如果劫持人质。”一个穿着西装的刑警说。
“我们不可能布控每一个车站,狮子带一个小队,警车跟着地铁走,一旦两人下车,就靠上去。”在场警衔最高的人定了音。
……
“特警队,检查武器。”
喷涂有防爆标识的警车一路警灯闪烁地冲出分局,狮子并没有过分紧张,谁也不相信两个持刀歹徒能报销一支警队,他在车上向步枪里压着橡皮子弹,口中哼着小调。
“老鸟注意,老鸟注意,嫌疑人在江城南站站下车了。”
“老鸟到位。”狮子回答道,警车很快在南站站台停下来了。特警队员们鱼贯而出。
大朱心里打着鼓,他竭力扶着女孩让她保持走路的样子,他没想到几千块钱买来的强效春药居然会让人变成这副模样。自己的亲生骨肉居然被她活活掐死了,再也没有心情活塞运动的他想把女孩送去医院。
一条人命,这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结果。
慌乱中的体校生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逼近。便衣警察已经悄悄地隔开了男女和人群。
狮子却突然站住了。
没有任何手势,没有任何战术口令,一身装备的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站住了。
后排的特警猝不及防,撞在狮子身上。
接着狮子突然开始奔跑,一边跑一边甩掉了头盔。
便衣们被直接撞开,接着拳头落在了大朱的脸上。体育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打倒在地,失去支撑的女孩直接摔在地上,现场的百姓四散开来,发出尖叫。
狮子径自骑在她的身上,拳头疯了一样不停地砸着体育生,血迸了出来,有他拳头上的,更多的是体育生的。作者的话:
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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