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喜欢她!
君凕!你是不是喜欢她!
顿时!无数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压迫进来,令他避无可避窠!
一把挥开晏紫汐,他飞快坐直了身子旆。
晏紫汐咕噜咕噜翻到榻内,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自己睡在被子上,就拧啊拧啊的往被子里钻,后来不知道是太困还是怎么,钻了一半又继续撅着屁股呼呼大睡起来。
君凕大口喘着粗气,曲双膝支着胳膊,抬手撑着自己额头,神思陷入崩溃的边缘。
他疯了吗!
恋童?他居然恋童!!!
那么多同龄的少女,没有一个让他有一点点想要去接触的意愿,可他居然会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产生想法!
想抱她,想吻她,想将她牢牢禁锢在他的世界里!
他为这种疯狂的想法感到恐怖,后背冷汗森森。
良久,偏头看了晏紫汐一眼,沉重的咽了一口气,他重新重重躺回榻上。
四肢放平,怔大空洞的眼睛等待天亮的救赎……
……
这是晏紫汐睡的最美的一个觉,没人打搅,不感到寒冷,也不用担惊受怕,舒服的蹭蹭小脑袋眨巴开眼睛的时候。
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俊颜,她吓的“啊!”一声往后一咧。
防备的姿态让君凕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偏转开头。
她小心脏砰砰乱跳了一阵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居然半个身子扑在他身上,将平躺的他牢牢压在身下。
而她的脑袋更是枕着他结实的臂膀,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他没有抱她,胳膊平平的垂在一侧,很明显,谁侵犯的谁!这让她想掩饰争辩都无力挣扎。
讪讪一笑,额头的满头黑线。
君凕等了良久,见她都没有起来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偏回头道:“你还要抱多久?”
口气不算客气,也不算不客气,幽深的黑瞳让她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听出来了驱赶。
呃……
晏紫汐爬起身子,瞟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心砰的一跳。
看着起身背对她,坐在床沿边揉肩膀的君凕,不由好奇。
他就这么让自己抱着睡了一晚上?直到胳膊困乏也没将自己推开?而且……醒来了也没动,等她睡醒?
正在想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门外就传来轻声叩门的声音。
“王爷?”声音带着迟疑,忐忑的可以用细弱蚊鸣来形容。
“说!”君凕蹙着眉头,一夜未眠让他现在精神很不好。
对方似乎听到他起来了,长吁一口气,正了音色。“穆念玥公主已经在前厅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短暂的沉默后。“知道了!就来!”
晏紫汐目送他径直起身走向内室温泉去沐浴,看着门阁的方向,想起昨天见到的那名大婶,眼珠转了转,套上鞋子走到了门边。
“吱扭……”
门外的小厮正准备离去,看到王爷的卧室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惊愕的久久未能回神,飞快的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不是自己眼花,请礼道:“郡主!”
晏紫汐见是前院门庭那边的人,甜甜一笑。“是昨天来过的那位吗?”
小厮点头。“是!”
“哦!知道啦!”她笑了笑,关上了门,却在转身的刹那兴奋的挑挑眉毛,眼底迸出两道邪恶的小光芒!
昨天把我堵在门外跟大婶幽会!嘿嘿!今天换姐气气你!
小厮怔愣了一会儿,双眼迸出难掩的光泽,激动的一路垫着小跑跑了出去。
在温泉中的君凕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但四周潺潺的流水声掩盖了太多,想起心中的心烦,无力去探听什么。
封闭感官,闭眼没入水中。
再次出水的时候,他诧异的看着蹲在池边的晏紫汐,微微一怔。
“你进来干嘛!”
微带防备的姿态让晏紫汐抽了抽唇角。
拉到吧!昨天把我按在池子里毫不计较男女性别,今天开始装纯情了!
反正姐姐节操都坏你手里了,今天也让你坏坏!
当下扬起可爱的小脸。“我也想洗!”
君凕怔愣,心底迅速蹿升起来的一股别样的感觉,好似一种难言的难堪与害羞。
可一个“不”字还没吐完,心底就响起另一个声音。
君凕!你难道真的邪心已经起到这种地步?不行!你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
得把她当成一个孩子!证明你思想没问题!你不是个龌.龊的人!
脸色微微紧了紧,他走到池边,伸出了胳膊,晏紫汐只当他是皇子的傲娇病又上来了所以这么墨迹,也没多想,笑嘻嘻的扑进他怀中。
柔软的小身子还是让他的心莫名一震,差点稳不住心神想更紧的抱住。
他一步步朝池中走去,只这短短几步,都让他觉得有点异样的煎熬,想抛开一个不触碰的距离,又想证明自己可以……
直至放在池中滑石上时,他感觉拉扯的心很难受,需要缓缓。
便转身朝池边走去……
晏紫汐凝视着他一直阴郁的脸正在揣摩他在想什么,顿时被他的这个松手转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小混蛋要把她丢在池中央?
“不要……啊!”一句话没说完,凄厉的尖叫伴随着她前扑的姿势“噗通”掉进水中。
君凕才走开一步,就被身后的动静吓的转身,刚好看到了雪白的小身子掉入水中,伸手去捞,她的中.衣衣摆却从指缝间溜走……
下一瞬,他呆滞原地。
落水的晏紫汐吓得一把抓住了最近能抓的东西,可对方似乎不能承受她的重量,只微微借力一下,就跟稻草一样同她一起坠落……
君凕惊愕的感觉裤子从他腿间慢慢滑下去,温水紧贴着肌肤荡.漾……脑海的火山彻底爆炸!
晏紫汐在水中吐着泡泡,硫磺水蛰的她眼睛刺痛无比,模糊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
王府内,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古色古香的檀木红椅中,穆念玥轻蹙眉头,殷切的看着门庭的方向。
她今日打扮的极美,一身藕荷色云缎盘锦镶花绸裙,衣袖与领口都滚着雪白的兔毛,妙常髻上全套的珍珠头面,长长的珠穗顺着额心轻垂,衬的圆润的额头更显光洁。
端庄又不失少女的轻灵,让不少下人都看直了眼。
只是清雅的装扮掩饰不了她心的惴惴不安,已经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最奇怪的是,七王府的下人们开始都还恭恭敬敬的站着,突然一个连一个的遁跑,在很远的地 ...
方凑成一团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这让她极度困惑,紧张的攥紧帕子。
是不是她什么地方表现的不对?
是不是因为她等的时间太长,君凕不出来了,他们在看她笑话?
还是因为她太主动了,上门来等不够矜持?
愁绪轻蹙上烟水黛眉,只能一遍遍想着今日出游是浮图皇帝定的行程,他定然不会爽约来一遍遍安慰自己。
不过对于那些人嘀咕的内容,她又实在想知道,只好对着身边的贴身侍女水瑶使了个眼色。
水瑶颔首,悄悄退开……
不一会儿,水瑶回来,迟疑的附耳告知。
穆念玥闻言微怔,宛月般的倾世面容露出一丝难堪,又很快隐去,挤出一丝淡笑。“原来如此!无妨,那毕竟是他侄女,又是孤女,自然多些怜爱,而且一个能爱孩子的人,想必内心是温暖的。”
水瑶对她再次给予的理解十分不满。“公主!不如不嫁了吧!这七皇子也太嚣张了,今儿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吗!居然陪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睡大觉,这摆明了宁愿跟那小丫头待着,也不愿跟您嘛!”
想起这,水瑶就有一肚子憋火。
虽说这七皇子各方面都是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从相貌到武功,再到学识都出类拔萃的让人心颤,可对人的态度实在太冷了!从来没有一次主动约过公主,每次都要靠浮图国皇帝给安排才肯见面!
而且见面也是不冷不热的,基本上属于公主说一句,他回答一句,公主不说,他就沉默不语。
好歹她家公主也是穹天大陆首屈一指的有相貌,有身家的绝世美人儿,他怎么能如此对公主!
穆念玥轻咬粉唇,她何尝不知道七皇子对她冰冷,可听闻七皇子对女子向来如此,而且她也是他除了五王妃沈兰馨,唯一一名愿意去接触的女子。
这已经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毕竟,对于他这样卓越的男子来说,什么都不缺,想要入他的眼不是仅仅靠相貌跟身家就可以的!
想征服这样男子的心,得有让他怦然一动的惊艳才行!
没关系!她有让人惊艳的资本!只要……
她眸光看向门外的鹅毛大雪,唇角慢慢抿出自信的浅笑。
等他生辰之日!必是她征服他心之时!
不一会儿,门庭那边传来騒动,隐隐间,似乎听到他的声音,穆念玥回头,果然是他风尘仆仆的赶来,速度之快让她诧异之余,心情激动的无以迸发。
一抹难掩的害羞喜上面颊,他竟如此心急!
清欠起身,不等她盈盈笑语,他却眉宇浓蹙的从她身侧经过。
墨色的身影带出的冷风瞬间将她的笑容刮冻在当场,不置信的颤着睫毛,眼看他即将出门,她再也不顾及其他,急唤出声。“君凕!”
君凕顿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回头看去。
穆念玥这才看到他怀中,包裹的披风下似乎有什么在一动一动。
而他的发丝上尽数是水珠,顺着额头滴滴答答的滑落,双眸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猩红血丝。
晏紫汐双眼疼的在他怀中不停的拱来拱去,小手抓着他的衣襟紧紧攥着,君凕一怔,臂弯紧张的搂的更紧了些,见身后魏林卫海等人都跟上来了后,冲着穆念玥道:“本王今日有急事,抱歉!”
说罢,不等她回话,就冲着卫海吩咐道:“送公主回宫!”
卫海颔首:“是!”
魏林跟上,与一身墨袍的他都飞速向前走去,同时汇报道:“已经发消息给清风公子了,只是路程较远,可能需要……”
后面说了什么,穆念玥已经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他顿了顿脚步,似乎发了什么脾气,末了大步流星掠出府门。
单手抱孩,跨上侍卫匆匆牵来的马匹,很快几骑汗血宝马踏着冰凌渣子迎着茫茫鹅毛大雪逆风奔走……
墨色消失,穆念玥凝视着手边凉掉的茶盏,眸光渐渐深邃。
……
马匹上,君凕单手紧抱着晏紫汐,单手紧攥缰绳,御马速度快到身后夜魅也诧异的地步。
到达虚鸣山寺院的时候,云黔与他的师傅清风伫立在门口,见他们下马,就立刻走上前,云黔抱接过晏紫汐,转身朝内走去。
君凕想要跟上去,清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掀开他眼皮看了看,末了沉声道:“你也得处理!跟我来!”
“可……”
“云黔会处理!”清风淡扫了他一眼,将他抓了进去。
一刻钟后……
君凕闭目躺在软榻上,旁边宁神香袅袅散发着气息,清风将几滴药水滴入他眼睛后,淡淡道:“你的不算严重,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好。只是你又不是不懂,怎么会在温泉中睁眼?那可是硫磺水!”
君凕不语,良久后,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那她呢?”
“或许在水中睁眼太久,会短暂失明两三日,别的没什么大碍!”
睁眼太久?
君凕阴郁着脸想着临走前的一幕,扶着软榻扶手的两手慢慢紧攥成拳,周身迸出的冷煞让清风别有意味的打量了两眼,也没问什么,只丢下一句。“你躺一会儿,觉得眼部酸乏蛰痛减弱就可以睁眼了!”
另一个屋子内,晏紫汐疼的实在想骂娘!
尼玛!鸡眼了啊!鸡眼了!真是亮瞎她的钛合金狗眼!
她都看见什么了啊!胡萝卜?好大个胡萝卜!
艾玛!谁能帮她把眼珠子挖了不?这让她如此有节操的女子该如何活?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死也得被掐死!
就算今天能逃死,来日也得自戳死!
横批:找死!
本来想着就她这五零二胶的功夫,怎么也得把这小混蛋拖个一时半刻出不去,然后让那大婶等泪奔。
这下好么!自己先泪奔了!
感觉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流着眼泪,痛的完全无法睁开,晏紫汐觉得现在她的心情很适合一首歌。
oh!眼泪!眼泪都是我的体会!成长的滋味!
云黔好笑的看着她极度丰富的表情,如春雪般清润的笑意里带着几分好奇的兴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跟凕……”
“叔叔,我好渴,你能给我倒点水吗?”
“呃……”云黔起身。
不一会儿,晏紫汐被扶了起来,靠坐在榻边,唇边递来了茶杯,她喝完后,听着对方似乎又要开口的气息,立刻道:“叔叔,我还要!”
对方顿了顿,起身又去添了一杯,晏紫汐喝完,听对方又要说话,急忙道:“叔叔,我还要!”
“……”
不一会儿,榻边再次凹陷坐上人,她张开小嘴。
“唔!”这一次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
伸进了她小嘴里,泪眼磅礴的她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那玩意儿挺长挺粗,似乎不断的在往她嘴里伸,包裹的她小嘴里全都是。
一瞬间,她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一个极其猥.琐的镜头!
妈蛋!不是吧!
哎哟,我曰你仙人!老娘是幼女!
“唔唔唔!”她启声抗议着,小手不停挥舞,想要将那玩意从嘴中吐出去,可对方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次,晏紫汐真要哭了……
她的节操!她的贞.操!
下一瞬,那玩意一扬,水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她喉咙灌,咕咚咕咚的水不停下咽,她愣了三秒,顿时恍然大悟!
奶奶的!居然是茶壶嘴儿!
呆滞的表情让君凕绷紧的脸更加阴郁,硬是将一壶水全部灌完后才将茶壶取出来!
云黔站在一侧笑的已经哑了声,上前接过茶壶,看着晏紫汐鼓着青蛙肚子在那喷水,抬手摸了摸肚子的鼓起程度,确定不会被撑爆后,起身朝外走去,顺道带上了木门。
晏紫汐看不见眼前的人,可劲喷了几口,实在喷不出来了开始打嗝儿。
“你!你,要,要不要,这,这样!呃!我,我就,多,喝……”
“这次喝饱了吗?”冰冷的声线让晏紫汐一个机灵,意识到是谁,呃一下喷了一大口水出来。
“噗!”天女散花的极其漂亮。
当然,君凕满脸口水被喷的也极其灿烂。
双拳慢慢紧握,他深吸一口气,抬袖慢慢将脸上的口水擦掉,再也懒得废话,一把扣住她下巴。“晏紫汐!你告诉本王,你先前那是什么表情!”
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连续给她倒了两次水,觉得她找事实在是找的太烦人,才将茶壶直接塞进去,可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太奇怪!
他还没开始倒水她就开始挣扎,那表情好似跟……什么一样,还差点哭出来!
这让他不敢想象,她到底在水里看到了什么!
凌烈的嗓音吓得她全身一抖,什么表情?
呃……她难道露出很销.魂的表情了吗?不能吧?硬硬的,又不舒服!
思考的表情落在君凕眼眶里,怒火越来越盛,他简直……恨不得将她掐死得了!
感受着身边澎湃的怒气,晏紫汐顿时明白了过来,本来还觉得挺羞涩的心突然不爽起来。
刚才把她从水里捞出来,这混蛋给自己换干衣服前,把自己全身都扒光了!
啥情况?他看她没发育起来的大白兔就行,她看他胡萝卜就不行?
可想归想,敢说出来就是找死的节奏!
深吸一口气,她哭嚎起来:“什么什么表情?皇叔你说什么啊!”
“就是……”君凕说不出口,紧蹙的眉峰纠结很久,尽量平息声线道:“你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
“我什么都看不到,你往我嘴里塞东西,我知道你塞的是什么!万一是蛇呢?万一是什么武器呢?看不到当然会害怕挣扎啊!”
蛇?武器?
君凕脸赫然泛起一缕不自然的色泽,偏转开头。
晏紫汐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看得到,一定会狠抽自己几大嘴巴子!
尼玛!让你乱比喻!让你瞎引导!还不如一口咬死当茶壶呢!
你这是夸他灵蛇出洞呢,还是夸他战斗力是生化危机呢!
顿了顿,他迟疑了下,声音略软了些。“没有乱想其他的?”
“其他是什么?”晏紫汐抽泣着小嘴,瘪的极度委屈。
可怜的模样让君凕彻底软了脾气,明白是自己多想,可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了句。“你落水……看到什么了没?”
“……”晏紫汐知道就自己鸡眼害得泪流不断这情况,说没睁眼鬼都不信!只好开始放声大哭。
“皇叔,我都落水伤成这样了,你关心的话一句没有,就缠着我盘问,我看什么呀!那时候我都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去看阎王吗!我讨厌水!你别再让我落水了好不好……”
说到最后,晏紫汐真的难过的哭了起来,虽然她的确是因为怔大眼睛看某物看的瞎了眼,但是呛水的感觉再一次席卷着她的脑海。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溺水了,虽然这一次他最快的将她打捞了起来,没等她到窒息的那一步,可那种呛到心肺的感觉实在让人痛苦。
伤心的眼泪越流越多,她感觉榻微微一轻,脚步渐渐远去……
颤了颤小手,她唇角慢慢抿出一丝苦笑,心底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抱抱她能死啊!
真的就这么放任她一个人哭么?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脚步声又回来,紧接着,她的脸被一只玉手抬起,一块湿帕子开始细细的擦她的小脸,动作温柔的好似三月春风。
鼻息间是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晏紫汐微微黯淡了脸。
不是他……
短暂的失落后,心底又扬起兴奋,他走了!走了是否代表不再追究了!自己躲过去了?
呃……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真怕他以后再给她加几门女德女仪的修养课!
门外,君凕站在走廊上,凝望着天空的鹅毛大雪,先前因救她而潜水的他发丝浸湿,此刻全部解开披散在肩头,如绸缎般的墨发映衬着如玉般凝脂的面容,高挑的身材,一身窄襟立领的衣衫银蟒绣纹锁边,黑白分明的煞是冷俊。
背负着的手,肩背笔直,气宇轩昂的雍容华贵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魏林与夜魅静静的站在一边,夜魅垂头,斗篷的遮掩看不到表情,魏林却噙着淡笑玩味着他的反应。
君凕的眉心现在凝成了一道山峰,想着自己刚才差一点紧搂住她,想去吻干她眼泪的冲动,心开始一遍遍在烙铁上凌迟。
君凕!你疯了!
那是个孩子!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就跟先前一样,她就算看到了也是当成别的东西,她没有概念!
你不能当真!
手紧攥了一遍又一遍,他转身朝禅院院门方向走去,魏林与夜魅见状跟上。
他边走边道:“公主在哪?送回去了吗?”
“按脚程应该是送回去了!怎么?王爷要见吗?”
“嗯!接出来吧!”
“……是!”魏林迟疑了下,颔首。“那小郡主……”
“就呆这里,等眼睛好了,云黔自然会送回来!”
“是!”
就在三人即将出院门的时候,禅房门被吱扭一声推开。“君凕!”
清润的嗓音让三人都驻足回头,云黔站在门口哭笑不得道:“她要如厕……”
“……”
空气好似被什么凝固,君凕黑瞳不置信的放大,颤颤唇,想说 ...
你带她去,又觉得似乎哪不太合适,看了看身边两名随从,想吩咐人留下,也觉得哪不太方便,想劳烦这里的人,想想又都是一群老和尚,更觉得哪会很别扭……
踌躇的姿态让云黔也无奈不已,屋内小声音又叫嚣起来。“叔叔!我要尿尿!”
云黔脸颊噌的一红,偏转开脸。
君凕对视云黔的黑瞳猛然一缩,紧绷的唇角终于有了反应,阴寒着脸踏进屋子的时候,云黔满面红霞的把门关上,顺道说:“墙角有痰盂。”
魏林与夜魅两人对视一眼,都偷笑别开脸。
墨色斗篷下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如果不是几位人熟,真会被吓个肝胆俱裂,魏林满眼精光的露出笑意。
转了转眸子,悄悄给夜魅兑了兑胳膊。“王爷刚才吩咐接公主出来……”
夜魅声如幽灵,微微迟疑:“这情况还会去吗?”
“会的!王爷向来言出必行!等会迟了,被皇上知道事情,还不责罚王爷?”
“好!”
墨色斗篷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夜魅如风影般掠走。
魏林看着房门抿嘴一笑。
会?还会去就见鬼了!正因为出不来才得去通传呐!小郡主不惜落水也要留住王爷,他怎么着也得帮一把不是?
“阿嚏!”
屋内,晏紫汐连打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头。
谁在想她!
听着走到身边的脚步声,以及先前云黔的话,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可……这尼玛!她真要当着他的面尿尿?可不当着他面又怎么办?
她现在看不到,先前衣服又都是他给穿的,别说她能不能顺利在茅房如厕,她现在能不能找到裤绳都是个问题!
不是她不想要节操,实在是节操太不想要她了!
君凕冷寒着脸看着她,唇角绷得直直的。
顿了良久,晏紫汐夹.紧双.腿憋出她实在不想说的一句话。“皇叔,我要憋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阴郁如龙卷风,走到墙角将痰盂端过来放到她面前后,一把将她抱起来给脱裤子。
先前是因为急,所以不顾及其他,此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太……猥.琐!
别开头,尽量不去看她,动作的缓慢让晏紫汐尿颤一阵阵袭头,终于明白古人为何说人有三急!这尿急起来真的是要命呐!
眼看最后一条裤子,君凕的手越来越慢,她简直欲哭无泪。
这混蛋是不是故意的?在浴池里扒她的时候也没这么酸爽墨迹啊!
哥!敢不敢别这么玩?
实在憋不住,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最后的裤绳他已经解开,就干脆自己一把褪掉。
君凕一怔,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小屁股裸.露在他视线内,然后她颤着手在虚空中乱摸。
君凕感觉很憋气,最后实在受不了,抓过她一把按到了痰盂上。
晏紫汐如获大赦,这一泡尿,她尿出了男足冲进世界杯完虐德国队的激动感!简直舒坦的不能用高.潮来形容!
尿完,她小手在虚空中摸了摸,君凕递上了手,准备拉她起来,结果清脆的童音说出一句更让他吐血的话。
“皇叔,给擦屁屁。”
“……”
君凕已经不知道怎么做到没将痰盂一头扣她脑袋上的,拿着绢布递给她,生硬了声色。“自己擦!”
晏紫汐接过,瘪瘪嘴自己擦干净,又摩挲着提上裤子,裤子太多,她提了好几次才找到最里面的一层。他这才伸手帮忙系裤绳。末了见她就要往榻上摸,惊吼出声:“你不洗手!”
晏紫汐一怔,缩了缩小脑袋朝着暴喝的方向看过去,无语道:“我怎么洗?”
“……”
君凕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起身朝外走去的时候,晏紫汐又要死不死来了句。“皇叔,帮把痰盂倒了吧!”
“……”
门外,云黔正在跟魏林闲聊,虚鸣山的雪景十分漂亮,雾凇绵绵,积雪压在树枝上,几只麻雀在雪地上觅食,禅院安静的只能听到远处诵经的声音,沉淀人的心情,心宁的舒坦。
突然,一声暴喝“晏紫汐!”响彻山涧,震碎房顶积雪,吓飞麻雀,连前院的诵经声也打断。
两人双双一怔,下一瞬,房门被踢开。
云黔看着君凕僵持着胳膊举着痰盂走出来,怔愣一会,差点没喷笑出来,如山泉般清澈的眼里已经不是笑意能形容的了,魏林也是想笑不敢笑,差点抽出风,使劲憋住气上前接过。
君凕颤抖着手递给魏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再打盆温水进来!”
“是!”
魏林离开,云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
君凕怒横他脸上的笑意一眼,冷漠不语。
云黔眼弯成了两道新新的月牙儿。“慢慢就习惯了!”
“……”
“我去前养过一只金耳猫,我每次给它喂食,它都会很警惕的看着我,甚至将我挠伤好几次。”云黔抬起手,亮出手腕处难以消除的抓痕,君凕垂头看了一眼,纤长的睫毛微颤,神色沉静了几分,淡淡偏转开头。
云黔淡笑。“师傅劝我别养了,说猫不通人性,血凉,养不家,就算是金耳猫也一样。我当时只是想母猫死去,小猫没奶吃很可怜,好歹是条命,我又不图它什么,便依旧每天给它送吃的,日子久了,它就慢慢开始亲近,偶尔会在我采药的时候跟着我翻山越岭,后来有一次我误食毒草晕在山涧,是它跑回去找到师傅来救我的。”
“就是花朵?”君凕想起曾经在他的药箱里见过一只米黄色的小猫,耳朵上带着一圈淡淡的金色,他喊它花朵。
“是它!”云黔浅笑,笑容温暖的如春天的旭阳。
“你们这些养动物的人思维可真奇怪,都起得什么名字!她给银狼起名兔子,你给金耳猫起名叫花朵!”君凕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唇角到底是勾出了一丝浅笑。
“银狼?”云黔微微诧异。
君凕点点头,这才想起来,晏紫汐胡闹吻他的那一晚,云黔来找他的时候,兔子被抱去喂食了,云黔没有看到。
云黔轻蹙眉,踌躇良久后问道:“可是鈅穹门一直追查的银狼王崽?”
君凕冷嘲一笑,淡淡点头。“嗯!昨夜已经找上门了。”
“哪来的!”
“她养的!”
云黔凝视上几分从不露面的怒意,可即便如此还是如浮云拨月般清浅,毫无半点气势,脱口的声音宛如山泉叮咚。“你疯了?你这是暴露给他们不知道吗!你难道不知道鈅穹门找银狼王是为了干嘛!”
“为了干嘛?”
“为了找只有银狼王才能辨认出的阿古纳拉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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