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却是从来都不屑的,没想到今日自己却不得不如此,心里蓦然酸楚起来。
为什么银巽也是个皇室中人!?出生在皇室的百里初雪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嫁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过平静简单的生活。
可是,现实却总是那么残酷!为何自己会喜欢上他呢!?这个集权势于一身的男人。
"哎呦你这小嘴甜的,王姐这就去给你打热水。"王氏已是徐老板娘,听到百里初雪称她姐,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又快速接过她递过来的发钗收进袖子里,谄笑着离去。
百里初雪觉得自己全身都冷到了极至,头也变得昏昏沉沉,终是硬撑着等人抬进一桶热水。
带两人离开后,她赶紧脱了这一身湿冷的衣物跳进水桶里,只听见外面传来王氏的声音:"怎么都出来不在里面伺候着。"
"王姐,没事,我让她们出去的。"热水包裹着全身冰冷的她,让她麻木僵硬的身躯得到了缓和,可她还是觉得冷,环着自己的双臂,在桶里缩成一团,氤氲的水汽让她添了几分娇弱,再加上她脸上的楚楚之色,让人怜惜。
水桶里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她全身也泡得发白,伸手捡起放在一侧的衣衫,瞳孔一缩,还是默默的拿起换上,这种灰土色的下人装,仿佛囚禁了所有的生命活力和希望,只剩下认命。
百里初雪心里堵的发慌,她忘不掉溪瑶现在的模样,更担心自己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她拉开门,却见王氏还在外面守着,看到她的时候谄笑一声,又横眉怒色对着低头站在一边的两人吼道:"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收拾收拾!"说完她率先走进屋,抓起地上那堆湿衣服细细打量着,一回头却见百里初雪含笑注视着她,赶紧道:"我给你洗干净了送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这衣服我在洗衣房也穿不上,王姐不嫌弃就留着吧!"百里初雪心里无声的嘲笑着,笑自己的虚伪,笑自己的无能为力,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当初她总看不惯别人这样的伎俩手段,如今自己不仅能坦然面对,而且还能与之虚与委蛇,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可是,真的要做银巽的女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知道自己从前的想法是太简单了。虽然银巽不是皇帝,但是他却是凤栖的摄政王。于皇位空悬的事实来讲,他才是凤栖权力最大的男人。
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进这巽王爷。有多少名门小姐想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可是,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百里初雪捷足先登了。这让她们怎么能不恨!?
"哎呀,那你好好休息。"王氏抓了衣服赶紧指挥着人离开。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百里初雪却是顺着门背慢慢滑落,紧紧的抱着自己,满眼里都是痛苦,她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了,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她宁愿在这洗衣房大吵大闹一顿,痛骂那些虚伪讨厌的人,可是她不知为何没有这样做,再看到溪瑶那副模样的时候,连最后一点反抗思想都没了……
难道就这样认命了?不!她不要变成像这些人一样,麻木、冷血、死寂。她不要变成这样!她只觉得心脏剧烈飞快的跳动着,猛的拉开门往外跑去,她不要呆在这种压抑的地方,她要见银巽!
她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像是着了魔一般,一路跌跌撞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见银巽。
"快拦住她!快!"原本在院子里监工的徐氏,看到她,立刻大声呼喊着,一群人立刻围了过来,在她跑出洗衣房前将她拦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百里初雪发疯般的剧烈扭动着自己,喊得声嘶力竭,双眼发红。那群人却不为所动,将她紧紧按在地上。
"每个人被送来这里都说要回去,最后还不是都在这里待着了!"徐氏走过来,那双老眼沉沉的盯着她,沉声说着,"人有时候,就是要学会认命!"
"不!我不要变得和你们一样麻木冷血!我不要认命!"百里初雪昂头望着徐氏,大声辩驳着。
徐氏问言,脸色一僵,冷声呵斥:"来了洗衣房,就要学会认命!老奴见你初来,不予以计较。再犯就要受罚。"
徐氏一使眼色,那群人慢慢放开她,各回各位,继续洗衣服。
百里初雪起身想继续往外,却听见徐氏叹息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与其去改变周围,不如改变自己。你好好想想,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徐嬷嬷……"百里初雪震惊的望着她,蠕动着嘴唇。
"很多人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最后下场凄离。老奴待在着洗衣房已经见怪不怪了。"徐氏抬眸波澜不惊的望着长发飞散的她,那种无欲无求的眼神,深深的刺痛着她。
"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百里初雪上前两步,朗声说着,脸上笑得落魄。“银巽他怎么会狠心将我放在这!?”
"会抑或不会,都得看你的命了。"徐氏慢慢走远,声音从空中飘散。
"我百里初雪的命绝对不会是这样!"她心中蓦然的燃起一团火焰,她不信这些,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学会认命,那时不可能的!说完,眼中神色坚定,转身走出了洗衣房。
这次,没有人拦着她,只有徐氏若有若无的摇头叹息着,那双看透风霜的老眼,似乎能看到她的后来。
不认命,出了这个门就得跟整个王府的女人做对。她,真的做得来吗?
"让开!我要见银巽!"百里初雪一路狂奔直东苑口,对着拦住她的两名侍卫厉声呵斥着。
"再往前,就不要怪我们兄弟二人不客气了!"两人拦住她的去路,其中一人拔刀指着她,冷冷地说着,眉宇间却带着犹豫。
当初她晕倒,王爷抱着她焦急担忧的模样,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如今她擅闯,也着实不敢伤了她,手中的长刀也只是象征性的指着她而已。
"我要见银巽!"百里初雪不顾一切的向前走着,握着长刀的侍卫不得不撤回手中的长刀,以免真的伤了她。一时间僵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得罪了!"百里初雪突然侧身,从两人的空隙间穿了过去,然后快步往浩瀚阁跑去,而这路上隐匿的暗卫早已经瞄准了她,等待最佳的时机将她擒拿。
"默秋,银巽呢?"百里初雪拉住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询问着。
默秋诧异,却也没有多问,无波无绪的望着她,道:"奴婢不知王爷的去向。"
"哎呀,默秋算我求你了,告诉我银巽在哪里吧!我不想待在洗衣房!"百里初雪紧紧的拽着她的肩膀,脸上满是哀求,而默秋听到她如今在洗衣房时,心中无比震惊,一直平静无绪的面上也带着诧异,嗫嚅了嘴唇,终究是低声道:"王爷在雅楼。"
"雅楼在哪里?"
"往那边直走半盏茶的功夫,就能看见一条湖,对面就是。"
"多谢了。"百里初雪冲她感激一笑,转身离去。
只见银巽一身黑色鎏金华服,领边镶嵌着银丝线,在融融月光下衬的那张脸俊魅孤傲,幽深冰冷的瞳眸望向她时,泛着幽幽的寒光,全身被不可抗拒的霸气包裹着,却又笼罩着一层冷岑。
"王妃姐姐。"站在他身侧的女子,软语唤着,身穿白色用银线绣着的百花曳地裙,在月光下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恍若仙子,墨发侧披如瀑,一根上好的白玉雕花钗插在鬓发间,纯洁剔透的白狐裘披在肩上,依然可见她修长的玉颈,还有玲珑娇俏的身段,面上含笑含俏含妖,红唇微张,清雅的装束中又带着荡漾的媚意。
虽然李若兰不甘心如此称呼她王妃,可是,银巽对百里初雪的心思确实又让她拿捏不准。她不敢冒太大的险。在王爷面前,她一直都是那么温柔似水,切不可因为百里初雪这个女人而毁于一旦。
百里初雪只是轻轻扫过李若兰,然后目光灼灼的定在银巽硬朗的俊脸上,脆声道:"银巽,我不要待在洗衣房!凭什么要罚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李若兰面上似笑非笑,轻挑黛眉,微侧头望着银巽。
只见他面色青黑,沉声道:"给本王滚回洗衣房!"
原本在雅楼陪着李若兰,没想到暗卫发出有人未经传唤闯入东苑的信息,他赶紧带着李若兰前来,没想到会在浩瀚阁前遇到她。只是很是诧异,才几个时辰不见,她就变成如此憔悴的模样。
让他的心觉得泛起一丝心疼。只是到洗衣房做做粗活罢了,才这么一会就受不住了?
他也不是真心想罚她,但是,身为摄政王的他,一言一行都会被朝臣诟病。他也只是做个样子,很快就会放她出来的。
如今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违抗他这个王爷的命令,又令他颜面何存啊!?
"我不要!"百里初雪拔高了声音,叫喊着,"凭什么要罚我?!因为溪瑶,我无故受了三十杖;如今是夏清颜自己跑到我那里撒野,现在她要自尽,你就罚我到洗衣房。银巽,没有像你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闭嘴!"银巽怒声咆哮着,手掌握得咯咯直响,就连他身侧的李若兰也没见过他发这样大的火,吓得连忙抽回挽着他的手。
"如今你身在这王府,那么现在你就要承受这一切!"银巽双眸如刀,刺得她连连往后,高大的身躯带着强大的气场走过来,冰冷的手指钳着她的下颌,继续道,"想要做我的女人,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你若不愿承受,你离开就是了。"
百里初雪瞪大了双眸,总算明白过来。
她无声的笑着,双眸蓄满了泪水,带着迷离的水雾,动了动唇,嘶声道:"你就那么想让我离开?"
银巽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微疼。他想说不是的,可是说出嘴的话却让他自己也吃惊不已!
"是!"冰冷的话从他嘴里吐出,如冰雹砸在她心头,冷到麻木,痛到失去知觉。
"我偏偏不让你如意!"百里初雪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咬牙望着他,那双眸子变得清澈而坚定。
银巽心里一松,面上却装作不耐的皱了皱眉,一甩手走回李若兰身边,冷哼道:"那你就滚回洗衣房!"
语毕,银巽拦着李若兰离开,两人的背影在月光下竟如此和谐美好,看得她生生的痛着。
她百里初雪哪一样比不过李若兰!?她输就输在她一张神似安琉璃的脸罢了。
她就不信自己比不过一个替身,银巽!会有你清醒的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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