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花园中繁花如锦,莲叶已呈田田之态,于是某人很附庸风雅的开口了,“娘娘,莲叶包饭很好吃的,您不要看它好像上不了台面,真的很好吃的”。
傲娇的皇后娘娘轻嗤,“什么东西你说不好吃?”
呃,杂食是好习惯,这样才能营养均衡,请不要用这么鄙视的口气评论这么好的习惯可好?
皇后娘娘殿下开始对着一大池子荷叶发呆,某人自然不敢打扰,遂暗暗琢磨到底要做什么莲叶包饭,对了,还可以做莲叶羹,某家十七喜欢甜食的说。
某人一向佩服中国老祖宗的睿智,说出来的话再普通也有其哲理性,比如简简单单四个字如冤家路窄,也无时无刻不彰显其真理的本质。
耳听着熟悉的笑语声越来越近,某人站不住了,“娘娘,这里也没什么可瞧的,换个地方吧?”
陈阿娇显然没回过神来,愣了愣方道,“也好”。
难得皇后娘娘这么好说话,某人大喜,“娘娘,臣女听说御花园新引进了一种无忧花,传说在无忧花下站上一站就能消除烦恼,不如去瞧瞧?”
“这花名字取的巧”。
我连连点头,“娘娘这边走,那时候臣女收了个义弟,也是叫无忧的,一会再怎么也要掐一朵送给他的,正好跟着娘娘一起来了,否则那些师傅们能念叨死臣女”。
“圣宠正盛的李小姐掐一朵花也有人敢啰嗦?”
某人苦下脸,“娘娘您不知道,这御花园有一位铁姑姑,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自从知道臣女掐花大多是用来做菜做糕点的,成天就防着臣女,一见臣女就阴阳怪气的教训臣女糟蹋花儿迟早要遭报应,娘娘您给评评理,花儿掐回去了。放房间里赏玩跟吃下肚子,那有什么区别,她凭什么就说臣女糟蹋花儿?”
陈阿娇呵呵笑了起来,“你就别丢人了。这宫里谁摘了花不是做香粉胭脂的,你摘回去吃,你不嫌丢人,本宫听着都嫌丢人”。
好吧,果然某人的附庸风雅还需再接再厉。
无忧花,花大而色红,盛开时远望如团团火焰,因此又名火焰花,陈阿娇赞叹了,“这花开的好。看着果然心情舒泰”。
好吧,应该不是舒泰,而是感觉自己也如花般燃烧起来,它焕发的是这个皇宫所缺乏的勃勃生机。
等某几人靠近,冤家路窄四字再度彰显了其真理性。一等一厉害的铁姑姑正细心修剪无忧花的枝叶,见了我们恭恭敬敬行礼,然后不卑不亢开口,“皇后娘娘、李小姐恕罪,太后有命,这花开的喜气,这几天是绝对不许乱摘的”。
陈阿娇扑哧笑出声来。“这倒是个好所在,正好本宫也累了,摆席”。
皇后娘娘有命,幕天席地也能整治出一席相当不错的茶点,某人恭陪末席,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糕点。眯着眼去看头顶火一般的无忧花,传说中释迦牟尼诞生于其下的圣花,据说还有求子之用,只是佛祖也未必会大发慈悲保佑这个因无子善妒而被废的雍华女子吧?
在某人无病呻吟时,冤家路窄几字再度开始显示真理性。于是某人只好无奈开口,“娘娘,不早了,还是回去吧,不要误了午饭”。
“成天惦记着吃,放心,本宫绝对饿不着你”。
“娘娘,这花瞧个新鲜过后也没什么,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味”。
她怀疑的看着我,“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呃,为什么清纯美少女如某人总是会被人怀疑心怀不轨?
在某人绞尽脑汁想借口间,笑语声越来越近。
“小侯爷最是博学,可知道那是什么花儿?”
博学的小侯爷显然没什么心情,懒懒答道,“花如火焰,应是无忧花了,俗称火焰花”。
“还是小侯爷厉害,本宫昨儿为了要知道这花的名字,问遍了左右,没一个人知道”。
平阳冰冷傲然的声音传来,“尽会这些歪路东西,能有什么出息?”
卫子夫打着圆场,“小侯爷文章做的也是极好的,前些日子皇上还跟本宫夸来着,说长安的宗族子弟比得上小侯爷的还真没多少”。
平阳哼了一声,陈阿娇冷笑,“李玉娘,你什么意思?要本宫给那贱人让位子?”
呃,皇后娘娘,您这顶帽子压下来也太大了吧?
那边的人也发现了皇后娘娘的存在,略略加快步子来请安,陈阿娇待理不理的说了声免,傲慢十足,所以说,陈阿娇同志,您还是太稚嫩啊,端着个臭架子有个屁用?
“皇姐不在家念经吃斋,却到这赏花,难道也是舍不得这大好春光?”
我一阵无语,那时候平阳是公主,陈阿娇是翁主,却因为种种原因,比平阳风光多了,处处压平阳一头,平阳自然会不满,这种不满在太皇太后故去后就以不可挡之势爆发出来,而天真的陈阿娇竟然也就接招了,当然可能还要算上举荐卫子夫的仇,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您的对手是卫子夫同学,跟您丈夫最为敬爱的姐姐掐能掐出什么好处?
“皇后娘娘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本宫算算,皇上有三个月没踏足椒房殿了吧?啊,不对,应该是三个月零七天”。
陈阿娇变了脸色,“那也总比有人的阳信园永远没人踏的好,一脸克夫相”。
“你——”
“你?本宫是皇后,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平阳侯夫人你啊我的,目无尊上?”
好吧,估计这句打击绝对跟日后长公主殿下拼命要嫁给权倾一时的卫大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卫子夫开始转移话题,“听说李妹妹一曲月中舞甚是惊艳,陛下满口夸赞,恭喜了”。
“臣女惶恐”。
“妹妹总是这般生分,只怕要不了多少日子,姐姐就真的能受妹妹一声姐姐了”。
我低眉顺眼,“臣女早已声名狼藉,还望娘娘慈悲”。
陈阿娇冷哼,“贱婢穿上金缕玉衣也改不了卑贱骨头。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臣妾如今已位列一品,还望娘娘口下留情”。
“位列一品?下贱的身子能承受这样的荣光?”
卫子夫跪了下来,语带哽咽,“臣妾知道娘娘不喜臣妾。只是如今臣妾怎么说也是两位小公主的娘亲,娘娘怎么罚臣妾都行,还望娘娘给公主们留一分薄面”。
“贱婢!生来生去尽生些赔钱货,还敢拿来压本宫!”
某人开始思考凭空遁走的可能性,就在某人走神的空档,突兀的扑通声传来,然后是卫子夫尖利的喊声,“去病,你怎么了?”
某人大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去病,你怎么了?”
“没事——”
卫子夫再度尖声开口,“怎么会没事?你看你嘴唇白了,伤在哪儿了?”
我的目光落到他左膝,彻底胆寒。“十七十七,你快来!”
回答我的是一片寂静,我咬牙,撩起外裙狠狠撕下一片衣摆,缚到他伤口上方狠狠用力,他闷哼一声,我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滚落下来。又狠狠用力打上一个活结,曹襄跑了过来,“我帮他止血,”说着伸手朝霍宝宝伤口上方点去,不想血涌的更快,霍宝宝更是咬紧牙关。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到底会不会?”
曹襄尴尬了,“你怎么也不会?”
霍宝宝闭上眼睛,显然是懒得理他了,卫子夫突然大声痛斥。“娘娘,您不喜臣妾,又何必迁怒无辜小儿?”
“贱婢……”
我无暇去听她们争些什么,一边抹眼泪一边恶狠狠的将他伤口上下都用布带系住,又缚住他的伤口,“忍着点,我带你去看大夫”。
“李玉娘——李玉娘!”
我漠然回头,“娘娘有何吩咐还请稍等”。
陈阿娇气的俏脸通红,“她们借这卑贱的野种诬陷本宫,你竟然一声不吭就走?”
好吧,陈阿娇,果然你不讨人喜欢是有原因的,我低头摸了摸霍宝贝英挺的眉,“娘娘,我的去病会是长安最出色的佳公子,至于娘娘的冤屈,相信陛下一定会为娘娘讨回来的”。
“小姐——”
我脚步不停,“你滚!”
“请小姐让属下为小少爷止血,这里离太医院还有一段路,小少爷怕是受不住”。
我顿住脚步,看着他点住霍宝宝腿上的穴道,然后一掌拍上他肩头,“你滚!我不要你假好心!”
他抬头,如山间清泉的眸子幽黑一片,“小姐,那样的场面,十七出来只有死路一条,十七的命比不得小少爷半碗鲜血,但十七还想留着保护小姐”。
我心中一痛,差点痛哭出声,他从我手中接过霍宝宝,“小姐,属下抱着会快一点”。
我揉了揉脸,逼回眼泪,起身跟上他。
霍宝宝的伤口应该是极轻薄的刀刃造成,横穿了整个前膝,因此凶器没有留下来,极深,几可见骨,再从后面同样来上一刀,就能生生将他的腿削成两截,加上止血晚了片刻,太医用剪刀剪下早已染的通红的左腿裤管,又用了两盆清水才将伤口洗干净了,我见他们没有任何消炎措施,现在天气又热,咬牙拿起一瓶烈酒,往他嘴里塞了块帕子,“宝宝,你忍着点疼”。
他点头,等太医将伤口包扎好,他嘴中含着的帕子已是咬的碎成好几片,却从头到尾哼都没哼一声,我只觉眼前一切波光荡漾,狠狠弹了弹他额头,“臭小子,真是个能忍的!”
他牵了牵嘴角,“我是男人”。
“是,你是男人,早在我帮你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这一点”。
某娃涨红了脸,“你什么时候帮我洗过澡?”
我俯身紧紧贴上他的脸,我的去病——
“小姐,药好了”。
我接过药碗,慢慢用汤匙搅着,“我一会派人去叫你舅舅进宫来接你”。
“玉娘——”
“嗯?”
“我不想回去”。
我怔了怔,“那,去含章殿?”
“我,想去游苑”。
“去病,出了这样的事,我必须要在宫里呆着,再说游苑,也不适合休养”。
他不说话了,我将碗递给他,从太医手中接过清水,服侍他吃完药,又从荷包拿出一块软糖塞进他嘴里,“那药里有安神的药物,好好睡一觉”。
“我不回去”。
我俯身亲了亲他额头,“好,我带你回含章殿”。
这时,曹小侯爷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霍去病,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死不了”。
曹襄摸摸鼻子,“我想起来了,刚刚应该点在往上半寸的位置,一急我就忘了”。
霍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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