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春阁四周的枫叶渗出些许红意,和着柏树的青翠,混合成了斑斓。已经整整五天了,回春阁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沉寂中,勉强修好了的大门紧闭着,新聘请的护院头领竟然是临风镖局的**头。
单涛和莲儿被委以重任日夜轮班带着人看守藏丹室,至于赐香炼丹的揽月楼更是护卫重重,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三米之内。灵儿和瑁儿两个人负责带着一队护卫守在揽月楼之外,当然还不算共襄调集来的守在暗处的人。
赐香将自己关在丹室内,徐铁匠负责控制炉火,丘药师炮制药材,共襄这一次真的是在认认真真的护法,将那花鸟鱼虫的折扇换成了一柄锋利的宝剑。单药师则是顶替了儿子的职务,同丘药师的孙子瑞儿在前厅负责一些日常事务,也是忙忙碌碌的很。
“单药师!!”守门的瑞儿惊慌失措的递了一封公仪家的帖子给他。
单药师苍老的桃花眼登时一愣,心头一阵哆嗦,公仪长公子此时竟然候在门外?他向来只知道青丘镇和河阳城,公仪家这样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恐怖的传说。
“快去请共襄公子来!”
不多时共襄从揽月楼缓缓踱了出来,那厢里单药师早已经将公仪恪等人迎进了正厅。共襄扫了一眼正厅中公仪家的庞大队伍不禁吃了一惊,怎的公仪家的遗老遗少们都来了?
坐在首位处喝茶的公仪恪此时半垂着头,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无可挑剔,微微抿着的唇无论唇形及弧度都美好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此时的脸色却是苍白,他明白赐香对他心头是有着恨的,恨意无处安放,爱亦没有立场,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纤长睫羽眨动间仿佛能带动心跳的节奏,润泽流丽的银发随意扎成一束垂在肩后,面容静谧中带着深沉的伤。
剑九和小七立在公仪恪身后。脸色个顶个的阴沉。长公子这几日夜不能眠,枭冷留在他体内的毒素越发沉重,若不是公仪家的两位长老及时赶来帮他运功清毒,想必长公子还要多受一番苦楚。只是他们明白。长公子所受的伤更多的是情殇,那个狠心的女子怎么还不来?难不成架子如此之大?!!
陪坐在公仪恪下手位的是一位大约四五十岁年纪的男子,面目英俊,举止潇洒。接过来单药师亲自奉上来的茶,略一点头,便有轩轩高举之慨。只是面皮蜡黄,容颜枯槁,像是得过什么毒症留着些残余的暗沉。正是曾经被枭冷下毒差点儿命丧黄泉的公仪家的冥长老。
挨着冥长老坐着的是一位两鬓染霜,脸却不太老的中年男子,只有四十多岁正当壮年的样子。宽鼻阔口,脸上长着异常粗长的眉。铜铃般的眼睛下生着浮肿的大眼袋,泛着青影,竟然同样是中过毒的症状。想必是上一次围捕枭冷后留下的后遗症,毒素显然在体内遗留下来的颇多。正是被枭冷所伤的公仪家岳长老。
“诸位安好!”共襄优雅的握着剑柄缓缓走了进来。也毫不客气俨然以主人公的姿态大大咧咧坐在了首位上。
公仪恪银瞳一暗,手中的茶杯几乎被捏碎了去。冥长老和岳长老具是脸色诧异,这位是谁,但是看着自家长公子的脸色,对此人倒是颇多恨意。
一边的小七差一点儿要上去拼命,被剑九按了下来。
公仪恪银瞳一挑:“赐香姑娘呢?”
共襄茶色眸子流转了几番,微微一笑:“赐香姑娘已经闭关了。暂不能出来相见,回春阁的一切事务全权托付了在下代为看管。”
公仪恪的眼神锐利了起来,虽然自己的七品青莲天心丹煞是难以炼制,但是他派出的影卫传回来消息,这丫头已经五天没有露面了。这让他分外心急,加之冥长老和岳长老听了她七品丹师的身份后竟然萌生了结交之意。借着这个由头。公仪恪一刻不停的赶了来,只想再见她一面,不知道她现时是否安好?那一日淋了雨有没有感染了什么风寒?却不想没见到赐香却见到这个令他很是反感的阴阳怪气的共襄。
冥长老暗自皱眉,一向冷静自若的长公子近来怎么变得这般情绪不宁。座上黄口小儿的一句话竟然让他如此沉不住气,脸色剧变。
他忙接过话头微微一笑:“阁下便是南昭陶家的共襄公子吧?”
共襄点了点头:“正是!只是公子谈不上。倒是闲散人一个。”
一边的岳长老眉头蹙了起来,看着不语,他已经派人查了陶家。从没有听过共襄这号人物,若此人真是南昭陶家的人,那么定是那桃花夫人极力安插在东昊国的亲信。既然无法把握,还不如找个机会除去。
冥长老继续道:“听闻赐香大师向我家公子做出一个承诺,只要我家公子需要便尽可能帮着我家公子调理身子。恰好我家公子近几日身子有所不适,需要回燕都修养,所以近日来势必要请赐香姑娘去燕都一趟。当然公仪家向来信奉一个原则,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浆。关于赐香姑娘的聘金……这个还请共襄公子请赐香姑娘出来一叙。”
好不要脸的老狐狸!共襄暗暗骂了一句,今儿莫不是逼着赐香丫头随着他们去燕都不成?他扫了一眼门厅外面黑压压的上阳影卫,不禁冷笑,赐香小丫头此番若是不去还有可能被这帮家伙强掳了去。
“冥长老客气了!!”共襄将腰间的剑柄轻轻放在了一边的楠木桌子上,擎着一只青瓷茶盏缓缓抿了口茶也不说话。
冥长老和岳长老具是一凛,这个人竟然一眼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而且连名字也呼了出来。想必对公仪家极是熟悉的,越发生出了杀他的心思。只有公仪恪银瞳一烁,那天已经见识了共襄的功力,此人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时间正厅竟然沉寂下来,单药师紧张地看着屋子里的这些贵人们,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捏死他。
“呵!”共襄突然哂笑道,“公仪公子实在是多虑了,赐香姑娘闭关前早已经交代了下来,此番她闭关却正是要替公仪公子炼制一枚上好的青莲天心丹。她还交代炼制这枚丹药需要自己的血供应着青莲,每天都要割破手腕取血,故而实在太过疲乏不宜商谈这些烦琐事宜。在下认为,公仪长公子想必也不愿意看着她拖着孱弱的身躯随你不远万里去燕都吧?”
公仪恪猛地一惊,他没想到炼制七品天心丹竟然还需要用血供养青莲?不禁想到了那品丹大会上赐香却是用自己的血做了引子,炼制了火灵丹的场景,那枚丹药至今被他存在自己的身边不忍心服下。
“她现如今在哪里?我要见她!!”公仪恪再也撑不住了,让那些沉稳的伪装见鬼去吧!他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跨到了共襄面前,“带我见她!”
共襄的茶色眸子微挑,仰视着那双几乎要发疯的银瞳缓缓道:“公仪公子若是想让她此时遭受外来打扰前功尽弃,心血白白付出,那便去找她吧!本公子倒也不拦着你!!”
公仪恪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虽然他不是丹师,但是想来丹师炼制丹药定时同他们修行功法一样 ...
,稍不注意,便会岔了道。
“既如此!也罢了!”公仪恪退了一步,几乎是跌坐在了椅子上。
岳长老同冥长老二人均是脸色一变,随即叹了口气。公仪家的长公子公仪恪确实是公仪家几代以来的天才,整个公仪家必将会在他的带领之下发扬光大。他们一直惆怅的是,公仪恪已经年过二十,在别的世家大族来看,这绝对是个妻妾成群的年纪了,想必膝下的孩子也很多了。
可是唯独这个银发的公仪长公子竟然不近女色,至今未娶。那一日传来的消息说长公子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他们两个老家伙高兴了好一阵子。可是没想到的是自家公子竟然喜欢上一个七品丹师,关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公然将公仪家的宿敌枭冷救走。这不是虐缘是什么?
岳长老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似乎嗓子坏掉了一般:“共襄公子许是想多了,我们此次来只是想聘请赐香大师做公仪家的丹师,至于什么时候去燕都,或者是留在这河阳城倒也灵活的很。全凭赐香姑娘定夺,至于这酬金……”
他看了一眼共襄:“还请代为转告,月例两万两,河阳城或者是燕都可以替赐香大师修建专门的丹阁。至于药材等,这个更不用愁,燕都公仪家府内的所有五品以上药师,赐香大师可以随便选。至于赐香姑娘若是能将公子的身子调理好,自是还有其他的报酬,定不会令赐香大师失望。”
剑九感佩的一塌糊涂,还是岳长老切中要害,他倒是想补充一句。要是赐香姑娘愿意嫁入公仪家,再生个一男半女,莫说是丹阁就是整个长公子执掌的天机宫也是那丫头的。
共襄暗自冷笑,大手笔啊!他刚要回话,却不想门口的老赵头颤颤巍巍喊话:“烈王爷拜访!!”
共襄一愣,这个货怎么来了?他忙站起来迎了出去,公仪恪等人也不得不站起来相陪。烈王虽然是个倒霉王爷,但毕竟是皇家子弟,这个自是要行君臣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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