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芜抬起手,在出神的严承德面前轻轻晃了晃。
严承德眼前一花,心中一个激灵,当即便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当前是个什么场合,严承德老脸一红,差点就坐不住了。
他竟然在这两个小辈面前失态了!
这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严承德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小宁说得没错,规矩这东西,的确是很重要。”严承德笑呵呵的道,“不过有时候,除了规矩之外,这长幼尊卑之类的,同样很是重要。咱们祖上的老祖宗都是最讲究孝悌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现在是过得越来越随性了,却把老祖宗的一些东西都给忘记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人吶,不管走到哪里,那可都是不能忘本的!当然,我知道,小宁你和阿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我这些话啊,也就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们可千万别见怪啊!”
说着,严承德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自己说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一样。
可至于其他两人是怎么想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宁芜笑而不语,严刑更是面无表情,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严承德。
气氛冷了下来,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严承德大大的笑声不禁低了下来,眼神中闪烁着冷冷的阴沉不满之色。
这两个小辈,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他们还真当自己拿他们没办法了不成?
敢这么无视自己,早晚让他们吃个大苦头!
严承德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三个人干瞪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有人敲响了房门。打破了房间里这种冷冽的平静。
“进来!”
严承德高声冷冷的道。
是酒店经理匆匆赶了过来,满头大汗,诚惶诚恐的站到了严承德面前,主动认错。
严承德本想狠狠骂一顿酒店经理的,不过现在他心里对宁芜和严刑更加不满,那自然就不会轻易跌自己这边人的面子了。
他还算温和的吩咐了酒店经理几句,让他多注意一下酒店服务人员的素质训练。然后让经理看情况上几样平日里限量供应的拿手菜。就挥挥手让经理下去了。
酒店经理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被叫过来肯定是要被狠狠训一顿的,谁知道竟然这么轻易就过关了,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这根本就不符合大老板平时的脾气和作风啊!
而且也和之前惹老板生气的服务生说的情况不太一样。
她们可是说大老板十分生气。脾气很是暴躁,一个不小心就会给他排头吃的!
他感觉自己真是被一个大大惊喜给砸在了头顶。
不管大老板今天是为什么脾气突然变得这么好了,经理自然不会多嘴去问。他恭敬的将严承德所有的安排都应了下来,转身出了包间。
将房门轻轻的关上。酒店经理这才悄然抹了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尼玛大老板也就算了,那毕竟是常年处于高位的人。可房间里的大少爷和另外那个年轻女孩子竟然也有着那么强烈的压迫气场。让他站在房间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触了谁的霉头。
难怪大老板要亲自来会一会大少爷和他的朋友,就看这份气场,那也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啊!
这样的地方。他可真是再也不想去走上第二次了。
回转身,酒店经理将之前几个犯错的服务生狠狠教训了一顿,又赶紧把严承德的要求给报进了后厨。让后厨赶紧上菜。
而和宁芜算是有了交锋的严承德此时却也是学乖了不少,他不再和宁芜话里有话的说着些隐晦的话题。而是直接和宁芜聊起了关于严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十岁以前的严刑,父母健在,和严家另外两个房头的人一起住在严家大宅里头,虽说一些小摩擦总是免不了的,但更多的却是互相和睦友爱,可谓是其乐融融。
那也是严刑这辈子过得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间,美得像是梦境,也让严刑至今不愿意再回想起。
因为变化太大,给人的伤害也更大。
那个时候,严承德和严承历这两位叔叔,对严刑也还算是十分疼爱,三户房头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所以真要提起严刑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严承德还真是能说一些出来,顺便在外人面前刷刷他们这一对叔侄间友好相处的好感度。
就是因为严承德经常在别人面前说起这些事情,以至于京都还真有不少人以为严承德和严刑之间相处得很不错,他们甚至还认为严承德能对父母早逝的侄子如此疼爱照顾,实在是太难得了。
宁芜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些事情,虽然说起这些事的人是一个她现在非常不喜欢的人,不过因为事关严刑,宁芜倒也还能忍着不耐细心的听了下来。
严承德见宁芜似乎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顿时说得更起劲儿了。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竟然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和之前那种暗里藏刀的气氛完全不同。
严刑在一旁却是听得眼神越来越冷。
他的冷意自然是针对严承德这个二叔的。
严承德如今正热衷于诉说的旧事,严刑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早在几年前,严刑渐渐开始长大,逐步出现在更多人的视线中的时候,严承德似乎就已经对严刑越来越不友好,想着法的在背后对严刑冷嘲热讽,在人前又使劲儿的彰显着他对严刑的关心照顾。
每一次有人新认识严刑,严承德就会把他现在正在对宁芜说的那些话翻出来说一遍,连一个字都不会更改,甚至连那种装模作样的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尤其是,严承德还特别喜欢当着严刑的面跟人说这些话。因为他知道,即便严刑对他的这种做法再怎么不满,却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拆穿他的谎言。
谁让他们都身有桎梏,都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在人前为所欲为呢?
所以严承德刷起这种好感度来,那真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严刑真是觉得严家人都有一种无耻的遗传基因,让他们总是能心安理得的做着那么多无耻的事情。
当然,这些严家人当中,并不包括他自己。
严刑以前还对严承德的这种行为十分反感,每次见了严承德这么做之后他回去都会独自一人关起门来砸东西发脾气。可是随着见的次数多了,严刑本身的心性也更加沉稳了,渐渐也就沉得住气了。
后来再见到严承德一次次做着这样无耻的事情,严刑甚至还有心情慢慢的分析着严承德话语中的语气变化,慢慢琢磨着他的新一番说辞是不是更加进步了几分,是不是能够更加打动人心了。
他把严承德的这种行为,当成了一种大戏在看。
可是现在,严承德诉说的人变成了宁芜。
宁芜对严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这是许多人都早已注意到的事情。
有些不堪的事情,严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在别的他不在乎的人面前发生,他甚至还能为了满足对方的虚荣心以及降低对方的戒心主动在里头配合一番。可是在宁芜面前,严刑不希望露出自己身上哪怕一丁点的脆弱之处。
严承德显然也是隐晦的察觉到了严刑的这一想法,所以才会故意在宁芜这个初次见面的晚辈面前提起了严刑当年的旧事。
他就是要严刑出丑,就是要让严刑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当叔叔的,可是从来都没有半分亏待严刑的地方。
有这么好的叔叔,严刑还能对严家充满了忿恨,那问题可不是出在严家,而是严刑自己身上。
最好能让所有人都对严刑离心离德才好。
严刑心里气愤难耐,可是他知道宁芜向来也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严承德这样的惺惺作态,宁芜不可能没有看出来。
可是宁芜还是配合着严承德的意思,十分耐心又有兴趣的听了下去。
莫非宁芜是真的想知道他的旧事?
严刑在心里犹豫了一下,琢磨着自己今后是不是应该主动告诉宁芜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加进二人互相之间的了解,二来宁芜也不必忍着自己的脾气从别人那里去打听了。
事实上,宁芜不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严刑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察觉到严承德对他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十分得意,不过故意配合着严承德的想法,不打算继续和严承德交恶下去罢了。
这头一次见面,虽然他们双方之间的交谈并不算有很多,但宁芜对严承德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更具体的,就得看何安那边的资料到底收集得怎么样了。
她看出严承德的怒气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顶点,这要是再继续刺激下去的话,万一严承德真的按捺不住脾气爆发了,他们也同样是讨不了好的,说不定还会惹麻烦上身。
像现在,把事态的发展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反倒是最合适的局面。
严承德新点的菜也陆陆续续的呈了上来。
正说得津津有味的他一边继续说着严刑当年的趣事,一边招呼着宁芜用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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