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朝随着鸨母来到楚湘姑娘所住的厢房,鸨母巧笑着推开房门,示意暮朝进去,并声音暧昧的说道:“闻香阁人美酒香,定能让公子乐而忘忧。”见暮朝进屋后,便掩上房门随后离去了。
暮朝刚一进门,便一眼见到了身着银红色纱衣立于床边的楚湘。只见她的乌黑浓密的长发均已放下,只用一条银红色的丝带轻拢于身后,白皙的脸上虽然未施粉黛,却是更显得清丽脱俗、楚楚可怜。而香闺之内则红幔轻扬、暖香四溢,倒真是把那温柔乡的香艳旖旎演绎到了极极致。如此倒也难怪惹得众多朝廷大员、富商巨贾不惜重金、日日流连于此。
暮朝看得出那楚湘内心必然十分紧张,竟然连娇弱的身子都微微颤抖,于是便于桌边坐下,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美酒佳肴,便笑着对楚湘说道:“我看这些酒菜显然尚未动过,楚姑娘也忙了半天,先吃些东西补补身子,你放心,我不会迫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
那楚湘却是依旧躲得远远的,眼神中的戒备与绝望丝毫不减。
且不提这边暮朝对那楚湘如何温言软语好生相劝,那边雍正骑着骏马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闻香阁。
闻香阁外招揽客人的姑娘们眼见一行人纵马而来,为首之人俊美威严、目光锐利,那威严、那气势无不令人胆战心惊,于是便有人立即飞跑去寻鸨母过来。
雍正见了闻香阁的招牌,便翻身下了马,带着一行人便往里面走去。
那鸨母得了消息,赶忙迎了出来。一见雍正的威严气势,也被惊了一跳,脸上却是立即堆满了笑容,声音里甚至夹杂着一丝颤抖,“呦,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贵客海涵。”
雍正瞥了一眼那鸨母,实在懒得理她,依旧加快脚步走入正厅。
那鸨母看这几人的架势并不像是来寻姑娘找乐子的,便有些暗自心惊,于是忙紧跟了上来解释道:“不知几位爷可是来听楚湘姑娘唱曲的?实在是不巧,刚刚楚湘姑娘已经被一位贵公子用五万两银子赎了身,不如我再为贵客介绍别的姑娘?”
雍正一听楚湘的名字,便立即停下了脚步,锐利的凤眼目光如炬,语气冰冷的问道:“那楚湘现在何处?又是何人替她赎了身?”
那鸨母惧怕雍正的气势威严,不敢不答,连忙解释道:“是一位面生的贵公子替楚湘姑娘赎了身,跟那公子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位公子,我听他们称呼那位公子为八哥,三人应该是兄弟。”
雍正听到此处已经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得吓人,咬牙切齿的问道:“他们在哪里?可是尚未离开?”
鸨母赶忙答道:“在二楼名为洛水香兰的雅间里。”
雍正听后便强压着怒火往二楼而去。
允禄、允礼二人见八哥真的对那楚湘有了些意思,也便乐见其成。左右不过是一位青楼女子,以这种身份进王府是不可能了,便是只能陪八哥几夜也已经是那女子天大的福气,之后多给些银钱安置也便是了。因此二人放松心神,愉快的吃着果品、谈天说地,打算等着八哥回来便一起回宫去。
二人正聊得开心,却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只见雅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二人正怒而欲骂,抬头一见来人却是顿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手足无措的彼此交换了个凄惨的眼神,惶恐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言语。
允禄、允礼对雍正十分敬畏,平日里连玩笑都不敢说上一句,如今却是领着八哥逛青楼却被雍正抓了个正着,因此二人心中均是忐忑无比,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心底升起,竟逼得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雍正锐利的眼神在室内转了一圈,没有见到那人的身影,于是脸色更是阴沉得厉害,低沉的声音冷而慑人,“你们八哥人呢?”
允禄、允礼听见皇上问起八哥,又想到八哥此时的情况,顿时有一种毁天灭地、山崩地裂的感觉。
二人实在不敢将八哥此时的状况坦然的告知皇上,只是头低垂得更厉害,却是不敢回话。
雍正见两人的神情,又联想起刚刚那鸨母所言,心里便有了些猜测,然而这猜测却更是让他无比愤怒。雍正也不再逼问两个弟弟,而是转头问那鸨母楚湘的房间在何处,得到答案后只带了高无庸、张起麟及两名暗卫,便怒火冲冲的往楚湘房间寻人去了。
行至最里面的厢房,只见门牌上写着楚湘二字,雍正便停下脚步,略一思索,又侧头吩咐道:“你们在外边候着,若无传唤,不得擅入。”
高无庸等人连忙低头应诺,心里均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着不进去才好,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跟进去谁就是傻子。
雍正皱着眉想要伸手推开房门,然而思及里面的情形却又有些迟疑,正在犹疑间忽闻屋内传出那人的一声惊呼:“住手!”雍正听闻那人一向温和优雅的声音此时却蕴含着无比的急切和惊慌,心里不由得一紧,顿时顾不得其他立即伸手推门走入室内。
然而雍正一见眼前的情形,却是又惊又怒。
只见自己悉心疼爱的那人刚大好了没多久的右手再次被利器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皮肉外翻、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而那人却仿佛浑然不觉得疼痛、也不急着好好处理伤口,只是用急切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楚湘紧握着银色剪刀的双手,好似生怕那楚湘伤到她自己一般。
雍正眼见自己最重视疼宠的弟弟如今受了重伤,而那行凶的女子手中握住的剪刀尚在不停的往下滴着鲜血,顿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雍正欺身上前扶住暮朝,并且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摁住暮朝手上的伤口止血,暮朝见那明黄色的锦帕上迅速的被鲜红的血液所染,不由得一愣,随即又感受到雍正身上慑人的杀气,便连忙说道:“四哥息怒,这都是弟弟不好,不关楚湘的事。还请四哥赶快找人看看楚湘可有伤到手,快些把她手中的剪刀哄下来要紧。”
雍正见那人自己都伤得如此还不忘关心那楚湘,心里更是恼怒,然而听见那人口口声声的急切询问那楚湘手上是否有伤口,刚刚可曾伤到自己,雍正心底又不禁泛起上次那种熟悉的酸楚之感。然而终是不忍见那人手上流着血还要如此焦急,因此便回身吩咐门口的暗卫进来迅速的制服楚湘,夺下了楚湘手中的剪刀。
暮朝又着急的对那暗卫说道:“快把她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看看她手上到底有没有伤口?”
暗卫则看着雍正,得到雍正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后,才按照暮朝的意思查看了楚湘的双手。直到暗卫回禀说楚湘手上的血迹并不是她自己流的血,而她的手上也并无伤口的时候,暮朝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而身旁的雍正感受到自己身边之人听闻楚湘无恙之后的情绪变化,心里更是气闷拥堵得难受。
此时,暮朝又转头对雍正恳求道:“四哥,我见这楚湘孤苦无依、很是可怜,便很想照顾她。让人把她送回廉亲王府吧,我不放心她 ...
一个人。”
雍正却是怒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你的身份何等尊贵,这女子便是给你做侍女都不够资格!岂能带回府中?”想了想,又说道:“四哥自会为你寻个才貌双全、出身高贵的佳人良配,你不要再念着这个楚湘了,四哥会派人安排好她,保管她后半生安稳无忧便是。”
暮朝听了雍正的安排,却是摇头道:“四哥误会了。我虽然对楚湘心有好感,然而既然楚湘已经有了心上人,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只愿将她接回王府,以兄妹之谊好好照顾,待她找到真正的归宿,我自然会让她离去。”
雍正见那人如此坚持,也不愿此时与他纠结此事,只想着赶快带那人回宫医治伤口,因此便点头答应下来,并且吩咐一名暗卫将楚湘送往廉亲王府,并着人妥善安排照顾。
那楚湘见这位为自己赎身的贵公子竟然真是位王爷,顿时也有些惧怕,又想起自己刚才竟然害他受伤,不由得紧张的身子微微颤抖。
暮朝见楚湘害怕,便微笑着安慰道:“我手上的伤不碍事,过些日子就会痊愈。只是你日后无论遇到何事,都不要再轻易伤害自己,知道吗?”
楚湘见那王爷为救想要寻短见的自己却被自己所伤,之后却没有恼怒、打骂、斥责,伤口尚流着血,却依然温言安慰自己,不由得心生感激,泪盈于睫,终于相信这位王爷并不会伤害于她,于是向暮朝郑重的跪拜致歉,之后便随着暗卫离去了。
高无庸、张起麟想要过来搀扶廉亲王,却被雍正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脚步。雍正亲自小心搀扶着暮朝走出闻香阁,登上了外面早由暗卫备好的舒适的马车。
那鸨母看见那贵公子竟然伤了手,又见那手上缠着的明黄锦帕,心里更是惧怕,想起刚刚自己递给那位公子的美酒,又见这公子的神色显然是尚未成事,心中惶恐更甚,丰腴的身子哆哆嗦嗦的几乎瘫软在地。
允禄见那鸨母神色有异,又突然想起青楼之中常常使用的为恩客助兴的招数,不禁心中惊怒,欺身上前揪住那鸨母的脖领,厉声质问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究竟在你刚才递给我八哥的酒杯里放了什么好东西?还不快说!”
那鸨母十分惧怕,因此立即颤抖着回答道:“是……是一点助兴的药而已……并不难解,只……只要找个姑娘……哎呦!”
鸨母尚未说完,已经被允禄气愤的踢到一旁,思及八哥此时的状况,终究放心不下,只好冒着被皇上打骂的危险硬着头皮走到马车前,小声说道:“皇上,臣弟有要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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