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傍晚时分素素方醒转,见了我自然是一脸的“我又为你们添麻烦了!”神情。我本一肚子疑问,见她那副样儿又不好太直白,只怕哪句问得不妥当刺激到她,在这位自小就被众人排斥的妹子伤口上又撒一把盐,可不问吧,实在憋得要死,便打算旁敲侧击。
“呃,咳咳,素素——”
“素素骗了姐姐。”
“呃?!”
“素素并非一点功夫都不会,只是那功夫并不随素素心意而转,所以素素会功夫和不会功夫其实没什么差别。”
“呃!?”
我瞪大眼,心道这位素素姑娘果然蕙质兰心,我这将张口人家就知道我打算干嘛,得,在她面前我就是赤luoluo啊赤luoluo……
“素素,你这话我就不懂了。”我挠头,虽说她不等我问便主动交代,可这交代基本上和没交代差不多。并我本是个脑袋不活泛的,一是一二是二还好,她这般绕来绕去的,我便真心不明白了。
就又补充道:“素素,姐姐挺笨的,不如你有什么话直说吧。什么叫会功夫和不会功夫一样啊?是不是你那功夫也和我的点金术似的,不好控制?”
“也对也不对。”
“成,我真服了你。”我为人最怕别个这般与我交流了,便觉被她绕的火气上升,心想着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又没说会功夫的就是坏蛋,骗人的就都不是好人,你何必这样和我绕圈子啊!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么,善意的谎言。你今儿若说出个一二三来倒也罢了,若说不出……
混想着,就听素素轻叹一声,一瞧,却是微蹙起眉头, “其实姐姐与各位兄长一直以来都在怀疑素素,素素知道。”
“别,别误会,我们真的不是怀疑,就是有点吧——”我忙打断她话,她却微微摇头,示意我不必忙于解释,而自己便挣/扎着坐起身来,我见状忙过去一手搀扶住她胳膊弯儿,另一手抄起个枕头来垫在她背后:“轻点靠啊,你背后有伤。”
闻言,素素就浅淡一笑,道:“也难怪各位活神仙怀疑,素素本就不是人。”
“吓?!”我一蹦三尺高,条件反射的抽/回手,万不想她如此坦诚了。
“其实是妖也未必都坏,就算是人,也并非皆善类。”我顿了顿,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强烈,偷眼瞄她,果然低垂眼帘,看起来并不开心。
于是那收回的手又想再去搀扶着,却只是僵在半空中,无比尴尬。
素素就再笑,这次的笑容中竟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之意。
这笑容我怎么瞧怎么眼熟,似闫似锦在看到我汗珠子后,那个笑!
心莫名的惆怅起来。又想起那臭小子,也不知是酸是甜。一时间神思飘忽,忙不迭默念静心诀,努力控制自己情绪。
硬生生平复心情,再度瞧素素,我干咳几声,见她已起身坐着,只是将将因被我检查伤口时褪/去衫子,所以这功夫劲春/光一片。
再咳嗽几声,我顺手将被子为她拉高些。她又朝我感激的笑,并轻声问我:“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如实回答,心道我记得什么啊!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我早被你绕糊涂了好不好!
她也不再问,只听我说不记得,就低垂了眼帘,令我看不清眼内情绪。可她越这般样,再结合自打见她后的种种,我就越发难以控制的想歪了。
一时间便是许多杂七杂八念头,什么她与我本是小青与白娘娘的关系,我天上/人间的折腾,你就人间天上的追随;什么我俩早已在千百年前便相识,我是许仙,她是那特特报恩的白娘娘。呃,咳咳,我喜欢男人啊姑娘,拜托您报恩给银子就成,就不必以身相许了。
想到此就笑自己不靠谱,只听了人家说一句便如此多的联想,若说的多了还不定会不会想到爪哇国去呢。其实说起来素素神秘倒是真的,可自打相识就未害过我们,不但不害,还赠我蛇蜕,并亲自为我煮头皮屑喝,我如今能流汗指不定就是那碗头皮屑的功劳,就在刚刚她还舍命相救,即便不是人又怎样?!我们何必非要弄清人家真身!如今这样可倒好,她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人,我们还能怎么样?难道见妖就收,逢鬼便打,我们与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卫道士们有何分别!
就也叹了口气,我字斟句酌:“其实不是人也好,妖更懂情。”
想不到这句话似杵到她心窝子,竟一把攥住我手,样儿十分激动:“姐姐,你终于记起来了?”
“呃?!”
“这句话啊。当初素素想不通,就是姐姐亲口告诉素素的。”
“这到底哪跟哪啊,我哪说过?素素,你不会早就认识我了吧?不是这一世?”
我突然心念一动,想着听她话头似乎我俩大有渊源,谁知这话问出她却闭紧了口不肯说了。我无比郁闷,就又问,但任由我说破嘴皮,她只是苦笑,到了后来大抵实在问得狠了烦了,她竟只轻轻抛出一句:“姐姐何不去问华阳。”
华阳?!
这名儿好熟!
我还要追问,她却一脸疲累,再抬眼瞧我时,一双眼水汪汪,泪盈于睫,略带哀求语气道:“姐姐,素素很累,真的,很累,素素想休息一会。”
我到底心软,便只好轻叹口气退出去。轻轻合上门,一转身正撞上个结实胸膛,抬眼就见闫似锦。
臭小子一副满不在乎样儿,随口问我:“一定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谁说的,问出来了!再说了,我本是帮她检查伤势,又不是审/问/犯/人。”见他的样儿我就不服气,故意挺胸昂首,道:“不过我确实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她说华阳——”
本只是逞强,谁料闫似锦听了后竟似被雷电击中一般,那副不在意样儿消散殆尽,竟也是一把攥住我手,语气激动道:“你记得了?”
“什么记得不记得的,我手痛。”我呲牙,闫似锦实在力气太大,这爪子似铁钳子一般,是要把我手指头掐断啊!
他却不松手,只再追问:“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啊,就说华阳,俩字,一人名。”
“真的就俩字。”
“废话,我骗你干嘛。”
闫似锦哦了声,这才松开手。我见他的样便凑近他一点儿,笑嘻嘻道:“不就是个名儿,几辈子之前的事了谁还记得。我今生就是钱招招,只认得一个闫似锦。”
臭小子依旧面色不活泛,从前若听我说腻人的话一定会有所表示,不是作呕气我便是凑过来求抱抱亲亲至少也是拉拉手,可今儿我觉得自己说的话足够感天动地了,他竟然似个木头橛子一般,傻杵着。
“喂喂,傻了?”我不爽。
臭小子这才回魂,朝我勾唇角,道:“如果我就是那前世人呢?”
“那不最好!不都传天帝把女 ...
财神踹下凡要轮回三世!?而且据小道消息,当年女财神在月老那偷姻缘线逆天改命,想结一段好姻缘,结果好姻缘没来得及结,却杵到天帝肺管子,结果……。总之据我估计,天帝是在踹我下来后又是后悔又是反省又是被我痴情一片所感动,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小心灵,特特把你也踹下凡,陪我万丈红尘走一遭。待到咱俩风花雪月够了,一起归位升仙,回九重天做对神仙眷侣,实乃美哉乐哉事一桩么。”
“那……如果我不是呢?”
“呃?不是?那你是谁?真是块石头?”我笑,并去扯他袖口,却被他双手扳住肩头,无比正经道:“钱招招,严肃点好不好?”
“好,我严肃点。”我叹气,想不通闫似锦何必如此紧张,但还是一字一句回他:“我只知道钱招招欢喜的是闫似锦!不管你是不是华阳,钱招招欢喜的只是闫似锦。”
他双手依旧扳住我肩头,因用了大力气,深切令我觉得臭小子中二期没过,干嘛啊,没事琢磨这些作甚?我虽前世记忆被禁锢,但那次梦中的确见过月老一屋子的泥娃娃,代表华阳的泥娃娃就是你啊,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的唇一样的鼻,哪能有错。
好吧,兴许臭小子只想得个承诺呢。可我怎么觉得,承诺这种事是该男方来做啊!
臭小子得了我承诺应是放心了,终是松开手折身就走,我在他身后唤他,他却头也不回,只不咸不淡的抛出话来:“饿了,回家吃饭。”
“家?”
“有钱招招的地方就是家。”
“可你的家在这还没动步呢。”
“有闫似锦的地方钱招招一定会回去,无论迟早。”
“如果我不回去呢?”
“一定会回去。因为闫似锦的家不会离开闫似锦的。”
臭小子步伐迈得很大,话说得无比笃定。
真是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家伙!谁和你谈家了?
望着那背影我腹诽他一万遍,直到再也瞧不见方转身,看一眼紧闭房门,我头又开始痛。回想方才交谈,素素好像与我说了许多,可细琢磨,我其实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她只说她不是人,那她真身是何?
我怎的这般不靠谱?!当时就该问她可是树林里那条虬褫的!不过看起来不像啊,但虬褫真身该是何种样儿呢?
唉,说起来都是白日里闫似锦那个苦涩笑容搞的,令我今儿一整日都魂不守舍,脑袋瓜不灵光。
我久久立在门外,直到群星横亘成银河一条,方长叹口气,仰起头看星光月华,突就发现一处蹊跷。
却是有阴阳二气流动不休,并缓缓汇聚到素素房顶三尺处。
要说这人间界分阴阳之气,白日里阳气盛阴气弱,夜间阴气盛阳气弱,而子午之时则是阴阳二气同存之际。并每个村屯城池皆有七关,云垦关乃是阳气最盛之处,村屯城池又有地眼,如今正是夜间,虽不知时辰,但绝非子午,这素素房外怎会汇聚阴阳二气呢?而且据我这双眼所瞧,素素所居之地也绝非刘村地眼,这奇怪现象到底因何出现呢?
呃?我何时不用开天眼也可看到阴阳二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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