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顾不得有任何想法了,素素身形实在太快,这一切又都发生在一瞬间,万不想我躲得过虬褫却躲不过素素。
唉,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脑中一空,我已被疾如闪电的素素扑倒,接着我俩便是咕噜噜好一通滚雪球。过程中我只见周遭景物不停变换后退,而耳边也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法力球击打到地面、石块之上的音。
到处都是腾起的灰尘与碎石屑,刺激得我只想打喷嚏。这一路好滚,直令我头晕眼花,待到终于止住那滚动势头之际,我竟是好一会不能回魂。
天底下害人性命的方法千种万种,却不成想还有晕死这一说!难道素素早已看出我本就是个糊涂人,所以潜藏在我身边,只等着这个难得机会下手,先将我推倒,再一通天旋地转的滚雪球,令我脑袋瓜子更浑,并干脆浑成一锅粥,就此要不白痴要不死翘翘?!
那滚动势头已止住好久,我还在琢磨这个问题。可又等了一会儿,我脑袋并没更浑,也没变成白痴或者直接死翘翘。
打斗之音已止,尘土飞扬已止,就连碎石屑也渐渐消散,四周又恢复静谧,若不是我身上还压着个大活人,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似一场梦般不真实。
努力睁眼往上瞧,趴在我身上的不是别个,正是准备晕死我的素素大姑娘,她双目紧闭着,一张小脸惨白。我暗道声糟糕,这下手偷/袭别人的怎先把自己搞晕了?!忙双手去推她,并口中一叠声唤道:“素素,素素?!”
“别鬼嚎鬼嚎了,师姐,她晕了。”
就听得一道万分讨厌的音自我头顶传出。我努力翻白眼往头顶瞧,便见一张因角度问题而变形的大脸。
“晕了?!”我眨巴眨巴眼睛,将目光自闫似锦那张变形脸面上收回,再瞧素素,的确像是晕倒的样儿。难道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压根就没想害我性命,反而是要救我!
翻白眼瞧向依旧立在我头顶的闫似锦,我朝他呲牙:“救我?”
“嗯,救你。”他点头。
“你是说素素将将是在救我,而不是害我?!”我再问。
“废话。你看过谁害人是拿自己当肉/盾的。”闫似锦面无表情回我。
“晕了?”我又问。
“还是废话。你见过谁家大姑娘不晕倒的情况下,躺你身上赖着不走的?!你又不是我这种少年郎。”闫似锦依旧面无表情。
我很想戳他那双清澈的眼,并将他这张利嘴拿针线缝起来。臭小子竟敢说我废话,还一连俩!我还没老呢便嫌弃我,待到我老了啰嗦了,还不得嫌弃死我啊!
腹诽他一万遍,已见我头顶又立了俩人。却正是载浮那厮与慕蔚风。前者一脸看热闹的样儿,正朝我嘻嘻笑,见我瞧他,立马朝我耸肩道:“招招爱徒啊,为师很想帮你啊,并且为师方才的确身体力行的帮了你,不信你看哈。”
说着话那厮竟突地手里垂下个物件来,那物件通体雪白,尾巴尖都快垂我口中了。我忙闭紧了口,定睛细端详,差点当场气死过去。
那物件乃是将将偷/袭我那条虬褫。看起来也就三尺多长,两指粗细。此刻被载浮那厮捏着七寸动弹不得,你说你还靠不靠谱了!便是被制住了七寸吧,可你明知我讨厌这玩应,就别让它尾巴尖在我口鼻之间晃来晃去了,万一哪下一失手将它掉进我口中,我来个生吞活蛇,岂不要当场恶心死!
“快拿开拿开。”我只觉额上又见汗了,扯脖子唤着,那厮终于再度耸肩,将该死的虬褫拎高些。
“招招啊,你最近火气挺大,难道x年期有所提前?”
“师父,麻烦您离我远点,好不好。”我身上压着个大姑娘本就无比郁闷了,如今又被载浮那厮一气,更是觉得胸口堵得慌,勉强呲牙朝他笑,那厮就叹气:“好吧,本来为师还想帮你把素素姑娘挪开的,可是……”
“不用不用!”我忙道。
心里琢磨着你倒是想得挺美,我才不给你机会占我救命恩人便宜呢!
就将目光转向闫似锦,臭小子立马朝载浮道:“师父,不如咱俩去研究一下这条虬褫,我怎么瞧着这条年头不算长啊。你说它是急先锋还是小罗喽?我估计它背后一定还有主/谋,说不准它就是来当炮灰的。”
说着话已似被狼撵一般,臭小子连推带搡的将不愿挪动脚步的载浮也弄走。听着那声调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我欲哭无泪。心中强烈呼唤着小师弟别丢下我一个,可真让他动手去抱晕倒的素素大姑娘,我又不认可。
啧啧,这种无比纠结的感觉。
只好又一次翻白眼朝头顶瞧。我若没失忆,我头顶是该还剩个慕蔚风立着的。要说我大师兄绝对是个大好人大良人,温柔体贴不会轻易弃我而去,呃?!
我使劲翻白眼,再翻白眼,却发现那位永远不会弃我而去的大师兄并没在头顶立着。咦?哪去了?!
“大师兄?!”
瞬间一股子孤独感遍布全身。虽还是大日头的,可我身上真的还压着个大姑娘啊,你们不能说走就都走了!难道研究虬褫比师妹还重要?!
“大师兄大师兄!”念头方起更觉孤单,我忙接连唤两声大师兄,便听慕蔚风的音起:“招招师妹莫慌,蔚风并未离开,只是在检查素素姑娘伤势。”
呃?从我头顶转到身体一侧了?!
可是大师兄,你确定检查伤势不用先将她移开么?
“大师兄,我快被压死了。”我气结。心想着真都当我钢筋铁骨呢?!素素虽说瘦瘦弱弱的,可毕竟是个大活人啊,一直这样黏在我身上,真心会喘不过气的!
大抵我的话提醒到慕蔚风,果然就听我这位宝贝大师兄一叠声回道:“哦哦哦,倒是蔚风疏忽了。你等等啊师妹,蔚风这就去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找谁啊!”
“找个妇人啊!”
便听得一阵蹬蹬蹬脚步音由近到远,并最终消失,我当即凌乱了。大师兄,你还真把男女授受不亲进行到底啊!
看来上次给你洗脑洗的不彻底。背都背过了,还差抱么……
后来的过程不必赘述。总之是在我等得快要被压死并风化掉之际,慕蔚风终于搬来了救兵,果然是俩老妇人,应是村人之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素素自我身上搬离。
乍然重获自由,我第一件事便是原地躺着,张大口深呼吸。
与俩老妇人将素素直接抬进屋内,将她脸朝下放倒在床上,我自腰间小锦囊中掏出两金豆子给那俩老妇人一人一粒,就都千恩万谢的一个劲与我说,再有这好事别忘了还找她们帮忙。
我再一次凌乱,心道这还算好事啊!我是真不想再有这种好事发生了!
但又不好驳这俩一辈子都未见过金豆子的老妇人,只好强笑着敷衍,直等她俩离 ...
开了,我方关上房门。
瞧一眼床上趴着的素素,依旧未醒。如今这种情况当然不适宜将她带回村头暂居地,反正房顶也修补得差不离了,便将就着先就地就医吧。
当然不可以令闫似锦与载浮慕蔚风这仨大男人进屋检查。我只将他们留在屋外,并言明今儿天黑之前必须给我修补好房顶。
叹口气,我镇定下情绪。走到床前再看一眼素素,她一动不动的趴着,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小心翼翼褪/去她衫子,我一眼见了那伤口,心就放下些。
素素虽晕着一直没醒,而且背脊处的衫子破了,好在仅是身柱穴位置上有俩齿痕,并微微泛红。
伤口并未血肉翻卷,也未见青黑等中毒症状显现,想来这条小虬褫无毒。这样最好,若是有毒还真糟糕了呢。
栖霞派各个都不是解毒高手,若她中毒,要想蛇毒清除干净必然要用口/吸。我本就有轻微洁癖,又是个大姑娘,想起来都觉得怪怪的呢。
而如今这般状况,她醒来应该只是迟早问题。于是我便自怀中掏出栖霞派特制金疮药,在她伤口上薄薄撒了一层,而后又自怀中再掏栖霞派的丹丸,拇指食指捏她两颊,将丹丸放入她口中。
另一手一拍她下颚,就见喉结滚动,丹丸已入腹。
我瞧着素素的伤口位置发呆。
想来必然是她见我有危险便扑向我,令那条虬褫咬自己的背了。
唉,真是个傻姑娘!
这条虬褫看起来实力蛮弱,不但轻易被捕/获,并对素素造成的伤害也不算严重,它干嘛无端端挑衅我呢?!
一肚子疑问,我只瞧着素素的伤口发呆。要说这条该死的虬褫也真会咬!竟不偏不倚咬中素素身柱穴,我之前打算的寻个机会看她身柱穴是否有伤,如今看来纯属空想了。
唉,此刻素素身柱穴倒是明晃晃摆我眼前,并的确一片红,可这红到底是符纸造成的还是虬褫造成的,谁知晓!
不由忆起她飞扑向我的景象,我心中疑问就又多一重,那动作速度绝非泛泛之辈。素素,你是否一直在骗我们?
我很难形容自己的纠结心情。说起来她的确危急关头舍身救我,这般怀疑她,是否太不地道?!可若说不怀疑,她偏又有许多地方令我想不通。
啧啧,看来闫似锦的确没说错,这位大姑娘亲妹子,的的确确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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