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0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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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第三卷第七十章:
就在寿客园暗地里闹得鸡飞狗跳、心惊胆颤之际,正院正房的静室里,也坐满了人。
苏老太太首当其冲,稳坐正位。
低下依次坐着五房的五太太、苏锦悦及苏锦贺夫妇。
对面儿是老太太的幺儿苏十老爷苏怀兴及妻子。
作为六房的代表,苏锦歌同学列席一旁,位于苏老太太的右手下方的小圆凳上。
苏十爷眨着无辜的眼睛,咂摸着嘴,来回寻摸……这老太太大清早儿的,一个电话打过去,扰人清梦,弄得他还以为又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结果,这大哥、九哥都没有在,气氛还挺严肃,也不知道要闹哪出咧,难不成……自己胡闹的事儿被老太太知晓了?
苏锦歌也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本来她说不来吧,老太太非要她来;要她来吧,还不说因由,只说是她老爹既然没有被逐出苏府,自然有旁听、了解的权利和义务,弄得她心里惴惴不安的,虽说是不做亏心事儿、自然心不虚,可是……难不成,她老爹在她不晓得的情况下,又惹事儿啦?
两个摸着下巴,略带心虚的人,目光碰到了一起,“唰”!又转瞬离开。
叔侄俩的小心脏同时“嘣嘣嘣”的跳得厉害,几乎是同一瞬间颇为“心虚”的以为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非理直气壮状态”。
……
手杖在地面上撴了撴,算是开场白。
老太太手里把玩儿的两个琉璃球儿,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在这安静的一方天地里,显得特别清晰。
一时间,底下众人不禁挺直了胸膛。
老太太闭着眼睛颔首,慢声轻道:“今儿,给你们都叫来。不为别的,只是问一件家事,是故,并没有将老大、老九唤来。可是,这事儿也不小。老太太我再糊涂。也万没有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气度’,这事情,也不能在一房一室里解决……都说咱们嫡枝一脉。休戚相关,我就寻思着,这府里,也就你们三房最为亲密,必要让你们心里都有数儿才好。”
她顿了顿,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了五房:“九丫头前些日子受了罪,说是二房二丫头干的,那是对外面说的。”
“什么?!”十老爷一反受训的姿态。差点儿跳了起来,被十太太及时上手,照着后腰拧了一把,他这才沉住气,重新坐回椅上,冲着他亲娘干笑。
老太太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道:“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九丫头能平安回来,这谁是谁非自有分晓。老太太我不糊涂,只是前些日子。有些琐事儿烦身,故而没有照顾到,正好儿,今儿时间充裕,咱们一家子好好说道说道。”
十夫人用手肘顶顶丈夫,眼神儿瞟向五房一侧。她可不傻,老太太这不紧不慢的一番话,却叫她听出味道来了。她算看明白了,这出戏是冲着五房去的,且不说十丫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就是能,动机呢?再言,她们这一房更是和九丫头失踪没有干系,细细想来,那和九丫头一直不和的五少奶奶的嫌疑可就大了。
她眼珠儿转着,看向了苏锦贺。
这个侄子,她一直就没看透过。记得当初初嫁苏府时,丈夫还夸过这个侄儿聪慧明理,后来却不知为何,身子骨儿是一日差过一日不说,整个儿人都鲜少迈出院子,待到成亲后,更是让这个小妻子作为代理人,能不出面就不出面。
想到这儿,十夫人心里冷笑,小家出来的姑娘,就算没成碧玉,也别净招小家子气呀!都说居移气养移体,好歹在这府里舒舒服服、顺顺心心的生活许久了,怎么就净干这种不招人待见的事儿?也就是五嫂懦弱无能,若是她摊上这么个儿媳,说不得早就休回去,落得个家宅清静、人和心顺呢!
“老五,你和你媳妇儿站过来……”老太太沉声说道,话里带着几分怒气,音调儿不重,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她抬起手杖,点着正中间的位置,吩咐,“跪下!”
“祖母!”苏锦贺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平静的面孔,又扭头看向五夫人,“娘……”
“别看你娘!”突如其来的怒气,让在座的诸人后背一凛,纷纷垂下眼帘、支棱起耳朵,老老实实的听着。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跪下!”低沉的命令,犹如山间滚石带着大片尘土快速滚过,那中风雷之势,让苏锦贺夫妇不禁膝盖一软,乖乖的跪坐下去。
苏老太太一抬手,旁边半隐在帘后的甄娘递上一摞纸笺,老太太似乎都没有细看,指尖一抹,便分出若干股来。
老太太很有耐心的一股一股的拎出来,算账:“这一份儿,是你爹分给老七的地契,拢共五间铺子……这是委托变更函,以及当事人的口供。”
“这是你们两口子银行账户的最近变动单,很有不少银元进出、转账、汇款。”
“这是老五媳妇儿娘家兄弟的近期行踪,九丫头失踪当天,他和口.操.东洋口音的不明人士有过往来。”
“这是二丫头苏锦衣给老太太我的信函,里面详细讲述了事发的过程,而她,这个背黑锅的人,全程看到了,绑匪中有一批是倭国人。”
“虽然我不知晓,倭国人缘何做出这等事来,但是想来,跑不过一个‘利’字!”
“侵吞胞弟财产、不顾家族名誉、陷害胞妹堂妹……这一桩桩一件件,证据就在眼前,你莫要想矢口否认!便是这些你不是主谋,也有纵容之罪!”
锦歌在老太太一声声质问中,眉头直跳,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难不成,今儿真是旁观来的?不对啊,老太太也不对质、也不审问,直接就定了罪,好像、好像……
锦歌在老太太一声声质问中,眉头直跳,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难不成,今儿真是旁观来的?不对啊,老太太也不对质、也不审问,直接就定了罪,好像、好像……
苏锦贺在老太太的怒问声中,始终低垂着头,似乎是理亏、似乎是胆寒,倒是五少奶奶还记得“呜呜呜”的边哭边给自己开脱:“老太太,这上法庭、打官司,法官还要问问被告、给他们辩解的机会,您、您怎可这么就断了案?我、我和五少爷如何能心服口服。”
老太太抬手一挥,冷笑连连:“笑话,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儿!你有时间和我攀缠,我却没工夫听你狡辩!我且问你……这些证据是真是假!”
老太太随手摔出几沓照片:“这些就是证据的照片!莫氏,你若是非要否认,也好,现在我就绑了你去警署,到底让那些警探们给瞧瞧真假,到时候,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松松口就能出来的了,老太太我定要让你莫家将政府的牢底坐穿!”
这一通吓唬还真管用,到底让莫氏不再感否认,而苏锦贺也端正了身子,直挺挺的跪着,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绷得发白。
老太太冷声道:“怎么?不否认了?也好……不否认,也算得证据确凿了,既然证据确凿,便是罪该万死!你们这对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我苏府,怎么就养出你们这种孽障来!”
“婆母。”一直拈佛珠的五太太终于睁开眼,出声了。她起身向前迈了几步,扫视了跪在中央的儿子媳妇一眼,便几近无视的踱步向前,于老太太身前一米的地方驻足,轻声道:“婆母,媳妇儿愧对五爷……如今,既然证据确凿,就请您老人家主持公道,将他们逐出苏氏吧!”
逐出苏氏!这可不同于赶出府门,很有从族谱上划出名字的的意味。
这下,连同老太太都震惊了。
五太太却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那双黑幽幽如同墨潭的眼眸,直视着苏锦贺夫妇:“我知道,自从你们的爹爹出事儿,你们心里就惦记着那点儿产业,这几年,你们日日为分家操碎了心,呵呵,真是难为了你们……既然你们这么操心,我这做人家娘的,也不好辜负了你们的心思,这张单子,是当日整理产业和……和他遗物时,列出的单据,里面儿的东西,从金银产业到文件纸张,事无巨细的,都列在上面儿,你们俩看看,与我分好的东西,一样不?”
言罢,一张略微泛黄的、边沿儿处裂出毛纹的反正面儿都有字的信纸,轻飘飘的扔到苏锦贺面前。
“看清了?”平静无波的声音问出来,得到的却是颤抖着、带些激动和莫名情绪的回答:“儿、儿子,看、看清了。”
五太太深深的吸了口气,很是欣慰的点点头,轻道:“既是看清了,那么,就带着你的媳妇儿回去,收拾好行礼,滚吧……”
诸人张口难合,这……这赶人赶得也忒爽快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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