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时代女子时装秀,将于四月二十日早九点准时举行,望同好诸友届时莅临,地点设在京都大酒店六楼大厅。”
锦歌看着一模一样的入场券,不由揉揉脑袋;看着一脸雀跃的苏锦悦,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等着好评的模样,锦歌不禁叹口气,问:“没想到,九姐姐也有啊!”
苏锦悦见锦歌并没有她预想中的惊异,不免有些无趣,便没精打采的坐到一旁,说:“这是我姐姐在沪市时得的,专门让我领来,带着你一起去的。可没想到,你还不稀罕!……诶,等等!”她这才反应过来,疑惑道:“咦?你刚刚说的是‘也’?……莫非,你也有?”
锦歌乖乖的点头,将自己的那份递了过去。苏锦悦一见,可就不高兴了。她一双眸子忽地绽出一对儿旺盛的火花儿,气呼呼的戳着锦歌肩旁质问:“好啊,我有好东西且未忘了你,你却一个人吃独食儿!”
锦歌赶紧扑火:“哎呀,我这张是同学送的,就是那个严绣辛同学,你也见过的!人家还请你吃冰淇淋呐,你还记得不?”
锦悦将信将疑的哼了一声,锦歌忙转移话题:“六姐姐在沪市也能得着这个?看来那个什么赛可西女子模特队挺有名的啊!”
锦悦正将两张小券放在一起比对,听了锦歌的话,便顺口说:“是我姐姐一直投稿的那家书社送的,正巧她不在京城,便让我领了来,嘱咐我带着你一起去……哼,偏偏你不识好人心!”
“好好好。我是小狗,咬了你这吕洞宾、辜负了你的好意,都是我的错儿,成不成?好啦,别生气啦,笑一个嘛!这都是妹妹我的错儿。九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呗!”
锦歌抬手拨开糖纸,将巧克力塞进苏锦悦的嘴里,又道:“对啦,咱们六姐姐怎么还不回京啊?说好回来过年的,可这眼瞅着都半年多了。她还在沪市呢!”
苏锦悦白了她一眼,道:“不是说了么。我姐姐在沪市组建了一家漫画社,她是主要负责人,得将画社安顿好了,她才好回还……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说着话,她站起身。将锦歌的小券甩回茶几上,又将自己的两张收好,这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撇了锦歌一眼:“哼。小丫头忒狡猾,还想赚我转移话题?哼,你不要就算啦!大不了我撕了它!哼,不理你了,我走啦!”
一句话说了n个哼……锦歌吐吐舌头,扬着手,一脸热切的欢送:“九姐姐慢走!有空常来玩儿!”
“小姐,这?”冬和一直在旁伺候,眼见九小姐又一次气呼呼的走远,她看着自家小姐乐呵呵的模样,很是无奈问:“小姐,这样好么?那入场券很难得吧?”就那么撕了,会不会可惜啊……
锦歌拍拍自家丫鬟的肩膀,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冬和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忒实诚啊!
锦歌指着寿客园的方向,笑道:“你自放心吧,九姐姐肯定会去七姐姐那里显摆的,到时候,那两个活冤家……呵呵,那小券儿肯定不会浪费的!”
……
“您们请从这扇门进去,往里走……第三排相邻的四、六两张座位,便是您们的,请慢走!祝您们今天过得愉快!”
绣辛挎着锦歌,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了京都大酒店的六楼大厅。
只见展厅的入口前,挂着两张约有两米多高、一米来宽的油画像。画像中有两组共二十个女生排排相靠,她们身材婀娜、腰细腿长,紧包的奢华服饰、妖娆的面部妆容,无一不让她们充满了神秘和魅惑。
“走吧,咱们赶紧进去啦!”绣辛摇了摇一直紧盯着画布不放的锦歌,指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音乐声,催促道:“你看,里面光线还挺暗呢,要是不赶紧进去,呆会儿人多了,还有记者带来的机器什么的,当心拌着!”
锦歌哦了一声,任她拉着自己走,心里却嘀咕开了:“我怎么觉着那么奇怪呢?可具体哪里有问题,又说不清楚……都是学校的错,要是今儿不放假就好了!”
胡乱埋怨的苏锦歌同学,你忘记了,即使学校不放假,你也会跷课跑来凑热闹的啊!
……
“小十?”“十妹妹!”
还没找到座位的俩人,闻声望去,就见苏锦箫、苏锦悦二人正在第三排坐着呢。
苏锦悦甜甜的笑着冲锦歌二人摆手招呼:“快过来啊,你的座儿就在这儿呢!我昨儿都看清啦!”
苏锦箫趁着锦悦喘气的工夫,插话道:“就是啊!我俩早到了十分多种,一过来,九妹妹就给你俩的座位占好了!”
她这一说话,本来兴高采烈的苏锦悦便一下子收了笑,哼哼着努嘴道:“哪个提前给占座了,不过是恰好坐到一起的!”
“我又没说错,是哪个特意早来,过来跟服务生调座儿的?”
“你胡说!”
“我这人向来诚实,最不会的就是胡说了!”
“你!”
“我?我什么我!你不用夸我,我向来就热心!”
“七姐姐、九姐姐早!”“苏七小姐好、苏九小姐好!”
锦歌拉着绣辛将那俩人正在进行中的拌嘴打断,她抱着苏锦悦的胳膊,腆着笑脸道:“我就知道九姐姐最疼我了,谢谢啊!”
“去去去,少来这一套,你不心里骂我就是好的了!少来腻烦着肉麻人!”锦悦无情的将锦歌“甩开”,她冲着绣辛笑道:“严小姐,你也好!” “严小姐也好!”
得,这两个冤家又同声了!
锦歌看着两个笑得越来越假的人,不由得转身看向绣辛,俩人不约而同的搓搓手臂。好冷哦!
“那个,吃!吃些糖!”绣辛赶紧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食,这是她准备看热闹时吃的。
“你这是要开茶话会啊!”锦歌帮着将东西往两位堂姐面前的小扶桌上放,“哟,你还带相机啦!”
绣辛冲着锦歌挤眉弄眼的显摆:“那是!一会儿看到自己喜欢的款式,就把它照下来。到时候就照着它买!”
锦歌拍手赞道:“好主意!那你得把我喜欢的也照下来!”
绣辛一副“你放心”的表情,拍拍胸口。又看向两个眼巴巴儿瞧着她的女孩儿说:“两位姐姐也是,你们看到喜欢的只管说,我绝对全部给大家拍下来,咱们还包洗、包邮呢!”
锦歌笑她油嘴滑舌,便伸出手指点着她的嘴唇。笑道:“幸得咱们严大小姐是女儿身,要不然。就凭着张巧嘴儿,得多招京城男生们的嫉恨呢!”
绣辛也嬉笑着张开嘴,作势要咬锦歌那略微发凉的指头。
俩人正逗弄着,就听后面传来一个呆板的声音,那个声音哼哼着道:“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女孩子们愈发不懂得规矩体面,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逗笑。无礼、无礼!”
“就是,我就不同意女孩子去什么学校读书,在自家私塾里念几本女四书。认几个字就够了!我们这一代代的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反观最近这股女人游行的热潮,那才真是要祸乱家族根基呢!看看、看看,这不受管束的女孩儿,哪里像有教养、有规矩的好人家女孩儿?”
四个正笑着的人闻声,不禁目目向觑。这就差指着她们的脸,当面骂呢!
“你!”绣辛自小生在富贵乡,全族的这一代后生里,只有她一个女娃,不说她是举全族之爱供养大的,也是被长辈亲人捧在手里、含在口里、精心娇宠的,又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刚要转头回骂,就被锦歌拉住了。
“绣辛!你可别转身,听这声儿,那可是一对儿上岁数的老两口子!你若是闹一番骂回去,你倒是过瘾了,可若是真将他们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对你和你们家都不利?这里可好多记者呢!再说,咱们姑娘家的,当厅大吵大闹,也不像样子!更何况,真论说浑话,咱们哪里比得上他们!……况且,人家又没指名道姓的骂咱们,咱们哪里能自己捡骂啊?……快消消气儿,吃两块儿巧克力甜甜嘴、甜甜心,换个好心情,呆会儿就回去了,这一走,谁又认识谁呢!”
“也是!”被锦歌拉住的绣辛也静下心,吐出一口浑气。她虽仍不甘心,却也不再愤愤。
锦歌这里光注意好友的心情了,却忘记了自家两位姐姐。这两位姑奶奶单放出来,虽都不是省油的灯,却也不会闹出什么来;可一放到一起,那便是战五渣瞬间升级成战霸的战力,而且还是节操掉一地的节奏……
我的天哪,您两位啊,您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嘿!苏九,你听听,听听人家那一声‘哼’,那才叫有力度有底气呢,那就像是机器生锈后的咯吱声,其中所饱含的那种深沉与沧桑,可是你这闺中女孩儿所能比的?”
“诶,你挤兑我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的骂回去,也算你本事儿!”
“嘿,你还别激我,总不能那‘汪汪汪’过来咬你一口,你自己还要再咬回去吧,那岂不是白咬一嘴的毛儿?!”
苏锦悦用帕子捂嘴,指着苏锦箫大笑:“那岂不是只能盼着它们自己互咬了?”
苏锦箫却摇头叹道:“难哦!这被奴役得习以为常的人,通常恨不得所有同类都被永远奴役才好,又怎么会反抗去咬奴役者呢?”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戏文里那些老鸨子非要压榨‘那’里面的女孩儿呢!”
苏锦箫拍了恍然大悟的锦悦一下,嗔道:“又乱看那些东西啦!……你应该说,为啥饱受欺压的小媳妇儿熬成婆婆后,又很过瘾的压榨自己的儿媳妇!”
……
得啦吧,您二位说得,谁也没比谁好些!
锦歌从梳妆镜里看着后排两位五十多岁夫妇的脸,诶,已经被气得隐隐泛青了,那牙根儿咬的咯吱咯吱的,身子几乎都颤了起来……
锦歌心里叹口气,摇了摇头。心知凭自己根本无力制止那两位越说越嗨的大姐,便赶忙推推一直偷笑、一脸解气的绣辛,让她配合自己。
“那个,姐姐们,快看,模特出来了!”绣辛刚开口,大厅正中的水晶灯便熄灭了,屋内所有灯光尽皆打向展台。
“天、天啊,这也太疯狂了吧!”绣辛双眼直瞪瞪的看着展台,就连舌头都不利索了;而锦歌,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
同样被模特们惊呆的锦箫和锦悦,却不约而同的看向后排的那对儿夫妇,啧啧叹道:“呃,真开明……真新潮啊!”
而那一直铁青着脸的夫妇,看着眼前他们所不耻的情形、又听着前面那两个可恶女孩儿的调侃,不禁气急攻心,一时间竟双双都晕了过去。
刹那间,伴随着惊叫声响起的,还有记者手里的闪光灯。
整个儿会展大厅,立时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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