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萱蓉耳边听到大皇子微弱的哭声,一声声呜咽,直到再没有声息。
忽地一束阳光照进了屋子里,直直照在她的眼睛上,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只听门外太监阴阳怪气地道:“秦氏,皇上贬你去望春宫了。你就别再舍不得,堆在那里不肯走了。便是磨到了晚上,该走还是要走。你现在是庶人了,就别装妃嫔的派头,还等着我们扶你呢?”
从她被软禁那天,宫里就再没有人收拾,她身边也再没有人服侍。
不过几天功夫,她紧关门窗,就闻见浓浓的一股潮湿的味道。可她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味道,冷不丁阳光照进来,反而把那潮湿味加重,熏得她几欲作呕。
“快走啦,今天你和我们都要去冷宫了,你还摆什么谱!”膀大腰圆的太监冲上前就拉扯秦萱蓉起身,想将她拖出屋外。
谁知一拉她的手腕,她只觉一阵锥心刺骨之痛,一瞬间脑门就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她一声惨叫,瞪大了眼睛恨恨地望向拉她的太监,恨不得用眼神就杀死他。
秦妃通身的威仪,往日一众宫人也都是领教惯了的,忽然被她这样一瞪,真将那太监给震住,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门外的太监一看止不住一阵狂笑,直将那膀大腰圆的太监给臊的满脸通红。
“唉哟,秦氏还当自己是妃子。和我们摆秦妃的款儿呢,您看可怎么办,把我们家兄弟给吓的好悬没了蛋……唉呀。不对,他本来就没有。”门外的太监笑倒在地,捂着肚肠一顿狂笑。
“你有!你家把什儿多全啊,你全身揣着蛋进的宫吧。”高胖的太监冷哼,然后将满腔的羞愤全发泄到秦萱蓉的身上,也不管她尖叫也好,高声咒骂也罢。上前扯过她的双手就往外拖,直将她扔到院子里。
“走吧。秦氏,你若不嫌丢人,咱家愿意就这么拖你到望春宫。”
秦萱蓉在宫里向来威风八面,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现在不过一朝失势,这帮阉奴就敢这般,不仅在她面前说些污言秽语,竟还动起手来!
她咬紧牙关,双手像是被人扯断了一般,满头满脸的虚汗。
“你们……放肆……”她躺在被阳光晒的暖暖的地上,此时阳光正盛,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周身阴冷的气息。
这帮没眼色的阉奴,当真以为她现在便是穷途末路了吗?
秦萱蓉恨恨地想。她能走到今天,就是没有了皇帝的宠\爱,也总不会是空手白刃地凭空到了这地位。她便是再落魄,弄到个把宫女太监还是不在话下。如今不过是暂时分出了胜负,这些人就跳了出来。平日根本他们不过是粗使的太监,做些最粗\重的活儿。现在却一跃到了她跟前,一直陪她进望春宫。
说没有人在期间使手段。鬼都不信。
“谢氏!”秦萱蓉咬牙暗道:“前次的污蔑,今次的侮辱,我秦萱蓉永世不忘!”
秦萱蓉被贬到望春宫的同时,谢玖就在昭阳宫收到了消息。
当时皇帝正在睡午觉,谢玖小憩醒来,睡的有些头疼,便到偏殿叫柯秀煮了杯茶来饮。
这柯秀是个人才,不只对吃食津津乐道,连茶道也颇有些手段,谢玖见身边有个爱好茶道的,便叫她煮来试试。
皇帝几天下来牙疼终于好了,只是喉咙还微微有些肿,大概是前些天晚上折腾惯了,总是白天补眠。谢玖就跟着他倒时间,一路跟下来成天睡的五迷三道,把前阵子瘦的几斤,硬是又给补了回来。
她便是一边饮着热茶,一边听安春转述打探回来的消息。
这阵子她一直和皇帝在一块儿,已经有多日没见到一众鬼魂,可谓轻松惬意。当然,如果皇帝的心情不是时阴时晴,别总用眼神儿杀人,她就更满意了。
“贬为了庶人?”谢玖饶有兴味地望着手上黑釉的茶盏。
现在望春宫就住进了三个视她为死敌的女人,朱德音、贾黛珍,秦妃,而且这三个人身上都带着鬼,只怕轮不到她们合起伙来用念力咒死她,望春宫的鬼怨气都要冲天。
却不知道这三个鬼哪个更厉害些……
初进她以为皇帝是对秦妃有旧情,心里不舍,才搞的他一顿火上的几乎没把她这昭阳宫都给点着了。如今看来,却是她误会了他的好意。
顾宜芳特意避开封后大典前后一段日子,想来是担心在这喜庆的日子因为秦妃一事蒙上层阴影,让不知情的以为她从中作梗,作了什么招式。只要一想到这儿,谢玖各种因为被皇帝磨出来的不耐烦都瞬间烟消云散。
她起身掸掸身上沾染的茶香,“秀儿手艺不错,哪天让皇上也尝尝。”
她估摸着差不多到了皇帝该醒过来的时间,正要回正殿,哪知才走两步,她只觉一阵天施地转,脑袋一觉就向倒去,安春和柯秀不禁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扶住皇后,不料仔细一看,她已经昏了过去,知觉全无。
“快来人,皇后晕倒了!”安春失声大叫,只片刻就有十数个宫女太监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安春吩咐人将皇后抬到榻上,却是不敢离开半步,在人群中找了个知根知底,都是打宁安宫一起过来的宫女吩咐道:“桃红,赶快去禀告皇上,皇后突然晕倒!”
桃红虽由心里惧怕皇帝,可也知道皇后一旦有个好歹,她们有一个算一个能落个全尸都是祖上积德,没有半点儿退缩,撒腿就往正殿的寝室跑。
安春一边守在皇后身边时刻注意是否有苏醒的迹象,一边叫站在宫人第一排的安平,即刻去请郑御医。
“你先去,待皇上来了,我即刻回禀皇上,叫人给你送牌子去。”
安平一句废话没有,立马动身撒开腿就往太医院跑。
安春心急如焚,当时她就在现场,她根本什么也没看出来,皇后没有半点儿预兆就倒了下去,只怕待会儿皇帝问了,她们一问三不知反而激怒了皇帝。她忽然心头一动,眼神就落在了柯秀的脸上。
那张秀丽的脸蛋一片煞白,跪在地上双肩止不住地发抖,甚至远比一众宫人更加恐惧。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皇帝一脚踹开门就进了屋内,大步流星直奔皇后的榻边。
“阿玖?”顾宜芳鼻尖冒出细细的汗,轻轻动手摇了摇谢玖,却见她面色如常,双颊红润,与平时唯一的不同就是紧紧闭上了双眼。
他忽然觉得一阵巨\大的恐惧感向他袭来,当他听到来人报皇后晕倒的时候,他就听见脑袋里嗡的一声,这种声音一直持续到现在愈演愈烈。
顾宜芳只觉胸口像要炸开似的,目光阴冷地移到跪在地上的一堆宫人,沉声道:“谁能说说,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忽然晕倒?”
安春微一沉\吟,正要开口,便听跪在旁边的柯秀微微颤着声音道:“回陛下,皇后饮完奴婢亲手泡制的茶,正要回正 ...
殿见陛下,却不料走了没几步就突然倒下了,期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顾宜芳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射向柯秀,吩咐旁边的高洪书:“把她给朕押入尚方监,还有所有接触过茶叶器具的人,一个不留全押起来,严刑拷打。”
柯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只伏身磕了一个头,没有任何辩解,也并没声嘶力竭地叫嚣无辜。
顾宜芳紧紧攥着谢玖的手,那手似乎比他的还要温暖有人气。
“去请院判过来,”他吩咐道:“再有,把宇文风也叫过来——还有天一门的玄空了,派人接他到昭阳宫。”
“是。”高洪书不敢有片刻耽搁,急忙出去安排一系列事项,只听安春早叫人去请了御医,不禁暗自点了点头,事到临头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倒是难得。
最先赶过来的是和院判一起来的郑御医,两人你搭完脉我搭,居然谁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看着六十来岁的院判把一张皱巴巴的脸挤成了抽巴苹果似的,高洪书便知不好,果然禁不住皇帝追问,院判和郑御医面面相觑之后,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把皇帝给气个倒仰。
“皇后身体健康,若说晕倒,实则更像是在睡觉。”院判最后干巴巴地开口。
其实,他想说。最近皇帝病了,一直躲昭阳宫里养倒,或许是皇帝太能作了,把皇后给累大发了,可下捞着时间睡觉,不管在哪个地方就睡着了?
“你也这么看?”顾宜芳脸色铁青地望向郑御医,谢玖身体不舒服一向是郑御医来给瞧病,他听了院判那近乎推卸责任的回答,心里更倾向郑御医来个大逆转。
毕竟,当时谢玖被那破项链缠着要死要活的,郑御医也算是小有功劳。
郑御医擦擦额头的汗,“微臣……和院判是一样的想法。”
顾宜芳半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起码她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现在可以将重点放在那些怪力乱神上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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