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张妃双手伏地,眼睛通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我娘说,有惠妃在,就不会有代国府的好日子。皇上这么宠她,她迟早会当上皇后,把张家覆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姑姑,你相信我。我不想争宠,我也不想皇上讨厌我,可我娘……我只有这一条路要走了。”
“这话也只有你那娘能说得出来。”张伏慧居高临下地望过去,目光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她会当上皇后?别说现在皇后位置无人可以动摇,便是有朝一日,真是后位悬空,轮也轮不到她去坐。你娘空掌代国府一回,事事听你爹成事,偏你这……你进宫来,哀家事事为你谋划出头,如今你偏听偏信,不仅瞒着哀家行事,居然连哀家也被你们蒙在鼓里,上了你们的套,你可真是哀家的好侄女。”
张妃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啜泣。“您原谅我这一回吧,姑姑。”
“哀家不原谅你又能怎样?你们不就是拿准了哀家,仗着是一家人强拖哀家下水,出了事就想找哀家给你们善后!”
半晌,张伏慧总算把升腾的怒火给压了下去,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你也别哭了。你留下的痕迹哀家都让人除了,如今灵儿一死,更是死无对证,吴枝不是傻的,没凭没据的事儿她不会认的。”
灵儿临死还替张妃咬了皇后最后一口,忠心可表。
反观她素来认为单纯善良的侄女,心肠却是硬的可以,对灵儿的死草草带过,之所以哭的泪流满面也不过是担心皇上察到她头上,追究她的责任。
张伏慧只觉从未有过的心累。
以往她看不上张妃傻乎乎的连个真假人也分不清的个性,硬往谢氏那儿黏乎,这还没过两天热乎劲儿,背后使刀子的活儿使起来半点儿不手软。连转变的迹象都没有就彻底黑化了。
张伏慧一时不知该责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的好,还是为她这拙劣的手段脸红的好。
她真拿皇宫当她家后花院了?
这后\宫看着空荡荡的,大到没边,其实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不知背后多少双眼睛看着。她居然就敢明目张胆搞这糟皇室厌弃的巫蛊魇胜,不是有她这太后抗着,就张妃那智商那手段,分分钟让人碾成渣渣。
“那吴枝?”张妃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脸上跟无色水墨画一般。
太后简直不忍卒睹,“她自有她的去处,你就不要担心了。”顿了顿,才道:“哀家不会永远为你擦屁股善后,再有下次,不管是你还是你娘。自作主张,做出有损大燕皇室的事情,别怪哀家亲自处理你们。”
张妃抽抽嗒嗒地连连点头。
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的郭嬷嬷心下不禁暗叹,只怕太后还是被亲情遮了双眼,把张妃想的太好。
张妃那是担心吴枝?明显是担心吴枝将她卖了。想要太后灭口吧?
太后不过发了一顿脾气,张妃就忙不迭地把自己亲娘都给卖了,说什么逼不得已。代国夫人与太后罅隙已久,张妃硬抗上身,就说是自己的主意又能怎样,难道太后就不帮她了?非得扯了她那蠢娘,是怕太后和她娘一天不掐到一起去。就心痒痒吗?
连自己娘都用来做挡箭版,郭嬷嬷见了抹干净一张素净小脸的张妃,由心底里打起了寒颤。
这后\宫改造人的能力,她又一次见到。
那个小吃货,当初就不该进宫……如今果真,也变了。
高洪书将吴枝带回了含章殿。果真没有了灵儿的证据,吴枝一问摇头三不知,再问就是宁死以保清白。
皇帝怒极反笑,“高洪书果真当的好差,什么事都给朕做的滴水不漏。妥妥帖帖。”
高洪书后脊阴气嗖嗖地往上冒,鸡皮疙瘩自打见了皇帝就没下去过,一层层地往起冒。
“陛下恕罪。”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是小的一时失察,没成想那灵儿有那么大的决心和毅力,居然挣脱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的钳制一心寻死,是小的失职。”
“别给朕装像,你办砸差事不是一回两回了。”顾宜芳恨的牙痒痒。
当皇子那阵让废太子骑在头上觉得憋屈,特么当了皇帝让所有人骑在头上更憋屈。
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太后如今也转了风向,捧她自家侄女,为她擦屁股善后不亦乐乎,是不是太乐了,以至忘了自己儿子才是皇帝?
“都是小的的错。”高洪书可怜兮兮地认错,半句狡辩也没有。眼角的余光正正瞅着跪在旁边的吴枝那充满鄙视的小眼神,似乎在她眼里一向高高在上的总管太监就该多有节操似的。
高洪书立马觉得自己的虎躯一震,要不是她们作这一出,他至于软的跟瘫泥似的,跟小皇帝磕头作揖的?
皇帝这神经病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吗?你越软乎,他骂完撒完气就屁事儿没有,你越是狡辩,越是解释怎么怎么委屈,怎么怎么让人坑了……让人坑是你智商不够,皇帝听了更来气,搓磨的反而更狠。
“把人送到尚方监,给朕看好了,审明白了。再死了人肯定要有人给她陪葬。”顾宜芳眉头皱的能夹死只大蚊子。“下去吧,看着你就烦。”
“小的遵旨。”高洪书毕恭毕敬地躬身退出,心道,皇帝莫不是以为他看着他不烦?
既然相看两相厌,何不相忘于江湖?
“总管,当心脚下。”押着吴枝的圆脸太监好心提醒,不知道好好台阶不瞅着,举目远望个什么劲儿……
这折折腾腾,一来一回,天色渐渐晚了,宫女掌上了宫灯烛台。
顾宜芳那张脸还跟黑锅底似的,显然骂了高洪书一顿,也丝毫没见好转。
但凡对谢玖的消息有半分怀疑,也因为灵儿自戕,完完全全抹了个干净。妥妥的是张修盈下的黑手,太后后面被拉去做了靠山,意图不外乎就是弄死皇后,或者弄死惠妃。
打的一手好算盘,这姑侄俩怎么就没把他坑死,让他活到如今呢?
不管是冲皇后还是冲惠妃,分明是把他这个皇帝当猴子耍呢。
是看着代国府日子不好混了,银钱不够花了,还想着再扶起个张氏的皇后,把他也拿捏在手里吗?
顾宜芳心里的憋闷感无以复加。他防着皇后,防着秦妃,防着贾黛珍,连最宠爱的捧在心尖尖上的谢玖他也防着,唯独没有防过张妃。
张修盈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心性单纯善良,连吃块芙蓉糕都能乐半天的主儿。与其说他没拿她当宫妃防着,其实是他根本没拿她当自己的女人看过。她一直是妹妹,进了宫仍是。
在他心里,她始终没有变,没有长大。
可在他不知道的哪个时间里,她突然长大,变成了和他最讨厌的其他女子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追名逐利之人。
栽赃嫁祸,杀人灭口,视人命如草芥——
顾宜芳腾地站 ...
进身,颀长的身体杵在谢玖眼前,左手搭上她的肩膀,大拇指凑近她的咽喉。
谢玖头皮一阵发麻,她就坐在这儿,连半个这字儿都没蹦出来,皇帝这是几个意思?她知道的太多了,杀她灭口?
皇帝这才正常几天,又开始发的哪门子神经病?
“阿玖,不要变。”顾宜芳低沉着嗓音道。“如果有一天,你也变成和她们一般心狠手辣,变得朕不再认识……朕就亲手掐死你。”他咬牙切齿,像是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情感,俊脸有几分扭曲。烛光照着他的脸明明灭灭,看得谢玖心动不禁悸动。
这种毁灭一切的情绪在他眼里,像是要将整个世界燃烧成灰烬一般。
谢玖忽然觉得她似乎是被皇帝虐成了神经病,居然觉得这样的他无比帅气,无比性感,无比让人想要……蹂\躏。
她站起身,手臂勾住皇帝的脖颈,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在他发怔的时候,舌尖已经灵活地撬开了他的口,深\入急切地,似乎想将他吃进肚子里。
顾宜芳一把抱住她,将她整个锁在自己怀里,更激\烈地啃咬着她的唇,当他滚烫的唇滑过她的脖颈时,只听嘶拉一声,他已经撕开了她身上暗红色的纱裙。
高洪书安排好人员将吴枝送去尚方监回来时,屋内已经响起了一声高似一声的呻\吟。
高洪书瞬间石化,门旁的太监面红耳赤,猥琐的眼睛含着春情,很快他反应过来就将人都赶远了。
屋内激战仍在持续,这两人一反常态,跟打仗似的,谁也不让谁,就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像是聋子似的瞎子哑巴似的,有今天没明天地那么嘶吼。
高洪书无语问苍天。
难道是因为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才不能理解吗?
这两货怎么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阻止不了他们发情,任何情境最后都能直奔着chuang榻那高端大气的存在而去?
从后\宫悬疑侦破案,一下就转到了少儿不宜掉节操,这不符合画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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