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跃上石狮子的瞬间,那人用自己的足尖对着挓挲乱舞着手脚的黎大爷胸口轻轻地挑了一下,黎大爷顿时翻身而落,地上另外一个男子伸出双臂,居然准确的接住黎大爷迅速坠落的蠢笨身体。
好臂力!
跃上石狮子的男子飘然而下,对谢湘说道:“所谓点穴,并不是太上老君的定身法……”
谢湘心里不禁愕然了一下:定身法原来是太上老君的?孙悟空他造吗?
他看见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大汉声音面貌极其相像,一般高大猛壮,好像是亲兄弟二人。
看见谢湘脸上惊愕的神情,说话的男子语调更加得意扬扬了:“除非点穴的人有着非常雄厚的内家功力,否则轻易是做不到叫人手足皆僵的,像我这位兄弟,也就是遇见了一个学艺不精的三脚猫,被封闭住了气海穴而已。”
谢湘不禁有些沉吟,看这位出手不凡的男子一本正经侃侃而谈的样子,实是一副有根有据的模样。但是,想到他曾经在百无聊赖之际,不乏看看黄帝内经什么的书,人体的百穴千络也略知一二,思来想去,实不知这气海穴到底在人体的哪一处?主何功能?
另外一个大汉忍不住笑道:“老二,你得了吧,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看得出这位小兄弟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秀才,你想糊弄人家?”
黎大爷看起来到不像是被人点了气海穴,倒是给像摔岔了气,脚步甫一挨地,立刻直不起胸的大呼小叫起来。
史老二撑不住也笑了起来,对黎大爷说道:“三弟,说你多少次,只和我们一起去史家庄快活得了,偏偏的你就舍不得那**人,今儿这又是怎么得了?被人给甩到这石狮子顶上丢人现眼的?”
史老大也笑道:“想来这乌州也没有敢和三弟你争风吃醋的人……”
突然把眼光看向眉清目秀的谢湘,顿时的就露出不怀好意来,“哦,兄弟明白了,是不是这小白脸?嘿嘿……”
黎大爷使劲的啐了一下,陡然却又震动岔气的胸口,止不住的哎呦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小子是晦气遇上的,倒是不关他什么事情儿,算了,叫他赶紧走吧,免得大爷我看见生气。”
谢湘无可奈何,只得对抱拳三人鞠了一躬,然后告辞。
“小秀才,等一等。”
史老大忽然叫道。
黎大爷翻了一个白眼:“大哥,算我学艺不精,其实并不干这个秀才的事情……倒是他差点吃我一摔,罢了,冤有头债有主,和个不相干的书生没得计较。”
谢湘心里不禁一动,这位凶神恶煞的黎大爷盛气凌人过后,倒还知道说句人话。
史老大笑道:“三弟,你想差了,我是看这位小兄弟举止从容,有心想结交于他的。”
黎大爷似乎岔气稍顺,不禁“噢”?了一声,居然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谢湘一眼,勉强笑道:“只怕秀才已经记恨你兄弟我了……”
史老二笑道:“老三,你那是小人之心,自古都是不打不相识的,秀才读圣贤书,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秀才,我们兄弟和你一件投缘,相约你共饮一杯如何?”
谢湘暗在心中苦笑:“一个凶神恶煞差点都要了爷的小命,何况现在是三个?而且,看得出这姓史的兄弟不但武功要比黎大爷强很多,也更加阴狠。”
除了从了他谢湘似乎根本就没得选择啊!
谢湘竭力的淡定了一下自己,微笑抱拳道:“在下只是一个四处游荡的闲人,况又手无缚鸡之力,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在下实在是不敢叨扰尊兄弟美意。”
史老大笑道:“秀才无需推辞,我兄弟只是有有求于你的事情,如肯相助,大家自然是见面的好朋友,如果你不知好歹,加意推辞……哼!少不得是你惹得我兄弟们不高兴。”
谢湘的眼前顿时飞起一片黑老鸹,一句悲怆的粗口差点喷薄而出:马勒戈壁的,这叫结交吗?简直就是明火执仗的绑票!
史老二顿时**靡的笑道:“大哥,小秀才如此斯文俊俏,莫要吓到人家嘛。”
一股寒意顺着谢湘的脊背竹青蛇似的蜿蜒而下,史老二不怀好意的笑更叫谢湘如同吞了一只绿头苍蝇,满心满口的腻歪反胃。
倒是那位黎大爷,似乎还在为先前差点不问青红皂白的摔伤了谢湘感到抱歉,捂着胸口对谢湘安慰道:“秀才莫怕,我兄弟都是粗人,这样说话惯了的,这两位是史炳光史炳文,我叫黎刚……”
谢湘只得勉强道:“在下谢湘,见过三位英雄。”
史炳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谢兄弟倒是个爽快人,如此大家就是朋友了,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吃酒去,须得尽兴痛饮,为谢兄弟和三弟化干戈为玉帛庆贺庆贺。”
一旁战战兢兢的飘香阁店小二早就听得口呆目瞪,看见史炳文一双花眼不停在谢湘俊俏如玉的脸上溜来溜去,止不住又在心里为谢湘超度起来。
黎刚胸口的岔气尤未全部顺过来,史家兄弟似乎对黎刚的痛苦并不以为意,眉花眼笑的一左一右挟拥着苦逼的谢湘,听凭黎刚躬身捂胸的龇牙咧嘴一步一**的跟在他们身后。
谢湘心里明白,他是出了狼窝又如虎穴,左右今天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现在他才痛切的想到了店小二的好: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多的十万个为什么?何至于落得个非要被人绑票的下场?
而且,这姓史的两兄弟,真是怎么看怎么像传说中的采花贼。
而且,还是两个变态的采花贼。
谢湘不得不往某种邪恶的事情上想,他知道,在那些变态的古代,某种事情在一些变态的眼睛里是根本不需要区分性别的。
他记得曾经看过的一个记载,就是这个朝代,有个狂嫖滥赌的贵公子,最喜欢同时招寝那些愿意服侍的年轻歌姬乐童,而且最好是夫妻……
谢湘心里已经是泪流千行了,他这不是作么?
此刻他心里那些闲庭信步浩叹古今的幽情雅致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这三个凶神恶煞的利爪之下逃遁。
不管怎么说,他谢湘也有着比他们年长几百岁的智商阅历,难不成就这样被劫身劫色了?
可是谢湘发现,他越是觉得自己的经历高大尖端上,越觉得悲哀,就算是自己知道有很多可以伤人于无形的武器,那又如何?他照旧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照旧摆不平摆不脱身边左右后的三个凶神恶煞。
当初老爹处心积虑的把他自己儿子往外面一丢,想来断断不会知道他儿子在小小的乌州城会遇见这样混账的事情吧?
顷刻之间,谢湘就被史家兄弟给带到一个更为富丽奢侈的酒楼。
迎头高高悬起的四排红灯笼,一长溜的延伸出老远,有些房间的漆了金花的窗口,一些擦了胭脂粉,鬓上簪金戴银的妖娆女子,手里或者捏着一方艳丽锦帕,或者摇着一柄精致宫扇,露着一张白生生的脸儿,倚窗而立。
谢湘心里暗暗地有些嘀咕,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一处什么样的所在?那些女子看起来并不是向倚门卖笑的,因为门前没有擦着红红脸蛋,满头簪花,表情夸张市侩、迎客老鸨子和令茶壶的王八。
但是,那些女子一眼看去,叫人觉得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这地方,端的透着古怪。
一个面目清秀的店小二扎腿青衫,肩膀上搭着雪白毛巾,一见有客,顿时就精神抖擞的迎了过来。
“哎呦,史大爷史二爷,黎大爷,今儿我们掌柜的一大早就说左眼皮子直跳,念叨着会有财神爷光临,可不灵验?哎呦,这位小爷面生的紧,定是三位大爷的相好儿……嘿嘿,三位快往里面请吧咧。”
史炳文啐笑一口:“呸,把你个小猴崽子机灵的,今儿有赏你的银子,好好地伺候了。”
一边说,一边伸手在店小二的脸上捏了一把。
店小二一边连连的答应着,一边不住往谢湘脸上看,眼神里全是某种猥亵的玩味。
谢湘心头大怒,但是,他却感到史炳光突然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居然半搂半用力的拖着他往酒楼里进去。
谢湘差点没有喷出老血三尺,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很明显,史炳光已经感觉到了谢湘的不痛快。他这样半搂半架着谢湘,一半是警告,一半是胁迫。
谢湘只恨他空有千百种鬼神莫测不切实际的除暴安良念头,此刻却没有奥特曼打怪兽的变身法器。
否则,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先砸烂挤眉弄眼的史氏两兄弟的狗头。
店小二带着史家兄弟和吭哧不已的黎刚走进一间同样漆着夸张俗气金花门窗的房间。
进得房间,谢湘才看见房间很小巧,甚至有些幽暗,远没有店面外面看起来气派敞亮。
房间看起来不像是就餐的地方,倒像是一个女子的闺室,一张铺设简单但还算是干净整洁的床铺,悬着粉红色纱帐。
纱帐的两边,分别悬着琴箫笛子琵琶等乐器;一张精致的红木餐桌,精精致致的五六只小圆凳。床头稍远的地方,是一个梳妆台,一面铜花宝镜,木梳粉奁,还摆放着棋具宝鼎等不伦不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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