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乐怕妹妹再发作起来,不让衍笙离开,忙劝说:“戚音,莲姐姐说的是,过段日子哥哥领着你去省城,顺便把那幅油画也带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想起还有一幅油画,衍笙开心笑道:“正是。”
林善举八十大寿,宾客摩肩接踵,几乎将林府的门槛踏破了,自从林青竹掌管家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盛况。
南院里,隔着墙清楚听得到语声乐声喧哗,那种热闹非凡,纵使衍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不知该如何形容。
衍笙与东方榉穿着隆重,精神抖擞,准备去赴宴,俞应洗也跟着去,出门前,衍笙问俞应洗:“给老太爷的贺礼备好没有?”
俞应洗答:“昨儿晚上就到了,我这就吩咐人抬过去。”
衍笙点头,挽着东方榉出了南院向林府主宅走去,主宅门外那条街道的两边停满汽车,摆起了长龙阵,前来贺寿的客人络绎不绝从车阵之间穿过,三三两两进入宽阔的府门。
府门外设有迎宾处,但是,因为来的人当中大多是富江显贵,与客人寒暄等事还是得由林青竹亲历亲为,才能显出林府的重视,不失了待客礼节。
礼宾接过客人的请帖,打开看了看,高声报道:“富江警务署署长于全海及夫人,白玉狮王一座!”
林青竹走上前,朝于全海拱手:“于署长、夫人请!”
于全海及夫人向他颔首回礼,知道他忙,不宜多说,跟随林府仆人进去了。
接连有人来,礼宾喊声洪亮:“富江税务厅厅长吴卓年及夫人,松鹤延年福寿图一幅!”
“青红社总社社长杜明远先生及夫人,黄金手杖一支!”
东方榉与衍笙附耳私语:“看来,你这位林伯父交友很是随性,一点儿也不挑!青红社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衍笙笑笑,眼中浮起一层嘲谑:青红社说白了,跟黑帮无异,杀人放火,走私贩毒,无恶不作,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头。
“富江烟厂厂长朱三奇及夫人,百寿和田玉围棋一副!”
闻声,衍笙将视线移到朱三奇身上,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成熟男人,有几分岁月赋予的迷人风度,单从外表一点也看不出他是林青竹压榨乡里的爪牙。
“金地酒行戚天华老板及夫人,西洋水晶樽一套!”
礼宾望一眼四个人才能抬起的硕大的酒坛子,震惊地喊:“白家酒坊白衍笙夫妇,百年玉翎郎两坛!”
好酒的男客大多回过头张望,人群中传来惊叹声:“是玉翎郎吗,我没听错吧?”
“是,是玉翎郎,以前只听人说但从来没见过!玉翎郎是白家酒坊镇坊之宝,从来只供少数人珍藏从不外销!据说这酒香味独特闻之即醉!有酒中至尊之称,至今是酒界的不倒传奇!”
“林家与白家三代交情,林老太爷八十高寿,也只有封存百年的玉翎郎堪当贺礼!那可是无价之宝啊!”
“林老太爷年轻时开酒铺子,起初卖的就是白家的酒,也只卖白家的酒,因为没钱进其它的,只有白家酒坊肯赊给他,那时,咱们富江穷啊,市面上没有几样好酒,没想到,老太爷竟然求来了白家的支持,富江爱喝酒的人家飘出的酒香,十个有九个出自白家酒坊,在当时可以说是盛极一时!”
林老爷子白手起家,人穷但是重情重义,他的事迹在富江传唱,白家酒坊的名声也随之遍布富江各个角落,已成为富江老一辈的人骨子里的认知,只要一提起林善举,就会想到白家的品格及白家酒坊的酒,现在,富江有很多好酒,但是在很多人眼里,真正当之无愧的好酒依然出自白家酒坊。
衍笙与玉翎郎一出现,迅速演变成热烈的话题,众人除了好奇玉翎郎,对她也十分好奇,不管男客还是女客,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她的行为举止,白家的酒在富江名号响当当,但是白衍笙作为白家首个女性掌家人,他们仰慕却一直没有机缘见面,这次她的出现,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个意外,引起骚动在情理之中。
林青竹听着众人的议论,神情有些不悦,他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些人念念不忘的依然是老爷子的好处,无视他才是林家现任的家主,他大致看了看,相当一部分人平日跟他从不往来,也有一部分,跟他有保留的往来,看来,今天大多数人是冲着老太爷来的,只有少数达官显贵是看在他林青竹的面子上登门,这些人也是他花了大价钱养着的,他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他不是不明白这个有钱就是爷的世道,是个什么样子,他不是看不开,他也劝说自己,人不能太贪心,权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而他有了,还求什么呢,就算周围的人都唾弃他,又有什么关系,但是,今天,此刻,当他站在这里,他好像突然理清楚了一些东西,他被一个念头死死缠住了:那就是等个十年,二十年,当他办大寿的时候,来向他贺寿的是些什么人,会有今天多吗?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在老爷子的盛名之下,他注定默默无闻,但他不甘心,所以他一定要弄出点动静,扩了酒行,开酒店,开了酒店,设烟厂,生意越做越大,财富越累积越多,但不知什么时候,富江人开始忌惮他,连三岁孩童也唱儿歌骂他。
他也嫉妒白衍笙,现在的林家与白家不相上下,但那些人眼中却没有他,只有对白衍笙的敬重和赞赏,他竟然还没有初踏入富江这片土地的白衍笙人缘好,这一幕冷不丁的刺痛了他,他心中莫名的不舒服。
人群自发的分开,给衍笙让出一条路,这是礼让,让衍笙先行的意思,衍笙挽着东方榉,走在红毡上,从人群中穿过,边走边向年长者施颔首礼,面对热情的年轻人则以微笑回应,对富江人来说,衍笙是客,是一个迟来的贵客,这样隆重的礼节,只用来招待最受重视的客人。
在休息室,不停有人递来问候,老者向她唏嘘:“在第一酒行,我不止一次见过你的爷爷,你的父亲,跟他们同桌吃菜喝酒,他们还给我倒过酒呢,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平易近人,爽朗大度,你是第一次来富江吧,以后要常来!”
衍笙感慨:“我爷爷和父亲曾多次向我提起,说富江好,富江的人更好,好客、亲切,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生前最喜欢来富江!”
年轻人多是来取经的:“白小姐,听说你们白家酒坊经营方式与别处不一样,我家是做果醋的,不是酒,但相似,想请你给支支招,怎么才能减少存货,提高销量?”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讲不透彻,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他是白家酒坊最好的销售经理,也是富江地区的负责人,他叫高植,正在中心医院养病,找个合适的时间,你亲自去向他请教,与他保持联系,他一定会告诉你很多好点子。”衍笙有意给高植找事做,反正是他在行的,助他拾回自信。
朱三奇旁观了片刻,很多人围着衍笙,好不容易有了空隙,他走上前,说:“白小姐,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人群识趣地散开了,东方榉看了他一眼,也从衍笙身边走开。
朱三奇仪度翩翩伸出一只手:“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鄙人姓朱,名三奇,经营一家小烟厂,久仰小姐芳名,如雷贯耳!”
衍笙别有深意地笑着:“朱先生的‘小’烟厂,我听人说过,富江独此一家,我还听说先生是南方人,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他笑着承认,笑意惑人:“属实。没想到,白小姐会留意我们这些小人物。”
衍笙揶揄道:“从朱先生身上新学了一招,原来‘小’字是可以反着用的。”
他泠然一笑,令人目眩:“白小姐果然机敏过人,口齿伶俐,令朱某有了相识恨晚之感。”
衍笙知道他是林青竹的人,心存芥蒂:“只可惜我对先生了解太少,没有同感!”
他的笑容有一瞬的冷凝,脸上挂着尴尬:“如果有机会,咱们可以聚聚,增进了解,叫上二少。”
衍笙绽放笑容,态度一转:“但是你让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咱们以前见过吗?又或者,咱们有一些共同的朋友?”
他的情绪完全被衍笙左右,听衍笙这样说,他脸上的尴尬褪去,又现完美笑容:“眼前不就是嘛,我与林府林老爷是知交好友,你们两家则是世交。”
衍笙随意地道:“这么说,你与林世伯很要好喽?”
他点头:“没错。”
衍笙紧接着问:“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们一个家在南方,一个家在北方,相隔少说也有一千里地呢!”
“知道华夏烟厂吗,我当时在华夏任厂副,机缘巧合遇见林老爷,他说想在富江建烟厂,我就跟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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