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衍笙近几日很忙,无暇顾及戚音,戚音无聊,来画室找戚乐,见门被锁,这种情况很少见,门上的外锁是摆设,从来没用过,更奇的是戚乐在里面大喊大叫,嚷着要出去,丫头又匆匆忙忙跑开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凑近了,把耳朵贴在门上问:“哥哥,是你吗?”心想:自从东方榉来了,哥哥是彻底破功了,越来越不淡定,练就的上佳的仪度,零碎了七七八八,也学会了大叫大嚷。
戚乐愤愤地说:“除了我还能是谁,那个该死的东方榉把我关进来了,”骂完心里顿时痛快多了,软语央求道:“戚音,快把哥哥放出去,我内急,快憋死了!”
这是戚府,东方榉竟然这样做,好没道理,戚音觉得好笑:“他凭什么关你?”发生的事,她一点也不知道,众人习惯性瞒着她。
戚乐也恼啊:“是啊,他凭什么啊,不行了,不行了,先别问这么多,快回房间拿你那把钥匙!”
戚音义愤填膺地说:“他做得也太过分了,我帮你在莲姐姐面前告他一状!”
戚乐想趁机开溜,当然不肯惊动衍笙:“千万别,先把门打开再说!”
“那好。”戚音回卧室取来钥匙,打开门,刚打开,戚乐就从里面窜了出来,先去洗手间,解决了小事,回到画室又嘱咐了戚音几句,无非不让她声张,然后带上那几个保镖出门了,本来那些个保镖不让他出去,但他端起少主人架子,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那几个人只能屈从。
戚音则留在画室,走到书桌旁,不巧就看见了桌上的速描,写实的风格,细看里面的内容令人胆寒,至少对她这么一个被家人保护过度的千金小姐,目睹人性如此丑恶的一面,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她捂着嘴,一张张翻开,翻得很慢,又害怕又想看,面色渐渐发白。
过了片刻,前去请示的丫头返回,一看屋里没有戚乐,只有戚音,不由得有些惶急:“小姐,怎么是你,少爷他人呢?”
“去厕所了。”戚音抬头看向丫头,发现她神色不对,又问:“怎么了,他不过上个厕所也能把你急成这样?”
知道戚音不清楚状况,丫头惊叫道:“哎呀,坏了!”知道跟她说了也没用,大跑着出了画室,找去厕所,在外面敲门,怎么叫,也没人应,发现戚乐是真的趁机跑了,忙急慌慌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戚天华和王氏闻听,急步赶到画室质问女儿:“戚音,是你把哥哥放出去的?他去哪儿了?”
戚音一脸困惑地望着眼前的父母,他们对她从来软言软语,但是现在,看了那些画,本来正心惊,再看看眼前面色威严的父母,就有些被吓住,不知自已做错了什么事,说:“是哥哥他求我放他出来,但他没说去哪儿。”
“我就知道,你这不谙世事的性子迟早害死他,”王氏情绪有些激动,手指连连戳着戚音手里的画,厉声斥责女儿:“你也想让你哥遭这样的罪,是不是!”
戚音听到这话,想及高植的罹难,胆战心惊站起身,辩解道:“妈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心的,我根本不知道他跑出去干什么!”
王氏捏住她的手臂:“你个孽子!我们为什么关着他,你也不动动脑子!”
戚音疼得直掉泪,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了大祸,不敢再辩驳,戚天华把妻子扯到一边,说:“你责怪戚音有什么用,那小子执意要出去,与女儿何干呢,他既然惹了事,做为戚家的男人,就得担起后果,为他的失误负责到底!”
王氏拭了下脸上的泪,放狠话说:“你还是不是个当爹的,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我不管,你现在就派人去找,把他给我找回来,否则,戚天华,我跟你没完!”扔下这父女俩,气怒地冲出了画室。
在门口,王氏撞上衍笙,衍笙见她气色不对,拦下她,关切地问:“婶婶这是怎么了?”
王氏脚下勉强站稳,也不掩饰戚戚之色,说:“衍笙,你不要怨婶婶心直口快,也不是婶婶不通情理,这些日子,你们住在我家里,我对你们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但我只有戚乐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他出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衍笙,你们饶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他没做过,也根本不会做,反而越帮越忙,惹下什么事端,对你们没好处不说,也害了他。”
衍笙丝毫不恼,而是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人把他关起来,先前让他牵涉进来,是我们的不是,请婶婶原谅。”
王氏泪意潸然,用绢子掩口哽咽道:“可他还是跑了!急死我了!衍笙,把其它事先放一放,帮我把他找回来吧,你叔叔我没法指望他,他只知道什么男人的责任、担当,放任我儿子去胡闹,根本不顾及他的性命!”
王氏这是急糊涂了,她的儿子难道不是戚天华的儿子?没想到这种情形下戚天华还这么仗义,依然认同儿子的行为,更没料到在为高植报仇这件事上,戚乐如此坚持,她是太小瞧他的“血性”了,以为把他关起来就断了他的念头。
衍笙握了一下王氏垂着的那只手,说:“这事交给衍笙处理,婶婶只管放心,我保证天黑之前把他毫发无损的送到你面前。”
王氏心里稍安:“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个当妈的遇到这种事一点法子都没有,难免失了分寸,衍笙,有些话,你莫放在心上。”
衍笙只好笑笑,说无碍,送走王氏,走进画室,见戚天华正在安抚哭泣的戚音,上前说:“戚叔,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一来,把家里搅得一团糟。”
戚天华摆摆手说:“千万别这么说,戚乐不会有事,他虽然没经过什么历练,但查个人什么的,应该还能胜任,我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衍笙不容反驳地说:“有您这样的父亲,戚乐当然很好,我不怀疑他的能力,但是这事最好到此为止,他不能再参与,我马上派人把他叫回来。”
戚天华与衍笙对视,见她目光坚定,只好说:“那你看着办吧,家里还有几个人,你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衍笙朝趴在桌上的戚音扬了下脸,问:“怎么啦?”
戚天华苦劝无用,戚音还是哭个不停,无奈地说:“担心她哥哥。”
“过一会儿我来陪她。”衍笙去安排人找戚乐。
安排好人,衍笙重又回到画室,戚天华已经不在了,只剩戚音一个,还趴在桌上,抽泣的厉害。
衍笙在她身边坐下,盯着桌上的画看了一会儿,说:“是你把戚乐放出去的?”
戚音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莲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也怪我做事不用脑子,是不是?”
衍笙微笑:“怎么?你妈说你‘做事不用脑子’啊?”
戚音点头,看上去既委屈又难过,衍笙禁不住噗哧了一声,点了点她的头,说:“你呀!命真好,什么都不用操心,有脑子也无用武之地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戚音偏着头盯着衍笙瞧了半晌,突然回过味来:“好啊,莲姐姐,人家都哭成这样了,你不但不劝,还来取笑我!”
衍笙戏谑地说:“劝要是有用的话,你爸爸就不会把你甩给我了,不是吗?”
戚音觉得很丢脸,重又趴回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恨不能从这儿消失才好,呜呜了两声,眼泪却是再也挤不出来了,衍笙把她的脸从臂弯里捧出来,给她擦擦泪,柔声说:“好了,快别哭了,去瞧瞧,外面下着雪呢。”
“下雪了?”戚音惊喜地站起身跑到门口,天空中真的飘着零星轻薄的雪花。
衍笙没有动,视线落在桌上,那几幅画再次观看还是那么触目惊心,她轻轻合上画夹,朝门口不知世事险恶、一场落雪就可使其忘忧的少女投去哀叹的目光。
戚乐一行人盯了活阎王几天,情况已经摸得很清楚,原来活阎王在富江码头是个霸王,手底下有不少小喽啰,想近他身还真不容易。
保镖一说:“少爷,既然知道他是干嘛的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戚乐不为所动,说:“急什么,再等等,你们说说,人在什么时候最没有警惕心?”
保镖二说:“上厕所的时候?”
保镖三说:“什么啊,当然是睡着的时候!”
戚乐听了,清冷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戚乐不听劝告,决定悄悄尾随活阎王回家,活阎王身边总是跟着人,只有回家时才只他自个。
人只有回家时最放松,戚乐就冲着这一点带着人跟了上去,衍笙安排来找他的人也发现了他,本来想叫住他,但见他像在跟踪前面的人,没有轻举妄动,只想在后头保护他就好。
活阎王在路边的熟食店称了几斤牛肉并几样小菜,哼着南方的小调向家去,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戚乐一声令下:“动手!记住,先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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