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莲君 > 第二八四章 找抽

?    自从发现深夜有人外出、晚归,衍笙就上了心,晚上睡得很不踏实,但是,这一晚,南院却很安静,一点可疑的响动也没有。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衍笙想,这么着不是办法,自已还怀着身孕,翻来覆去睡不着,连累他也休息不好。

    与东方榉商议后,决定让俞应洗也住进南院,反正南院还有几个空房间,俞应洗住进来,身边有个自己人,方便商量事情、能帮着留意此处一切异常,还能壮胆。

    俞应洗巴不得如此安排,住在一个院子里,离得近,也省得他来回跑了,可以腾出不少时间。

    第二天俞应洗就退了酒店的客房,东方榉的车还存在那儿,正好连同行李一块儿带回南院,有车代步,以后出入更便捷。安顿好后,俞应洗开车去了一趟县郊,找到了玉岫所说的小酒馆,找酒馆老板详细谈了谈,企图找到新线索,未果,天将黑才赶回来,锁上车,来到正堂,正赶上衍笙和东方榉吃晚饭。

    俞应洗在外面常跟衍笙一桌吃饭,所以也不拘礼,当即便坐下了,衍笙让鹦哥给他添了碗米饭,鹦哥转身盛饭的间当,衍笙用探询的目光望着俞应洗,俞应洗摇了摇头,表示此行无一点收获。

    三个人又默默吃了会儿饭,偶尔交谈,说的也是无关紧要的话题,诸如今儿天气不好,晚上怕是要下雪,穿什么御寒等等。

    衍笙与东方榉的心思不在话题上,也不在吃饭上,他俩今晚与老太爷有约,时间不早,该出门了。

    衍笙与东方榉进内室换下常服,穿上得体的外衣,收拾得妥妥当当就要出门。出门前,对俞应洗交待了下“行踪”:“我们去西街茶馆听评书去,回来估计得半夜了,留一个人守着门就行,没必要都等着。”

    俞应洗知道听书只是个幌子,若无其事地说:“行,你们去吧,一会儿我安排人守门。”他拿起餐巾拭了下嘴巴,招过身旁的鹦哥说:“都收拾了吧,我也吃好了。”

    鹦哥手里忙个不停,却扭头向门口的衍笙请示:“不如我陪着少夫人和二少一同去,两位人生地不熟,迷了路可咋办?”

    衍笙和气地说:“鼻子下头有嘴,找人问呗,放心吧,两个大活人丢不了。”

    鹦哥犹不死心,接着道:“去的是哪间茶馆,回来晚了,我们也好去接应!”

    这丫头看似木讷,追问得倒详细,令人生厌,衍笙不由意味深长看了东方榉一眼,知道不能随便编造,于是想好了才说道:“这样也好,我记得来这儿时路过西街,有一家茶馆门前竖着布告幡,正说到朱元璋,那茶馆叫什么名字来着?”

    东方榉忙配合她:“好像是叫什么‘仙’什么‘客’?”

    鹦哥面色平静:“客胜仙?”除了木讷,还是木讷,她脸上不露一点情绪,好像追问客人的行踪是她表示关心的方式,是她的份内之职,看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

    她这么问,若换作平时,衍笙与东方榉也不会多想,关键是这次,问题在于他俩是偷偷摸摸去见老太爷,本能就把鹦哥当对立面防着了。

    如此一来,衍笙才觉出鹦哥与其他丫头大大不同,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木讷得恰到好处,自从进了南院,她就是这副表情,人人都有喜怒哀乐,独她没有。当时,自已还认为她不及姜白热心、得宜,突然觉得十分可笑:林府的丫头跟他们的主人一样千奇百怪!

    “对!对!就是这名!”东方榉煞有介事的应和,真要去听评书一样,他最擅长的就是耍弄人,小小丫头,根本不放在眼里。

    鹦哥抬头看天:“天很黑,真的不用鹦哥送两位去?”

    衍笙摆手道:“不必了。”而后挽着东方榉的手跨出门槛。

    鹦哥对着两人的背影说:“我送夫人和二少出门。”而后小跑着赶到两人的前面,打开府门,恭送两人出门向西去了。

    将府门远远抛在身后,东方榉方回头看了一眼,见鹦哥还立在门外,问衍笙:“咱们真去客胜仙啊?”

    衍笙没回头,问他:“她还没回去吧?”见东方榉点头,她又说:“去,得去!”不去的话,就岔了路,鹦哥会察觉,因为不确定鹦哥是敌是友,所以,他们不能露出破绽。

    鹦哥见他们确实是向西街的方向去了,才合上门,回到院子里。

    她见俞应洗屋里的灯亮着,门虚掩着,上去敲了两下:“俞总管!我是鹦哥,方便吗?”

    俞应洗忙把手中的外套搭在衣架上,走过去打开门说:“有事吗,姑娘?”

    “我就是过来给你说一声,也不用安排什么人了,我来守门就行。”

    “这怎么好,你们都忙了一天了,这院子里就我一个壮丁,还是我守着吧,你回去睡吧。”俞应洗说着礼貌地虚推了她一下,男女有别,不敢真的碰她。

    鹦哥站着没动,说:“大哥,你也忙了一天了,再说,你是客,这不合礼数。”

    她的木讷中隐含着固执,或者说是坚持更贴切,俞应洗很诧异,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点头同意了。

    鹦哥一句废话也没有:“那您歇了吧。”说完,转身走了。

    等俞应洗意识过来被个丫头镇住了,心里莫明的不舒服,鹦哥木讷的眼神里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总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他想起衍笙特地交待的让他留意院子里的人,他熄了灯,却不敢睡,头枕在双手上,大睁开眼睛,以抵制困意。

    对面的灯一直亮着,一个人影映在窗上,像是在绣花。

    绣了约摸一个时辰,想着俞应洗应该睡熟了,鹦哥把姜白叫起来,她得去主宅一趟,两天没给三小姐递消息了,三小姐一定等急了,反正白衍笙东方榉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是个好时机。她让姜白代她在窗前绣花,万一白衍笙提前回来了,姜白也能替她去开门。

    她从针线筐底层找出钥匙,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向北墙的角门走去。

    俞应洗听到东间的门“吱呀”一声,一下子惊跳起来,趴到窗户上向外看,就瞧见一个人影向北墙去了,但是,窗边那个绣花的人影还在,他就先入为主的认为,鹦哥还在为小姐姑爷守门,偷偷外出的那个是姜白。

    “姜白”干什么去了?他得出去看看,他迅速穿上外衣,溜着墙根走,以免被“鹦哥”发现。

    锁链挂在门上,门是虚合的。他一拉就开了,他向外探出半个身子,观察了一下周遭地形,门前半条街,东端被围墙截断,西端看上去很长——他看见了“姜白”的背影,他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跟着她,走了一段,才回过味儿来,沿这条街再往西不就到林府主宅了吗?

    丫头真怪,这么晚回主宅干什么?

    且看看丫头想干什么,他继续尾随,眼看就到了林府正门,丫头好像察觉到有人跟着她,突然回过头来,还好他机灵,连忙闪身躲进岔路边的房屋后。

    就是那一回头,俞应洗惊讶的发现,那哪是姜白呀,根本就是鹦哥嘛,就知道鹦哥这丫头不寻常,她回头的那一瞬,脸上哪有一丝木讷,简直是敏锐逼人!

    既然弄清了是谁,去了哪儿,没有跟着她的必要了,俞应洗即刻原路返回南院,回去后,还是没睡着,这个鹦哥太蹊跷,他担心衍笙和东方榉。

    鹦哥到了岫烟小筑,对玉岫说:“三小姐,白衍笙和东方榉今天白天什么也没干,晚上去西街听评书了。”

    玉岫自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了两页,又放回去:“他们是没干什么,那个俞应洗不是开车出去了吗?”

    鹦哥惊讶地问:“三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岫高傲地哼了一声:“姓俞的一到县郊,消息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得意地笑道:“白衍笙啊白衍笙,你果然派人去查那小酒馆,连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放过,算准了你会这样!”

    鹦哥狐疑地说:“小姐,来这儿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白衍笙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有一天早上,她说她听见角门落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玉岫来回踱步,心念电转,就算白衍笙察觉了,对大局也没影响,鹦哥回趟老宅而已,不妨碍她什么,除非她能掐会算,知道鹦哥是自己放在她身边的耳目!突然想起什么,问鹦哥道:“你方才说什么,东方榉和白衍笙白天什么也没干,晚上去西街听评书了?白天一大把的时间,这么坏的天气,晚上去听评书?”

    给她这么一问,鹦哥也觉出其中有问题,忙道:“三小姐,我得快点赶回去!”

    玉岫玉手一挥,道:“快去,去瞧瞧她到底在不在那儿!”

    鹦哥紧赶着回到南院,把角门锁上,只进屋提了个灯笼,就急匆匆出了正门。

    俞应洗在屋里全瞧见了,不由“嘿”了一声,这个鹦哥大晚上的瞎忙活什么,一会儿走角门,一会儿走正门的,连累得他也不得安生。

    鹦哥这头刚走,他紧忙披上外衣跟上去,还好他还没脱干净,瞧鹦哥走的这路线,该不会是去西街寻小姐和姑爷去的吧,这个时辰,过了九点了都,小姐和姑爷应该在林府吧,这可怎么办。

    俞应洗急中生智,叫住她道:“前面那个是鹦哥姑娘吗?”

    四下里无人,鹦哥蓦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吓了一跳,再一细辨是俞应洗喊自己,心生疑窦,俞应洗一直跟在后头,自己居然没发现,若说他跟踪自己,又说不通,谁会跟着跟着,又主动勾搭目标、暴露自己?

    他跟在自己后面可能真的有事出去,比如,像自己一样去接白衍笙和东方榉,鹦哥卸下防备,说:“俞总管,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俞应洗与她并肩而行:“烟瘾犯了,不抽难受,去买盒烟!你呢?”

    鹦哥意外地大声说:“不是去接你家小姐和姑爷啊?”

    俞应洗夸张地嚷嚷:“我有那么没眼色吗?他俩正度新婚蜜月,想避开人出去玩会儿,我跟过去不找抽吗?”笑着夺过她手中的灯笼,说:“不会这么巧吧,你打着灯笼是打算去接他俩?”趔开身子,举起灯笼照着她的脸,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龇着牙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姑爷脾气坏得很,你要是破坏了他俩的好兴致,他会想方设法整你,直到你长记性!”

    见鹦哥犹犹豫豫不太相信,他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抓住她的手臂,说:“还是跟我买烟去吧,我正发愁天太黑看不清脚下的路!让我借点光!”拉着她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寿庆堂老太爷的书房内,灯火通明,只有千叶一人在旁服侍。

    衍笙与东方榉坐在老太爷两侧,老太爷道:“衍笙,你们这次来富江的真正原因,千叶已经给我说了,没必要继续隐瞒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直说吧!”

    “既然千叶都给您说了,想必老太爷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衍笙已被逼到无计可施的境地,所以只能请老太爷出山,借用老太爷的威望为白家正名。”

    林善举唉声叹气:“青竹他,哎!真是不争气,丢尽我老头子的颜面!”

    衍笙疑道:“老太爷何出此言?”

    林善举耷拉着眉眼,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用替他遮掩了,他私底下,该做的事不做,该帮的人不帮,我很清楚!你就当没他这个伯父吧!”

    瞧,老人家精算,再复杂的事他一经心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根本不需要她为自个儿喊冤叫屈,衍笙安慰他:“老太爷不必懊恼,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衍笙决不会责怨任何人!可能,伯父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有可能这次白家的对手太强悍,伯父有心无力吧。”

    林善举揉着额头,显得有些心浮气燥,千叶在一旁插了一句话:“老太爷这是又头疼了。”

    衍笙思忖,按理说老太爷活到这把岁数,什么困难没经过,遇事不该这么浮躁啊,于是问道:“老太爷,您老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痛快?您可以对我们说啊!”

    林善举抵着发疼的胸口,恸声道:“林府的名声臭了,我心痛啊!你们无法体会!”他冲眼前的两个晚辈连连摆手:“五十年的心血,五十年啊!”他仿佛一夕之间老态龙钟了,而在今晚之前,这样的词决不可能跟他联系起来。

    东方榉看着也替他惋惜的心疼:“老太爷,现在还不算晚,还来得及,我们有个很好的想法,您老给点建议。”

    东方榉把计划说了一遍,林善举抚着胡须默默点头,修修补补,等把计划完善好,已经半夜。

    衍笙和东方榉回了南院,林善举却没有睡,在书房呆了一夜,千叶在旁陪着,林善举以他的名义写了一沓书信,交给千叶:“你明天找机会送出去,不要让府里的人发现。”

    “老太爷,千叶不明白,您就是不写书信这些人也会来的,您何必多此一举?”

    林善举道:“的确如此。我要是不写这些信,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的确是会来,但不会多待,至多喝杯酒就走,他们与你家老爷不同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如果他们收到我的亲笔信,就知道我有难,不止会留下来,还会按我的意思帮我办事,谁轰他们也轰不走,这就是朋友。”

    老太爷隐居了这么多年,与这些人早不来往了,如果他们在关键时刻推脱,那老太爷怎么办,八十大寿还过不过了,千叶特别担心有个万一,以老太爷现在的心境恐怕扛不过去:“他们真的会帮您吗?这么些年,从没见过他们登门啊!”老太爷什么都不怕,哪怕林府沦回最初的赤贫他也不怕,他怕的是挺不起腰板做人,在世人的辱骂声中苟活,对他来说,那好比一道催命符。

    “有的人,你只能与他共利益,而有的人,你可以与他同甘却不能共苦,还有一种人,你可以放心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他。”

    “千叶知道了,白家对老太爷来说,就是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人,老太爷情愿不惜一切代价与白衍笙共进退,以警醒走上邪路的老爷。”

    是,他此举不光是为了白家,而是想用行动告诉儿子,这世上最重要的不是金钱和权势,而是正道和人心,他就是想让儿子看看,被拘禁了这么些年,他这个老头子并没有被真正的朋友遗忘。

    衍笙与东方榉一回到南院,俞应洗就去门口迎接二人,并迫不及待把鹦哥的行为向他们简单说明,自从来到林府,各种各样的出人意料,让人应接不暇,衍笙已麻木了,懒得再给出任何反应,只挥挥手,说:“明天再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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