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熄灭灿目的大灯,只拧亮床头的台灯,看着衍笙柔和的侧影和专注的神情,无比动容,幸福感渐渐漫溢出心坎,兜都兜不住。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她离他这样近,守护他们都在意的人,如同亲人,如同夫妻,月明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妹妹,而是两人共同的妹妹。
衍笙确实把她当亲妹妹样爱护,但决不是因为他,他明白,但就是控制不住那么想,自作多情也好,自欺欺人也罢,认定她是未来的妻,可与之同甘苦共患难。
也许是她身上有一种令人折服的力量,坚强起来,比这世上最出色的男子柔韧,温柔起来,又比这世上最柔情的女子仁义,罕有的刚柔相济。
在她的光芒下仰慕也好,沉醉也好,独不愿醒来。
只是身体状况太差,以后需得好好疼惜她。
某少不管别人乐意与否,一厢情愿地计较着。
“有你真好!”他悄悄站在后面,俯身,居高临下地把双手支在床上,正好将她包围在伟岸的身躯下,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下颌在她颈后摩挲。
有月明在,他可以为所欲为,她不敢出声,就狡猾地算准了这点。
她推他一把,站起身,怒视着他,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手指着门让他滚,
他不动,立在原地,伸握住她的手指,就那样吻她的手背,他吻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印子,粉淡的、发着烫,月明人现在还躺在床上,他还动这样的心思。
她哪里能了解他现时的心境:非如此,不能表达胸中蓬勃的仰畏与敬慕。
她执意要搬到此处来住,不知何时再有机会吻她,与她相拥入怀,突然觉得他所能给予她的温暖那样稀薄,远不及她带给他的这般耐人寻味。
他庄重的举动骇住了她,她没有抽出手,那样肃然的神情,他身上鲜有,就像把她当作了女王。
是,她是他的女王,一生的。
他抬起头来,盈润着满眼的爱意,深情俊逸至极,让世上所有女子见之倾心,一网无余。
当然也包括她,她只是稍比其他女子睿智而已,也有弱点,也有不坚定的时刻,也会被诱惑,也会迷失。
她怔住,良久,互视无言,形同天与地间亘永的寂默。
这一刻,她看懂了,他眼里没有欲+望,目光却从未有过的,饱含着厚重真挚深沉,撼动她心。
“你去睡吧,有我在这儿守着她,就行!”他疼惜地说。
她没有推辞,她得单独呆着,好好想想,如何应付他越来越浓厚的兴味。
他猜月明早为她备好了房间,便领着她过去,二楼也就三间卧室,好的,向阳的,月明决不会给慕槿住。
慕槿必然住在朝北的那间,而与月明紧邻的这间,肯定是专为她留下的,面南,天气好时,光照也足。
他进去先打亮灯,才又让她进去。
他在门外玉树临风,她在门里凝望他出众的容颜,门轻轻、缓缓地合上,慢慢消失在彼此眼前。
他快速返回月明的卧室,她则将背靠在门上,仰起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的脸似印在了瞳镜里,那么清晰,如同仍在与她相视而立。
无人发现慕槿不在楼里,她娇生惯养,在家任何人都迁就她,捧着她,一句严厉的话都听不得,何况遭了打。
她哭着跑出小楼,径去找慕言。
天黑黢黢的,六袭楼位处西面,又偏,她要围绕东房府跑大半个圈,若不是义愤填膺,气昏头,激发出一股蛮力,根本不可能跑到地方,早趴下了。
东方府宅院敞旷,雕楼廊台,石砌水筑,曲径玉阶,花厅林园,错踪复杂,莫要说晚上,就是白天也容易迷路。
她又悲愤至极,等意识过来,已分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来路也找不见了,只有凭着直觉摸索着去寻。
三帜楼毕竟是办公的地方,多有不便,某少中途又改了主意,不让人家慕言入住他的小楼。
无奈之下,待月明舞会结束后,庆鱼把慕言和逸鹤全都安排在了一品楼,那里本来就有几间现成的客房,是为客人们临时留宿预备的,虽没有某少那里舒适安静,但比着三帜楼好多了。
慕槿没头没脑闯入东厢,老宅的一部分,北地建筑唯求稳固,雕饰多实用简朴,不及南地巧妙多趣。
这样的老式宅邸,反而易留存下来。也是因为年代实在久远,又密闭,总是森森得有一股子阴气,不知那风是从哪里来,又吹向哪里去,那么近,仿若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吹,连气都不带喘,绵绵不绝。
“啊……啊……秦钰……”东厢一间房子里,突然传来女人的叫声,隐约夹杂着男人舒畅嘶哑的狮吼声,与那女人的声音相应相和,天衣无缝。
那女人的声音又像是哭,又像快乐到极致,婉转低吟,让人听见脸红心跳。
慕槿寻思,他们是在行男女之事吧,只是听说过这种事,是不经意间听家里小丫头们叽咕的。
这还是第一次撞见,她慌里慌张,也不知该退走,还是该从窗前走过去。
那阵惊天动地肌体碰撞的声响和激烈的叫喊声过去之后,屋里拧着了灯,她慌忙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去,两个赤+条条的人,半坐在床上亲+吻,而后又分开。
那个女人,年纪不小了,只仍风韵犹存,那男的,明显小她几岁,两个人的样貌就这样刻在脑子里。
她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必人家是一对恩爱夫妻。
让人撞见多不好,她偷偷退了出来,左拐右拐又找了大半天,看见了荷花池,这才吁出一口气,沿着木栈,过桥,经江渚水榭,找见了位处东北边的一品楼。
一品楼现下只有苏慕言与逸鹤在里面住,仆人们每天按时过来洒扫,天一黑,就都收工回去休息了, 这处原本也只是聚会时,临时待客用的,平时没有专门分派人手守夜。
慕槿一来到这里,将方才所见所闻抛到脑后,无尽委屈涌上来,又想起被东方榉打的那一巴掌。
拍了几下门,这样寂静的深夜,显得突兀震耳。
(https://www.tbxsvv.cc/html/47/47399/1250515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