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明,不要跳,是哥哥,你回过头,看看我!”
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死必残,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连慕槿也叫:“月明,你疯了!会摔死你的!”
“你胡说什么!”东方榉正紧张、害怕、自责到极点,闻言一巴掌甩到慕槿脸上,五指留痕。
这个时候哪能说疯和死这样的词,直接触到他的痛处和忌讳。
“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你是谁?”
慕槿举起巴掌就扇过来,被他用手制住。
他目光锋利如刃:“跟你那个哥滚回严家堂去,让我娶你,门儿都没有!”将她甩到地上,她半副身躯趴在门外。
又对厘厘说:“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厘厘称是,忙上前搀起她,她甩下厘厘的手,含着泪大吼:“你个自大狂,我嫁鸡嫁狗也不嫁你!”爬起来,掩口哭着跑出去,与衍笙擦肩而过。
时下衍笙心里只有月明,虽见她情绪不对,没有过问,拖着沉重的身体,扑向月明的卧房,人声鼎沸处。
奶娘吓得直扑打大腿,嘴里喊着唤着,眼泪哗哗地跟下雨似的。
月明颤巍巍站上窗台,微一向外倾身,吓得令仁惊叫着用双手捂住眼睛。
“月明!”衍笙扑到门口,身子一斜,差些倒地,跑的太急,又心焦,心跳剧烈。
看到窗台上月明的身影,零落如枯叶几近轻轻飘落,心跳猛地停止,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屋子里所有人看向她,止住了哭声。
那声音洪亮而又高亢,感情饱满,含着深重的情义,也用尽了她的力气,震得她自己都头脑发疼,险些瘫软,扶着门框强撑着才站直身,只知,必须挽留一个美好的生命,何况那是月明。
月明听到这声唤,后背稍一滞,缓缓回过头来,困惑地望着她走近,那眼神夹杂着陌生与防备。
她慢步走过去,脚步很轻很轻,因精神太过紧张,再加身体不适,步履虚浮,身形微晃,手忙脚乱地自衣服里抽出白玉兰,捏着链子,说:“你看看你的胸前,是不是有个景泰蓝吊坠,你我结拜,
曾发誓甘苦与苦,我是姐姐,月明,要死,也是我先死!你先下来,我跳了,你再跳!”
月明一手扶窗,一手摸向胸口,是有个滑溜冰凉的坠子,她低头看了一眼,神色犹疑,似在搜肠刮肚想着什么,就那么虚虚地扶在那薄薄一层的玻璃上,众人不由心惊胆颤。
衍笙吓得心跳跟止了一样,轻声说:“月明,告诉姐姐,你怕什么!”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去抱她。
她摸着景泰蓝,喃喃:“影子,窗外有魔鬼的影子!”
“姐姐有办法帮你逮住它,逮住它,再消灭它,它再也不会来伤害你,你信我,先下来!”离她只有两步远。
“连我都没有办法,你不行的!它很可怕,它就在你身后!”她愰似非笑地说。
“都听我的,它也听我的,不信,你看!”衍笙转向身后众人,说:“还不出去!”
奶娘,令仁不敢不从,因为迄今为止,只有她的话对月明起了作用,一个个退出去。
东方榉担心,她是个女人,没有多少力气,月明万一跳下去,她想拦也拦不住。
衍笙其实也不想他离开,她自己现在还有多少力气可使,她最清楚。
月明趴在玻璃上,一手指着她身后,说:“还有一个!就是他!你让他也出去!”
衍笙紧忙扬起双手,安抚:“好,好,听你的,你只要别动,姐姐马上让他出去!”
他双眼胶着在月明扶窗的手上,慢腾腾地后退,眼眶眦裂。
月明恍惚笑了起来:“他们真的都听你的话!”
“你可以下来了吗?”衍笙的心像被碾过,间或跳那么一下,十分难受,还不如不跳。
她靠着玻璃,慢慢委下身,蹲在窗台:“这上面很好玩儿,我不下去!”
忘了影子的事,又说很好玩。
“姐姐也喜欢那个地方,能不能陪你一起玩儿?我也想坐上去!行吗?”她悄悄地过去。
她低头摆弄那吊坠,没有回应。
衍笙将要触到她,她抬起头,说:“脚麻了!”手没扶任何东西就摇摇晃晃站起来,真是惊险万分,只要一个不稳,就下去了。
衍笙眼明手快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腿,大叫:“快来人啊!”
门外几人一涌而入,当数他最快,连同她带月明一起抱在怀里,骇怕地喘着粗气。
月明见这么多人,惊慌失措,拳打脚踢的,衍笙抱着她就是不松手,直到感到身上突然注入一股刚劲的力气,才软软的、不自主的放松下来,他惊惶地叫嚷:“快把她扶到椅子上去。”
厘厘紧忙从他臂弯里接过人,焦急连声地唤她:“莲小姐,你快醒醒,小姐她没事了!”
他半携半抱将月明带离,奶娘紧忙关紧窗户,令仁回身把门也关严实,以防她再跑出去。
厘厘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几口,她渐渐缓过劲儿,差些被那丫头吓死,原来她的病这么严重。
厘厘见她没事,走去帮忙,四个人都按不住她,为防她伤着自己,奶娘自褥子下面抽出四条绢布,原来,那些绢布分别系在四根床柱上,柔软又结实,不会磨损皮肤。
东方榉按着月明,两个丫头动手,她们显然做熟了的,手脚麻利,只一分钟,就固定住她的四肢,她拼命挣扎,那么坚固的床晃荡个不停,这是要等她自个儿没力气了,才给松开。
衍笙怎么看,怎么不忍心,双眼不由就花了,虚弱地走上前去:“月明,告诉姐姐,怎么才能帮你,是什么人,忍心伤害你,有一天,若让我查出来,我定不饶恕!”
月明被堵上了嘴,睁着大眼,呜呜哭着,似听懂她的话,眸光里闪现一丝亮光。
几个人看护了半夜,直到她安静下来睡着了,东方榉方吩咐奶娘和两个丫头去休息,只是仍没有松绑。
衍笙手放在她发红的腕部,本想揉揉,又怕把她惊醒,就那样保持那个姿势几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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