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绿洲镇远离京都,却又因着它位于龙凤两国交界,所以倒也是繁华的很,龙哲将手中的《庄子》随手扔在软榻之上,走到窗前,将其推开,静静的看着黑夜中的凤朝小镇。
自小便听父皇讲,这凤朝人善于经商,百姓生活殷实富裕,现在只是看着远处那灯光闪烁的夜市上攒动的人头,便觉察到了,这凤朝果真是与民风彪悍的龙国很是不同。
正当龙哲站在窗前欣赏着异国风情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郎昆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薛姑娘的房间就安置在楼下,王爷请宽心。”
由于众人想快些赶到凤朝,晚饭也就没用,郎昆又是开口道:“王爷,晚膳已安排好,是这会儿用还是过会儿?”
郎昆这样一说,龙哲才是忽的觉得腹中甚是饥饿,也便是说道:“我也休息了一会儿了,这会儿倒也饿了,咱们就现在用些吧,去将薛姑娘也叫来,一道用膳。”
“是,属下这便是安排。”郎昆微一俯身,低头说道,随后便是退出了房门。
“王爷,那薛姑娘不就是长得与萧小姐相似吗?可性子却是半点都不及萧小姐呢!”怜儿一边帮龙哲整理着床榻,一边嘟着小嘴,嘀咕道。
龙哲抬手将窗户关闭,回身对着一脸不悦的小丫头,笑道:“怜儿是不喜这薛姑娘而是喜欢你的萧小姐?”
怜儿闻言,面色一红,快步走到桌前,倒了杯热茶,道:“怜儿只是觉得她比不上萧小姐,王爷不应该对她那么好。”
主仆二人正说的热闹,就听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龙哲也便是抬脚出了卧房,只是刚刚走到外间,就见迎面走来的郎昆身后一身影袅娜的女子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自己与怜儿正谈论之人,薛冰。
只见她重新梳洗打扮后,竟是与自己心中的女子有了八分的相似,那小巧精致的鼻子, 那饱满的樱唇……当然,默儿双眸中流露出的却并非面前女子所能模仿的。
薛冰虽是垂着眸子站在一旁,却也是能感觉到此时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也便是更加的战战兢兢,丝毫不敢再朝着前面挪动一步。
郎昆见状,忙是快步走到龙哲面前。道:“主子,今日这晚膳可是您熟悉的吃食,您快看看。”
龙哲闻言,双目自是离了薛冰的粉嫩面庞,看向郎昆身后。
“这是……?”龙哲瞪大了双眼。怔怔的再也说不出话。
竟然是默儿之前一直向自己介绍,最后禁不住她诱惑,让人做了一把形状极为特别的锅子,默儿称之为火锅的东西,竟是出现在这儿?
听到有人问及,站在一旁指挥着小厮摆放锅子。摆放肉卷及青菜的中年人忙是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见过王爷,这乃是凤朝时下最令百姓热衷的火锅。”
龙哲闻言。心中不觉一酸,当时的默儿虽是不记得自己是何人,却仍旧能记得起这火锅,怪不得她当年会那样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自己,想来在她心中。其实是极为想念凤朝的吧?
看着龙哲入了座,那中年男子又是笑呵呵的上前说道:“王爷。您尝尝吧,这是我们萧氏火锅的招牌火锅。”
萧氏火锅?
龙哲闻言,本是拿着筷子的手登的一松,只听哐当,两根竹筷已是重重的落在了桌上。
站在龙哲身后的郎昆与怜儿见状不由的对视一眼,忽的又似乎是猛的明白了什么,竟都是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郎昆看着自家主子似乎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的样子,也便是看着那中年男子,冷声道:“你们东家可是姓萧?”
那中年男子闻言,不由一愣,转而笑道:“这位大人说笑了,萧氏火锅的东家自然是姓萧的。”
萧氏,萧紫默。
龙哲拦住还要张口问话的郎昆,微一摇头,又是重新拿起掉落在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肉片放到大大的铜锅中。
果然,是这种味道,龙哲双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唇角更是弯了个极为漂亮的弧度。
看着对面的男子从看到这形状怪异的锅子后,便再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薛冰心中一沉,却也是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只是这萧氏火锅,为何会令他这般失态?薛冰一边学着龙哲的样子夹起肉片放到锅中,一边拧着眉头,暗自想到。
娄惜伯缓步走进博亲王府的书房,就见一身白底竹叶花纹衣衫的凤逸正端坐在书桌前,垂着头沉思,也便轻声的咳嗽了一声,道:“王爷。”
凤逸闻声忙是冠上平日里的温润颜色,笑道:“坐吧。”
娄惜伯闻言并未直接坐于正厅中两侧的椅子中,而是回到门口,挑起门帘朝外张望了一圈,才是提步走到凤逸跟前,压低了声儿,道:“龙国有信儿传来了。”
听到这话,凤逸则是面上一紧,猛的抬头看向娄惜伯,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枚蜡丸。
小心翼翼的将蜡丸中叠压成一小团的纸条打开,只见上面空空如也,竟是没有一字,凤逸见状,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书架前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又是将塞子拔出,从瓷瓶中倒出了几滴油状的东西在桌面上。
娄惜伯自是已经从几案的茶杯中沾了两滴水混合在那油滴中,道:“王爷,可以了。”
随着凤逸将那混合物涂抹在纸条上的动作,上面竟是渐渐显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由于凤逸是将纸条铺展在手心里的,所以娄惜伯并未看到上面写了些什么,正要开口问时,就听到凤逸忽的开口道:“龙国的使团现下何处?”
娄惜伯重新端起一杯茶,道:“两日前已是入了凤朝边境,按着路程算来,再过个四五日,想必就能到京都了。”
凤逸闻言,含笑的眉眼中迅速的闪过一道光,轻声问道:“迎接使团的官员中可有可用之人?”
“那绿洲镇所属的州府知府,梁庆元便是我定南王府的门人,王爷是想?”娄惜伯顿住把玩着茶杯的手,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凤逸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娄惜伯轻点了下头,道:“那你便悄悄传封信给他,让他多方留意龙国的安亲王在沿途可有发生什么蹊跷之事,或是遇见什么人,一有消息,速速回报。”
娄惜伯听的凤逸这稀里糊涂的一句话,正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就听那厢的凤逸又是幽幽一笑,不无遗憾的说道:“世子,你说说,若是这龙国的二皇子,堂堂亲王,在我们凤朝出了什么好歹事儿,是不是龙凤两国的谈判必定谈不拢,反而会打起来?”
娄惜伯闻言,匆匆的瞟了一眼面前依旧面含笑意的男子,却是顿时一身冷汗下来,这博亲王的脾性是温润的,只是每当他这般笑时,那便是在他心中已有了极为针对性的计谋,这会儿也忙是垂下头,低声道:“这只怕是要看是哪方的责任了,若是他龙国皇子在我朝惹事生非,那我凤朝自然是要动他的,到时那龙国皇帝怕也是不能说什么的,那若是我凤朝……”
凤逸闻言,唇角的弧度则更是弯大了一些,走到娄惜伯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细语说道:“若是再谈判期间,龙国还胆敢进攻我凤朝边境,你猜父皇会当如何?”
虽说娄惜伯自小便与这凤逸绑在了一起,却是仍旧猜不透他的想法,这会儿则更是猜不出他想要说些什么,也便只好说道:“下官不敢妄自揣摩圣意,只是这龙国若是敢贸然来犯,下官定当首当其冲将其打回龙国,至于那龙国使者,我们可以凭仗着他龙国不讲信义,将其扣下。”
本以为面前的博亲王会评断下自己的话是对是错,却是不料,他竟是不再继续此话题,而是微一思忖,道:“你且想些法子,尽快安排二十个人到京师巡防营,记住,且寻些面生的,此事你就不要亲自出面了,且让手下不打紧的人去办吧。”
显然凤逸的话,娄惜伯是没有明白,这会儿也便是笑道:“小小一个巡防营,还不是给咱们几个王府看家护院的?何必安插自家人进去?”
凤逸看着面前正一副不以为然的娄惜伯,微一摇头,却也并不解释,只是说道:“那也要看看到底是给谁看家护院,你且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保准过不了些许日子,就会有场好戏瞧了。”
本以为在绿洲镇的驿馆住上一夜,第二日便可上路,孰料第二日一起床,竟是发现外面早已变成了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而且此时的天空中仍旧是在飘扬着细小的雪花,龙哲微皱着眉头,回头对着郎昆道:“这样的雪天上路,可妥当?”
“回禀王爷,这样的雪天上路,怕是不好,刚才属下已经问过了驿馆的伙计,说是这雪,再下半日就会停了。”郎昆微一抱拳,冷着一张脸,淡声道。
再有半日?
“那好,等雪停了,咱们再上路,那薛姑娘可起床了?叫她过来与本王一道用膳吧。”龙哲微一点头,继续开口道。
“王爷,那薛姑娘今日一早便离去了,这是她留下的书信。”郎昆从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信笺,递了过来,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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