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秦王府回来,元容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郑氏心中关切,一面担忧女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一面担忧女儿是不是王府中受了委屈,便巴巴的叫了人来问。
“我瞧你怎的没精打采的?”郑氏拉着女儿坐到身边儿,仔细瞧了瞧道:“不是身子不爽罢?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不能拖着,要感觉找太医来瞧,如今天冷了,别不小心小病拖成了大病。”对于一个母亲而言,第一关心的当然还是孩子健康。
“阿娘你放心罢,我没事。”元容笑笑,拍了拍郑氏的手背道:“阿娘与其担心我病了,还不如担心我是累着了呢。我这不是看着快年终了,要查账,先做些功课么!”原本这些活儿是应该郑氏来干的,现在她倒是躲了清闲,一律都由元容忙活着。
郑氏没想到一番好心,却还被打趣了一回,便眉毛一挑,抬起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元容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个鬼灵精,倒还打趣起你阿娘来了!我这么瞧着,你倒不像是累着,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罢?”
元容嘻嘻一笑,随意的依偎进郑氏怀里道:“阿娘可冤枉女儿了,这不是您把我叫来的么?我原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的。”
“那这么着,你回去歇着罢,省的累坏了你,你阿爹要跟我拼命。”郑氏脸一板,故作生气的将元容一推,然后扭过头去了,“我辛辛苦苦养大了的,都是小白眼狼,现在知道嫌弃我了。”
元容那是什么人,察言观色技能一向是点满了的。哪里还不知道郑氏是佯作生气,便搂着郑氏纤腰一阵撒娇,死活不撒手。硬是要在郑氏怀里睡觉,便彻底将郑氏给逗得乐了。那张脸再也板不住的笑了出来。
“行了,你快起来罢,这么抱成一团像什么话!”郑氏笑了之后便抬手去推元容,“瞧你这没骨头的样儿,学了十几年的规矩礼仪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元容撅着嘴直起身子,却并不躲开去,还是依偎在郑氏身边儿,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也只在阿娘跟前这样儿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在外头可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的!就连素来端庄雅致的秦王妃,也说我好。”
秦王妃上辈子可是做了皇后的,母仪天下的气度谁人不赞?那叫一个仪态万方,堪称天下妇人典范,元容能得到秦王妃的一个赞字,基本就相当于一个最高规格的肯定,自觉面上很是有光的。而且不光是秦王妃,两位公主对她观感也很不错,这对她可是大大的有利。就算将来不嫁入他们家,能跟受宠的公主交好也是好事。
元容心里想着,却没发现郑氏蓦然收敛了的笑意。就听见郑氏缓缓道:“说道秦王妃,昨儿我看你带回来的礼,是相当好的,可见秦王妃对你应该还算满意?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还没跟阿娘说过呢。”
“呃,”元容扭头就看见了郑氏探究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安慰一下郑氏,便道:“秦王妃邀请的不止我,还有杜家女郎。只是中间出了点岔子,所以杜家女郎并未出现。”虽然王府中并没有人提及被邀请的杜家女郎是哪一个。但料想能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一个杜月涵罢?
“其他便也没什么了。先是跟王妃说了会话,后又跟着郡主逛了逛园子,中间还见了世子、十七娘和十九郎,晌午是跟王妃一起用的饭。阿娘不必担心,不管是王妃还是世子、郡主们,都对我挺和气的,我瞧着她们并不讨厌我,这就够了。”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如今才见面只要有些微好感就是成功,还要看往后的交情往来,若双方投契,感情自然会慢慢深起来。只是元容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却有些淡下来,她一面不想嫁入王府,跟裴宁私下里做小动作,一面又要讨好王妃,跟世子郡主交好,岂非是有些欺骗感情的意思?
郑氏一直看着元容,见她如此却是不放心了,生怕元容有什么不肯说,瞒着她,便也不追问,只安抚了元容几句,叫她注意休息不要累着,便打发了她出去,却又瞅了个机会把跟着元容出门的阿青叫了过来。
相比阿墨这个闷葫芦,还是阿青这里更容易问出真话来。也是因此,郑氏一直对阿青有些不喜,觉得她不大可靠,不过如今要从人家嘴里套话时,却又觉得庆幸了。
“我问你,那日九娘在王府,有没有受了委屈?”郑氏板着一张严肃脸的时候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阿青本是心中忐忑,她素来知道郑氏对她不太待见,是以从不肯往郑氏跟前凑,却没想到今日竟被郑氏叫了来,正不安呢,就听见郑氏开口问那日在王府的事情,不由有些诧异。
“九娘并未受什么委屈的,大家态度都很和气。”阿青规规矩矩道,说完还偷偷抬了抬眼,又飞速的低下头去。
“你莫要跟着九娘一起糊弄我!”郑氏忽然一拍案几,顿时吓了阿青一跳,“你们跟在九娘身边,为的是什么?不光是伺候九娘,还要为她着想!若是九娘受了委屈,你们却隐瞒不报,那就是帮凶!小心我连你们一并处置了去!”
阿青被郑氏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脑子里却在想着之前在王府发生的事,唯一能让九娘觉得委屈的不就是萧十九郎弄脏了九娘的衣裳,难道九娘因为这个委屈了?可是看九娘的样儿,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啊。
只是面对郑氏的黑脸,阿青也顾不得别的了,当下便磕磕绊绊的将那事儿说出来,完了就见郑氏垂了眼睛,瞬间凝聚了一片低气压,原本还打算说说元容的反应的,这下子也歇了菜,大气都不敢出了。
郑氏挥手将阿青打发了出去,扭头就叫人去找元容。元容此时正在酒窖里呢,得了信满是茫然的回了观澜苑,进了门就看见郑氏虎着脸坐在那儿,活像谁欠了她八百钱没还似的,元容进门她连动都没动。还有阿青跟个桩子似的站在那里。
“阿娘这是怎么了?”元容抬头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阿金,使了个眼色过去。阿金嘴唇动了动,还没等传递完消息呢,就被郑氏给打了岔。不过就这么一会功夫,也够元容反应过来了,当下便笑了笑。
“行了,你也不用跟阿金使眼色。”郑氏没好气的瞪了元容一眼,又抬手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叫关好了门,才把元容叫到跟前道:“你这个丫头,还笑,受了委屈也不肯跟阿娘说,你不知道阿娘会担心的么!”
元容哎哟了一声,笑容更深了:“阿娘这是刚刚吓唬了阿青呢罢?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受了委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郑氏抬手拍了元容的脑袋瓜一下:“个傻丫头,阿娘跟前还装什么?你若是受了委屈,阿娘纵不能让你解了这桩婚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你!何况现在都敢这么着了,往后你若是嫁过去,岂非——”
“阿娘!”元容哭笑不得,郑氏是把她当成了有苦楚自己吞不敢声张的人了吗?她什么时候是这种怕事的性子了,“你到底想到哪儿去了?我是真没觉得有啥委屈,王妃没有慢待我啊,不仅让郡主作陪,世子还特意找我说话。”
反倒是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王妃才是,人家真心真意对她,她却心怀鬼胎,不光想要解除婚约,还想着让别人背黑锅,她自己还要得到秦王府的歉意,这事儿做的挺没意思的。
毕竟有前世的记忆,是以她知道不管是秦王还是王妃都是性情中人,对人好那就是真心实意的好。相比之下,倒显得她面目可憎。
郑氏听闻元容不承认,当即便气不过巴拉巴拉将阿青的话说了一遍,道:“你光说王妃世子和郡主,怎么不提萧十九郎?他是王妃生的,若是他看不惯你,往后还有的你吃亏的!”
元容闻言却哈哈笑起来:“阿娘你实在是多虑啦,就是十九郎真的看不惯我,我嫁过去也是他嫂子,只有他对我恭敬的份儿,明面上他敢做什么?若只是暗地里较劲,我又有何怕来?不过阿娘,我觉得十九郎只是淘气罢了,不必太过计较。”
不管他后来多么能耐,多么不好惹,但现在他也就是一个毛孩子,那个家里至少好几年内都没他什么发言权呢!他想什么做什么,若是不合宜的,都一律被归为小孩子淘气了。
她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活了几十年了,若是还跟个毛孩子较劲,岂不是说明她也跟个毛孩子差不多心性?那可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粮食。然而她自然是不肯承认自己浪费粮食的,所以她根本不会在意,反而在经过自家兄弟的洗礼之后,倒是觉得淘气的小孩子也挺可爱的。(未完待续)
ps:关键时刻竟然打不开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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