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阿月和阿许两个,原本以为这次凶多吉少,却不料竟捡了一条命回来。
自从被抓来后,就跟诸多年轻小娘子关在了一起,这倒是叫她俩暂时松了口气。
不为别的,若是单独关着,还不知道要吃什么苦头,跟小娘子们在一起,也许还能拖得一两日。
两人被关了一天,早就饥肠辘辘了,幸好几个小娘子好心分了些食水给她们,不然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而就是如此,两人也还在担心着元容,担心元容受到跟她俩一样的对待。想元容从小娇生惯养,如何受的了?
“也不知道九娘如何了?”阿月忧心忡忡道。
旁边一个小娘子闻言便道:“还有跟你们一起被劫来的小娘子?”接着又是面色一变:“竟不同我们关在一起么?”
她们都是被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奴婢,只是颜色好的却是早就被糟蹋了,反而她们几个相貌普通的,才躲过一劫,只做婢女的差事,只是即便如此,平时也不许随意走动,而是被关着。
所以这位小娘子的言下之意,便以为元容是同那些美貌的小娘子一样要被糟蹋了:“那位小娘子,是否生的很是美貌?”
阿月知道她误会了,便便摇了摇头道:“九娘虽然生得好,但如今只得四岁,怕不是那个意思。”
“诶?”小娘子们都有些费解,其中一个便问道:“莫非是为了劫财?”
“我倒期盼是这样了。”阿许皱眉道:“我们虽然是婢子,可九娘却是出身富贵,若能换得平安,何吝银钱?”只怕来者不善啊!她们便是没多少见识,却也看得出那些人不是普通的贼人。
眼看几个小娘子都眼露惊奇之色,两人便对视了一眼。道:“实不相瞒,九娘乃是出身世家。”
这时节,世家两个字是很能唬人的。别说是穷苦人家的小娘子,便是有几分见识的乡绅之家。也对世家充满了向往,是以这几个小娘子一听说阿月她们是世家婢,当即便充满了艳羡。
阿月便趁机道:“家中娘子很是和善,对我们也好,九娘聪慧可爱,叫我们如何能不挂心?”
方才开口的小娘子便道:“你们家郎君,会来救小娘子么?”
“当然!九娘是家中最小的小娘子。郎君最疼九娘了!”阿月肯定的点头道:“我相信以阿郎的能耐,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只是我担心九娘却要吃些苦头。”
阿许在一旁安慰道:“放心罢,阿郎那样的人物,必能连这处贼窝一同剿了的。”
话音才落。便见那几个小娘子面面相觑了一回,才有一个试探道:“阿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家?你们家郎君这么厉害么?”
见几人动意,阿月略一犹豫,阿许却嘴快道:“我们九娘可是崔氏的小娘子!”说完了才一捂嘴。瞪大眼睛道:“哎呀!”却是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
而听者有心,当即便惊呼出声:“哪个崔氏?”闻名天下的著姓大族中间,虽然有好几个崔氏,但其实都是同族,不过是几处分支。而分支又壮大了,便独立成一房而已,所以天下的崔氏也可以说只有一个。
是以不管是哪个崔氏,对几人而言都是了不起的,只在传言中的人家,几个小娘子沉默了半晌,忽而对视了一回,道:“阿月,如果我们能帮上忙,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们求个情?”
她们都是被买来的奴婢,虽然说并非是自愿的,但是谁叫她们的主子是贼呢?还是犯了事的贼!若是想阿月说的,到时候被官兵剿了,她们要怎么办?而若是崔氏,想要救她们与水火之中,实在是太容易了。
阿月和阿许两个原本就是打对这个主意,如今见几人上了钩,便当即一口答应:“我们九娘心善,只要你们有心,我就能说动她开口!”
只是虽然打定了主意,到底要怎么做还是要合计一番的,毕竟她们几个都是女流之辈,想硬来那是必然不成的。于是第一要做的准备就是打探消息。然而这一打探,却叫阿月和阿许几乎吓了个魂飞魄散:九娘被卖了?
正慌忙无措的时候,就见另一个今日被叫出去服侍的婢子匆忙跑了回来,道:“我刚才听见的消息,说是镇子上有官兵来了!”接着便惊魂未定的看向阿月:“莫非是你们家郎君派来救小娘子的?”
而此时,在后院风流快活的两人却是一脸深沉之色,尤其是那年轻郎君,眼中满是阴鸷:“你是说镇上来了官兵?可是你们竟然才发现?!”说着便一把抓起了军师的衣襟,狠狠的往墙上一掼。
军师不过是身材瘦小的男子,哪里抵得上他的力气?当即就被撞得头昏眼花,一溜的瘫倒了地上,嘴里还道:“郎君息怒郎君息怒……”
“郎君何必对我的军师下手!”中年人满面怒气的将年轻郎君拽到了一旁,又扶起了军师,才道:“为今之计,不是要先想想怎么离开吗?”又道:“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还是各行其是罢!”接着就给军师使了个眼色。
若是此时无事,他倒是乐意多巴结巴结这年轻人,好能多拿些好处,然而既然官兵来了,说不定就是为的他们抓的人,再耽搁下去,若是一着不慎被抓住,他们哪里还有活路?自然也顾不得旁人了!
“姓陈的,你想过河拆桥?”年轻郎君面色一变,当即便怒了:“要不是我们帮忙,你还有如今?”
“郎君此话不妥,我们本就是交易,如今我们答应的已经做到,人也交到了你手里,怎么算过河拆桥?”姓陈的中年人冷笑一声,当即便也翻了脸:“我劝郎君还是盘算着怎么脱身罢,自顾都不暇了,还威胁我?”说完便撇下人甩袖离去。
看着中年人离去的背影,年轻郎君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居然敢如此态度对我,还说我自顾不暇?看来是养肥了你们的胆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即便大踏步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对着迎上来的下仆道:“官兵到了,我们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此地。”接着又道:“萧二呢?”
“已经绑起来了。”下仆道:“他的胳膊折了,要不要……”
“不用管他,死不了就成!”年轻郎君烦躁的摆了摆手,道:“带上他,咱们现在就走。其他人呢?”
下仆眼神一闪,犹豫了一下,才道:“许是出去透透气……”
“透气?你也不用说这些好听的,我怕是出去快活了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简直是找死!”年轻郎君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冷笑一声道:“不管他们了!要死就让他们自己去死,去叫上还在的人,简单收拾一下,这就走!”
下仆答应了一声,便去叫人了,而年轻郎君则是进了屋子,看见被绑成了粽子的萧承训后,就从一旁找了个麻袋,将人整个儿装了进去,又叫人抬上了牛车,又用稻草盖住了,道:“都弄好了?从后门走,出西城门。”
而与此同时,林忠带着的大队人马也风尘仆仆的到了怀化镇外,在此等候的人便上来道:“将军,听闻此地出现了小娘子的踪迹。”
崔元靖心中大喜,好不容易按捺下来,听林忠问道:“可有找到人?”
听所没找到人,崔家一众都有些失望,然而既然有了线索,也总比没有的好,崔璋之当即便催马上前,道:“林将军,以防对方得到消息溜走。”
因为崔家毕竟人少,而林忠率领的是御林军,又有着寻找萧承训的任务,总的来说还是以林忠为主,所以崔璋之只是提议,而非直接下令。
林忠年纪轻轻能爬到这个位子,自然也不是傻的,知道他跟崔璋之的目标一致,当然不会因此而不快,当即便叫了几个部将过来道:“你们各领一队人马,将四个城门给我看好了,若有可疑之人进出,尽管扣下!若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有什么问题我兜着!”只要能将萧承训救回来,杀几个人根本不算的什么了,何况杀的还很可能是罪该万死之人?
吩咐完后,林忠便带人直接入城,而因为官兵的到来,已经惊动了此地县令,待他见得林忠一身穿戴,又有令牌一亮,再听见崔家的牌子,再听说那胆敢在长安郊外犯案的贼人就在自己辖下,当即就有冷汗下来了。
须知此时官员考级,并非是看你破案率如何,而是看案发率!你出了十个案子也破了十个案子,考级就是不如出了五个案子却一个都没破的好!这制度有点坑,也是为何县令害怕的缘由,因为有这性质恶劣的一案,就足以让他一年努力付之东流!
而林忠却是没有啰嗦,直接就召集了当地胥吏,许下了重赏,让他们发动本地三教九流共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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