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梓觉得很陌生,这个白玉曦不像她认识的白玉曦,他不是应该推开她冷冷地说:“你不是我妹妹!”然后兀自走开吗?
“无论如何,我会把你当亲哥哥的。”花梓轻轻靠在他肩上,眼睛望着高而远的天空,下定了决心去忘记那个不该再想起的晚上,不该再想起的吻。
那是个错误,是个误会,也或许是个玩笑,自己若当真了,若错下去,会万劫不复吧?会丢了回家的路吧?
“你不是我妹妹!”白玉曦似乎生气了,语气生硬了许多。
花梓想要挣脱他的臂膀,不想他却抱得更紧,她无法,只好继续靠着他的臂膀,语气欢快地笑道:“就算你嫌弃我,我也是你妹妹。等你大婚了,我就有了嫂子,你们再生个娃娃,家里人越来越多,就越来越热闹了。”
“住嘴!”白玉曦一把推开她。这动作有些突然,她一个趔趄撞到门旁的柱子上,只觉得后背某个地方撞得生疼。
她诧异的盯着白玉曦愤怒的脸庞,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你就这么盼着我大婚?”白玉曦用他的三分冰冷压着七分怒意,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不是,刚刚那姑娘……”花梓也乱了头绪,她知道他难伺候,却没想到这么难伺候,真是好话赖话就是错。
“够了!”白玉曦厉声呵斥。
花梓转念一想,哥哥一向阴晴不定,许是自己说的话太多,惹他心烦了。看来自己在云梦泽太过自在,嘴巴也变得絮叨了,这可不是好事儿。
白玉曦又忽然笑了,笑得阴森森的。他上前几步,眯着眼睛打量花梓的脸,两人离的很近,呼吸可闻。
“刚刚的姑娘怎么?我不是也亲过你吗?你是怕我忘了在提醒我?想再来一次?”他一边说一边笑一边慢慢贴近花梓的脸。
花梓从没这样害怕过,她拼尽全力一把推开白玉曦跑向自己房间。
坐在床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委屈仿佛风雨欲来时漫天翻滚的乌云,一层压着一层。
只一瞬间路途奔波的疲乏蔓延全身,片刻就生出十二分的困意。
她正半睡半醒,却见白玉曦手中提着茶壶,坐到她房中的木椅上,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喝了!”
花梓不禁眉头微蹙,恍惚觉得眼前这杯子里不是茶水,而是毒/药。
她盯着那杯茶,茶香丝丝缕缕绕着她,有些微苦。
这茶水的味道她很熟悉,自打她有了记忆,就每日喝着这种茶,直到去了云梦泽,才断了这个习惯。
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啧啧舌,觉着似乎今日的茶较之往常要浓上七八分,那苦涩的味道留恋在舌尖,久久散不去。
白玉曦不说话,盯着她喝掉大半杯才冷冷嘱咐一句:“睡吧。”说完转身回去自己房里了,好似方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花梓喝了茶反倒觉着困意愈浓。
躺在床上,抚摸着熟悉的被子,舌尖的苦涩还是散不去,她闭上眼睛,仰面侧目,将胳膊缩回被子里,这节气真冷啊。她觉着从头到脚,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放松下来,好似又回到了眼睛看不见的日子,十分的安静,蒙蒙胧胧间,她又听到熟悉的埙声,舒缓又忧伤,一直渗到梦里头。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花勿语便气鼓鼓跑来了。
花梓揉揉惺忪睡眼,见花勿语正摇着她的肩膀,一张小脸写满了不开心,花梓笑了:“谁又惹大小姐不高兴了?这一大早的也不让我睡个安生觉。”
“在云梦泽待得好好的,偏生要回来。你没见方才你哥哥给我开门时那张脸,就像块儿涂了泥的冰坨子,你守着这么个阎王脸的哥哥就不怕噩梦缠身?”花勿语哇啦哇啦说个不停,尽是数落着白玉曦的错处。
花梓听到‘涂了泥的冰坨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不是到了年关吗?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难道留他一个人在这过年?”
顺势起床,一丝冷冰冰的凉气顺着衣袖钻了进去,她打个冷战,依依不舍推开被子,去柜子里找了身厚实些的衣裳。
穿戴妥当,整理整理发髻,忽然瞥到床脚的暖炉,还有些微火星,炭早已燃尽,苍白的灰烬裹着最后一点火光。
花梓笑笑,无论如何,哥哥总是惦记着她的。
可是……
哥哥对自己的好,也像这炭火一般,总有一日会燃烧殆尽。
她望着那暖炉怔忡出神,花勿语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花梓姐姐,你可有听到我的话?怎发起呆来了?”
“哦,我在想要不要生火,这屋子有些冷。”花梓回过神来,笑得有点儿不自然。
花勿语坐在一旁,撅着小嘴抱怨道:“你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像装了一肚子烦心事儿,就跟被婆婆虐待的媳妇儿似的。”
捏了一下花勿语的小脸,花梓佯装生气的数落道:“越发没大没小了!”
花勿语揉着小脸不再说话,花梓见她不说话了,仔细一瞧,大大的泪珠儿就挂在眼角,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她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就哭了?是不是我掐疼你了?”花梓伸手摸摸花勿语的小脸,轻轻揉揉,又戏谑地笑道:“你这哪是大小姐,简直是小公主嘛,说不得碰不得。”
“本来就……”花勿语刚一开口,大眼睛轱辘一转,生生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好啦,马上要过年了,欢欢喜喜的,哭哭啼啼可不好。”花梓伸开五指,轻轻拂过花勿语的脸庞,帮她擦干眼泪。
只听“咕噜”一声,花勿语立时破涕为笑,瞧着花梓的肚子,咯咯笑:“你是故意让肚子叫,逗我笑的是不是?”
花梓白了她一眼,站起身摸摸肚子:“我若有能耐让肚子叫个不停,早就上街卖艺了。昨晚没吃晚饭就睡了,你还不让我肚子叫叫苦吗?”
花勿语掏出小手帕,三下两下擦干眼泪,愤愤然:“我就知道你那哥哥一门心思虐/待你,连饭都不给吃。”
花梓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苦不堪言的味道。
想想昨儿自己亲自下厨做那菜,看着颜色不错,可是吃在嘴里那味道,这会儿想起来还忍不住犯恶心呢,真要管饱儿了吃,肯定得患上抑郁症或者失心疯。昨儿晚上断粮,绝对出于自愿,跟白玉曦没半点儿关系。
花勿语看在眼里,觉得花梓当真受了虐待,好生难受:“若昨儿知道你回来,我定去云梦泽拦着你。”
“走,看看厨房有没有好吃的,这么早,你肯定也未吃早饭呢。”花梓拉着花勿语朝着厨房走去,樱柳笑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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