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天气这么好,你怎还忧郁了?”花梓夹了个香酥牛肉卷,外焦里嫩,很是爽口,虽然跟白玉曦的手艺没法儿比,但也算得上美味。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呗,让我们开……替你分担分担。”花梓假模假式地皱着眉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
萧叶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花梓不再说话,侧耳听到邻桌似乎在讨论什么有意思的事。
那几人皆身着水红色衣衫,一女三男,姑娘眉宇间隐约可见淡粉色莲花印记。
“蓬莱岛的穆羽峰?”其中一名男子颇为惊讶,望着那姑娘,愕然询问。
“嗯。”姑娘点点头,并不说话,锁着眉头兀自喝酒。
“阅历尚浅,恐难以服众啊!”另一位男子年岁稍长,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不服也得服,不是吗?”那姑娘将杯子敲在桌上,“哐”的一声,溅出几缕酒香,格外清幽。
花梓抽了抽鼻子,小声道:“这酒,味道很特别啊。”
萧叶醉望了她一眼,低声道:“那是莲山特有的旱莲酒。”
酒的话就算了,若是味道独特的烧鸡,烤鹅,烧麦或者肉包子,那就拼了命也要逼师父出卖色相去讨要一些来尝个鲜了。
待花梓酒足饭饱,萧叶醉起身道:“吃饱了就上路罢!”
花梓点点头,抱起雪球。
邻桌四个人听到萧叶醉的声音,齐刷刷朝这边望来。那女子直勾勾盯着萧叶醉,眼神儿都飘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回成了美人难过美人关了么?
“请问,”女子终于按捺不住,唤住萧叶醉:“是云梦泽的萧公子吗?”
萧叶醉抿着嘴一脸不悦,转过身却温和谦恭:“姑娘,您认错人了。”说罢拉着花梓向门外走去。
花梓忍不住回头又望了眼那女子,见她还愣在那里,如痴如醉。
“师父,”刚走出不远,花梓便促狭地问道:“那姑娘是谁?您把人家扔在那儿头也不回真的好么?”
经此一事,她严重怀疑萧叶醉的性取向。
“你师父懒得招惹女人!”萧叶醉满脸无奈,瞧瞧花梓那一脸的讶异,不禁打趣道:“江湖上仰慕你师父的姑娘太多,还是少招惹为妙。”
花梓干咳了两声,怪声怪调问道:“那师父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没有了!”萧叶醉叹口气,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笑意这会儿也烟消云散了。
听这话,是喜欢过某个姑娘啊,可看他表情那么苦大仇深的,花梓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很怕萧叶醉回忆伤心往事,一个想不开真断袖了。
这节气,即便晌午,路上也少有行人。
三人马蹄声清晰可闻,一路冷风瑟瑟,深呼一口气,瞬间化作一大团白雾,棉花似的绕在眼前,却又眨眼即逝。
花梓想起那姑娘眉间的花样,随口问道:“师父,饭庄遇到那姑娘,脑门儿上画着那花是什么花儿?明儿我给狼女也画一个,嘿嘿……”
狼女抿抿嘴:“明明要,给自己画,偏偏拿我说事儿!”
花梓一边儿捂狼女的嘴,一边笑眯眯看着萧叶醉。
“是旱莲,花瓣不像莲花那么规整。他们是莲山的人,莲山种着许多旱莲,很漂亮,有空我带你去玩。”他目光不错地盯着前方,看那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带花梓去玩儿的打算。
其实,自打萧叶醉决定将花梓送回白玉曦身边,心里就一直窝着股火儿,却又无可奈何。
曾经,他帮不了她。
现在,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花梓回到白玉曦身边,无能为力。
他知道,白玉曦不会杀了花梓。按理说,他确实是她的义兄。可他心里有恨,又怎么能心平气和跟花梓相处?他非要把她放在身边,是不愿一个人痛苦吧?
他心里寒意陡然增了三分。
怎么才能让沐冷尘再也找不到花梓?
又怎么才能阻止穆羽峰扩张势力?
若穆羽峰继续得势,难保他不会加害自己这个倒霉的徒弟。斩草除根一向是穆羽峰的行事手段。
萧叶醉心里一团乱,无从着手。
……
眼看快要到家了,再过一座小石桥便到了镇子。
花梓忽然停下马,垂头丧气唤了声:“师父。”
萧叶醉回头,花梓嗫嚅道:“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放心好了,你能回家,他会很开心。”萧叶醉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笑意。
将徒弟亲手送到个变/态手上,当师父的心里能好受吗?
“师父……”花梓依旧踟躇不前,坐下白马不安地蹭了蹭蹄子。
萧叶醉调转马头,笑道:“我这就回云梦泽,你跟狼女回去吧。”
“嗯。”花梓终于笑了。
依白玉曦的脾气,断不会给她好脸色,给徒弟脸色不就是给师父脸色吗?萧叶醉若小暴脾气上来了,白玉曦稍一挑衅,俩人很容易就打起来。
到时候帮谁不帮谁?总不能站在旁边喊“加油”吧?要真这么干,只怕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师父八成儿是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怕自己难为情,就不陪着一同回家了。
花梓心里自然是十分欢喜。
“回家好好歇着,注意身子!”萧叶醉叮嘱了一句,随即扬鞭策马,朝云梦泽的方向急驰而去。
日头渐渐西沉,几缕凉风划过耳畔,只觉得脖颈凉丝丝的。
花梓摸摸那白马鬃毛,笑道:“狼女,咱俩还拐了两匹马回来呢。”
“嗯,得了大便宜,能骑,饿了还能吃。”狼女高兴地拍拍大白马。
花梓敛去笑容,讷讷道:“哥哥他脾气古怪,那日是他不对,以后我会慢慢让他改了那些个臭脾气,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好不?”花梓垂头瞧瞧狼女,心里不是滋味,说到底,还是狼女受了委屈。
“那天,不怪他,是我的错。”狼女倒好似真的不在意,见花梓依旧满脸愧疚,又笑道:“你不知道,他也是为了你好。”
花梓咬着下嘴唇儿想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握住狼女的手,恨恨地说道:“要么……等哪天他睡着了,咱们偷摸儿扇他个大嘴巴!”
“……”狼女皱皱眉,为难道:“你这不是让我,玩儿命么?”
花梓还想说什么,狼女却兀自朝镇子去了,花梓也只好追上去,她想,狼女为了让她心里舒服些,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街上行人稀稀疏疏,花梓忽然一转身,嘱咐狼女在一家铺子旁等着,自己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狼女手中,一溜烟儿跑远了。
狼女唤她几声,她好像没听着似的,转身绕到另一条街,不见了影儿。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见花梓喜滋滋从远处跑来,手里拎着两只烤鸭。
她从狼女手上接过缰绳,嘿嘿笑道:“你和哥哥都喜欢这家烤鸭,我给你俩一人买一只。”
“哪来的钱?”狼女随口问了一句,眼睛盯着两只大肥鸭,咕嘟咕嘟咽了咽口水,心想,不用扇白玉曦一嘴巴,只要把他那只烤鸭让给自己,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想到回家就可以吃烤鸭,狼女不由加快了脚步。
花梓紧跟在后头,得意洋洋道:“还能从哪来的钱?从师父那搜刮来的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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