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纤绵的蛊毒解得差不多的时候,如是师太和纤绵说起,夹谷琰身上的伤只是暂时压住,无情庵这里并没有优质的药草,而且浮云山的气候不太适合养他的那种凌厉的伤,让他们早些离开。
纤绵知道师太是好意,觉得自己就这么离开总有点忘恩负义的感觉,可是无奈夹谷琰身体确实不能再久留。
如是师太看出纤绵的犹豫,只淡淡一笑,“不若,你给我几滴血吧。”
纤绵微愣,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上隐约的血管,“有何用处吗?”
如是师太点点头,“你的血里可是有知音蝶的掌控力,自然有用。这样的血可比踟蹰花珍贵多了,贫尼可算欠了你的情。”
纤绵摇摇头,敞亮地把手伸过去,“有用就行,再珍贵不过人命。”
如是笑了笑,念了句佛,“阿弥陀佛,贫尼说无情庵欠了你一个情,就是欠了,以后自会给女施主个方便的。”
纤绵拿着匕首一割,任血滴落在如是师太准备的瓶子当中。
还了无情庵的情之后,纤绵红光满面地带着面容憔悴的夹谷琰离开了无情庵,下了浮云山,在就近的镇子停留两日,那没什么本事的郎中实在太江湖,纤绵这样的急性子才不愿买他的帐,随即买了马车驱车前往离浮云山最近的城——花都繁城。
东秦比大兴和逍遥城都要靠南,而繁城更是因为四面环山,气候格外温暖,各色花儿的花期都比别处要长。其实花都的得名更主要来自繁城最大的山庄——百花山庄,百花山庄的历任庄主都出身东秦皇室,经营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陆,但其所有盈利最终都会收归国库,故而东秦虽是世上五国中国土面积最小的,却是这五国最富足的国家。
繁城地处边界,来往商业繁荣,相比靠海的国都赢临要更为他国所熟知。纤绵驾着马车一入繁城,没顾得上看什么风景,直接问到了最大的医馆,直奔而去。
医馆内排着长长的队伍,纤绵他们只得排在最尾,望了望绵延无头的队伍,叹口气。
夹谷琰看紧紧靠着他的纤绵微微勾唇,“我的伤口已经比在山上时好多了。”
纤绵瞪了瞪眼睛,叉腰说,“你都不让我看你的伤口,我怎么知道是否真的好多了。你既然不让我看,我就找大夫给你看。”
夹谷琰被纤绵那副样子逗得笑了笑,“可是这么长的队伍,我们排到门口需要多久啊。”
纤绵再次看了看队伍,蹙眉道,“是哦。”她放开夹谷琰,四处看了看,“你等一下啊,我去去就来。”
纤绵想买几个包子,可是才发现身上没有钱,小步挪到夹谷珞身边,迟疑半天才可怜兮兮地问了一句,“你有钱吗?”
夹谷琰觑了纤绵一眼笑了笑,从袖子中倒出几个铜板,放在她手中,“够吗?”
纤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点点头,急忙跑去包子铺,买好包子,小步挪回,低头递给夹谷琰,“嗯,既然要排好久,就先吃点东西吧。”
夹谷琰接过纸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放在纤绵眼皮底下,“喏,给你。”
纤绵刚要伸手接过,却见他将包子收回塞进自己嘴里,咂巴一下嘴,“味道不错。”
纤绵瞠目结舌一会儿,才知道这夹谷琰是故意逗她,气得踮脚哇哇大叫,“不就一个包子,小气巴拉。”
夹谷琰一把把纸包塞进纤绵的怀里,揉揉她的头,“都给你吃行了吧。”
从下了浮云山,纤绵就察觉到夹谷琰对自己越发柔和多情,但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为了救他慷慨赴死的恩情,便再度灰心,扁扁嘴,嘟囔说,“其实,也不用那么多。”
夹谷琰抿唇一笑,没有言语。
从早上一直排队排到夜半,纤绵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昏昏欲睡,恍惚听到夹谷琰说,“轮到咱们了。”似醒非醒,揉揉眼睛,迷茫地就跟着进了内堂,撩帘进了内室。
大夫将夹谷琰的衣服撩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把刚刚进门的纤绵吓得呆了呆,她快步奔到夹谷琰身前,仔细查看,心口上生生剜下了一块肉,似乎因为没有得到好的照料伤口已经化脓。纤绵从没见过这样严重的伤,想到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却听到夹谷琰有些无奈的声音,“你个女孩子怎么这么……”
纤绵才发现,夹谷琰上身**,偏向另一边的脸有些诡异的红。
坐在对面的老大夫捋了捋胡子,善解人意地劝慰,“你家小娘子担心你也是应该的。”
纤绵不由得也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我不是他娘子,大夫,快开药吧。”
老大夫沉吟半晌,“这位公子身体硬朗,本来自身慢慢调节就是可以的。可似乎又沾染了延缓伤口愈合的东西,伤口迟迟不愈,且又在那般要命的地方,老夫没有此方面的经验。”
肯定是踟蹰花的缘故,纤绵笃定地想着,回头再看夹谷琰早已披上外衣,焦急地回道,“大夫只说有没有办法吧?”
老大夫点点头,偷偷瞄了一眼夹谷琰脱下的衣服质量,捋了捋胡子,继续道,“有是有,只不过比较昂贵。”
纤绵翻了翻眼皮,说得那么吓人,原来就是银子的问题,“能治就好,银子都不是问题。”
老大夫眸光陡然一亮,连语气都变得殷切起来,“那便好,你们就住在这间内室休养几天,老夫这就去开药。”
纤绵开心地点点头,刚要送老大夫出门,却看到老大夫伸出手,她不解其意。
老大夫咳嗽两声,“此次的诊金,五两。”
纤绵偷偷看了夹谷琰一眼,夹谷琰面无表情地拿出诊金递给老大夫。
送走老大夫,纤绵跪坐在夹谷琰身前,二话不说就扒下夹谷珞披上的外衣,再次仔细查看伤口,伸手摸了摸附近的皮肤,抬头看着他,小声问道,“疼吧?”
夹谷琰咳嗽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没什么。”
“清风岭上交换解药的代价就是一块心头肉吗?傻子,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应承呢,虽然也是因为我,可是也是不能答应的……”纤绵越说声音越小。
夹谷琰叹了叹,“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纤绵却笃定地认为是自己的错,放声大哭起来,夹谷琰手足无措地劝慰,“你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
夹谷琰越是劝说,纤绵哭得越厉害,夹谷琰只好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
纤绵感到他肌肉一个抽搐,才发现自己的眼泪顺着他的肩膀流到了心口处,急忙退后,拿起袖子一抹自己哭花的脸,抽抽嗒嗒地说,“对不起,我做错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药包扎。”
夹谷琰伸手擦拭纤绵脸上残留的泪痕,“本来就不漂亮,哭就更难看了。”
虽然话很难听,但他手指的温度还是让她小小温暖一下,难得没有和他抬杠,抿唇说,“恩,知道了。”
撩起帘子,正巧看到识趣地站在门口的老大夫,老大夫再次自然地伸手,“先交药钱。”
纤绵仿佛看到老大夫眼中出现了铜板的形状,微微叹气,“您还真是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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