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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醉香楼的掌柜孟福,要说这醉香楼的一绝,就是他自己酿造的滇王之酒,平日里只在醉乡楼出售,一日不过三百壶,多一壶不买,久而久之,竟在连云十八寨有了莫大的名声,在连云十八寨凡饮者无不称道,酿酒十几年,还是头一次听人用寡而无味来评价!气恼自是不必说,更多的想知道杨峥为何会给出这样的评价!可一听杨峥喝过味醇浓厚的酒,隐隐的有些知道杨峥为何给出了这个评价,但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如今杨峥要亲口说出来,他自是非常乐意。
杨峥对于酒虽不甚了解,但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几年,喝了不少酒,对于酒也知道一些,所以他才敢说这个大话。
想了想道:“老哥这酒想来是麦子所酿,倘若发酵长一些,我想这酒的味道只怕还要醇厚一些?“
孟福神色变幻了一下,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酿制的酒的特性在于清香,味甜,可如若发酵过长,会让这香气毫无特色,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一听杨峥如此说,便摇了摇头道:“此法子虽妙,但未必对孟某的酒有好处?”
杨峥知道这个时候的酒大多数的酒其实并不是靠浓度,而是靠香味出名,所以让孟福去了香味,还不如杀了他,自是万万不会答应,甚至有些鄙视这个法子。
他呵呵一笑道:“这位大哥只怕是理解错误了,在下不才,却也听闻这酒的清香,是从浓香再到凝香的,也就是说,最好的香味是在最后,随着酒曲深度发酵后,再一次提纯,从而达到由淡转浓再至清的效果,这样的酒的香味想来比起老哥的酒来,不会太差吧?”
孟福花费酒中数十年的功夫,与酒一道,可以说在连云十八寨,没人比得过,此时听了杨峥这一番话,登时面色大变,先是涨得通红,随即变得雪白,最后才变回了正常的神色。
沈艳秋一看孟福的神色,便是杨峥这话儿说到了点子上,心道:“这坏人也不知从哪儿知道了这些鬼东西,往日诗词歌赋倒也罢了,今日对这酒也有研究,这家伙肚子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吕海与李泰彼此看了一眼,眼里也有露出惊讶之色,二人虽不会酿酒,但会看人,孟福在连云十八寨的酿酒技术无人能比,这醉香楼的酒也是最出名的酒,若不是对方说到了点子上,孟福绝对不会是这个模样,所以两人再看杨峥的神色多了几分欣赏了味道。
“想不到大明终于来了个管事的官儿了!这下好玩了!”吕海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嘀咕道。
孟福面色变化了一阵,忽然激动的走上前,一把抓着杨峥的手,激动的摇晃了两下,跟着对着他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道:“大人,你这法子当真可行?”
杨峥呵呵一笑道:“绝对可行,若是老哥不信,不妨试一试?”说完又觉得这话儿有些过了,古人生产的是发酵酒,这种酒,因为发酵酒制造过程太复杂,而且成本很高,做出来的起初喝起来酒度数不高,但越到后来,后劲很足,喉咙里一条线,直往肠胃里窜,而且越品越香、入口香浓甘醇,回味无穷,但是造价太高,投资成本过大,需要大量的粮食,所以不少掌权者都开始敬酒,减少粮食的消耗,备战备荒。
这是历代历朝禁酒的主要目的,除此之外,防止沈湎于酒,伤德败性,引来杀身之祸,禁止百官酒后狂言,议论朝政。这点主要针对统治者本身而言。禁群饮,在古代主要是为了防止民众聚众闹事。由于酒特有的引诱力,一些贵族们沈湎于酒,成为了严重的社会问题,最高统治者从维护本身的利益出发,不得不采取禁酒措施。
但连云十八寨自然不存在沈湎于酒,伤德败性,引来杀身之祸的顾虑,更多的是来自粮食的浪费,所以让人以粮食试酒,那是对粮食的不敬。
好在孟福没在意,沉吟了片刻,长叹了声道:“孟某以为酒的香味来自发酵初期,却不知香自清而浓,实在惭愧,老弟一言,让孟某顿开茅塞,多谢了!”
杨峥摆了摆手道:“老哥客气了,其实这法子是烧酒酿制之法,随口说出来,还请大哥莫要见怪才好?“
孟福心头一动,道:“烧酒之法?”
杨峥点了点头,在前世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倒也看了不少遍,若不然还真说不出这番话儿来。
孟福嘀咕了一阵,忽然双目露出向往的神采来,走到杨峥的跟前,抱拳道:“不知老弟这烧酒之法,可否告知一二?若有不便之处……?“
杨峥摆了摆手道:“好的东西,唯有与懂的人分享才有乐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这个道理,烧酒之法,也并非什么绝妙,告知老哥也不无不妥!”
“老弟……?“孟福没由来的一阵激动,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杨峥呵呵一笑,道:“老哥且听听看!”
孟福神色一凝,应道:“老弟请说!”
杨峥沉吟了片刻,道:“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用浓酒和糟入甑,蒸令气上,用器凡酸坏之酒,皆可蒸烧。近时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麦蒸熟,和曲蒸取。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盖酒露也。
暹逻酒以烧酒复烧二次,入珍宝异香。其坛每个以檀香十数斤烧烟熏令如漆,然后入酒蜡封,埋土中二、三年,绝去烧气,取出用之。曾有人携至舶,能饮三、四杯即醉,价值数倍也。有积病,饮一、二杯即愈,且杀蛊。予亲见二人饮此,打下活虫长二寸许,谓之鱼蛊云。“
孟福一听完道:“这就是烧酒,可有什么好处?“
杨峥想了想,依稀记得《本草纲目》上似有记载,便道:“烧酒,纯阳毒物也。面有细花者为真。与火同性,得火即燃,同乎焰消。北人四时饮之,南人止暑月饮之。其味辛甘,升扬发散;其气燥热,胜湿祛寒。故能开怫郁而消沉积,通膈噎而散痰饮,治泄疟而止冷痛也。辛先入肺,和水饮之,则抑使下行,通调水道,而小便长白。热能燥金耗血,大肠受刑,故令大便燥结,与姜、蒜同饮即生痔也。
饮之,汗出而膈快身凉;赤目洗之,泪出而肿消赤散,此乃从治之方焉。过饮不节,杀人顷刻。近之市沽,又加以砒石、草乌、辣灰、香药,助而引之,是假盗以方矣。善摄生者宜戒之。按∶刘克用《病机赋》云∶有人病赤目,以烧酒入盐饮之,而痛止肿消。盖烧酒性走,引盐通行经络,使郁结开而邪热散,此亦反治劫剂也。“
“这烧酒果然是个好东西,老夫回去可要好好研究研究!”孟福一脸的兴奋,若不是今日还有要事没处理,这会儿恨不得立即返回醉香楼好好研究这烧酒。
杨峥其实说的不过是前世最简单的蒸馏酒的法子,把经过发酵的原酒,经过一次或多次蒸馏过程提取的高度酒酒液,达到后感,香味都比较前世的酒罢了。
“哈哈,想不到你这娃娃,年纪轻轻,懂得倒是不少!“吕海将手中的一碗酒喝得干净,笑着道。
杨峥急忙谦虚了一番道:“老先生说笑了,在下不过是略知一二而已,算不得什么,比起这位老哥,好比是腐草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倒是会说话!”吕海大笑道。
一旁王通看着杨峥与吕海这些寨主侃侃而谈,微微谈了口气,心里嘀咕道:“想不到这小子倒也些本事?“
杨峥是个顺着杆儿往上爬的人,见这吕海性子豪迈,倒也是个好说话之人,有些接纳,端起酒坛给两人各自满上了一大碗酒,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端了起来道:“饮酒者,乃学问之事,非饮食之事也。何也?我辈生性好学,作止语默,无非学问,其中最亲切而有益者,莫过于饮酒之顷。盖知己会聚,形骸礼法,一切都忘,唯有纵横往复。大可畅叙情怀,而钓诗扫愁之具,生趣复触发无穷……”
这话儿的意思是说,喝酒这件事,应该是在与文友探讨学问的时候才做,而不是在吃饭时当饮料喝。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这些人,天生喜欢学习钻研,不管是工作还是休息,也不管聊天还是沉思,都不会脱离自己的研究领域,总是把学问装在心里、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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