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国的西部重镇『泛德西』,因为周边围绕的泛德西山脉得名。
它位于一被高山围绕的盆地地形,气候温暖潮湿,加上『泛西河』从东南向西北流过,潮上加潮,全年雨季可达六个月以上。
前述的气候条件,在泛德西由中小城镇转为大都市那时,这个直属帝国中央管辖的城,被当时的『城司』;也相当于市长,摒弃美观,规划成一座著重排水与防洪功能的坚固石城。
从错综复杂的下水道、道路两旁的水道孔、直到建物高低处的分配,全数舍弃木材、坚持以石头打造的原则,范围达1000平方公里的城中心,基础建设整体完整,远程规划完善,让泛德西跃升帝国7个大城里居住条件最好的城镇,辅以它强大的经济实力,许多无法在首都圣多安置产的富人们,第二考虑的选项就是这里。
而泛德西的经济条件,来自所辖范围内大大小小的拍卖场。
拍卖场的源起,乃是因帝国统一不久,商人们为了规避首都圣多安抽取的高额交易税捐,手里有了货物,宁愿舍弃人口众多商机蓬勃的首都,顺著泛西河来到更下游的泛德西,完成交易。那时的泛德西还是个河边小镇,因为多雨,水害频繁,居民不多也相当贫瘠。
之后商人越聚越多,拍卖场的概念首先被波兹家族提出。恩特.波兹在约末60年前建盖了第一座拍卖场,配合信用评价体系、金流安全渠道、跟卓越完善的鉴定系统,把交易该担心的事项一并解决,立刻受到所有商人的欢迎。
当上至公爵下至奴仆都曾在拍卖场里完成交易,帝国慢了半拍才发现这个商机。
不过那时波兹名下的拍卖场已在帝国境内达到近百家的规模,且波兹家族那时还出了位魔使将军,娶了当时的三皇女,各种裙带关系下,往拍卖场里加税的这个主意被压抑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波兹家族暗中承诺,往后必须无条件站在历任的皇太子背后,协助帝国稳定政局。
也所以,有了帝国的支持与默认,波兹家族从此在拍买场这块领域,所向无敌。当然也有其他商人眼红,开了许多拍卖场想分食大饼,但拍卖场讲究的是公信力,长年累积下,帝国内从没有人能跟波兹家族叫板。甚至,泛德西的城徽三朵百合,也是取自波兹家族的家徽信鸟百合而来。
不过生意越做越大,也就越来越杂。
波兹拍卖场发展到了后期,已有完整的物品分级制度,亦即以拍卖标的的『真实价格』来做分级基础。价值高的标的物无论起价多低,都会被划分到一级拍卖区竞价,价值低的标的物即便起价很高,也只能在下级拍卖场交流。
会采用这种制度,主要是一些贵族反应了某些宝物竟被平民以低价捡走,觉得不平;在没有分级的年代,若非天天注意拍卖场公报,否则无法知晓何时又冒出了宝物。之后拍卖场蟑螂应运而生,某种程度也造成波兹家族的困扰。这么一改,想要在拍卖场上淘宝、但口袋又没什么金币的人,机会已经不大。而这种制度背后,倚仗的是绝不出错的鉴定系统,也只有养了几千名鉴定师的波兹家族有底气这么干。
波兹的拍卖场等级,从一到七;一级最高,七级最低。
秉持有钱就是大爷的原则,一级拍卖场只需缴交5000金币的押金,无论什么身份,都能入场。拍卖后,若当日空手而回,拍卖场仅仁慈地收取100金币做为茶水费,所馀4900金币全数退还。要以平民来看,这茶水喝的肯定是金子,100个金币相当于普通雇工一年的薪水,可不是闹著玩的,不过拍卖场倒也确实拿出了些服务,除了能近距离观看珍奇异宝以外,专用包厢、食物美酒全天服务、也提供短暂住宿;如果贵客需要的话。
这天,庞德与放克终于进到泛德西城,在那场巨兽战斗之后两个月。
***
一级拍卖场前的商区,是泛德西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毕竟这里汇聚了最多的王宫贵族与有钱人。
要是细看路边停著的骆兽蓬车,很多车上都刻著不同图样的徽章。徽章代表名门世家。皇亲国戚以外,只有特出贡献的家族,才能获得皇帝的恩准使用代表家族的徽章。此外,买家以外还有卖家;以打猎寻宝的高级佣兵数量最多。这些身带武器的冒险者,即便低调许多,懂行的都知道,会在附近走动的个个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也所以,放克这个背扛大剑、脸上有疤还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走在这里一点也引不起注目。一旁的庞德则是全身斗蓬遮的妥妥的,斗蓬下摆在走动间可略见里面战斗法袍的衣角。由外观看来,二人可是最典型的冒险组合;剑士及魔使。
全城最高级的防具店、武具店、药水店、魔法材料店及卷轴店都开设在这条街上。
庞德一进城,就拉著两人先到了卷轴店。
且先说说为何他们走了两个月才进到泛德西。
泛德西与奎因城的距离,以放克的速度奔跑起来,最多十天也就到了。不过在见识了那场巨兽战斗后,庞德问了接下来的路途中间,会不会有机会接触魔兽,他想看看。
放克一听,也不知是天生喜欢活动还是怎样,非常积极地应了声好。他们随即离开安全的官道,尽往树林深处钻。人类足迹越少的地方,魔兽活动的越多。
山里多是火系与地系的魔兽,上空可见风系,庞德原是想多见识魔兽会有的战斗方式,才做了这个提议。却没料到放克打完这些魔兽后,剖开魔兽胸腔后挖出了一颗类似结晶的石头,放克说这是魔兽的魔核,会带著该魔兽的属性元素,与法石是差不多的作用。等级越高的魔核,纯净度也就越高。
庞德遂问魔兽如何分级,果然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放克的一脸茫然。放克说没特别记上这个,只知好不好打。庞德也习惯了,这一路上问来的植物动物,放克的答案就是能不能吃、好不好打、跟不知道。
不过知道魔兽体内有魔核这件事,让庞德没开口阻止放克越绕越远。
于是他们过上了一段野林里的捕猎生活。
而多了个庞德这个低战力的人在身边,偶尔还是会遇上危险。
单只魔兽庞德没见过放克应付不来的,棘手的是一些群体出现的魔兽。比如蚝风狼群跟銙地牛兽群。这时庞德没法自保,放克就得扛著庞德战斗,手脚放不开以外,也无法避免庞德被攻击。庞德虽有匕首砍上几支,但这种战斗下来后,两人也不免带些伤。
幸好一点的皮肉伤,现在对庞德而言已不是什么大事。这段期间,庞德不仅是自己,同时也要求放克时时刻刻用法石锻鍊魔力。庞德用金色法石锻鍊,放克则是用其他的净法石。数日之后,庞德终于发现金色法石的与众不同。当放克用掉七八颗净法石后,自己的金色法石依旧没有任何结晶化的现像,于是他也让放克换上金色法石锻鍊。金色有三颗,庞德用了两颗,放克则以一颗搭配其他净法石,两人没事就两手握著练习吸纳元素。
庞德的元素吸纳在金色法石的帮助下,越来越熟练精纯,地、水、光三系的元素亲和力简直是以飞涨的速度增加。毕竟常人练习单系,时间过长将会造成体内元素失衡,所以间断休息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但三系轮著练,庞德体内能够容许的失衡范围扩大了三见方倍有馀,同理,放克的双系进度亦是不弱;他现在能劈大剑连带附送颗火球了。
元素吸纳涉及魔力强弱,而魔咒的熟练度,庞德目前就只有『召水咒』与『促生咒』得以练习。召水咒用来供应每日饮水跟清洁,方变得很。促生咒庞德则两个版本都练。周遭的植物用地系催生,双系的治疗则有手臂里的毛团当作练习。
话说这只毛团在那天被治疗后,呜呜地跟在两人身后不肯离开,庞德见它母兽有著恩怨分明的灵智与性格,想著将来纵使养成巨兽,亦该相当听话才是,所以也就捡了毛团养在身边。名字就叫『毛团』。放克似乎同样喜爱动物,在毛团窜上脑袋耀武扬威时,都由著它胡闹。
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个月后,两人收获近百颗等级不明的魔核,庞德的两种初级魔咒;召水咒与促生咒也娴熟于心。
此外,庞德更发现用上冥想方式驱动魔咒,能够压缩更多元素力量在魔咒里施放,原先一级的召水咒曾被他压缩成三级的召水咒施放成功,不过在接触到更高级的魔咒知识以前,庞德自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寻常的。
也所以,一进到城里,庞德就冲向号称收罗范围最广的高级卷轴店。这段期间累积下来,他脑袋里有太多有关魔法的疑问等著解答。
「请问初级卷轴有哪些?」庞德进门后,找了店员就问。
店里一名身著银色衣袍的小伙子,就待在精美雕花的桃木柜台后面。他抬头看了看进门的高大北方人跟一名全身罩著斗蓬的灰色身影,没有喜悦之情,隐约地瞥了眼他们鞋底下带著的尘土,那有些脏污了美丽的云理石拼花地板。
店员往左一指,「您一进门左手边就是,那里有您需要的初级卷轴。」
好歹是世面见的多,店员并没有显露太多嫌弃的脸色,招呼后,又回到自己手里似乎是帐册的簿子。
庞德闻言走向开放式的卷轴架,架上有约末二十几卷的卷轴,挑了一卷,「能在这打开看?」他不确定这里的购物习惯。
店员抬头,表情终于泄漏些不耐,「图书馆的话,请向罗格纳学院询问。」心底边嘀咕,能力低微也罢,还来这边装有钱是怎样?
「罗格纳学院?」庞德转身,拨下斗蓬的连帽问。
「难道您不知--」店员嫌弃的口气在庞德转身那一刻噎了下,「咳,罗格纳魔法学院是帝国里唯一齐备三学院的魔法学院,就在泛德西,您不知道么?」边说,店员殷勤地从柜台后走出,迎向庞德两人。
庞德知道又是这张脸惹的祸,想来以后真得习惯这些,「三学院?」
店员似乎与有荣焉,「是的,除了魔使与附魔使以外,罗格纳还有专供魔武双修的武斗学院!」
庞德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上学,只问,「你说的图书馆,任谁都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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