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止水山庄西院,柳双离住了近一个月的屋内。
搜查屋子的汉子中一人冷然一笑:“如真是云天门的人,竟能活到现在,本领不小啊。”
柳丽娘合上两本秘籍,轻叹:“真没想到杨兄弟会和云天门有联系,老八,老九,知道了这点,你们待怎样?”
“怎样?哈哈,云天门的人啊,谋逆大罪啊,你说要抓了献给朝庭,会怎样?”其中一个汉子大笑道。
另一个汉子听了,也眯眯笑着点点头:“没想还能在这打到漏网之鱼,哈哈。”
柳丽娘听到这话,不觉阴下了脸来,一时沉默了。
却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细响,一个细嫩的声音在外唤道:“妈妈,大哥哥,是你们吗?”
柳丽娘一惊,急转过身去,一眼见到女儿莲儿一手攀着门槛立在了门前,怯生生的往里张望着。
显然莲儿没想到在大哥哥的屋中见不到她的大哥哥,却见到了其他人,一时怔住。
“莲儿,你怎么来了?”柳丽娘一下抢出门去,扶过女儿历声责道,“妈妈不是要你在自己屋中呆着,不要出来吧,你怎么不听话。”
“但是——但是,莲儿想——想来给大哥哥送行啊。”莲儿显是受不住她妈妈如此来历的责备,却又极想表达心中的想法,断断续续说了这句后,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柳丽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抱过女儿安慰道:“莲儿乖,大哥哥现会不在这,你先回自己屋里去,等娘找到了大哥哥,再去叫你过来给他送行,好吗?”
“大哥哥——大哥哥为什么不在了,他去哪儿了?”
“妈妈也不知道,这不正在找吗。莲儿乖,先回房去等着,好吧?”
莲儿一双盈满泪水的双瞳,在这时一下顿住。也不知她是突的顿悟了,还是为心中的愿望作着挣扎,猛的大叫道:“妈妈骗人,大哥哥已经走了是不是,是不是?妈妈把大哥哥赶走了,却要骗莲儿,骗莲儿——”
“莲儿——”柳丽娘连声制止女儿的大哭。却不想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不依不饶的只管大哭大叫,就是不肯回自己的屋中去。
柳丽娘好言好语的连劝了许久,见还是劝不动。终于气不过的扬手‘啪’的一声,打了女儿一巴掌。
“妈妈——”莲儿捂着被打疼的脸,怯怯的叫了一声后,喉中一时堵住,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声来了。只眼中不断滚落着泪珠,怔怔的望着她的妈妈。
柳丽娘一巴掌下去,也只是一时的情急,却非是真恼了女儿。现见女儿被打红了半边的脸,心中一时又是不忍,愣了一愣,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柔声道:“莲儿乖,先回自己的屋去,妈妈等下就过去陪你,好不好。”
“可是——可是——”莲儿还是心有疑惑。
柳丽娘一把抱住女儿,安慰道:“等下我让大哥哥也过去陪你,好不好。不会让他先走的。”
“妈妈你说好的,大哥哥一定会来,不许骗莲儿。”
“嗯,妈妈保证,决不骗莲儿。”柳丽娘双眼也湿润了。却还是尽力微笑保证道。
莲儿这才止住泪水,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转回自己的屋中。
待小女孩走远了,屋中的两名汉子才长舒一口气,叫道:“他奶奶的,带着这样一个娃儿行事,丽娘,你就不觉得拖累。”
柳丽娘擦了擦眼睛,冷着脸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问道:“那老八,老九,你们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我早说过了,你即没有亲人代养,就不妨直接把那丫头送——”
汉子的话还没说完,柳丽娘回视过来的目光,却尖锐得足以杀人。
汉子一怔,忙连连摆摆手,道:“好吧,当我没说。老二的种,你爱这么带着,就带着吧。连大哥都不说话了,我们这些作小弟的还能说什么呢。”
“少说这些了。”柳丽娘板正脸来,转而说道,“话说回来,现在你们即已认定了住在我隔壁的这杨兄弟是云天门的人,要抓住他献给朝庭领赏。那不妨就说说吧,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办。”
其中一个汉子,哈哈一笑:“这还用说吗,我们来时三哥不是说了吗,要我们在这守着,那话怎么说了,守什么兔了。”
“守株待兔。”柳丽娘接口说道。
“对,就是这个。”汉子一拍大腿,“丽娘你不是说过吗,那小子很看重他这个木箱子,肯定会回来取的。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守在这里等着,不怕他不来。只要他一出现,我们就一起抓住不就完事了。”
柳丽娘默默的点着头。
接下来屋中三人的谈话,已无需多言,都依着守株待兔的意思延续着。
柳双离倒挂在房檐上,耐着性子,静静的把下面的一幕幕尽收眼底。莲儿的突然和大声哭闹,让她看着心下也不免心酸,却怎么不能出现。她也不知道,怎么只一晚的功夫,情形就变成了这样,她竟成了前一晚还热情招待她的柳姨的抓捕对象。
世事的变化,有时真的让人无法预料。
柳双离至今都不知是何来历的组织,要在这守株待兔抓捕她。而她明明知道,却没想着逃跑,还想着怎么往里跳。
因为正如柳姨所肯定,柳双离不可能丢开她那个木箱,那是凌雪姐姐赠给她的,虽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也是凌雪姐姐的一片心意,所以她想取回。
但比之那木箱更重要的,柳双离拼了命都必定要取回来的,却是被那两个散落在一边的,看不明所以的那一沓信。虽然这两个粗鲁的人看不明这些信,但柳双离可不敢保证,再之后的人都看不懂。而只要有一人辨出这些信所含的机关,破解开来看到信中的内容,那所造成的后果,柳双离真的无法去相像。
这个后果真的太过可怕,是足以震动整个朝野的内容。
取回是必定的,所以,这个不是问题。
问题是,她要怎么去取回?
柳双离心下苦恼的就是取回的问题。她在房檐上观察了半天,也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无奈之下,只能另想办法,正欲翻身遁去。却突感到一张薄而锋利的东西朝着她的耳边擦飞而来。
擦飞而来的东西,带着一种脆而尖的声音。
柳双离不及多想,本能的双指一夹,捏住擦飞而来的东西。
看去,原来只是一张还带着清晨薄雾的枫叶。
以枫叶为暗器而又贯注了如此刚劲的力道,这绝对是一个不弱的对手。
容不得多想,柳双离倏地跃身而起,朝枫叶飞来的方向掠去。
那里,柳双离看得很清楚,伏于墙沿之上,有一个黑衣劲装的身影。
黑衣劲装之人一见柳双离掠身向他扑来,也不迟缓,转身一纵,跃身上了不远处的一个屋宇之上。
一跃身落下,黑衣劲装之人也不急着走,而是在那屋宇之上定了一定,直感到身后的柳双离飞身近来了,他才再度飞身跃起,在止水园残破的屋宇之上一阵飞跃。
黑衣劲装之人显是对这个止水园的布局很是清楚,只见他左兜右转间,不一刻就飞跃了大半个园子。而他的轻功显然也极是不凡,要不是他每到转弯之处,都有意无意的停下来等侯柳双离,柳双离必定会追丢他。
虽明知对方是在故意引诱她追踪,柳双离还是一路的紧追不舍。因为她直觉那人对她并无恶意,不但如此,还在那黑衣劲装之人的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身影。
终于跃身到了一处除了杂草藤蔓,就不再有他物的园子当中。黑衣劲装之人停下前行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山藤缠绕的柱子边等着柳双离的到来。
“李大哥,你怎么来了?”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柳双离并不惊奇,轻身掠到他的身旁站定后,即抱拳笑问道。
黑衣劲装之人正是永定侯韩府一等侍卫李超雄,柳双离和秦思扬在宣化北境一带游走时,可是不少得了此人照顾的。
“柳姑娘好。”李超雄也抱拳回礼道。
“李大哥你一直在跟着我吗?”柳双离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就问出了半年来的疑问。
李超雄微微一笑,答道:“是,也不是。”
“哎,此话怎么讲?”柳双离奇道。
“三公子确是有叫我们多方注意柳姑娘的行踪,并随时回告姑娘的位置。所以在下随着柳姑娘在此出现,也是情理当中。”李超雄答道。
“那不是呢,又怎么说?”柳双离又问道。
李超雄略顿了一下,才回道:“对长江流域的一路布控,早在几年前就已开始。柳姑娘此次出行,选择了长江做为游历的第一站,即不妨碍我们的行动,也方便了我们随时注意姑娘的行动,也仅是凑巧而已。”
“对长江流域的布控,李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韩府究竟在做什么事?”柳双离这一惊真的不小,她想不明白,长江沿岸这么长的一条水域地带,韩府一路布控是为的什么目的。
李超雄沉吟着,面上微微变换的神情,像是在思索着,要怎么跟眼前这个小姑娘解释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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