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你这边好奇怪……”红玉紧盯着她怔怔地道。
云歌又是顺着她紧盯的地方摸了摸颈项,古怪道:“怎么奇怪?”
“嗯……就像是这边有个朱砂纹的刺青一样,以前没见小姐有呢……”红玉说着,连忙道,“小姐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去拿镜子来给您照照!”
云歌顿觉匪夷所思,然而却又弄不明白她颈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只依稀得觉得红玉方才紧盯着的方向似乎有一处滚烫不止的地方。红玉匆匆地取来了镜子,对准了她颈边,云歌向镜中望去,果真便见到她的颈边一侧的位置,清晰的有一处诡异的刺青。与其说刺青,倒不如说是形状诡异的图腾,却又并不像是皮肤表层的纹刺,而是深深地植入皮肤底下,一层层,纵横交错,青红的脉络错落交加。
然而她却不知的是,之前因为容卿为她输入了真气,此刻的咒纹已是消褪了许多,不再一如先前那般清晰。
云歌心中一刹,情不自禁地便伸出手去触碰,然而当冰冷的指尖方才触及那一层皮肤,便顿感一阵诡异的炙热,似是被什么灼烧一般。她暗暗一惊,猛地回忆起悬崖边那支离破碎的片段。她隐约地还记得,咒术发作时的那痛楚,真气冲出丹田,不断在浑身筋脉窜走,那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撕裂整个四肢百骸,身子犹如陷入了一半是冰窖,一半是汹汹烈火的两重境界。一股滚烫的热浪袭来,紧接着,便是寒彻心扉的冷意,犹如冰冻九尺,一会儿便又是如炎火灼烫,浑浑噩噩之际,她感受着浑身上下忽而的滚烫,忽而的冰冷,而身骨好似要被两股内力冲散撕裂一般!
那种痛楚,即便是如今回想,都不禁令人头皮发麻。
云歌眨了眨眼睛,再次向镜中望去,却惊愕地察觉,那并非只是简单的图腾,这图腾似乎是具有什么魔魅般的生命力,筋脉里青红的血液不断地顺着脉络游走流畅,好似具有某种生命力,而她似乎能感知到那图腾隐隐跳动的脉搏。
咚——咚——掷地有声,诡异可怖。
指尖贴得紧了,以至于都感知到灼烫感。
红玉见此担心不已,连忙问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云歌摇了摇头,眸色寒了寒。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她身上从没有过这样的印记。然而不知为何,她从花海回来之后,红玉便看到了她身上的这枚印记。究竟是怎么来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奴婢先前并没有看见你身上有这样的刺青啊!看着怪可怕的,是不是生了什么疾症啊?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来为你看看?”
云歌摇了摇头道:“不用!”
红玉心中担心不下,揪着衣袖一脸紧张道:“小姐……奴婢瞧着怪害怕的,心中也担心。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这并不是什么疾症,用不着大夫来看!”云歌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话音落了落,云歌脸上便转而浮起一丝诧异不解之色,低头望向了自己的手,昨夜的记忆丝丝浮上脑海,她犹然记得容卿同她提起,他十年前在半月湖埋下了一坛桂花酿,她便一时兴起,便嚷着要启封了这酒一同与他尝尝。在她施展轻功飞向半月湖之际,体内的真气却忽然失控,她一时掌控不稳,跌下了悬崖。
云歌一时沉寂,记忆陡然清晰。
她起初练就内功心法时,便发现这副身子的异处。尽管筋脉并不算通畅,慕容云歌原本也不像是习武之人,然而不过区区几日,内功便一下子练就了八重境界,一日之成,令她讶异万分。即便是再天赋异禀的人,也不可能几日之内将内功练至天阙境界,更何况,她更是练上了天阙八重,离九重境不过区区一步之遥。
然而她却做到了。与其说是做到,倒不如说是水到渠成,她着实摸不透自己这副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日之内,内功心法竟能够突破重重关卡,一路封顶,甚至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
莫非,慕容云歌原本便是会武之人?她早就将内功心法打通?
然而云歌却转而又否定了这个怀疑。
她看向自己的手,这并非是一双从小就习武的手,更何况,倘若慕容云歌从小习武,在相府后院还能任人欺凌?
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摸不清楚境况,如今她想调息一番内功,也想探探这副身子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然而云歌眯了眯眼,回忆起半月湖她以心法内力想要强行突破九重境时,竟导致内力乱窜,险些功力尽失。
云歌并不知后来容卿为她输了多少真气,因此有些不解,那样的境况,她应该内功尽失,甚至走火入魔才是。如今她却好好的,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禁有些烦躁地扶额,一时理不清头绪来。
云歌忽然抬起头问红玉道:“对了,是谁将我送回来的?”
红玉回道:“小姐,是容卿公子送你回来的!那会儿奴婢见你一身酒气,似乎喝了听多,怕你是醉了,便连忙伺候你睡下了!”
“容卿送我回来的?”云歌扬眉。
“嗯!还是容公子将你抱上床的呢!小姐,莫怪奴婢多嘴一句!能够让容卿公子屈尊抱一个人的,小姐您还是第一个呢!”红玉娇红着脸,无不感慨地道。
云歌眉心一皱。“我那会儿醉了?”
红玉点点头回道:“嗯!一身都是酒气,原本奴婢想扶您上床的,但是容卿公子没让奴婢搭手,而是亲自抱你上了床,为你盖上了被子!”
“哦……”
“小姐,你与容卿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呀?容卿公子看起来,对您很是温柔呢!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呵护与细心。一直以来,在世人眼中,容卿公子向来不愿亲近任何人,清冷寡淡,然而奴婢却见容卿公子愿意亲近小姐,莫非是对小姐有什么心意不成?”红玉抿着唇,有些想入菲菲。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对我有心意?”云歌却不以为然。
“怎么会没有心意?他都与你一同去花海了!”红玉却道。
“去花海怎么了?”云歌顿了顿,怀疑道,“难道去花海还有什么意义?”
“这还是同一个古老的传说有关系呢!不过,也兴许奴婢想多了,小姐只当奴婢没说过吧!”红玉摇了摇头,心中无不惋惜地感叹。想想也是,容卿公子又怎么会对小姐上心呢?任是个男子都不会容忍心尖上的女子有任何不贞不洁,更何况小姐已经与瑜王爷有了婚约,容卿公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念想才对。
“不过奴婢瞧容卿公子面色怪怪的,尤其是低头看着小姐的时候……”
云歌怔了怔,耳畔不由得回响起容卿呵气如兰的温柔话音。
“歌儿,陪我坐一会儿。”
邪魅的音色犹如蛊惑人心的魔音。
话音中透着的丝丝软弱,一时令她心尖都软了几分,也令她失了抗拒的能力。为什么?她有些不解,不解当时自己为何没有抗拒。
按照她的性格,任凭遇到何事,依她的性子,不愿意便是不愿意,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得拒绝,丝毫不会留情面。
对太子便是如此。
可她……竟然犹豫了。
没有立即拒绝。
甚至是……那是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翻涌。
说不清,道不明。
这种任凭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愫,她从未有过。
她皱眉,不禁闭上了眼睛,想要忘却这句话,然而脑海中却竟然生动地浮现出昨晚那一日暧昧的一幕,画面愈发生动清晰。
尤记得他的俊脸紧欺近了她,深邃无尽的凤眸不复以往那般总是一片冷漠,微敛去眼底的清冷,泛起柔软的笑意,有些宠溺的意味。
那眼中一闪纵逝的柔情,足以令世间任何铁石心肠的人温存了心防。
云歌愣生生地强迫自己从思绪中回过神思,皱着眉心跳顿时如雷,她不由得膛目,面颊蓦然发烫,一路红至耳根,诡异得涨红了起来。
红玉见她一时沉寂,有些担心地凑了上去,紧张地道:“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歌语塞:“……没事。”
红玉见她眉头纠结得更厉害,更是紧张了,小手就向着她的额头贴去:“难道是发热了?”
“我脸哪里红了?!你看错了。”
云歌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当即便有些心虚地捂住了发烫的脸颊,拍了又拍,于是这脸,更红得过分了。
“小姐……您不要紧吧?”
“没事!”云歌的语气有点不好。
红玉适时地收住了话音。
不一会儿,梦芝便端来了绿豆汤,粉黛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为她徐徐吹凉,拈着勺子细细搅拌了一番,便递到了云歌的手中,笑着道:“小姐,喝了吧,这绿豆汤最能解宿醉了!喝了,头就不会痛了!”
“嗯。”云歌点点头,望着汤面上漂浮着的绿豆,不禁微微皱着眉,接过碗来,闭着眼一气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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