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棠妖带着几名对于治理河道和水患颇有心得的心腹,接连几个日夜一路赶往凌河。
终于,在接连的奔波之后,终于到达凌河。
尚未走近,远远的便能瞧见横亘在凌河之上的宏伟威武的大坝,伴随着滚滚河水,倒是有一番江河浩荡之感,激烈的水流剧烈的冲刷着刚刚加固过的大坝,一次次的洗刷,将砖瓦冲洗的锃亮,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北棠妖停在远处,翻身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面远眺着另一处的房屋。
为了节省时间和国库的耗费,北棠叶果然采取了自己所说的办法,动用了一趟建造较好的百姓的房屋,将仿佛纷纷拆除,打开,彼此相连,中间用砖瓦相接,而后又在每个房间的外面加固了一层泶。
虽然看起来并不太美观,可是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些整齐排列的砖瓦所蕴含的力量。
士兵们一个个扛着粮食,或者推着小车,看样子是在向连成一片的房屋内运送存储的粮食。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北棠叶站在河岸边上,负手而立,似乎在检查着各项的成果铫。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样子是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切都将竣工了?
北棠妖牵着马匹,不急不缓的走了过去。
头顶上烈日炎炎,因为即将竣工,百姓们大多坐在岸边,撸着袖子和裤腿,抱着膝盖,或者眯着眼,三三两两的闲聊着,额上时不时的有汗水滑落,用搭在肩头的抹布一擦,也顾不得干净埋汰。
一身天蓝色华服的北棠妖,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宛若这燥热中的一抹清凉,雪白的金丝缕短靴下,仿佛盛开着一朵朵漾动的浪花,周身散发着淡淡微凉的气息。
“这是哪来的公子...竟然生的这般美貌?”一名男子开口道。
周围不少人纷纷转过头看去,这一看,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真是比城里第一美男不知要美上多少?”
“怕是只有我们家翠花才能配上这公子的美貌。”
一名头戴草帽的老汉的一双美目冒着金光,周围的人不由得唏嘘一声。
刘老汉的女儿翠花确实有几分姿色,刘老汉一心想要攀高枝,总觉得这村子里的男人都配不上他那宝贝女儿,到如今,姑娘家的都快三十了,却还没有嫁出去。
“看样子,怕是京城里头来的人,不过不得不说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听见这些朴实百姓们的议论,北棠妖只是莞尔一笑,也没有多做计较。
相比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他倒是羡慕这些百姓的朴实,亦或者看着他们为了面子而吹起的牛皮,都会觉得可爱。
听见百姓们的动静,北棠叶转过身来,看向北棠妖,攥紧了袖中的手,他怎么会来?
难道说,是见到一切将要竣工,想来抢他的功劳?
大步走了上去,不热情也不冷淡:“九弟怎么会出现在凌河?”
北棠妖笑道:“臣弟奉父皇之命,前来协助大哥督查河道。”
北棠叶先是微愣,而后略带轻蔑的一笑:“九弟这是在说笑?九弟明明没有熟识过河道一事?父皇又怎么会派你前来督查河道?”
坐在岸边的百姓们纷纷把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看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对于河道以及水患一事,虽然此前臣弟并不精通,但是数日苦读,却也小有见地,虽不能出谋划策,可是总能多思量一些,毕竟大哥一人精力有限,而刚刚仔细观摩这大坝,臣弟更是认为这大坝不堪一击。”
北棠叶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来抢他的功劳的!不堪一击?
不等北棠叶开口,坐在地上的百姓就不干了,一人率先开口道:“九殿下凭什么说我们的大坝不堪一击?”
“是啊,这大坝我们可是日夜赶工,更是没有丝毫的偷工减料,怎么会不堪一击,九殿下这是在说笑么?”另一名黝黑的汉子也开口道。
“是啊,瞧着你怪漂亮的,可是您也不能瞎说啊,这岂不是要伤了我们的心?”一名粗壮的女子开口道。
北棠妖正要开口解释,北棠叶冷笑一声开口打断:“大家不要听从九弟胡言,九弟对于治洪之道一窍不通。”
北棠叶转过身来,对着北棠妖怒斥道:“你身为皇子,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动摇民心?这些日夜,本宫同百姓们同吃同住,众人亲眼见着这大坝一点点变得夯实,怎么会不堪一击?九弟这不是胡言是什么!”
“是啊,九殿下,您这是瞎说么..”
“对,太子殿下说的好,再说这个方法是太子殿下亲自想的,怎么会有岔子。”
激愤的声音渐渐回落,这些人大多是难以接受有人对他们辛苦一个多月的成果如此否定。
而后有人小声开口道:“我觉得九殿下说话也不会空口无凭,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何不听听九殿下怎么说?”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北棠妖身上,北棠妖上前一步开口道:“本宫确实未曾胡言,虽然之前对于防洪一事并不精通,可在这些时日也是日夜思量,至于说这大坝不堪一击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北棠叶看着北棠妖如妖似魅的侧脸,眼中升起一串怒火,北棠妖,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在原有大坝的基础上加固和修建固然省时省力,听起来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这原有的大坝已经历经数百年,根基早已动摇,若是在根基不稳甚至动摇的情况下,将大坝加固的十分坚硬,却也未必就是真的坚固了。坚硬的外在固然能抵挡住洪水一时,可是外壳毕竟是外壳,无论看起来怎样华美,终究是难以承受汹涌的洪水,一旦外壳被击破,大坝将哄然倒塌!”
北棠妖言辞凿凿,神色严肃,让不少听的百姓都蹙起了眉头。
北棠叶的脸色有些难看,握在袖中的手青筋四起,却在告诉自己冷静,不可能,一定是他为了揽去功劳,所以找的借口想要否定自己所作出的成果。
百姓们一时间***动不安,交头结耳的议论着。
没多久,一名扛着铲子的汉子开口道:“太子殿下,不知道九殿下说的话是否可信?
一双双眼睛落在北棠叶身上,面对着众人犹豫的目光,北棠叶伸开双手安抚道:“大家放心,这三条方式是本宫亲自设计,而据本宫所知,凌河大坝在三年前,还抵挡过一场汹涌的洪水,至今仍屹立不倒,所以九殿下所说纯属无稽之谈。”
北棠叶的话让不少人放心不少,毕竟水火无情,这大坝要是真挡不住洪水,不知要多少人死于非命。
“太子殿下说的对,更何况,太子殿下如今立下了军令状,想必是这大坝一定十分稳固,再者,即便是大坝真的被冲毁,我们也可以躲进加固的房屋中,暂避,一定会安然无事。”另一人站起来安抚道。
提及军令状一事,太子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小看了这个九弟,当日朝堂上他不过激动一提,却就被他抓住了把柄,将军令状一事大肆宣扬,乃至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所以,事到如今,防洪一事只能成不能败!
一名似乎念过不少书的秀才开口道:“我认为这件事我们还是应该听听九殿下的意见,不能因为盲目相信太子殿下就以为高枕无忧,至于九殿下所说,我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许正是因为我们的小心,能救回一条命呢?”
秀才的话得到了部分人的认同:“是啊,我觉得九殿下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这大坝确实这么多年了。”
北棠妖再次开口道:“至于这些房屋连成的筑垒,亦是不堪一击。”
北棠妖再次扔出的这个答案,顿时激起了不少人的激愤:“九殿下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是啊,我们就是因为相信他能防洪保命,才会把房屋让出来,拆成现在的模样!”
面对着众人愤怒的质问,北棠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待到场面沉寂下来才开口道:“因为这些房屋都在凌河沿岸,而河岸附近的泥沙聚积,这些房屋都扎根在泥沙之中,一旦洪水冲了上来,只会将这些房屋连根拔起。”
北棠叶的脸色又白了一些,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壤,确实大多都是流沙,凌河一代又多风沙,日积月累,怕是这些房屋真的会有倒塌的危险。
北棠叶的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北棠妖和挽妃此前就是在算计他?不,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会知道他在那..
亦或者是,是北棠妖眼见自己抢了他的功劳,所以想要推翻自己的功绩?
北棠妖的话让河岸边的百姓们纷纷***动起来,又有人的目光看向北棠叶。
北棠叶坚持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些房屋都是你们一砖一瓦所盖,这根基是否稳固,难道还会有人比你们更清楚?”
不少人仔细想了起来,那些用来堆建房屋的石头垒在一起,足足几百斤重,哪里是能那么轻易撼动的?
北棠妖转头看向北棠叶痛心道:“大哥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面子,而置众多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你说什么!”
“臣弟知道这些办法是大哥日夜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为此更是像父皇像百姓做出了保证,一旦否认大哥的决定,大哥会觉得脸上无光,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命关天,还望大哥能够做出改正!”
北棠妖的一番话让众人的心中不禁犹豫起来,想想此前,太子确实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一定会平安无事,如今若是想让一国太子赞同九殿下所说,承认他是错的,实在是不大可能。
“本宫劝九弟还是不要一派胡言,即便是动摇了民心,也不能改变任何事,九弟从未接触过治洪,更是未曾来过凌河,本宫倒是好奇九弟是怎么凭借刚刚那一瞥,就能断定出种种不是?”北棠妖厉声质问。
北棠妖则是满眼急切:“大哥,你何必要如此?臣弟也是在帮你,否则一旦出了事,大哥你狂妄自大害死众人的罪名可就难以洗脱了!”
北棠叶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明显是气的不轻。
不等北棠叶开口,北棠妖再次道:“既然父皇任命我为副指挥史,即便是不能得到你们的认同,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话落,北棠妖便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雪白的手腕,捡起地上的一把铲子道:“在半月前察觉到这个问题时,我便已经派人一直在挖地道,待到洪水到达,也好能够避开洪水,如今地道到达凌河县城处,凌河县城的城门下,却有一块巨石,难以撼动,一旦改道,便有引入洪水的可能,所以愿意随着本宫一同去铲除碎石的便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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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软件出毛病了,昨个存的两千找不到了,所以重新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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