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殿下一切安好。”汪直垂眉敛目,收敛了几分姿态。
随着自己对北棠妖的了解越多,便越是发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只恨自己当初自恃过高,始终认为他这只小猴子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一个奴才见到本宫都不用问安?这宫里的规矩何时变成这般模样?”
汪直收敛下心中的怒气,躬下身子:“奴才参见九殿下。”
北棠妖一步步走向汪直,汪直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意,却没有妄动泶。
他知道,纵然此刻他的内心已经不再平静,但是却不得不继续隐忍,否则一旦被北棠妖抓住把柄,可就功亏一篑。
然而事情并没有随着他的屈服而化为平静,北棠妖停在了汪直面前,距离不过一尺左右,近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汪直小步后退一步,始终躬着身子,看不到北棠妖的神色铧。
抬手,轻轻拍在了汪直的肩头,两手分别帮他整理着肩头的衣衫:“义父如今怎么这般客气?本宫对于义父当初的救命之恩,可是铭记在心。”
“九殿下客气了...这都是....”
不等汪直话说完,北棠妖扳直了汪直的身子,让他直视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帮他整理着衣衫上的褶子,一点点抚平,动作细致而温柔。
汪直心中忐忑不安,这北棠妖到底要做什么,分明是马上就要前往凌河,为何却在这里纠缠着他不放,莫不是他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肖向晚拿到了他的心头血?
就在汪直犹豫的瞬间,北棠妖动作极快的抽出了一旁个侍卫腰间的佩刀,一刀横砍而下,汪直武功不低,反应极快,快速飞身而退。
随着他的退步,地面上发出叮咚一声清脆的声响。
待到汪直退出数步之后,低头看向自己你的手臂,只见上面一道狰狞的疤痕,鲜血淋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鲜血夹杂着着苍白的皮肉,骇人不已。
汪直一手捂住伤口,忍着剧痛,怒视着北棠妖:“九殿下这是何意?”
北棠妖随手将手上的刀扔在地上不急不缓的笑道:“汪公公似乎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本宫又怎么会纵容有人在本宫面前拿走本宫的东西。”
汪直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地面上郝然是一半赤金的虎符,上面的半个虎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这正是足以调动二十万兵马的虎符。
“九殿下这是何意!”汪直的额上渐渐渗出冷汗,只觉得伤口钝痛,刚刚那一刀他看的清楚,狠辣无比,丝毫不掩饰想要斩断他一只手臂的意思。
若非他武功高强,反应够快,只怕如今已经少了一条手臂。
汪直的眼中闪过一抹狰狞,好一个北棠妖,好,好,好!
“九殿下有何证据证明,是咱家拿了你的东西!”汪直咬牙切齿道。
北棠妖勾唇浅笑道:“此处这么多人都在,想必会有不少人瞧见的。”
汪直竖起眉毛,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却发现一个个都避开了他的目光,不言而喻,一旦问起,这些人会站在北棠妖一边。
哼,看来今日这个哑巴亏,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好一个个明目张胆的栽赃!
“奴才知罪,还请九殿下高抬贵手。”汪直咬着牙开口道。
北棠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希望汪公公记得,无论本宫在与不在,属于本宫的东西公公最好还是不要惦记,否则,本宫一定会连本带利的拿回。”
两双眸子在空中对视起来,一双如鹰般阴邪狠辣,一双淡薄近乎透明,让人生惧。
半晌后,汪直收回目光,躬身道:“奴才谨记九殿下教诲。”
“如此最好。”
苏公公捡起地上的虎符,侍卫捡起佩刀收进刀鞘,便纷纷随着北棠妖离开。
徒留汪直站在原地踉跄了一步,看着森然的伤口,一掌震碎了华清池边的石块,轰鸣巨响,石块漫天横飞,溅起哗啦啦的水声:“北棠妖,若非是你对本座有点利用价值,本座定然要把你碎尸万段!”
掉转了方向,汪直打算先行回去处理伤口,北棠妖下手极狠,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难以痊愈。
坐在一间不小的房间里的汪直,挽起袖子,一手放在桌案上,一旁的御医小心翼翼的帮着他处理伤口。
许是因为失血,汪直的脸色有些发白,蹙着眉忍不住猜测起北棠妖的用意。
想起他最后的警告,汪直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虞挽歌身上。
莫非他是担心他走后,自己会找准时机,对虞挽歌动手?所以前来警告?
还是说怕他离开帝都后,自己抓住机会,再次插足朝政,想要东山再起?
汪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北棠妖,只怕这次你是猜错了。
日后,本座不仅不会夺走你的势力,反而会全心全意的帮你,一手助你登上皇位。
安心做本座的傀儡!
匆匆包扎好后,汪直再次折了回去,来到一处与肖向晚约好的密林。
肖向晚一身橘色的极地长裙,在林中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抬头张望着。
一直见到汪直从远处走来,这才急的加快步子走了上去:“义父,怎么来的这般迟。”
汪直的目光带着丝冷意:“路上出了点岔子。”
肖向晚的目光落在汪直的手臂上,不由得惊呼道:“义父,你的手臂怎么了?”
“无事,同人交手不小心伤到了。”
“是谁这么厉害,竟然能伤到义父!”
肖向晚有些不敢置信。
汪直冷哼一声:“只知趁人不备的宵小之辈罢了!”
肖向晚似乎还想追问,不过汪直却有些等不及了,打断了她的话满眼期待的开口道:“拿到了北棠妖的心头血么?”
肖向晚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汪直。
“拿到了么?你不是让人送消息给义父说已经拿到了么?”
汪直追问着。
肖向晚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拿到了,有一次我到九殿下的书房,在桌子上加了一件锋利的摆设。”
“然后呢?”
肖向晚有些红了眼圈:“可是九殿下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见着我放的摆设,便给丢了出来。”
“那是怎么拿到的心头血的?”汪直蹙眉道。
“因为苏公公放我进了他的书房,他大怒,将我添置的东西扔了出来,其中一件就是那锋利的摆设,因为动怒,他甩手将桌子上的东西甩到了地上,那摆设刮到了他的手腕,这才...”
汪直眼中闪起一抹亮色,这倒是像北棠妖的性子,不过这真的这么巧,正巧割破了北棠妖的心脉?
汪直甩甩头,此刻管不得那么多了,是与不是也要试试,今日这口气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北棠妖身上发泄出去!
“血在哪呢?快交给义父?一旦义父成功,日后你不仅是这北燕最尊贵的女人,还将是北棠妖唯一所爱的女人。”汪直不断承诺着。
肖向晚犹豫不已:“九殿下真的不会受到伤害么?”
“真的不会受到伤害,怎么,难道你是不相信义父么?”汪直故作严肃的开口道。
肖向晚焦急道:“不是,我..我相信义父,只是虽然我希望九殿下能爱我,却不想他受到伤害,若是他受到伤害,我真的...”
汪直心焦不已,可是看着红着眼眶的肖向晚,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安抚着,一手轻抚着她的头道:“傻孩子,就算是为了你,义父也不会伤害他的,义父向你保证,义父一定给你一个完完整整,毫发无损的他。”
汪直忍住心底的渴望,不再催促,肖向晚这才犹犹豫豫的将袖中的一个小瓷瓶拿了出去。
“因为是扎在利器上的,所以血很少,不知道够不够...”
汪直点点头:“放心吧,只要一滴就足够。”
肖向晚两手互相握着,有些不安:“真的不会伤害到九殿下么..”
“放心吧,一定不会伤害到他的。”
汪直对着肖向晚又嘘寒问暖了一番,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而北棠妖再警告汪直之后,便回了妖瞳殿,稍作准备,便立刻出发,带了几名得利干将,前往凌河。
虞挽歌站在二楼的窗口,远远眺望着一队越来越小的人影,看来与太子之争的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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