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孤伶伶的小船漂泊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落日的余晖将小船和海面映的金灿灿的,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开船帘,手的主人望着船舱里的人,“夙儿,日落了,要不要出来看?”
舱里的人卧躺着正闭目养神,眼睛都懒得睁开,懒懒的说道:“都看了一个月了,腻了。”
“没办法,谁让这船太小,要不然早就到了。”白煜宠溺的望着王夙,柔声安慰道,“夙儿再忍忍,估计三两天就到了,我们离陆地已经不远了。”
王夙忽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盯着白煜,半响,开口问道:“我说白煜,我现在这张脸有多大的杀伤力我自己很清楚,连我自己都不敢多照镜子……你说说你,怎么就能盯着我这张丑脸还能含情脉脉的?你是怎么做到的?嗯?”
“哈哈哈……”白煜见王夙认真的模样,笑的很是畅快,半响笑够了,满脸认真的看着王夙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师父说过,不管你多美或多丑,爱你的人依然爱你,恨你的人继续恨你。皮囊会骗人,但我们的心不会。”
唬谁呢!王夙斜了一眼白煜,不以为然,噼里啪啦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你这么诡异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知道吗?自从我变成这个样子你的审美就彻底颠覆了是吗?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认输了好不好?你老是这样我实在慎得慌!”
白煜一副哀怨小媳妇脸,眼巴巴瞅着王夙,“夙儿,你不信我……”
“得了吧!你白煜有多狡猾我还不清楚?我要信你还能活到现在?”王夙嗤笑一声,“现在轮你看着船,我要休息!”
纤纤玉手飞快拉好船帘,将白煜即将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白煜无奈的摸摸鼻子,“难道我不够魅力?”
虽然王夙一直懒得理会白煜,并不见得白煜就会安静。
“夙儿,难道你就不觉得茫茫大海上不聊聊天真的很难受吗?”
“除了海浪声再就是偶尔一只海鸟飞过‘扑扇扑扇’翅膀……真的很无趣啊!”
“你说咱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就没碰到一艘船呢?”
“哪怕是海盗船也行啊!”
“……”
王夙以前就觉得白煜有些贫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贫到这种境界: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上两个时辰!如果贫嘴也有宗师的话,那白煜一定是宗师中的大宗师了!
确定王夙睡着了,白煜终于不再言语,偷偷掀开船帘一角,温柔的看着王夙恬静的睡颜,一夜无语。
后半夜换白煜休息,王夙坐在船头不知在想什么。自从一只脚踏入宗师以来,王夙是越来越爱发呆,只是每次发完呆之后都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今天的天怎么还不亮?王夙蹙眉抬头望着天空,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白煜,快醒醒!”
白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钻出船舱,“怎么了?”
注意到天气变化之后白煜的脸马上严肃起来,“这船可没有能力在暴风雨中存活下来!那我们……”
王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等船碎了之后就抓紧残存的木板吧!”
“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一定要活下来!”
一道婴儿手臂粗的闪电划过阴沉的天幕,半响,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般扩散开来,使人悸恐。不消片刻便下起瓢泼大雨。狂风咆哮着,海浪翻滚着,小船发出低声的呜鸣,犹如在黑夜中抽咽。
王夙知道,就算是这世上所有的宗师都在这艘船上也都会和她一样毫无办法,更何况她这个伪宗师。宗师已经是当今世上最强大的人了,但是在大自然的巨大威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不知是雨水还是海水已经漫进船舱,水已经漫过她的小腿,可王夙依然站在小船中丝毫不觉,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
好像要抓住什么,却还是少点儿什么。是什么呢?
白煜焦急的看着王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的王夙跟那天一样,他知道本不该打断,但是现在这个环境……就在白煜两难不知抉择之时,大自然帮他做了选择。
此时王夙正要陷入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却见一道大浪狠狠打在小船上,小船剧烈翻滚起来,王夙的思想迅速回归,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又差点进入那个境界。
王夙和白煜都没有经验自然是不知道这种环境下很显然不适合晋级宗师,也是王夙的幸运,幸好小船的剧烈晃动没能让她彻底进入那种境界,要不然王夙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成功晋级宗师,要么就是经脉尽断而亡——很显然后者的几率更大些。
摇曳的小船终于承受不住大海的汹涌,彻底散架了。王夙不敢分神去观望白煜的情况,死死抱住一块较大的木板,随波逐流的飘荡在茫茫大海。
咆哮的大海许是累了,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昨晚,狂暴的大海似乎要把整个人间毁灭,而它带来的却是更加绚丽的早晨。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的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蔚蓝色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海鸟唱着欢乐的歌,迎接着喷薄欲出的朝阳。王夙被冲到了不知名的海岸后再也忍不住,阖上眼睛昏了过去。
常年处于危险状态下的王夙就算是昏过去了也警醒性特别强,仅仅一个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王夙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身上的东西是否还在,至于银票那些到是不打紧,主要是脖子上的那两块玉,一块是费老留下的信物,另一块则是宋书之留下的,那块和小妹一样的玉坠。
虽然衣服已经有人帮她换过了,但两块玉还好都在!王夙松了口气,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房间布置的十分简单,角落里放着几只箱子,向来是用来装衣物的,屋子中间放着一张磨得破旧的桌子,凳子也是十分破旧,仿佛一坐就会散架似的。整个屋子连一件像样的家什也没有,就连现在身下躺着的床也是石头和木板搭建而成的,身上盖得毯子已经洗的发白,不过好在干净。
“姑娘你醒啦!”一个身着素色衫子的妇人手里抱着什么走进屋子,妇人看起来憨厚老实,见王夙醒了,一脸欣喜,忙从箱子里翻出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小钱袋,递给王夙:“既然姑娘醒了,东西还是交给姑娘自己保管吧。对了,我刚煮了鱼汤,要不要喝点儿?”
此时的王夙虽十分虚弱,却也很容易分辨出这鱼汤有没有加进去什么“佐料”,望着忙碌的妇人,王夙自嘲一笑,真是习惯难改啊!
这么多年来王夙挑嘴的毛病并没有改掉,但此时她手里捧着满是腥味的鱼汤喝的津津有味,思绪不由飘到了京城,爹爹不是说贱民卑贱,甚至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可如今还是“贱民”救了自己呢。王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来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爹爹了!
随之而来的问题使得王夙一阵纠结,王勃仲在大昊,宋书之的小妹在卞国,先去哪里?
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就算没有危险发生,失去武力的感觉总会让人特别不安。放心的喝光鱼汤,王夙还有些留恋的舔舔嘴唇,体力恢复了些,心中安定了不少。“大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石湾村,”见王夙一脸迷茫,妇人拍了拍头笑道,“看我这脑子,姑娘一看就是大户出生,哪里听说过我们这些小渔村,这儿属于临桂地界,不过因为石湾村地处偏远,倒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谢谢大娘!”王夙依旧谦逊有礼的笑着,心底却是对这妇人产生了戒备。
在费城那个闭塞的小岛上没有人穿绫罗绸缎,自己明明一身粗布麻衣,长相也丑到一定境界了,这妇人却说自己一看就是大户出生……要说这妇人并不是贪财的主儿,她刚才还回东西的时候王夙一直盯着她呢,她的眼底并没有一丝贪婪。妇人脚步虚浮,气息不稳,显然不是个练家子,当然也不排除她是故作姿态。
“我那会儿穿的也不过是些粗布麻衣啊,大娘怎么就确定我是大户出生了呢?”
“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看你那身儿雪白的肌肤,啧啧,怕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小姐也没有几个能有你那么好的吧,还有胸口那玉,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妇人憨厚一笑,“不是大户是什么?”
王夙咧了咧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妇人的猜测。看这妇人的言谈举止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渔妇,哪个普通渔妇一眼认出羊脂玉的?“大娘家里还有什么人?”
妇人垂下眼帘,“有个丈夫,年前出海打渔,再也没回来过……”
“抱歉!”王夙歉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石碗递给妇人,在妇人将要碰到石碗的时候王夙忽然松手,妇人下意识的一抓,将本该摔在地上的石碗接在手中。若王夙只是个普通人,定会以为这只不过是妇人幸运的抓住了石碗罢了,可王夙是普通人吗?很显然不是,那手法,分明是蛇形刁手!
不等妇人反应,王夙看似柔弱的素手已经捏在她脖子上,“大娘,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姑娘什么意思?”妇人有些惊慌却并没有失措,“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怎么还会救你?”
“说的也是!”王夙嘴上称是,手上却将力道愈发紧了几分,“可是大娘为什么抓个碗都用的是蛇形刁手呢?”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难为你的救命恩人吗?”
王夙靠近妇人的耳朵,恋人间说悄悄话般小声道:“大娘听说过涅槃之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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