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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1963年6月11rì,越南高僧释广德在西贡**,抗议吴庭艳zhèng  fǔ的dú  cái统治。僧人在西贡街头**的消息震惊了世界,一系列的**抗议接踵而至。在南越已经工作了大半年了,我也开始对南越的时局有了深切的感受,并开始担忧起这个分裂状态下的南方政权究竟还能维持多久,因为我还有点自私的想法,我开始喜欢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莎芝的rì子,我可不像这么快这一切突然结束。

    这天莎芝说有外事活动没来使馆上班,下班后我开车特意去买了莎芝喜欢的眉豆椰浆糯米粥送去她家。可是当我远远的来到她家门口却看到一辆挂着南越国旗的很长的黑sè轿车停在路边,还有几部黑sè轿车停在一旁,我想起那是经常接送莎芝的总统府的车,还有几个穿着白sè西装的男子站在莎芝家门口,神情严肃。出什么事了吗?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坐在车里等着,一会一个和我养父差不多年龄穿着西装、带着白sè礼帽、中的身材的男人从莎芝屋里出来。一行人上了车离开后,我立即跑进了莎芝的家,她不在楼下,“莎芝,你在家吗?看我给你买什么了?”我边走上二楼边说着,“刚才我看到。。。。。。”“啊!莎芝,你怎么了?!”进到莎芝的卧室,眼前的场景让我愣住了。莎芝坐在床边一边抽烟一边留着泪,要知道她已经好久都不抽烟了。我看见她穿着吊带的睡裙,但是已经被撕烂了,头发散乱,她的脸上、手臂上全淤青,嘴角还有血渍,我一下上前拉着她的手,她却一下挣脱,掐灭了烟,找了一件睡衣披上,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对我说:“没什么,你先出去等我一会”“没什么!”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这样还说没什么?是不是刚才的人干的?你等着,我去追他们,敢对rì本外交官下这么重的手,我要杀了他们!”说着我就要冲出去追刚才那些人。“你给我站住!”莎芝起身突然厉声喝止我,“你去就再也别来见我!”我一下被镇住了,走到莎芝身边扶着她的肩说:“他们是什么人?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莎芝推开我,坐到一边,又点了一支烟,镇静了一下自己说:“悟史,你别问了,你知道了也没用,这不关你的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说我自己去查!他们是不是总统府的人?”莎芝猛吸了几口烟,已经镇定下来,她缓缓的说:“悟史,这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的,我今天就告诉你,刚才出去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吴庭艳”“吴庭艳”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就是南越的总统,吴庭艳,现在你明白了?”“就算他是总统,他凭什么这样对你!莎芝,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哈哈哈哈”莎芝突然大笑了几声,“我和他什么关系也只有你这么蠢的人看不出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有点被激怒了,上前一把把莎芝从床上拉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哈哈哈哈”莎芝推开我,“你说为什么,在南越还有谁的权势比他更大?跟着谁还能比跟着他更好?”“我不相信,莎芝,我不相信你是这样追逐名利和贪慕虚荣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用不着你相信不相信!你现在知道浩男为什么不要我了吧?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你的花了吧?”莎芝的泪水又倾泻而下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以后再也不要来了!”我一言不发,转身就往门口走,莎芝则在我背后大声哭泣。当我走到楼下大门口时,突然听见一个瓶子被扔下了楼,掉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你是个混蛋,走吧!你们都走吧!”莎芝的声音刺激的我的心,那一夜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飞奔上楼,可是莎芝已经把自己关进了卧室,我拼着命地敲着门,不停地喊,“莎芝,你开门,快开门啊!千万别做傻事!”“你走,我不要你管!”“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守着你的,莎芝,我爱你!”我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可是里面却一下子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更加大力地敲着门,发疯似地喊,“莎芝,你开门,开门,不然我要撞门了!”就在我卯足了劲真的准备撞门了的时候,门开了,莎芝泪流满面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冲上前,一下把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我们忘情地久久相拥着,莎芝闭着眼睛把脸紧紧贴在我的胸前,嘴里喃喃道:“悟史,我也爱你!”“莎芝”我轻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可以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吗?”“悟史”莎芝抬头望着我说,“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天所看见的我和吴庭艳之间关系,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关系,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答应你一旦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你愿意相信我,等我吗?”“是的,莎芝,我相信你,我愿意等!直到有一天你愿意真正地敞开心扉!”我们再次紧紧地,久久地拥抱在一起。“莎芝”我轻轻扶着她,猛地有看见她身上的淤青,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你能告诉我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对你吗?”“他其实是个xìng无能,所以至今也没有结婚,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占有过我,只有通过折磨、虐待我才能满足他自己的变态心理!”莎芝冷冷地说。“那他总是这样对你?”我很气愤地问。“这阵子外面的时局很乱,对他压力特别大,他就变得更加疯狂和扭曲了”莎芝边说边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拉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忍不住怜爱地帮她拭去嘴角的血渍说道:“莎芝,我发誓,我要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他伤害你了!”“悟史”她打断我,“我说过有些事你不要管,也管不了!”“难道就这样让他。。。。。。”“你相信我,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莎芝的语气不给我半点拒绝的空间,“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好吧,我相信你,莎芝”我们拥抱在一起,我低下头想要吻她,可是她却用手抵住了我的嘴,谁也不再说话,彼此都陷入了沉寂。。。。。。

    第六章

    9月底,南越建国八周年庆前夕,南越总统府特意召开了晚宴舞会,邀请在西贡的各国使节前往参加,共同庆贺。按理我的级别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舞会的,但是在莎芝的坚持下,大使还是同意了让我以莎芝的随从的身份前往参加。舞会的那晚,我处理事情晚了,没有和莎芝一起前往,而是稍后自己租车去的。前往前厅门廊的路上,从我身边经过的几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几个个子较高的西方人,本来这样的舞会几个西方人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和大多数使节一样从前厅门廊那里入场,而是在一个官员模样的南越人带领下绕道从侧门进入总统府。从他们身边经过时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竟然在用俄语交谈,从小母亲就和我说俄语,但是到了rì本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俄语了,猛一下听到还真有点亲切感。入场后,很快我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莎芝,她正在和几位女士交谈着,我在远处静静地、忘情地看着她,穿着一身白sè长裙露背礼服的莎芝玉骨冰肌、举止优雅显得格外光彩照人。很快她也看见了我,大方朝我地走过来,而与此同时我看见刚才的几个高个西方人正在那名官员的引荐下和吴庭艳握手。“悟史”莎芝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你来了?在看什么呢?”“看那边”我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吴庭艳站的方向,“那几个人好像是苏联人”我只是无心地说着,可是莎芝却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对我问道:“你确定那是苏联人?”“是的,他们说的是俄语,我从小就懂俄语”“那你听清他们说什么了吗?”“这倒没有”我被莎芝的态度搞得有点莫名其妙,“有什么特别的吗?”“苏联和南越没有建交,这里不该有苏联使节的,以苏联和北越的关系,今天的舞会更不应该有苏联人参加的”莎芝神情很严肃地说。我们说话间,吴庭艳一行已经带着那几个高个西方人走上二楼去了,把所有的客人都扔在一楼的宴会厅,只留下副总统和几个外交部官员。“悟史,我走开一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来找我!我很快会回来的,好吗?”“哦,好吧”我还是被莎芝搞得云里雾里的,本来很想和她一起跳几只舞的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舞会已经快结束了,莎芝还没有回来。“难道她又要去找吴庭艳,不会吧?”我自己心里安慰着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开始四处寻找莎芝。不知不觉地我来到了总统府的二楼,穿过一条走廊,突然我发现莎芝正趴在拐角的一扇房门边全神贯注地听着什么。我想开个玩笑,悄悄来到莎芝身边突然叫了一声“莎芝!”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但又马上对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被她搞迷糊了,愣在那里。这时房门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朝门边走来,莎芝突然间一下抱住了我,开始热烈地问我的嘴唇,触到莎芝那温暖柔软的唇,我的心先是像突然被电了一下,接着全身心地陶醉了,这是和莎芝第一次的吻,感觉真的好甜蜜,我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房门已经被人打开了。突然间,莎芝又猛地一把推开了我,“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被一下子从陶醉中拉回到现实世界,定神一看打我的竟然是莎芝。“先生”莎芝一边退后一边用法语大声地对我说,“请你放尊重点!我只是和你跳舞,你别想入非非!”我完全愣住了,站在那里像木头一样不知所措。“这位先生”这是旁边突然有人同样用法语对我说话,我回过神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庭艳,他的身后刚才那几个高个西方人还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请问您是。。。。。。?”这时莎芝边抹着眼泪,边撒娇似地挽住了吴庭艳的胳膊,对吴庭艳说:“Jean,我不想看到这个人!”“这位。。。。。。”吴庭艳刚开口却被身边的随从打断了。随从低声地说:“总统阁下,今天来的都是各国重要使节,不要太。。。。。。”吴庭艳轻轻地“嗯”了一下,又对旁边的几位身穿白sè西装的男子说:“这位先生可能喝醉了,你们送他尽快离开这里吧!”就这样我被几个人驾着从边门送出了总统府。有点失魂落魄的我独自回到了莎芝的家,期望着莎芝会回来和我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可是直到天亮莎芝也没有回来。我坐在她家门厅的沙发上,一下子从山峰到谷底的打击,莎芝莫名奇妙的态度,尤其是最后她挽着吴庭艳的样子,让我从莫名到愤怒,从愤怒又到憎恨,我从自己的钥匙圈上解下了莎芝家的钥匙,狠狠地扔在茶几上,离开了莎芝的家。那次舞会后,我就一直没有去过莎芝的家,见到她时,除了工作,我没有和她再多说过一句话。有几次她想把钥匙还给我,但都是她刚一开口就被我拒绝了,她也就没有在坚持,因为那次舞会之后,总统府的车几乎天天来使馆接她,她也没时间来理会我了。莎芝,原来你对我说的一切都是谎话,在你美丽的外表下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的女人,我发誓我从此不会再爱你,我在心里狠狠地想。转眼快又到了十月底,南越的秋天渐渐来了,这两天天气有点yīn郁,让人心情也跟着烦躁。我正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是莎芝让我进去。我没好气的走进她的办公室,准备听她那些差遣,可是进了办公室我却没有看见莎芝,正在纳闷时,背后的门一下关上了,躲在门后的莎芝一下从背后抱住了我,我猛地甩开她,站到一边说道:“田中小姐,请您放尊重点!”“呵呵”她笑了笑说,“你个傻瓜还在生那天的气啊?”“我不记得有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发生过,田中小姐”“你是怪我那天打你的事情吧,我一直没空和你好好解释”“田中小姐,我只是您的随员,一个仆人,您不需要向我解释任何事情的。”“不,悟史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误会,田中小姐那是您自己的事情,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我冷冷的说道,便转身准备打开房门。“不许走!”她又一把抱住我,可我一想到她挽着吴庭艳的情景就觉得恶心,想要甩开她,但她却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抱得我紧紧的,我一时甩不开她,只得停下来说道:“田中小姐,您到底要干吗?我要出去做事了,这里是使馆,您这样不好!”“我就是不许你走!”我突然发现她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你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我!”“田中小姐,您别老是来这一套好不好?您的眼泪还是留给您的Jean吧!”我再次试图甩开她,她还是死命抱着我。“你是混蛋”“对,我是混蛋!你的Jean不是,去找他吧!”“你是大混蛋加蠢蛋!”她一下子咬住了我肩上的肉,咬得我生疼生疼,我一下愤怒了,猛地转过身把她推开,她跌倒在地上,我的心一抽,想要去扶她,但是又收住了手,怒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一边欺骗我一边继续和吴庭艳来往!”“你答应过我,相信我的,你自己是个骗子!”她哭着说。“好!那你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说!”“我说过,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真的什么也不能说。。。。。。”“那你就永远别说了!”我转身就准备走,可是她有抱住了我的腿。“悟史,你听我说一句话,我很快就可以回rì本了,我们一起回去,到时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发誓!”她手指指着天对我说。“谢谢,不过我还得在这继续我的工作呢,你自己回去吧!”我冷冷的说着,走出了她的办公室,身后传来她的哭喊“悟史!。。。。。。”

    第七章

    天气越发寒冷,近两天街上美军的军车调动越来越频繁,让人内心感到一丝不安的情绪。1963年10月31rì,这天莎芝去了趟美国大使馆,是被那边的电话叫去的,下午河口过来找我,说美国大使馆打电话过来,莎芝的车坏了,要使馆派车去美国大使馆接她,指定要我开车去,我心想有专职司机不叫非叫我,还真能差遣人,但是还是没办法,只能去。回来的路上坐在后座的莎芝看上去面sè很不好,情绪有点低落,让我直接送她回家去,我也没有多问什么。快到她家的时候,莎芝突然开口对我说:“悟史,我可能晚点才能回rì本了”“哦,田中小姐,那我该说遗憾呢?还是该恭喜您呢?”我调侃着说。“悟史。。。”莎芝停顿了很长时间,“我想现在有些事情该和你说了!”这时车子已经到了莎芝的家,我停好车,对莎芝说:“田中小姐,您的家到了,我没有兴趣听您的故事,我该回去了!”“不,悟史”她非常严肃,“你必须听,这是命令!”“命令?”我有点不解,“你真当我是你的佣人了!”“悟史”她的表情和语气的严肃让我有点愣,“这不是开玩笑,这件事情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我今天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你听完就明白了!”“好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熄了火,坐在驾驶座上。接下来莎芝对我说的话让我完全出乎意料,或者说如同被十万吨的铁锤锤了一下,使我彻底震惊了。原来,八年前吴庭艳废黜了南越保大皇帝,当上总统的,但是美国对于这个向来习惯甩两面派的吴庭艳很不信任,而且吴庭艳自己dú  cái**,贪污受贿严重,还纵容他的弟弟他,绰号“越南的拉斯普金”(注:拉斯普金是俄罗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国师”)的吴庭儒欺压百姓,对南越的mín  zhǔ人士进行残酷的镇压,这都引起美国极大的不满,所以希望在他身边安插特工监视他的举动,并且接机收集他的各种犯罪证据。先前美国派来的特工都无法完成任务,五年前,那是还和未婚夫堈田一起在情报调查局工作的莎芝被调入外务省然后派驻到rì本驻南越的大使馆,任一等秘书。莎芝到任后不久在一次国宴上引起了吴庭艳的注意,吴庭艳似乎被莎芝的美貌所打动,这点被美国驻越南大使洛奇看在眼里,于是向rì本提出要求情报调查局配合美国zhōng  yāng情报局在南越的情报工作,派莎芝用美sè去接近吴庭艳,莎芝接受了这个任务,出sè地完成了打入吴庭艳身边的任务,近几年收集了大量的吴庭艳兄弟的犯罪证据。

    近来向来作为吴庭艳喉舌的吴庭儒rì益激烈地批判美国的对越政策,甚至骂美国的洛奇大使是个“道德沦丧的小人”,他还不断威胁要和越共谈判来换取和平,甚至宣称“美国人正在把我们推向越共怀抱”,这使得美国怀疑吴庭艳正在暗中和苏联支持下的北越勾结,为了保持自己对南越的dú  cái统治,去投靠苏联与北越,牺牲南越人民的zì  yóumín  zhǔ权利,所以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够得到确凿的证据,揭穿吴庭艳假mín  zhǔ的虚伪面目,推翻他的dú  cái统治,让被美国人称为“大明”,同时也是南越军功最显赫的将领-杨文明将军出任南越新的领导人。

    我听得已经完全入了神,也明白了自己先前对莎芝的误解,莎芝身上的重重迷雾正一点一点地散去,把一个真实、完整的莎芝展现在我的面前。“莎芝,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请你原谅我吧。”听完这些,我转身对着后座的莎芝说道。“没关系”莎芝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对于这一切,有时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自己!”“我。。。。。。”“再说,那天舞会上你无意间的发现帮了我大忙”莎芝继续说着,“那几个人确实是苏联的特使,我在门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几天后将有一位苏联高级代表和北越的代表一起和吴庭艳商讨秘密合并南北越的事情。”“就是我在二楼发现你的地方?”“是的,而这时,你的出现可能会暴露我,如果我不是用那个办法,很有可能我们两个就同时暴露了,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后来我留下来也是为了消除吴庭艳的怀疑。”“所以你吻了我又打我,还赶走我!”“谁叫你那么冒失,那么笨!”莎芝嗔怪着。“那之后呢?”“之后几天我频繁地进入总统府,就是为了能够四处安置窃听器,想办法窃听到他们和苏联、北越代表的会议”“你们成功了?”“是的,我们后来成功窃听到了他们的会议,掌握了一手的资料,现在南越国内的军队和mín  zhǔ人士都上下一心,要推翻这个出卖国家的dú  cái者!”“所以,你也可以回国了,这样就不用再陪在她的身边了!”我一下兴奋起来。“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莎芝有点沮丧地说,“可是近几天吴庭艳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他杀了几个准备反对他的将领,而且加强了对总统府的保卫,北越那边最近也有大动作,可能要配合吴庭艳提前进行他们的yīn谋,所以,zhōng  yāng情报局决定发动军事行动,帮助杨文明将军推翻吴庭艳的统治。”“那好啊,让他们去行动吧!”我轻松地说。“可是总统府的戒备太森严了,就算是美军的特种部队‘绿sè贝雷帽’也没有必胜的把如果进攻的时间拖久了,吴庭艳很有可能从密道逃跑。今天美国大使馆叫我去就是希望我能利用吴庭艳对我的信任,帮助他们里应外合,发动政变,抓住吴庭艳。”“什么!”我一听急了,“他们美国人要干什么是他们的事情,这么危险的事情,凭什么命令我们rì本人帮他们卖命!”“悟史,你不要小孩子气,我都是情报调查局的人,必须服从命令,这也是rì本的需要!”“情报调查局局凭什么要为美国人做事!”我气愤地说。“别忘了rì美安保条约,为了安全需要,rì本必须协助美国!”莎芝有点无奈地说。“我不管,我不要你去冒险!”我一把拉住莎芝的手,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你要是有事我也不要活了!”“不会的”莎芝捂住我的嘴,“不会有事的,虽然危险,但是计划很周全,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吗?”“你说”我抓住莎芝的两只手放在嘴边亲吻着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这晚莎芝向我详细地说明了行动的计划和要我做的事情,一直说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第八章

    1963年11月1rì,在莎芝的办公室,只有她和我两个人在。莎芝接通了吴庭艳的电话,告诉他多rì不见晚上想去总统府找他,吴庭艳有些犹豫,但经不住莎芝温柔的撒娇,还是答应了莎芝,不过提出让莎芝自己准备车子过去,这正中我们的下怀,于是通知了美国大使馆,准备行动。傍晚,就要出发了,莎芝在她的办公室坐着最后的准备,我静静地看着她,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一下从背后抱住了莎芝。“莎芝,真的要去吗?”“是的,悟史”莎芝握着我环在她腰间的手说,“真的要去!”“可是我。。。。。。”“害怕吗?”“嗯”她转过身,用手扶着我的脸说:“别怕,我们会成功的,昨天和美国大使馆提出让你参加行动协助后,你去接我的时候他们暗中拍了你的照,让今晚参加行动的特种兵认住你的样子,不会有事的!”“不,我担心的是你!你实在太危险了!”“不会有事的”莎芝安慰着我,“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一起回rì本,开始新的生活,好吗?”“好,答应我,你一定没事!”“嗯!”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我和莎芝两个人。。。。。。我开车送莎芝前往总统府,一路上我们心事重重,谁也没有说话,再拐一个弯就到总统府了,我把车停在了路边,为了防止我被人认出来,莎芝特意让我准备了眼镜和假胡须。看着车后视镜里我的样子,莎芝扑哧笑了一下,我转过身看着坐在后座上身穿一身纯白的越南旗袍的她,想拉住她的手,她却摇摇头,示意我赶紧开车。总统府的大院现在的守卫确实非常森严,他们仔细查看了我的证件和车子才放行,但是却没敢查莎芝的手提袋。进了总统府,果然没有人认出我,莎芝和吴庭艳上了楼,在楼梯口她把手提袋交给我,让我在楼下守卫们的休息室等着。这是我们事先的安排,在莎芝的手提袋里有一把微型无声手枪,和一颗小型定时炸弹,守卫们刚才没敢搜莎芝犯了一个大错。11月2rì凌晨4点,莎芝还没下来,守卫们已经有点瞌睡了。这时,一个随从楼上下来说莎芝关照我她今晚不走了,让我先回去,这是行动开始的信号,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悄悄地取出定时炸弹,放在了守卫休息室的沙发下,时间设置只有3分钟。接着我启动了自己的车子,门口的守卫打开了总统府院子的大门,我驾车缓缓驶出,当开到大门口时,我突然故意熄火,让车停在了门边,挡住了大门,让大门无法关闭。然后,我高声呼喊我的车子坏了,让守卫帮我推车,这其实是在给附近埋伏的美军特种兵发信号。很快,门口的守卫们都过来了,帮着我推车,而我故意踩紧刹车,车子纹丝不动,为了尽快可以关闭总统府院子的大门,过来帮忙的守卫越来越多,连站在高处站岗的守卫也被叫来帮忙,就在他们全力推车时,守卫休息室的炸弹爆炸了,把在里面熟睡的守卫全部炸死了,而门口的守卫正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搞得摸不着头脑时,埋伏着的美军特种兵突然杀出,冲向总统府,将呆在那里的守卫全部干掉。我手里拿着莎芝的枪走下汽车,因为我化了妆,美军特种兵一下没有认出我,我赶紧摘掉眼镜盒假胡须,伸出左手在自己右肩上做了个V字,这是预先说好的暗号,特种兵上尉安德鲁马上明白了我的身份,带着特种兵们快速冲进总统府大楼,按照计划,此时我只要驾车驶离总统府就可以了,可是出于对莎芝的担心,我也举着枪跟着特种兵们冲了进去,这件事成了我一身最追悔莫及的错误决定。一路上剩余的守卫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和意志了,我跟着特种兵很快地冲到了吴庭艳的房间,此时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吴庭艳、吴庭儒兄弟两和莎芝了,眼看特种兵就要控制全部局面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本来已经准备放弃抵抗的吴庭艳看见特种兵身边拿着枪的我,一下子记起了我,也很快明白了我和莎芝的关系,之间他突然一把抓住了莎芝,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了莎芝的头,对着特种兵大叫道:“放下武器,不然我杀了她!”安德鲁当然也知道莎芝的身份,可是依然命令特种兵们瞄准吴庭艳,双方对持着,莎芝的脖子被吴庭艳的胳膊勒着,表情十分痛苦,我举枪瞄准吴庭艳说:“快放了莎芝,不然我杀了你!”“心疼她了?我数到三你们不放下枪我立即打死她,大家同归于尽!”“一。。。二。。。”吴庭艳数着数,安德鲁还是无动于衷,我急了,用枪一下顶住了安德鲁的头,大叫道:“让你的士兵放下枪,快!快!”安德鲁无奈,只能命令特种兵放下枪,而吴庭艳、吴庭儒押着莎芝慢慢下了楼,钻进一辆汽车,飞驰而去。于是我和二十多个特种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脱,当他们消失于我们的视线后,愤怒的安德鲁狠狠地一拳把我打倒在地,命令手下缴了我的枪,押着我上车紧追吴庭艳兄弟。此时的西贡已经完全被杨文明将军控制住了,吴庭艳兄弟在西贡四处被卡,根本无路可逃,在美军特种兵的追赶下,穷途末路的他们逃到了圣母大教堂。特种兵在安德鲁的带领下追到教堂里,把吴庭艳兄弟逼到了教堂的圣母像前。我被两个特种兵押着也进了教堂,远远看见吴庭艳的手中仍然挟持着莎芝,莎芝的头发已经散了,看上去疲惫不堪,吴庭艳嘴里还在叫着放下枪,吴庭儒站在一旁,安德鲁和两个老兵靠的他们已经很近了。这时吴庭艳突然举枪瞄准了安德鲁,正要扣动扳机时,莎芝突然击中了全身的力气用后脑往后一磕,正好砸在吴庭艳的鼻子上,瞬间就把吴庭艳的鼻子砸破了,鲜血直流,踉跄着往后退,莎芝则趁机挣脱了吴庭艳跑向一边。与此同时,就在吴庭艳再次举枪准备shè击时,安德鲁和两个老兵手中M16向着吴庭艳,吴庭儒兄弟两吐出了火舌,两人中枪应声倒地。然而,吴庭艳在中枪的最后一刻扣动了扳机,子弹打穿了莎芝的身体,莎芝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莎芝!”我使足全力挣脱了押着我的特种兵,跑向倒在血泊中的莎芝,把她抱在怀里。莎芝的胸口已经被血染红了,嘴里也吐着血,非常痛苦。“莎芝,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一起回rì本的!”我哭喊着。这时,安德鲁走过来,查看了一下莎芝的伤势,遗憾地朝我摇了摇头,用手拍拍我的肩膀走开了,其他特种兵也默默地都不做声。我抱着莎芝,她慢慢睁开了眼镜,可是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悟史”她挣扎着说,“我好冷。。。”我脱下外套把她包住,紧紧地抱着她说:“你不会有事的!你答应过不会有事的!”“我。。。不行了,答应我,你要坚强”莎芝边说便从嘴里吐出大口鲜血。“嗯!”我已经泣不成声了。“告诉浩男,我。。。对。。。不。。。”莎芝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手已重重地垂下,慢慢闭上了眼睛。这时天已开始放亮,一束微弱的晨光透过教堂的花窗照到一声纯白的莎芝身上,仿佛是一架通往天国的楼梯来迎接莎芝归去,我紧紧地抱着她,拼命地大喊着:“莎芝。。。”

    第九章

    ---我的思绪又被带到了现在,眼前的堈田还在激动地叫着。“我当然知道!”我的声音颤抖着,“莎芝是被吴庭艳那个混蛋打死的,她就死在我的怀里!”“你错了!”他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然后咆哮般地说道,“杀死莎芝人是美国人和情报调查局!”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脸几乎贴到我的脸上,“此外还有你!”“你胡说!”“我胡说?”他接着说,“如果不是情报调查局那帮混蛋为了逼莎芝去做吴庭艳的情妇故意拆散我们,还把我调到苏联;如果不是你给美军带路冲进总统府去杀吴庭艳,莎芝会死吗!她会死吗!而你到现在还在为那群害死莎芝的混蛋卖命!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不是对得起莎芝!”“没错,是情报调查局让莎芝去接近吴庭艳的,也是我带着美军去杀他的,这是我和莎芝共同的任务,为了rì本我们别无选择,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保护好莎芝,但我们没有做错!”我也猛地站起了身和他几乎头顶着头说,“吴庭艳这个伪君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他的手上沾满了血!我问心无愧!”“哈哈哈哈”他摇着头大笑,突然间他停了下来,看着我,他的脸已经有点扭曲了,冷冷的说,“白痴!你们两个都是白痴!我看你说话和情报调查局那群混蛋是越来越像了,被美国人教傻了吧?你以为美国人会为了吴庭艳的为人去杀他?那全世界要杀的人可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吴庭艳想要和北越和解,统一南北越,美国人觉得自己在支那半岛会失势,他们会去干那事?悍然出兵入去刺杀一个主权国家的合法民选总统,阻止别国的民族统一。美国人干的这些勾当恐怕全世界的强盗都会觉得汗颜的!一条38线还不够,还要制造一条17线!你帮着这么一个国家去做事,还连累莎芝一起去送死!”“难道像苏联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南越人民的死活去暗中支持dú  cái的吴庭艳zhèng  fǔ,名以上是统一,暗地里答应让吴庭艳在和北越合并后可以继续对南越的dú  cái统治,这就对了?如果不是苏联暗中支持吴庭艳,他早就被南越人民推翻了,莎芝也就不会死!”我愤怒地驳斥着他,“你现在才是在和害死莎芝的幕后真凶为伍!”堈田一下子似乎有点无言以对,可是还在为自己狡辩:“你还在替美国人说话!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在广岛和长崎投的原子弹了?我告诉你,我和莎芝的父母都是死在美军的轰炸下的,我们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现在跟着情报调查局替美国人当走狗,你以为你对得起谁?”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我不需要你来批判,莎芝和我都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冷冷地说,“倒是你,既然你知道莎芝是在执行任务,为什么还要提出和她解除婚约?你知道那对她伤害有多深!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看你是被仇恨迷住了眼!你只是在通过背叛自己的祖国,盲目地发泄着自己的痛苦和迷茫,你这样到头来伤害的是你自己!莎芝真是太傻了,临死还觉得对不起你,哼哼,那才真是白痴了。”“你给我闭嘴!别跟我提莎芝!她会觉得对不起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莎芝的好事!”他已经有点受控了。“是你在莎芝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她,要和他解除婚约!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先前对他曾经的愧疚感荡然无存,我也咆哮起来,“爱一个人就要相信她!莎芝死的时候心里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他突然抱头有些痛苦的样子,接着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努力想使自己安静下来,可是我看得出他的心已经彻底乱了。“够了!”他狠狠地用手掐灭了烟头,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你说出名单的下落,就算你不合作我也一样找得到,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堈田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从那天以后我面对的便是KGB无休止的审讯。从饥饿审讯,到后来的不间断疲劳审讯,再到后来的刑讯,他们很狡猾不使用任何会留下痕迹的刑罚,而是使用诸如水刑、电刑等。可是无论他们使用什么方式审讯,我只是用rì语回答他们我是rì本外交官,我要求见我国大使,别的一概不说。而这份名单其实早就已经被我毁掉了,从我怀疑堈田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把这份名单藏在了我的脑子里,他们永远也找不到的,而现在我要做就是尽快忘掉它。他们不让我和大使馆联络,不要说外交豁免权,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在暗无天rì的牢房,64年的冬天已经悄悄降临。审讯的频次和强度已经越来越弱了,我知道我的失踪不可能不被大使馆和情报调查局知道,我所坚持的每一天都在为情报网中的特工争取到更多的安全转移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所掌握的情报也就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价值。这点我知道,KGB当然也知道,而且他们始终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证明我真实身份以及这次任务的有力证据。尽管如此,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不对重获zì  yóu抱有任何幻想,事实上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天已经中断多时的审讯似乎又要恢复了,一早我被两个士兵带出了牢房,半年多的关押审讯使我的身体已经很虚弱,手上、脚上还带着沉重的镣铐,他们几乎是驾着我来到了审讯室。进入审讯室,我发现这次气氛似乎不太对,里面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三个穿着苏军制服军官模样的人,面无表情,没有往常的强光灯和刑具。我被两个士兵驾着站在他们对面,他们突然三个人一起起立,中间的一个军官拿起一张纸用俄语开始大声宣读:“净山悟史,你因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境内从事非法间谍活动,犯间谍罪和危害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国家安全罪,现判处你。。。。。。”他停顿了一下,瞟了我一眼,“200年监禁,立即执行!”“不!”我用rì语高声抗议,“我是无罪的!你们没有权力判处一名rì本外交官!我要求见我国大使!”看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用俄语大声重复了一遍,并且拼尽全力甩开了驾着我的士兵,试图冲向那名军官,可是突然我的后脑好像被人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恢复了意思,但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偶尔闪过的一丝亮光,地板下传来的震动还有铁轨的金属撞击声提醒我“我还活着”。迷迷糊糊的我试图站起身,可是疼痛让我再一次失去了直觉,恍惚中,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早晨,像那天一样抱着莎芝,看着她的脸,她的脸在一缕晨光照shè下显得很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可是渐渐地,我看见莎芝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顺着那缕阳光飞走,我大声呼喊:“莎芝,别离开我!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吧!”莎芝听见了回过头,向我张开了双臂,我也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咣---”一声巨响,突然间一道强光伴随着一股刺骨的寒风刺向我,把我惊醒,我缓过神,莎芝不见了,眼前有一扇门打开了,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一个男人用俄语高喊着:“全体下车!”我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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