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一剑无痕相思雪 > 第十四章 故人依旧

?    “这些故事很动人,却不知与我何关?”

    “这只是此剑的血与泪,也许与你无关,但接下来这个故事就与你有莫大关系了”

    “什么故事?”

    “玉箫剑客的故事”

    胡不归当然知道这个故事,那也是他父亲的故事,可惜故事中没有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只是被他父亲抛弃的可怜女人,她为他父亲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却只是郁郁而终。

    他是潇湘剑客的儿子,这一点他不想承认,可是却由不得他不承认。

    他恨他的父亲,可他始终是他父亲,这永远无法改变。

    世间的不幸便在于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而幸运的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向。

    这是她告诉他的,他也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也让别人忘记他的父亲。

    事实上他做到了,因为他现在是天涯刀客胡不归。

    “此剑何以在你手中?”

    “因为我就是残梦,残月惊梦”

    他讶然地看着他,感觉似乎一切都被抽空,这个一手将他养大的女人竟然和自己有如此渊源。

    当年潇湘剑客为了她抛妻弃子,而如今却是她将他养大,命运又是何其的讽刺。

    她看着他,眼里满是母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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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雨好么”

    “不好,非常不好”

    “怎么了?”

    “她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为阴之阿所辱,羞愤自杀”

    胡不归怒了,白发在西风中飘扬,他终于知晓她为何招他回来,她为何赠与他倾城剑,她只想他为陌雨报仇。

    陌雨的父亲是胡不归的朋友,也许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曾一起宿醉月下,仗剑天涯,那实在最不羁却又是最快意的岁月。

    然而有一天他死了,临死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胡不归照顾好陌雨。所以他把陌雨交给了她,他以为远离江湖就是远离危险,却不想她却还是死了,他又怎能不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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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林漠漠,寒烟如织。

    远处青山凝碧,一如伊人伤心。

    在暮色中,他看到一个人,于茫茫人海他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胡不归静静地看着她,在斜阳下似乎站成了守望的树。

    她从石桥经过,依旧是黑色斗篷,紫色裙子,红色蛮靴。

    二十年风霜似乎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一如初见时的美丽高贵。

    他痴痴守望,仿佛已为这短暂一面,他已等到千年。

    他们曾是好朋友,也许是最好的朋友。

    他记得那时的天特别的蓝,云是特别的白,阳光总是那么的刺眼,时光溜走的的也特别缓慢。

    那时的蓝天白云,那时的绿树红花,那时的笑语欢颜都是如此令人心醉。

    可这些美好都不属于他,自始至终都不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羞辱与谩骂。

    他仿佛一出生就是为了赎罪,为了忍受这屈辱,因为他的父亲曾是誉满天下的潇湘剑客,可那也只是曾经,当虚伪的外衣剥落,那曾经白衣如雪,侠义无双的一代剑侠竟是如此卑劣不堪。他终是带着屈辱死去,留给胡不归的只是让人不能抬头的耻辱。

    所有人都对他白眼相加,冷拳相向,他们揪他的发,打他的脸,扯他的耳,踹他的下阴,而关于这一切,他只能忍受,只因他是潇湘剑客的儿子。

    他很早便学会不哭,冷冷地看着他们放肆的嘴脸。

    他没有朋友,从他母亲死得那一天他就只剩下耻辱与孤独。

    日子就在如此的不堪中缓慢流失,直到有一天她的出现,一切都开始改变。

    那天,阳光倾城。

    他们终于在他身上发泄完他们的无知和傲慢后一哄而散。

    他慢慢坐起,用他那脏乱的衣衫擦干嘴角的血迹,当他抬起头时,他发现一双眼睛看着他。

    那双眼睛竟是如此明亮,他仿佛看到漫天的鲜花绽放。

    她穿着黑色的斗篷,紫色的裙子,红色的小蛮靴。

    “你真坚强,他们这样欺负你你都不哭”她的声音很轻柔,仿佛春风里兰花的绽放。

    他看着她如玉的脸庞呆呆的没有说话。

    后来,她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她知道他叫胡不归。

    她知道她的父亲是曾经名噪一时的潇湘剑客。

    她知道他恨他的父亲更恨他自己。

    她知道他实在是个可怜的朋友。

    他说他不想在忍受这种屈辱与谩骂。

    他说他要成为绝世的刀客,他说二十年后再提起他再也不是罪人的儿子,而是睥睨的英雄。

    他说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雁鸟疾飞,季节变换。

    曾经的稚子孩童已成英气少年,曾经的稚嫩脸庞已成羞花闭月。

    他们是好朋友,也只是好朋友。

    她说他要成亲了。

    他什么都没说,也许他知晓他是浪子刀客,感情对他来说实在奢侈。

    她成亲那天,他没去。

    那天,她一直在哭,泪如雨下。

    那天,他一直狂饮,酩酊大醉。

    后来,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再也没见过含辛茹苦的残梦,也再也没见过那红靴紫衣的她。

    而如今,她就在他眼前,她的目光一如二十多年前的温柔。

    她看着他,看着已沧桑变幻的他。

    四目相对,二十年如水岁月一泄如注。

    青镜人如昨,朱弦手尽生。

    他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好么?”

    “好”

    “他好么?”

    “已过逝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平静如水,也许时间已教会她如何面对尘世的一切离别生死。

    他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好么?”

    “好”

    “她好么?”

    “我刚才听她说她很好”

    一袭晚风吹过,他的鬓发与裙裾飘如梦幻,那眼已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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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再也回不去。

    他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已融入了这寂寂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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